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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延成很乖巧地点头。
“母后好生保养,儿臣中午过来陪母亲吃饭。”
作揖,行礼,朱延成转身走了。但朱正熙却没有走。他走到床边,眼睛盯着秦雪清受伤的脚。
“元振辞说你这脚,是被重物砸伤的,怎么个伤法?”
第442章 可叹残心不得处中()
眼睛的紧迫盯人,分明是对秦雪清刚才的轻描淡写不满意。秦雪清抚着自己的脚丫,因为痛楚而紧皱眉头。
她现在才明白,他一直都没有问的,并不是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却是更深的一层意思。
秦雪清在脑海里反复地思量,手摸在自己的脚丫上,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他的用意。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这算是她把心一横的回答。
“我确是想逃跑,但是,下山的时候看见了你的人马包围了西山,所以,跑回来了。这是掩人耳目的做法而已。我这样说,你相信吗?”
她一边说,一边还是摸着自己的脚丫,故意忽略他的眼神。
朱正熙没有动静。安静了很久,并没有她想象当中的愤怒或者其它什么疯狂的行为发生。他转身,依然很安静地走了。殿门咯吱地响,屋里恢复了原先的静悄悄。
她确实弄不太清楚,这个变化莫测性情难辨的男人,越来越变得诡异了。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甚至让她觉得,他已经不在乎任何跟她交流的方式。她也突然想起,这么多天来,他清心寡欲,并没有强求她做什么。同床共枕,却让她想起,同床异梦。
她在这样静悄悄的环境中,特别想念那个温柔的眼神。他没有死,这至少可以给了她生存的希望。
她真的想说,我愿意。天涯海角,不离不弃。但是,为什么,总是实现不了呢?
她突然像铁了心一样地执着了。她本来就应该像他一样,心无旁骛。
一瘸一拐地,她扶着身边一切可以扶持的东西,拐到殿门前。她拽了拽门。果然,锁上了。这就是她那个回答的结果。
她的心里酸酸的,眼角应该又集聚了水滴了。无声无息地流下那冰凉的水珠,让她感到冷清。如她的心,很荒凉。
该传午膳了。门口传来陶德源的声音。
“娘娘,太上皇有旨,今天要带皇上去文华殿,中午,皇上就不过来了。”然后,是锁链叮叮的声音。陶德源领着送饭的宫奴进来。
“娘娘,请安生休养。”陶德源的话也不多。他说完,只是稍有迟疑,又讪讪然地,出了殿门。锁链的声音又响起。
呆坐在殿中的秦雪清,看着这昏暗的四周,她的头脑发昏。饭菜在她的左侧,那味道闻起来,让她恶心难忍。
第443章 可叹残心不得处下()
她是趴在这圆桌上睡着了?昏昏沉沉地,等到她再次清醒的时候,她发现,天黑了。她是从昏睡中惊醒过来。眼前的人影,吓了她一吓。她定睛一看,看见了那张平静的脸。她左右顾盼了一圈,发现他就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任何言语。中午的饭,完好地在原处放着。
朱正熙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这种不明不白稍带恐惧的气氛,令她无所适从。
“又想闹绝食吗?”他突然开口。
桌面上完好的饭菜似是证明了这一点。
“为了什么?”他的语气冷冰冰地,不带任何感情。
这种语气让秦雪清心里又惶恐不安地,想起对他的猜测。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
“不为什么,就是伤口敷药痛楚难忍,胃口不太好而已。”
“那把饭换了,吩咐膳房准备你爱吃的,行吗?”他这时候的语气,倒是不冷了,听起来似乎还带着一丝温情。“想吃什么?”
秦雪清随便说了几样东西。不久之后,陶德源领着宫奴送上来。秦雪清适当地吃了几口。说,饱了。
“饱了?”
“嗯。”她点点头,起身,扶着桌面准备拐回暖阁里去。突然,背后听到,哗啦啦的声音。那桌面的东西被一扫而空,尽数落地,该碎的,都碎了,饭菜泼了一地。一双手,抱起她。他将她放在圆桌上,用双手禁锢住她的身体。
“昨天,我一回到这里,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我莫名其妙地感到烦燥。我一刻也不能等。我上了西山,去了净台寺,得知你在慈云庵。我更烦燥了。我不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你也许又要离开我了。直到后来,我看到坐在地上抚着自己脚丫的你,我突然就感到一阵欣喜。但是……”
他慢慢地向她靠近,秦雪清不自禁地,要将身子往后仰。但,他却用铁一般的手臂固定住她的身体。
“你竟然连谎话都不想说了,你竟然直言不讳你要逃跑。你让我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又要用什么理由来威胁你?难道又要这样每天锁着你?我知道之前我那样逼你,会让你恨我,但是,我不得不那样做的,不这样,我心里就会一直感到不安。我把他们都杀了,只是不想让这种不安的情绪继续留在我的心里。我希望你能慢慢地从这里面解脱出来,我也奢望着哪一天,你就能原谅我了,所以我等,我想我可以等到那一天的……”
他的眼睛,就在离她的脸不到分寸的地方,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要想着逃跑了,好不好?”
