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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灯光趋近,那灯后面的人影闪现。秦雪清提步走到门口,果然看到父亲和大哥,已经转过了回廊。
“你还没歇息?”秦鹤元轻缓的语调,倒是先开声了。
“拜见爹爹。”秦雪清很意外父亲这么晚还过来,而且,连大哥也跟着来了。
“大哥这么晚,怎么还没回府?”
秦晨睦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大哥过来,是有事商量的。”
秦雪清努努嘴,将父亲和大哥,让进了内屋。秦鹤元在正中的椅子上坐定,秦晨睦只是站着,没有找椅子坐下。
“大哥怎么不坐?”
“站着就好。”
秦雪清不置可否,也跟着大哥站着。这样的阵势,让她心里,顿时有些惊惶。
是不是,已经出了什么事了?
秦鹤元摸摸在桌上的绣框,柔软的丝绸,触感细腻。
“这是……桂花?”
秦雪清的脸热了一下,轻轻地点头。
“这样子绣法,显得单薄了些。这桂花本就是丛生,多了,繁复,少了,就是单调了。”
秦鹤元放下绣框,抬头看着秦雪清。
“清儿,你在爹的心里,从来就不比你的哥哥们,少了爹的宠爱,一直在我们秦家,你都是最珍贵的宝贝,任何委屈,我们都不会让你受的。这一点,你要明白。”
秦雪清听着父亲的话,隐约看到大哥的脸色,有些变化。
“女儿明白。”秦雪清心里有些隐隐的担忧,听着刚才父亲出口的话,这样的话,突然说来,有些局促。
“爹从小就让你跟着你哥哥上学堂,为的,就是要让我的清儿,知书达礼,明事理,识大体,能为我秦家争光。清儿并没有让爹失望。你做得,很好。”
“是。”秦雪清一头雾水。
秦晨睦的始终沉默,让秦雪清越发地,觉得太不正常了。
“好了,天色也晚,早些歇息。”
秦鹤元没有迟疑,径直地,走了出去。秦晨睦对着她微微一笑。那笑,看在秦雪清的眼里,有一丝的牵强。
难不成父亲这么晚来,就是想要来称赞她的?
太奇怪了。
远远的灯光,慢慢地移动。
秦晨睦跟着父亲的脚步,亦步亦趋。
“之前爹跟你提的,都是实话。你也不要让夕和和晚舒有太多顾虑,你妹妹,肯定可以办得到的。”
“清儿已经长大,我们,始终是要下决定的。”
秦晨睦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反驳。
第14章 遗香残梦日月新下()
艳阳高照,秋高气爽,正好可以踏青。
秦雪清摇摇手上的风筝线,“月儿,月儿,你看它飘得多远。”
灿烂的笑容挂在脸上,因为激动,闹得脸蛋红扑扑的。清脆的笑声在这山地间,更是引人注目。
“清儿,别闹得一身汗了,快过来喝口水。”
秦雪清放下滚轴,走到姨娘的身边。赵姨娘掏出手帕,轻轻为秦雪清偕面。
“哎呀,掉了,掉了。小姐,风筝线断了。”秋月突然惊叫起来。
“不好。”秦雪清忙拿起滚轴摇动,可是,只留下线头。
“风筝掉到山那边了,小姐,怎么找啊?”秋月略带焦急地说。
“掉了就掉了,算了,就当是把晦气放走了,也好。”赵姨娘反而笑笑地说。
“那是小姐自己做的风筝,夫人,小姐还在上面画画题诗了。掉了太可惜了。”
“把晦气放走了怎么叫可惜呢?”秦雪清也开口了,“反正那诗和画也没什么……”
秦雪清的话还没说完,只见那风筝倒自己飞了起来。
片刻之后,马蹄声响起。
“这是你们掉的风筝吗?”
秦雪清从来没有觉得在这样好的天气了运气会这么背。
带着风筝回来的,正是那天的洪方阳。
“小姐,你的风筝正好挂在了我的马头上,可是把我的黑明珠吓着了。”
本来以为风筝飞走,把晦气也带走了,原来,倒是把晦气给带回来。
秦雪清心里想着,并不想搭理这带回了风筝之人。不想,赵姨娘却先开口。
“多谢公子。月儿,快些取回风筝。”
秋月正想提脚去拿回风筝,但是,秦雪清伸手,挡住了秋月的去路。
“多谢公子,这风筝,我们不要了。姨娘,天气不早,还是早些回去。”说完,拉着赵姨娘就走。赵姨娘不知所措,想来也不好跟陌生人说太多话,就随着秦雪清走了。
在车上远远地掀开布帘,看到还在原地不动的洪方阳,秦雪清的心突然揪了一下。
有没有被他认出来?
