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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常常召江闻莺陪读?”
朱延成点点头,没有出声。
“你喜欢她?”秦雪清单刀直入,朱延成终于抬起头。
“是。求母后成全。”这朱延成也不赖,一下子就跪下,而且毫不惧色。
“你……”秦雪清倒是有些恍惚。她闭上眼,沉思了片刻。
“这还需要哀家想想。”
秦雪清刚说完,却不想朱延成拉住了她的袖子。她转头,看到了一双渴望的眼神。秦雪清将跪在地上的朱延成拉起,拍拍他衣服上的褶皱。
“让母亲好好斟酌,一定会全了你的心愿的,可好?”
朱延成猛点头,那笑容看起来,非常地真诚。这是秦雪清感到特别欣慰的,同时,却有一种不知名的担忧,随之而来。
第318章 凉风寄心惊秋至下()
这个多事的夏天褪去热气,秋天来临,很多事情都转变了。其中最大的一件,竟是那喀尔的东部,东林戈部部落首领端尔,要来朝贡。这是一件看起来非常诡异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如今的喀尔喀人有求和的意向,倒是让整个天朝为之,争论不休。
争论的主题自然是这个端尔的意图。这么多年的战争,我们是否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还是,另有所图。朝贡这么一回事,其实跟俯首称臣差不多。难道这个端尔是想通了,还是只是谋求一时的平和,正在加紧侵略的步伐,制造一时的假象?
这样的时机,正值西南出现叛乱之时。而早在半月前,朱正浩已经率部出征西南。因为必须紧固海防,在年初,秦雪清的二哥秦夕和也去了南部沿海地区。如今在京城里可以有些实力的军队,只有班师回朝的何朔及他的部下,加上京西军营的大部。
这时候喀尔喀东林戈部来朝贡,如果稍有不测,都是致命伤。
但不让人来,这又说不过去。
即使朝廷里依然争论不休,那端尔朝贡的行程,还是按计划,顺利进行。
秦雪清和朱延成站在了禁城城门楼上,看到了端尔带来的人马。底下的司礼官,已经送上了方物单。
“牛马羊各式牲畜,毛绵绒各式布匹,还有一些东北部特产,这端尔的来头倒是不小。”朱延成看着方物单上的种种,不断地点着头。“今儿父皇怎么不出来看看?”
秦雪清接过方物单,细细端详着那些东西。
“你父皇有心病在身,恐怕一时也是难以接受的。”
“父皇不相信端尔是真心归顺?”
“这是自然。从你曾祖父那一代人开始咱们就不断跟喀尔喀人争斗不休,怎么如今什么迹象都没有,突然就归顺了?这太值得所有人的怀疑。但,我们也不要妄自菲薄。或许他们是看到了咱们的实力了,心生惧意也说不定。怎么说这十几年来,我们的实力他们都看到了,这还于旧都的事实,就是摆在眼前的最好证明。”
“会不会是,他们瞅准了时机,知道大师傅去了西南,所以才来的?”
秦雪清转头,盯着朱延成看。朱延成闪烁的眼光,没有正视秦雪清的注视。
“没有你大师傅在身边,你害怕了?”
“不!”朱延成回答得一点不含糊。“我只是知道,这些喀尔喀人心里真正畏惧的人是谁,如此而已。”
秦雪清不再看他,再次端起方物单。
“戒备是必须的。喀尔喀东林戈的人住进京城,这城里一下出现了许多喀尔喀人。这难免会引起民众的情绪不安,我们需要小心谨慎才是。”朱延成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秦雪清听。
“戒备是必须,但你不要低估了这京城里的民众,他们早就学会了自我保护。而且,他们也会成为我们对抗外敌的最好力量。”
秦雪清整理好朱延成的头发,为他戴上冕冠。
“喀尔喀人畏惧的不是任何一个人,而是我们要让他们明白我们必胜的决心。这,你永远都要记住。”
第319章 飞雁乍来莺未语上()
会见端尔的宴会,秦雪清不必在场,在看着端尔的马车入了禁城之后,朱延成下了门楼,起驾去了交泰殿。
端尔的马车在缓缓移动,秦雪清看到了那马车上金色的铃铛,在阳光下发出了聚集的光芒,叮当叮当的响声尤其清脆。清爽的歌声自马车中传出,周围的红墙黄瓦似是振动了一般,久久地回响,让声音越发地悠扬。
嘴角微微笑起,这是何等的自如?毫无修饰,也不胆怯,不畏惧这皇城的威严。隐在门楼上的秦雪清无意于向这楼下的车队现形,但这大胆的歌声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没人意欲打断。
这声音带着喜悦,带着舒畅。这分明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让人好奇。
走在小道上,秦雪清远远地听着这歌声,渐渐静止。她回头对着小喜子示意。小喜子会意之后,转身退开。
秋风吹起了鬓边的发丝,扰得一身的呼吸絮乱。感觉有些微的头晕,秦雪清靠着墙边舒缓了心绪。胸口曾经的伤口像是扯动了似的,隐隐地发疼。这身上的两道伤痕,都见证着某些时刻的痛楚。哀痛曾经的揪心,和那些无奈的付出。黑夜元的魔力还在血液里流淌,秋天的桂花留在脑海深处,这人已经不在这禁城里,她也决心不再左右摇摆,可是这伤口让她记得这些往事,留着些许的沉重。不知道这将来会如何,但总归无法释怀。伤口一痛,就牵动记忆,依然挥之不去。
江先生就说过秋来寒气转重,本就是旧疾易发的时节。早上逞强没有驾辇,只领了小喜子就出了南苑。只道步行就可,现在连小喜子也不在,望着前后左右,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时常喜欢独自出门,不想前呼后拥。自在之余,却也是有些隐患的。在某一个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望着烈日当空,轻轻偕汗,有些发冷了。抬头望见阳光,怎么这阳光照在身上,却得不到温暖?
