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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唯唯诺诺的。对母后他也是这样。可是他对朝臣,绝不是这样。那是另外一种方式,一种类似一言堂的方式。我不说完全的一言堂,因为其中,还有我母后的一些意思。只是因为我母后是女子,又没有正式地问政,所以,他的意思,就是我母后的意思。是不是一言堂,我也说不清楚。
总之,我和他的关系,谁是这个朝廷真正做主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一直到我十八岁亲政。
从那天登基之后,那种恐惧的感觉,就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散。
我终于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
天下大任,重责在身。
秦鹤元一语就点破了。
不管他秦鹤元有多大的能耐,我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有了这样的思想,对秦鹤元,我开始,有些讨厌。
当皇帝,我不想窝囊。可是很多事情,也并不能一径如愿。即使我亲政了,很多,我还是需要一一地,重新再来。
所以我开始寻找,可以让我得到成长的途径,让我可以更快地,能够掌握这个国家,成为实实在在的,主事者。
无论事情如何发展,我想做的,我想要的,我都可以,得到。
第7章 楔子()
冀朝宣泰元年
慈宁宫中,一把悠柔的女声,带着隐隐的威严,缓缓地诉道:“秦相为我朝鞠躬尽瘁,平日里已是留侍得晚,而今除夕,哀家还把丞相大人留至此时,是哀家的不是。”
“太后言重,国事繁忙,本就是臣应尽之职,臣不感居功。”沉稳的男声带着恭敬答道。
“秦相……这时候没有外人,你……”
“太后,臣……不敢造次。”
“我……”
沉默许久。
“我们……不如去看看孩子们吧。”
“是。”
御花园中,孩子的笑声,烟花炮仗的爆破声,混杂着。
“你真没用,点个炮仗就吓成这样。”穿着黄色绫锣锦袍的小男孩撇着嘴说着,旁边穿着月华裙的小女孩在被瞪了一眼后,小嘴嘟起,索性跑开,笑笑地向站在廊上的另外一个稍长的男孩跑去。小男孩转头看了看,拿起手中的红炮仗,自顾自点了起来。
“你如果害怕,就象这样捂着耳朵。”稍长的男孩蹲下,执起小女孩的手,放在她的耳朵上,“恩,这样就听不到了,是不是?”
“浩哥哥,这个清儿知道。”小女孩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反手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男孩子的耳朵上。
“我不怕。不用捂耳朵。”男孩子抓着女孩子的手,从旁边拿起一个枣子塞到她手里。
“好甜。”女孩笑着,也拿起一个枣子,直接塞到男孩子的嘴里。
“浩哥哥,这枣子好甜。”
“这么酸还说甜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炮仗的小男孩也走了过来。
小女孩转过头,瞪了他一眼。又跑开了。
“爹……”
“快参见太后。”中年男子对着女孩微微一笑。
“清儿参见太后娘娘。”小女孩乖巧地跪下了地。
“哟,快起来。清儿啊,你好久都没跟你爹进宫了吧?”雍容华贵的妇人伸手扶起女孩儿。
“我爹说怕清儿在宫里惹麻烦,所以……”
“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惹麻烦呢。如果你常常到宫里来,也可以陪陪哀家啊。这皇宫也有很多好玩的,对吧?”
“是啊,刚才我们还放炮仗呢……”
“你都被吓得哇哇叫,还好玩呢……”小男孩凑了过来,嘴里还在咬着枣子。
“熙儿,你是不是又欺负人家了?”
“我没有……”两个孩子互瞪了对方一眼。
“太后,吃个枣子吧,很甜。”女孩儿执起一个枣子。
“好,好。”妇人左手接过枣子,右手摸了摸女孩儿的头,脸上挂着微笑。
“清儿,爹是来带你回家的。”
“这么快就走了?”
“已经戍时了。”
中年男子缓缓地行礼之后,带着小女孩走了。
小女孩被牵着手,头往后瞧。稍长的男孩跑过来,又塞了几个枣子在她手中。
“你喜欢吃,给你。“
“谢谢浩哥哥。”
后头的黄色锦袍小男孩,稍稍张了张口,没说什么,又合上了。
净台寺敲响了除夕的钟声,远远地,为这静谧的夜带来了一点生气。
第8章 缘起()
冀朝宣泰七年秋
桂花飘香的园中,静静的,嫩黄的花蕊摇动。
秦雪清轻轻地吸了口气。清新的香味渗入心房,通透清凉,神清气爽。安静地置身于花丛中,仿佛,世外桃源。
“小姐,我们这样跑出来,夫人知道了,又要说月儿了。”
“你怕什么,如果姨娘说你,你就说是我带你的。”
“可是……小姐……”秋月嘟起小嘴。
秦雪清看了她一眼,微笑回头,双手张开,闭上眼睛,仰头深吸一了口气。
“谁向瑶台品凤箫,碧虚浮动桂花秋。”秦雪清睁开眼,看着蓝蓝的天空,“这么美的景色,我们怎么能错过呢?”