“主子,这些妇孺真不懂事。”
朱正熙没有回答。他拿起手上的风筝,看了好一阵,突然,象想起什么,一阵吆喝,策马,就往前追去。
山路九转十八弯,前途,已经没有任何踪影。
朱正熙的心抽了一下。
这个,应该是“他”了。
三天之后,秦雪清被叫到了丞相府中堂上,这是只有重大节日才会让女眷上来的地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惟位昭天地,乾行与坤顺同功,治洽家邦。察冀朝右丞女秦氏,秀外慧中,德容兼备,博学广识,才智厚积,秀毓华门,礼娴内则,孝同孺慕,德懋纯修,柔慎秉于粹性,温恭著乎令仪。恭奉圣母皇太后懿旨,允宜册立秦氏为皇后。
钦此。”
秦雪清听完圣旨,有一瞬间的发愣。那黄澄澄的卷轴,已经举到她面前。她的心一下子,抽紧。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第15章 满城春色宫墙柳上()
那静静地摆在案几上的圣旨。昏暗的灯光,明黄的颜色,异常耀眼。
请期之后,婚礼定在二月初八。如今,是十月,过了冬至,过了春节,就要入宫。
这里相府最里的荷香院。皇帝诏书下达,秦雪清已经是冀朝的皇后。入宫之前,君臣有别。荷香院里戒备森严,由宫里派来的侍女和嬷嬷伺侯。礼节上,秦家人要再见她,就须行君臣之礼了。
这就是父亲想要的。这就是他秦家小姐最好的归宿。这就是秦家,最无上的荣耀。
可是这些,与她的幸福无关。
秋天的夜晚,总是让人觉得凄凉。晚空云盖月影,四周一片宁静。池塘里,花已残,独留寒叶在朦胧中轻轻摇曳,才让人感觉到有风在吹,添了些须生气。
秋荷一滴露,清夜坠玄天。将来玉盘上,不定始知圆。在夏天荷花绽放的时候,秦雪清总喜欢在清晨到这荷香院里采露水,甘甜清香,拿来泡茶,最是好喝。
以后,当这池塘里的荷花再次开放时,也许,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荷花残,秋风起,远梦断。桂花,再也闻不到了。
“小姐,芳筱姑姑来了。”秋月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秦雪清的胡思乱想。
“今天有什么安排?姑姑。”
这芳筱姑姑,是宫里来的教导嬷嬷。听说,一直都是皇太后宫里的人。
送到秦雪清手上的典籍厚厚一叠。其实这些,她以前就学过了。原来,父亲还是很有先见的。
芳筱姑姑很喜欢说宫里的闲事,这些,反而成了秦雪清最喜欢听的。
“皇上自从亲政以来,并没有正式纳妃。现在几个在身边伺候的,都是功臣的眷属,今年,等士子登科之后,会为皇上选秀,到时,会和娘娘在同一天进宫。不过,选进宫来的,都会在大婚第二天才册封。”
原来,婚礼,还不止是娶妻,还包括纳妾。
秦雪清无言地轻笑。
妻妾成群的丈夫,并无所谓。皇帝纳妃,这也是名正言顺。作为皇后,不但不可以嫉妒,更连反感都不能。为了后宫的平衡,更要贤惠地去做好这些妃嫔的表率……
头疼,头疼。秦雪清心情无比烦闷。
南山寺,桂花丛,箫声,都要远离了,是吗?
芳筱姑姑的话,她再也没听到。耳朵里响起的,是秋思曲。
还是长相思。
养心殿里,烛光摇曳。
“皇上,夜已深,该早些安置了。”张德海小心翼翼地问道。他的主子对着这个风筝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一个断了线的风筝,有这么好看?
朱正熙捏着手上的风筝,品着风筝上的诗句。
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长相思,李煜)
这首诗很明显的,就是在表达思念。思念?难道,是思念意中人?
朱正熙心头突然一窒。
“冯征,”朱正熙转头急呼,“你去打探那落下风筝的是谁了吗?”
冯征匆匆地走进养心殿。
“回皇上,臣……臣失职,请皇上降罪。”
“她们一行那么多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不难找。”朱正熙正了正表情严肃地说道。
“皇上,京城大户不下几百家,这……”
“如果你连这都查不出来,朕还用你做什么?”朱正熙突然高声说出。
冯征心头一惊,当即跪倒在地,头不敢抬。
朱正熙心头也十分懊悔,为什么,总是迟了一步。现在想找,却无从找起。冯征说得对,京城大户几百家,难道一家一家去找?
即使如此,也没有理由。更,无头绪。
香山和集思楼,她有两个月,再没有出现。
秀女里,也没有她。
即是大户人家,如果是未婚配的年轻女子,都应该来选秀的。她没有来。
朱正熙闭上眼睛,又睁开。
他就不信,凭他堂堂一国之君,竟连个小女子都找不到,太讽刺了。
“皇上,礼部的文书已经制好,独等皇上批阅了。”张德海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文书?”
“立后的礼辞。”
“母后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