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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海是一脸的茫然,不知所措。
秦雪清掩饰了自己的失态,接过铜镜,转身抚着胸口,试图平静。
“张总管代本宫回了皇上,本宫有些不适,恐怕不能侍驾,请皇上赎罪。”
怪不得,有那些箫声。原来,他已经回来。
片刻之后,秦雪清还没有安抚好心情,却见着皇帝就闯了进来。
“清儿,怎么了?哪里不适?”
皇帝的拥抱,让她更加地心慌。
“莫不是昨天,在湖里着了凉?昨天你在朕的怀里睡着了,这秋风煞煞,总是伤人的。”
“没事,皇上错爱,臣妾只是有些昏,休息了,就没事了。”
朱正熙看着她惨白的容颜,心里揪了一下。
“如果有事,就不要闷着,朕可不许。”
“嗯。”
朱正熙笑了起来。脸上多了些喜色。
“清儿,你知道吗?豫王凯旋,大挫鲜卑人锐气,如今,弑君之王为我军所杀,鲜卑太后递了降书,誓以从之。大哥这次手刃敌人,不但让鲜卑人心寒,还鼓舞了士气,令我军英勇无限,所向披靡。连鲜卑的几个属国,也都归顺了我们,所以……”
朱正熙的眼睛出现了闪闪的光芒,兴奋之情言于面上。
“所以这次,是朕亲政以来,做出的第一件大事。”说得激动,他的眼睛直直地望着秦雪清,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秦雪清嫣然一笑。任着手掌被皇帝握着。手很暖。
他,真的回来了。
“臣妾向皇上道喜了。”盈盈一躬身,却又被扶住了。
“豫王凯旋,母后已经下旨,要开宴庆贺,这个,你操持一下。”
秦雪清心里,抽了一下,既而,莞尔。
“臣妾遵旨。”
几天之后,又是凉如水的夜晚,秦雪清听到了那熟悉的箫声。
这次,不是幻觉,是他在吹,清平乐。
她有些不安。一直都没有说明身份。如是,就这样直接在宴席上与他相见……想到这里,她心里的难受,有如剜心。
枕边的人呼吸均匀,他应该是睡熟了。
秦雪清轻轻地坐起身,轻轻地跨过他的身体,脚踩到地面,冷。她披上衣裳,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正想拿着烛台出去,却不料,被皇帝的声音吓了一跳。
“清儿。清儿?”
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走回床边,坐下。
皇帝已经坐起身来。
“怎么起来了?”声音有些嘶哑。
“臣妾渴了,想喝水”
皇帝笑着,走到桌旁,倒水。而后复又回到床边,将她抱紧,茶杯,送到了她的嘴边。
冰凉的水,一入身体,让人更清醒。
“还渴吗?”
“不了。”
“那上来吧,朕冷了。”
“是……”
“你想喝水不会喊人吗?你看这天凉了,冻着可不好。”
“臣妾是怕惊扰了皇上……”
“你不在朕身边好好躺着,那才会扰了朕呢……”
重新躺回床上,皇帝的手臂圈了上来。秦雪清知道要出去是不可能的了。
闭上眼睛的时候,耳边还有隐约的箫声。
长相思。
秦雪清揪着心闭上了眼睛。
迟早都要清楚的事情。长痛,不如短痛。
第49章 悲喜欢歌梦难回下()
开家宴的那天,刚好是立冬。天气冷了许多。
秦雪清走在冷清的宫道上,除了几个扫地的宫女,一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今天的家宴,会有很多皇族中人进宫来,怎么,现在还这么冷清呢?
