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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的伸出纤手,不顾对方的恐惧,一点一点擦掉对方脸上的黑血,当对方原本的摸样越来越清晰,她的表情也越来越惊愕。当对方整个人以一种狼狈却又高贵的姿态清晰出现在她眼前时,凌苓倒退一步,显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不是
“呃”他想动,可胸前的伤口却让他略微一触碰便疼得龇牙。
凌苓连忙上前,蹲下身子,敛下眼眉,适当的收敛住自己眼底的紧张与仇恨,轻声开口:“皇上您先不要动,奴婢这就去叫侍卫来。”
说完便打算往后跑。东方荆灵敏的抓住她的裤脚,皱着眉摇摇头,鼓起全身力气吃力的说:“不要去不不能让侍卫看”话还没说完,已因为体力透支而索性昏死过去
此刻灭门仇人就在眼前,凌苓只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若是她心狠一点,大可捡起地上随意一块尖石敲破此人的脑袋,让他的血再流的快些。或是就将他扔在这儿不予理睬,这样等到明日天亮之前,他也可以成功升天。
可她微微眯起双眸现在还不行,家恨小事如何能与万千羽国灾民相比?这个皇帝现在还不能死,他若死了,她羽国数千国民要如何逃脱终身卑奴的命运?所以,她此刻必须放下仇恨。
强迫自己这么想,心理建设完,她再次蹲下身子,将他整个人摊平。纤白的手指搭上他的脉门,闭目凝听倏地,她眼眸一张,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与不解。怎么回事?脉搏这么乱,明显是中毒迹象,但这毒却不像鹤顶红,不像魂绝散,不像砒霜,就连百虫花都不像。
不知为何,她顿时心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她一把抓起他的手臂,撩开袖子,一条又粗又长的黑蔓顿时跃然于眼前,那条黑蔓真的很长,长到从手腕出生长,但眼看却快蔓上肩膀了。
是“三千丝”,居然是素有江湖第一邪毒之称的“三千丝”。这下她更是不解了,这堂堂皇帝,生在内宫,怎么会中这种邪教的寒毒?真是太奇怪了。
她盯着他昏迷的睡颜看了半晌,最后像是终于决定什么似的,吐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道:“算你今天运气好,遇到了我,这三千丝普天之下会解的人恐怕不出五个,也算你命不该绝吧。”说完,竖起两根手指,先点住他手臂上的两门穴道,黑蔓立刻停止生长,这就证明,他的性命暂是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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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荆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还是在那稠稠黏黏的草丛里,咦,他不是记得自己昏迷前见过什么人吗?姑且不论是敌人还是友人,可至少都不太应该让他继续睡在草丛才是啊。
他眨巴眨巴墨玉般的黑眸,勉强适应了四周的光线,好奇的向旁边瞅去没人,除了自己,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即便是往常聪明如他,现在也不免糊涂了。
“悉悉索索”
“咝咝咝咝”
身后奇怪的声音响起,他吞了口唾沫,无力的猜想着这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响会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草丛?咝咝声响?最后,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头顶,该不会
“咝咝咝咝”咝咝声越来越近,接着他便感觉后背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还一点也不客气的正朝他最敏感,最闲人勿进的禁区爬去天啊,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降临,他知道有些品种的蛇最喜欢咬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他真的不想今天遇到的这只是打算咬他的那个地方
天啊,若那里没有了,他还要不要做男人了?
第121章 为朕包扎()
“咻咻”只听两道声响划过耳际,接着,那个正往自己重要部位爬去的滑润生物刹时停住了脚步
东方荆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额上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冒出了大片冷汗。待稍微镇定了之后,他才慢慢扭头,墨黑的瞳眸向上一看,在看到来人是谁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咳咳咳咳咳”刚出声,喉头的干涸让他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凌苓提着小篮子蹲在他身边,柔和的手掌一下一下的为他抚摸背脊,尽力让他将气顺过来。
他抬头,漆黑的眸紧紧的盯着她,似在询问,又似是警惕。
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凌苓微微一笑:“皇上福安,奴婢是清波阁凉良娣手下的,昨日下午凉良娣逛花园时掉了只耳环,奴婢半夜来找时恰好发现皇上躺在草丛中,奴婢本欲去请侍卫来,可皇上您说不要叫人,于是奴婢便自作主张,为皇上简约的包了包伤口,奴婢幼时曾读过几本医术,包得应该也算像样,不知皇上还有疑问吗?”她语态柔和的一口气解释了一大堆。
听她煞有其事的解释完后,东方荆方才收回复杂的目光,转而面有尴尬的偏头往自己的后面望去,视线不偏不倚落在自己臀部上,某条色迷迷的小蛇身上。
“咳咳”他再次轻咳两声,掩饰尴尬。这蛇也真是的,什么地方不好爬,干嘛非要爬在他屁股上啊?他敢保证这条蛇一定是条母的。
凌苓随着东方荆的目光看过去,当她看见那条青绿色的小蛇正稳稳的趴在当今圣上的屁股上一动不动,背脊上还扎着一根银针时,她使劲憋住,以免自己不慎笑出声来。
“你的针法倒是挺准的,隔着远也能刺中。”为了解除尴尬,他故意顾左右而言他。
她径直站起身,边往后面走去,嘴上边解释道:“皇上过奖了,奴婢从小在田间生活,蛇虫鼠蚁见得多了,打蛇、灭鼠等事也都熟能生巧了,自然眼力也就准了。”话音刚落,嫩白的手指一个生擒,轻松的便将那滑溜溜、细条条的小蛇给盘在了手上。
他眸意加深,定定的看着她手上的蛇:“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还会打蛇?”
