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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清收回手,转头望着桌上的菜。“姑姑,太后……可有什么要对雪清说?”秦雪清转回头,对上了芳筱的眼睛。
芳筱轻轻笑了笑。
“娘娘,太后和皇上始终是母子,皇上始终是皇上,皇上如果执意要做什么,太后也不能过于干涉。只求娘娘,能体谅太后的心。”芳筱看了秦雪清一眼,“太后下午已经起程去净台寺。以后,娘娘有什么事,都可以随时传唤芳筱。芳筱自当不负娘娘所托,尽力为娘娘办事。”
秦雪清心头悸动。
这皇太后,已经选择了,眼不见为净。
或许,这只是一场交换。爹爹换来,和皇帝的和平,还有权势,皇太后,则换来,柳暗花明。
只是,可惜了。
父亲和皇太后将她和皇帝摆上棋盘,可惜最终,有人却罢工了。
秦雪清开始觉得有些释然。
这棋,如何下下去?
春天的夜色多了些温润,空气也多了些渗入人心的微温。
坤宁宫是冀朝历代皇后的寝宫。这里,住过两朝皇后,秦雪清发现,在这坤宁宫里,确实留下了两朝皇后的足迹。太祖皇帝张皇后喜欢梨花,所以在后花园里种植了一片梨树,在这春暖之日,盛开了一树树洁白的梨花。世祖皇帝闵皇后,就是当朝太后,喜欢的是荷花,所以坤宁宫的池塘里种植了荷花,现在是春季,只有几片浮出水面的残叶,大概也是过冬留下的。
也许,可以在旁边的花圃中种上桂花……可惜,桂花不耐寒。
秦雪清轻轻一笑。
刹那芳华,反而让人无限怀念。
桂花树下的相见,也象那不耐寒的桂花,短暂,遥远,却怀念。
这坤宁宫,与皇帝的乾清宫都在禁城的中轴线上,为的是要显示帝后和谐,阴阳相调。两边才是妃嫔们住的东西六宫。慈宁宫位于西面朝东的地方,独立一隅。
坤宁宫和乾清宫,只有百步之隔。
可是,那住在这两座宫殿里的人,却相隔天涯。
打听到的消息,那储秀宫的柳妃,颇得圣宠。皇帝这半个月来,大半时间都在她那里。这坤宁宫,皇帝始终都不肯来。
地面有些凉,长廊上一片静谧。今晚的月亮是下玄月,少了半边。
记得秋月刚刚进府的时候,瘦瘦小小的。管家波叔带她进来,她怯怯地不敢看人。那时候的她,就象这玄月,所以,起了月儿的名字。
“小姐,夜凉了,快披件衣裳。”身后突然有了暖意。秋月真是善解人意,刚觉得冷,她就来了。
“小姐,你怎么就直接往地上坐呢?会着凉的。”
“不怕,你也坐。”
秋月挨在秦雪清的身边坐下,象极了小时候。
那时候,秦雪清就喜欢这样挨着秋月,秋月也喜欢挨着小姐,两人就坐在阶上看月,看云,看杨柳依依。
“月儿,我们就在这坤宁宫中‘休养生息’一辈子,如何?”
“小姐,不会的,很快,皇上会来的。”
“无谓,无谓。”秦雪清淡淡地笑了。
这心病,要心药,如果连太后都无能为力,那么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初春,寒意未了。拢紧身上的披风,和秋月两手相握,两个人相视而笑。
第20章 天阶夜色凉如水下()
梦里桂花香满天。
躺在床上,睁着双眼。身旁是秋月的呼吸声。
反正现在也没人理会坤宁宫里的人和事,晚上,秦雪清和秋月就都是挤一块睡了。
这丫头,老是这么能沾床必睡?
长相思,如此绕耳。
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难道,真是相思已成灾?
半月又半月。秦雪清已经对皇帝来不来没有抱什么希望了。
既然要“休养生息”,那就继续了。
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无所欲,才会无所求。
虽然皇帝不来,但是作为皇后该有的,坤宁宫一样都不会少。
后宫的事情,皇帝都让柳妃去主理了。毕竟,如今她是这宫里最受宠的。皇帝想必,也信任她。
芳筱姑姑常常会来,爹和大哥也如原来般上朝,二哥受命操练西北大军,准备随时应付鲜卑人的入侵。
旱季已过,鲜卑人恐怕又要不安分了。
一切如常,全无变化。好像,都无所谓了。安安静静的坤宁宫,宫人们避之不及,秦雪清倒乐得清闲。
一日,秦雪清正在花园中采梨花瓣准备做梨花酿。秋月走了进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要说?”
“嗯,小姐,月儿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柳妃,已经怀上龙裔了。”
“嗯。”
“小姐……”
“这柳妃皇宠正浓,皇上大半时间都跟她在一起,这怀孕,自是必然。”
秦雪清自顾地捡着花瓣。雪白的梨花,象极了茫茫白雪。
“这些都不值得惊讶。”
秋月愣了一下,想了又想,抬起头来。
“小姐,有一件事,你必定要在意的。”
“什么?”