家宴就开在清晏殿。清晏殿再过去,就是绛雪轩。
秦雪清刚到清晏殿,远远地,就看到那缓缓走来的,熟悉的身影。
闭上眼睛,深吸口气。
“王爷。”秦雪清微微低头,算是行礼了。以她现在的身份,本不应如此的。
朱正浩有些诧异。想不到,就在这里见到了她。
“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雪清打断了。
“王爷为我冀朝鞠躬尽瘁,尽责尽职,安我冀朝江山,保国定邦,为皇上分忧,实是万民之福。”
朱正浩一愣。
“你怎么……”朱正浩眉头一皱。
秦雪清的手指紧紧地握着袖边,强迫自己要镇定。
“王爷不如先入殿去歇息。本宫已经准备了好茶。”说完,轻轻抬起嘴角。似笑非笑。
“翠菊,快去准备茶点。”
“是,娘娘。”
翠菊应声而去。秦雪清转身望着那张刚毅的脸,心,就象要撕裂了一般。
那张脸有些苍白。那表情,惊,惑,伤,哀。
也许,他已经猜到了。
“王爷,本宫先告辞了。”再说下去,恐怕真会控制不住了。
秦雪清转身走上台阶,不敢往回看。一步一步,脚似千斤重。越往上走,心情就越沉重。身后的眼光久久不散,直到走上了殿台,忍不住一转身,底下的那个身影,依然还在。那身影远些,显得小了些。无奈地,转回身子,举头,望着多云的天。这样的天气,最让人气闷。没有阳光,空气潮湿,更阴冷了。
家宴如期进行。皇帝和太后,似乎都很欢喜。毕竟,解除了心头长久的隐患,鲜卑国终于归顺,那是实现了几代人的愿望。
她看到他一杯杯地喝酒,跟旁边的人,不停地说话。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再看向她。
秦雪清终于挨到了家宴结束。
那夜,她整夜无眠。
那箫声,也飘荡了整夜。
时光匆匆,一切平静。
腊八的那天晚上,柳妃临盆。
皇帝听到了太监禀报,就匆匆地去了。秦雪清也跟着去。
一晚上,柳妃的叫声,声声揪人心。皇帝也似乎被感动了,一脸担忧的表情。
四个时辰过去,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听到小孩的哭声。
产婆出来,跪倒在地。
秦雪清接过婴儿,望着红扑扑的脸,掀起包裹的被子。
柳妃,终于还是等到了。
“恭喜皇上,是个皇子。”
第50章 阳春一曲和皆难上()
冀朝长皇子出世,宫里四处,都洋溢着喜气。皇太后和皇帝自是无比欢喜,交泰殿里三天流水宴,京城到处张灯结彩,净台寺三天派米派粥,接济贫民。
宫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秦雪清不但要照顾在月中的皇子,也要主持大小事宜,忙得昏天黑地。柳妃产后自称虚弱,只待在储秀宫里休养,倒没见得有什么动静。后宫的妃嫔,更是忙着道贺送礼,静默了几个月的储秀宫,顿时,大不相同。
后宫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地融洽。
柳妃生了长皇子,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
见风使舵,向来如此。
但是,凡事,却总有例外。
那景仁宫的何妃,不知是性子使然,抑或平生就喜欢明哲保身,总是安静的,从容的,从来不掺和别人的话题,也是甚少,与人交往。那嘉福宫的田妃,却仿佛总在,置身事外。安淑容也没说什么话,但是,却总让秦雪清觉得,她似乎总有话要说。
这些妃嫔们,必定都是各有各的心事,能够摆明了态度的,倒还好说,这态度不明的,反而,难以捉摸。
按照皇室宗族族谱,到了皇子这一代,要以“延”字为名,皇帝为皇长子勾了“华”字,取名朱延华,字知礼。柳妃为着这“华”字,很是欢喜,光彩荣耀嘛。但在秦雪清看来,这皇帝倒真是有些心思。
知礼,难道皇帝,也看到了些什么?
秋月成了贵人,也就成了这宫里的女人之一,虽说身份从丫环变成了主子,但状况,却不见得变好。每次来坤宁宫请安,她的神色,都似乎有些哀怨。
秦雪清很明白,恐怕,她见皇帝的机会,只会少之又少。如今,也许才能深刻体会,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每次站在波平湖边,想起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事,就让秦雪清,痛苦莫名。
看似平静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