“乡下人家,凡是都要亲力亲为嘛。想吃蛇羹,自然要自个儿打蛇。”随手将小蛇往附近一扔,复又蹲下身子,靠在他身边:“皇上,您的伤势颇为严重,这草丛湿地恐怕不是常留之地,奴婢还是为您找个侍卫来吧。”
他连忙摇头:“不用了,朕自己可啊”想勉强撑起身子,可伤口太深,引致他稍一触碰便被疼的钻心。
“若是皇上执意不愿,好歹也找个您信任的人,让他来伺候您,为您宣御医治伤才是。奴婢虽说田间长大,但终究是个女儿家,力道有限。虽说还读过两本医书,可始终也没有正规的大夫那么妙手回春不是。所以,还请皇上恩准奴婢去为您叫人来。”口上是请罪,可那表情却是那么清淡无波。
东方荆一直以为他自己已经是个比较冷静,比较镇定的人了。可这个女人,竟然比她还冷静,还镇定。一般宫女在见到他这个九五之尊时,多数的正常反应是脸红心跳,胆大的开放些,胆小的娇羞些。可何时有她这样死板的?
说是死板,可有些地方她又能想得比谁都通透,就比如那夜在册巷,她对那个小丫头说的话他到现在还记得。她说的没错,皇宫是个大染缸,而她就像是被染缸易落在外面的碎布,竟然难得无意的保存住了这份干净。
“朕什么人也不会说,朕不管你力道小还是大,是女儿家还是男儿身。朕命你现在就扶朕起来,顺着这条路下去便是冷宫,那里没有人在,你为朕好好将伤口包扎清楚。”
当皇帝的使唤人都这么顺口吗?
凌苓表情生硬,明显不太愿意,却又想到凡是应以大局为重,咬着牙,她逼迫自己忍受了:“奴婢遵命。”
凌苓虽说小时候在师父的抚育下过了不少贫苦日子,可终究到底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什么打蛇调羹的都是骗人的,以前打蛇可不是为了做饭,可只是单纯的为了练习针法罢了,所以,现在要她这么个腰细指尖的小女儿去搬搬抬抬一个体型高自己几个头的大男人,就无疑是以卵击石。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把东方荆扶到了冷宫里,黯然萧索的冷宫的确特别的冷,估计是刮北风的原因,在这寒意旺盛的季节里,这里显得更加萧条。
“为朕包扎。”坐在石塌上,他毫不客气的大张双臂,很自然的命令。
她上前一步,将手里始终提着的篮子放下,又将篮子里的东西倒出,先挑出金疮药,再挑出纱布,然后手指轻轻拂上他的衣襟,眼观鼻鼻观心,完全以一个医者的专业角度为他“宽衣解带”。
“连金疮药都准备好了,看来你也不是真心想为朕请御医吧?”他眉梢轻抬,斜勾唇角,有些讥损的说道。
她动作一顿,眼珠微转一圈,复而又继续平平静静的解开他的内衫扣子当他赤膊裸露的胸膛出现在她眼前时,手指再继续朝他胸前已被鲜血渗透的纱布攻去。
“血是红色的,朕明明记得朕是中了毒的,血应该是黑色才对。”见她刚才不答,这次他索性抬眸正视她,非要她回答不可。
其实当他清醒过来后,他便知道自己身上的毒至少已经解了一半了。三千丝,绝情教第一奇毒,怎么可能睡一觉起来就自己解了呢?
昨晚他打发了小德子后,便出了宫,到了与某人相约的地点后,正准备与某人好好谈判一番。可谈到最后谈不拢,两方僵持下,对方提出的条件居然是要他承受绝情教第一奇毒的毒性,若是他有幸熬过去没死了,他就才会答应他所提出的任何要求。
第122章 朕是你的救命恩人()
所以,为了达到目的,东方荆让步了,他心甘情愿的承受了这道叫做“三千丝”的佳肴。
只是这道佳肴也太难吃了一点,估计全世界中了此毒后,还能继续活蹦乱跳,跑出来叽叽喳喳说话的人也就只剩他一个了。
“奴婢不知,昨日遇到皇上时,只看到皇上胸前在冒血,奴婢就慌慌张张的为您简单包扎了一下,倒也没注意血的颜色。”他要她说的,她已经说完了,所以继续眼观鼻鼻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