“娘娘,娘娘……”一个声音响起,身旁有人伸手欲扶。
“谁?”秦雪清定睛一看,是张白皙细嫩的脸庞,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闻莺?”
“正是奴婢,娘娘可好?奴婢扶娘娘入内堂休息。”
秦雪清抬头,看见了牌匾。何时,走着,竟到了这太医院了?
太医院的内堂里也是静悄悄的,喝了水,缓和了疼痛。那张脸庞在眼前带着担忧,眼里的水雾迷蒙,倒像是一汪秋水,清澈无边,秦雪清足可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谢谢你了。”
“太后言重了。这时闻莺应该做的。”大眼睛眨了眨,带着美丽的笑容。秦雪清看着这花样年华的少女,心里升起了一些憧憬。她牵起江闻莺的手。
“刚才的水里就有些味道,这是什么水?”
“是安神止痛茶,是奴婢刚才取了药材泡的。只为缓解娘娘的心绪,奴婢斗胆了。”
“很香,很舒服,很好。”
“谢娘娘夸奖。奴婢不敢居功,是平时跟爷爷……呃……江大人学习,记得些皮毛,略有作用而已。”江闻莺说着,脸色放着坦然,有些羞涩,但不卑不亢。
秦雪清突然有些激动,拿下耳上的一对耳环,将之戴在江闻莺的耳上。
“这个很配你的衣裳,戴上吧。”
“不……”江闻莺显得手忙脚乱,慌张地要摘下耳环。秦雪清按住了她的手。
“收下吧,是哀家赏赐给你的,不许退回。”
白皙的脸庞有些微红,像展开的两朵浅红花儿,衬得雪肌凝眸更加地清纯。
第320章 飞雁乍来莺未语中()
离开了太医院,秦雪清远远地看着站在门口相送的江闻莺,她不禁有些释然。她送给小姑娘的那对耳环可是自己当年带进宫来,二十年来一直带在身边的,这像是一种传承,她送出去了。
南苑里很安静,这是向来如此的。秦雪清并不在意,进得内殿,看到朱正熙在案上挥毫。情绪似乎有些不太稳定,那笔握得十分地重。秦雪清握住了他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怎么?”
“重叠了,比划重叠了。”
朱正熙放下笔,气息不稳地颓坐在椅子上,两眼“暗淡”。秦雪清看着他身边的纸张上都是写得乱七八糟的字帖,足见他心绪的不宁。
“如果你担心,何不到殿上去看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你说过要让成儿自己去应付的。照你的意思去做更好。”朱正熙闭上眼睛,像是困顿了一般。
“成儿如今是冀朝的皇帝,如果我们插手太多,反而会使人产生错觉,以为是我们说了才算,那样不利于建立他的威信。这南苑本就是清闲之地,我们的本意不也是要当闲云野鹤的,何苦老揪着那些朝政不放,让成儿诚惶诚恐不敢擅自做主,老是要来请示,这我也烦了,所以,眼不见为净比较好。”
秦雪清说着,将手上的笔放下,走到朱正熙的面前,拿出手绢擦拭着他手上的墨迹。朱正熙睁开了眼睛,头转向了秦雪清这边,“看”着她。
“现在成儿还不算亲政,何况很多大事他的经验不足,还有待商榷。偶尔,让他锻炼一下是好的。”
秦雪清的脸色有些微的变化,她掩饰着,尽量不让朱正熙感觉到。
“锻炼是必须的,让他有自己的主见,也是必须的。总归最后,他还是要亲政,继承大统。听闻朝上大臣对他如今临朝的表现,大加赞许,各位老师及辅政大臣都极有信心。”
“知道了。”
朱正熙想挣脱开被抓住的手,但秦雪清,不放。
“还没擦干净呢。”
秦雪清坐到了他的腿上,勾住他的脖子。
“你还记得我是什么样子吗?”
“当然。你在朕的心里,是刻着的,在这儿。”他拉着秦雪清的手,抚在胸口。
秦雪清抱紧他,不想放开。胸口的疼痛,隐隐发作。
“你知道你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