花丛中的舞蹈,翩然忘我。清脆悦耳的笑声,响彻云霄。微风吹起,花儿迎风招展。丝绸裙上丝带飘扬,丝丝细致随风舞动,裙摆如浮云般,承托于风中,翻飞的衣袖流苏,摇晃的银制环饰,叮叮当当,如宝石碰撞出的映日美丽光芒,绿树凉风,树下的美丽少女,欢快,喜悦,红润的脸庞,微笑如花,映衬了这时刻,花与争辉。
“小姐……”秋月兴许被这样快乐感染了,也投入花丛中,嬉戏起来。
突然,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秦雪清应声停下,静静地听着。
“箫,秋思曲。”秦雪清脱口而出。
“小姐果然好耳力。”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越来越近。
秦雪清呆了一下,正想转头,那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在下幸遇小姐在此,被小姐翩翩舞姿所吸引,冒犯之处,请小姐见谅。”
南山寺的桂花,天下闻名。
她缓缓转身,看到的是一张棱角分明,刚毅坚定的脸,嘴角微微撇起,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定定地凝望着。
一阵心悸。
虽然男子并没有靠得很近,但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多年来秦雪清也是跟着舅舅和哥哥走南闯北的,要说见识,那还是不少,也不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般娇贵,陌生男子怕也不少见过。可是,眼前的男子,让她没来由的,感到紧张。
怕是刚才自己太放纵的行为,惹人耳目了?
“公子有礼。”秦雪清收了收思绪,微微行礼,头轻轻抬起,看到的,还是那男子胶灼的眼神。
这人,是不是太放肆了?
似是突然觉悟自己的放肆,男子突然收回撇起的嘴角,转开了头。
“失礼了。”男子退后了一步,抱拳回礼。
“你刚才吹的……”秦雪清顿了一下,“秋思曲,在这繁花似锦中,恐不贴切?”
“信意闲弹,只为寻找知音人。”男子若有所思,再次转头相望。
秦雪清心头一颤。
知音人?
“香引清风一会,小姐若不嫌弃,可否让在下,奏全这清曲?”
秦雪清轻轻点头,不置可否,但箫声已起。
婉转的旋律,浑然天成的音符,圆润的音调,思绪散开,曲调悠扬,桂花轻笑于微风之中。本来应该哀思的音乐,在这男子的箫中,竟听不出半点愁绪,反而有了点点轻快之感。秦雪清不仅为男子的音律造诣折服。看他年纪,应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那吹箫的技艺,却比自己好上百倍。
百转千回,一曲已终,男子玉箫离口。他还是轻轻地撇起嘴角,眼神已经溃散,仿佛那无尽的思念,正在那遥远的地方,徘徊。
思念,也可以这么地快乐?
“小姐见笑了。”男子微微躬身福礼。
“想不到公子竟有如此高深的造诣,小女子深深敬服。最难得的,是公子竟可以把思念也诠释得如此开怀,莫不是公子,体会颇深?”想要了解他的念头一闪而过。
“相思阻音息,如此自当莫愁才是。”男子似收回了心绪,轻言道。
秦雪清默默地打量了男子一番,深蓝团云织锦袍,用得上锦缎的,必是贵族中人。这江南贵族人家,秦雪清虽不能全知,但因为舅舅与哥哥行商之利,倒也知道不少,印象中,好似从未见过此人。不过,这江南贵族人家,也多有来往的亲戚,这人……
“小姐,是不是该回去了?”秋月拉了拉小姐的衣袖,略带担忧地在秦雪清的耳边说。小姐偷偷跑出来已经让她心忧了,如果夫人责怪,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雪清自觉跟陌生人谈得太久,正想托辞,倒见那男子慢慢地抚着自己手上的箫,缓缓地说:“思念,全由这箫而起。”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雪清一眼。
男子的声调悠悠,却牵动了秦雪清的心,仿如一根纤细的丝,缠上了,融入了,就无法再找回了。
离别的话语,突然成了金口玉言,舍不得出口。
心不由己地拿过了男子手上的萧,音符开始飘动。
秦雪清出生官宦之家,父亲秦鹤元官拜右丞相,为官三朝,为朝中元老。先帝临终托孤,着秦鹤元为帝师和辅政大臣,如此高位,无上的权利让秦家成了朝中无可匹敌的重族。秦鹤元有三子一女,妻王氏在幼女雪清五岁时因故去世,后以王氏之表妹赵氏为续弦。赵氏就是雪清口中的赵姨娘,因为是续弦,所以秦家子女从小并不称其为娘,而已姨娘呼之,赵氏在其姐在世时就常到京城秦家走动,本就仰慕秦鹤元,其姐在临终时嘱托了续弦之事,赵氏入秦家也就顺理成章。虽然不被称呼为娘,赵氏也并无怨言,默默地照顾姐姐留下的三子一女,做起秦家主母。秦家的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