“二少爷,从西北回来了。是皇上招他回来的,听说,皇上已经撤了二少爷的官职……”
“什么?”秦雪清的心咯噔一下。
二哥不是刚刚才受命操练西北大军,怎么突然,就被撤职了?
秦雪清将花篮递给秋月,回头,朝殿内走去。
第21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上()
集思楼里,罕见的清净。
“洪公子,公子最近,也来得密了,上好的龙井,这可是刚出的,尝尝。”掌柜的端清茶甜点,乐呵呵地说。
“多谢,这龙井,虽苦但香,鲜活滋味,足以让人流连忘返。”朱正熙品了一口香茗。抬头看了这精致的瓷杯。
“素瓷传静夜,芳气满闲轩。”朱正熙悠悠地颂道。一旁的掌柜的眼神一亮。
“公子,这瓷器,可是我集思楼的专属,全是瓷城出产的贡品级工艺造的,玲珑剔透,莹润如玉,薄如纸,白如玉,声如罄,明如镜……”
“掌柜的,你说是贡品级的,这已经犯了忌讳了,如何,还振振有词?”一旁的冯征打断了掌柜的话,言语中有些呵责。
“慢,掌柜的没有说错,这贡品级的工艺,并不属皇家所有。”朱正熙打住了冯征的话,只是微笑着,轻声说道。
“公子好眼力,好见识。”掌柜的开始有点唯唯诺诺。
“只是,掌柜的如何,能得此上品?”朱正熙不再微笑,语气变得有些淡淡。
“公子有所不知,这也是托了相熟之名,才能够得到这些瓷器的。”
“哦?是那位相熟,可否告知?”
“嗯……就是那天公子见过的那位……”
朱正熙一愣。
“你是说,伍子言?”
“正是。伍公子商家出身,购得这些瓷器,转赠与我们老东家,老东家才拿来,做了这集思楼的专属,也算是为这食楼打响名声。您刚才吟的这诗句,就是伍公子所题,还是伍公子的手迹,我们老东家,说写的行云流水,足与这瓷器匹配,十分的喜欢。老东家交代了,除了熟客,还用不得这些瓷器伺候。这些上品,也只有公子这样的,才用得到。”
朱正熙沉默,只是默默地看着这瓷杯。
这诗句,这墨迹,有如此修为,难得。
那日的事,令人记忆深刻。
“掌柜的,那伍公子,可真没再来?”
“公子,小的不敢欺瞒,自从那天两位在此辩得激烈之后,那伍公子就没有再来了。不过……”
“不过什么?”朱正熙有些期望地抬起了头。
“也没什么,小的之前知道这伍公子一直寄居在净台寺,小的也是好奇,上次去净台寺的时候,打听了一下,说是……说是这伍公子已经回家了。”
回家?朱正熙心头突然觉得十分烦闷。
她消失了,又消失了。
旁晚时分,养心殿亮起了灯光。
静谧的空气让人觉得那气氛无比地紧张。棋盘上撕杀得激烈,旁边看的人也看的心惊。
张德海瞧瞧主子的全神贯注,又瞧瞧豫王爷的凝神闭气。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瞧着这两兄弟那副想要对方成为自己手下败将的不屈不挠的模样。
“大哥,一子定输赢。”朱正熙提手扬了扬。严肃的样子瞬间改变,笑容满面。
“想不到这棋只一年不下,就成了这般状况,真是惭愧。”
“想当年,我也多次都是输与大哥的,大哥可不能让小弟失望啊。”
“当然,在其他方面,臣定不让皇上失望。”
朱正浩,冀朝豫亲王,皇帝的大哥。作为先帝长子,却因其母地位低下而失去了继承大统的机会。其母阮氏,先皇在世时本是坤宁宫中一名宫女,长的也颇具姿色,偶得先帝临幸,封为元贵人。不想这阮氏竟长宠不衰,后来也被封为元妃。先帝病重之时,自请到净台寺后的慈云庵祁福,这一去,就去了二十年。朱正浩四岁开始就被当年的闵皇后现在的太后收为养子,虽和朱正熙不是同母所出,但两人感情却是很好。现在,已经是二品护国将军的朱正浩,功绩显著,更得皇帝和太后的器重,最重要的,是他的忠心不二和温顺纯良的品德,这样的性情,不会对皇帝造成威胁。
“朕从来对大哥都是充满信心的。”
朱正浩表情一严肃,从榻上下来,跪倒在地上。
朱正熙眉头皱起,双脚自榻上放下。
“大哥这是为何?”其实,朱正熙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
“这次鲜卑人被杀之事,请皇上息事宁人,不要伤了军队士气。”
朱正熙定定地看了大哥一眼,转头看向矮几上的棋盘。
第22章 两处茫茫皆不见中()
“若照大哥所想,这事该如何解决?”朱正熙拿起一个白子,握到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