第444章 不得满月皆寒凉上()
残心落得此身怨,不得满月皆寒凉。像一片荒芜了许久的荒野,要用多大的努力,才可以重现生机?何况,时过境迁。
面对他的同样的拥抱,在秦雪清心里却凉得荒。她不自然地用手推动他的身体。
“疼……”
他似乎有些触动了,身体移开了些,双手扶起她的脚丫,细细端详。
“是我压到了吗?疼,是吗?”他的手,竟是抚着她的脚,久久没有放开。“你竟然下得了手。你大可不必如此。”他用手抱起她,将她带回暖阁,放她在床上。
一整夜,他用紧紧的拥抱,似乎想表示他的在意。秦雪清突然想到最初的那些心情。现在,她又回到了当年,当年那漠不关心的姿态。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心,她再也不愿意,去猜测他的任何心意了。何况如今她,心无旁骛了。
她要等待,等待某一天,可以离开这里。
脚伤并没有多么严重,在静养了一段时间之后,秦雪清可以顺畅地在地上行走了。
这段时间的朝廷,竟是风平浪静地。
陶德源也如平常一般对朱正熙惟命是从。如果没有之前的那段会面所解释的一切,她还是会一如既往地以为陶德源就是朱正熙的心腹。但现在她看清楚了,当初所有的一切,似乎这陶德源在中间,也做了许多事情。很明显的,那天,引导她去御花园赏菊听到那一段对话,一定是这老头儿有心所为。这让她可以了解到最重要的信息。但这老头儿当然也把他听到的一切告诉了朱正熙,这样子的两面,在朱正熙那边,朱延禧就失了他父皇的信任,算起来也是有些好处的。
她那“乖巧”的孩儿,倒是在这时候没有多大的动静。每天静心地读书,那样子在他父亲的眼里,确是好学勤劳的。这皇上的名头也用到了实处,在几次朝会里都出了主意,倒是得到了多数人的赞赏。这孩子的那些脾性,倒是正如他父亲所说的,他毕竟还是当皇帝的料子。
一切看似平静无波,正如这波平湖一般,谁知道这湖底的暗潮暗涌,有多么地猛烈呢?
这天秦雪清闲来,竟是走到这波平湖边。回忆起这湖边的往事,也让她想清楚了许多。这烟雾缭绕的宫殿,正如这些朦胧水烟一般地,让人看不清,道不明。只是你穿越过了这层迷雾,自然看见的,或许是龙角飞檐的壮丽景观,或者是,那深不见底的潭渊。
秦雪清看到了湖边来来往往的宫奴,似乎都很匆忙。她倒是觉得意外。
“这些人都在忙什么?”她问陶德源。
“忙着办春茗会,为庆贺娘娘的千秋呢。”
听得陶德源这样一说,秦雪清倒是觉得诧异了。
“春茗会?还是庆贺哀家的千秋?怎么哀家从来没有听说过?”
“皇上不让奴才跟娘娘透露,只是想到时候给娘娘您惊喜的。”陶德源如是讲。
这话让秦雪清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轻松地笑了出来。
“既然是不愿跟哀家透露,如今你又讲了,什么意思?”
陶德源在秦雪清的身边慢慢地随着她的步伐,但是他明显地向着她靠近了些。
“因为这也是奴才要告诉娘娘的,某些紧要的事情。”
第445章 不得满月皆寒凉中()
“春茗会。这在太上皇看来,只是一场盛会而已。但是,很多人却利用着这盛会,暗地里已经有了计划。这春茗会,到时会邀得三品以上官员的亲眷来陪娘娘您品茶,晚上还会大肆庆祝,到时候所有的官员都会进宫来。这么个难得的机会,怎会有人愿意错失呢?这可是将京城里的达官显贵甚至是权力中心集中的大好机会。”
“所以呢?”秦雪清急问。
陶德源说到这里,他住了口。像是突然转移了话题。
“娘娘要不要到毓庆宫,跟皇上一起用膳?奴才先着人去准备。”陶德源说完,转身径自走了。秦雪清看着他的背影,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
当秦雪清踏进毓庆宫正殿,那本来在案几后写写画画的孩儿,竟是兴匆匆地跑过来,对着她挤眉弄眼地。
“儿臣正想请母后过来。今天儿臣想补了那天答应母后的事情,却一直没有机会。”
“什么事情?”
“就是儿臣答应了母亲,要陪母亲用午膳,却没有实现的事儿啊。”
“哦,只是如此啊?”
“当然……”朱延成用着说话的语气,有意犹未尽的意味。
陶德源来了,他指点着宫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