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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飞说:“小毛病,不碍事,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
阿娳说:“你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吧。”
阿飞把阿娳拉到一边,低声说:“你先照顾她几天,这几天我比较忙。至于医药费的事,我会想办法的。还有,她欠学校的学杂费的事,我也会解决的。”
阿娳点点头,阿飞又说:“无论你从医生那儿知道什么事情,我求你千万别跟阿芳说,也求你别跟学校说起这事。”
阿娳愣住了,知道阿芳的病情非同寻常,说:“你是说,要我瞒着她,瞒着学校与同学?”
阿飞点点头,说:“嗯。我担心她知道了,影响病情。”
阿娳说:“昨晚上,老师已跟我联系了,说今天上午就来医院看望阿芳,我估计他们也差不多到了。”
阿飞说:“那你就跟老师说说,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他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此刻,阿芳轻声地唤道:“哥,你来一下。”
阿飞走到病床边,不禁两腿酸软,快要站立不住了。见妹妹秀目紧闭,一副异常痛苦的样子,他肝肠寸断。阿芳说:“哥,你工作忙就先回去吧。这里有阿娳陪着我,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第77章 苦难身世飞泪雨 坑蒙拐骗无不会(2)(shukeba)
3。
从医院出来后,阿飞给三字经打了一个电话,叫他把车子开到医院附近的一个停车场。约莫20分钟后,三字经等人如约而至。阿飞钻进车里后,说:“那笔钱到手了没有?”
三字经说:“大家都分了,你的那份阿炮还拿着。”
阿飞说:“他什么意思?”
三字经说:“他说你不听从安排,也没有参与行动。”
阿飞咒骂道:“狗娘养的!”
阿飞怎么不火?原来,前些天,阿炮把他与三字经、苏世创等人叫到一起,对他们说:“有人请他们做一单买卖,总价为十万元,当时老板已下了一万元的定金,现在每人先分二千元。老板说了,事成后,再付余下的九万元。到时,我们每人还可以分到一万八。”当时,阿炮还对他们说,这事谁也不能说出去,谁透露半点消息,我就把他的卵泡切下来喂狗!说完,他凶狠地睃扫着三字经等人,并把目光停留在阿飞身上。见阿飞板着脸孔,一言不发,他又把目光转到苏世创身上,用警告的口吻说:有钱大家赚,但要赚得安全。至于我们帮老板办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把天时达公司制作的广告牌的镙帽拧松。这事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任何痕迹。事后,除阿飞没有去作案外,三字经等人均照办了。事成后,老板把九万元钱交给了阿炮,阿炮给大家分了钱,却以阿飞没参加行动而扣下他那一份。
三字经说:“他会给你钱的,我跟从小玩到大,知道他的脾气。他是在气头上,所以才这么说的。你呀也真的是,明明叫撤退了,你还留在市里。”
阿飞说:“我有急事。”
三字经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阿飞说:“日后再跟你说吧。”
一直未说话的苏世创开口道:“飞哥,你是个能干的人。”
阿飞瞪着眼:“你这是什么话,也想来‘水(取笑之意)’我几句?”
苏世创说:“你以前的事,三哥全都说给我听了,你真了不起。”
阿飞说:“少放狗屁!”忽然间,他瞟见苏世创的手指包扎着纱布,便嘲讽说:“是不是欠了赌债被人切断掉了?你真不够兄弟,明明被人家欺侮了,居然像个缩头乌龟。前些天,你舞着刀子有喊喳喳的说要我拼命,我还以为你很硬。哼,你硬个卵,装出来的。这年头,硬装大爷的人还真不少。瞧你这模样,终究是一个软货。以后,你就别在我面前装硬了!”
苏世创脸色陡然难看起来,断指处又开始隐约作痛。他被斯文男子一伙切掉左手食指的事,也只有三字经、阿炮等人知道。听得阿飞这样冷嘲热讽,他像被某个杏目圆睁的女人踢中下身一样,一点儿的脾气也没有了。
三字经说:“兄弟,你别那壶不提提那壶了。老苏正为这事儿痛苦呢。哎,我问你,这回你真的不走了?”
阿飞说:“我有急事,一时走不了。”
三字经说:“咋能这样呢?你不走,可要牵涉到弟兄们的。”
阿飞说:“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的。”
三字经说:“大家一起走,躲避一阵子。等风头一过,我们又可以回来的。”
阿飞说:“我只想要回那笔钱。”
三字经说:“你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这事?我还以为你跟我们一起走呢。”
阿飞说:“你跟阿炮说说,我需要这钱。”
三字经说:“跑路要紧,别扯那么远。我说了,阿炮他不会少你的钱的。你跟着我们一起走,他当然会给你钱。”
阿飞说:“你叫他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他抬起身要下车。三字经拉着他的手,说:“风声很急!别意气用事”
阿飞愣住了。三字经瞅瞅四下里,见停车场没人来往,便压低声音说:“危哥那场子出事了你不知道?还有,‘鸡头’那儿也出事了,我们弄的那桩事情也有条子介入了。现在,道上一片混乱,哪个不到处躲避?人家危哥够大条吧,没有出事的当晚就跑路了。我听苏哥说,他租住的那个地方,也不安全,那个傻蛋农民就租住在他的楼上。走吧,别犹豫了。”
阿飞说:“你们走吧。”他没有回头,匆匆离开了停车场。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三字经纳闷极了:“这卵仔发什么神经,变得这么难侍候。”
苏世创说:“看他的样子,满腹伤心事。难道他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4。
次日晚上9时左右,阿飞来到医院时,见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捧着一束鲜花走进阿芳的病房。行走之间,不时抖抖一头柔顺而乌黑的秀发,一副飘逸自如的神采。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阿飞想,莫不是妹妹的老师来看望她了?待他走进病房时,见病房里早已放着很多鲜花及水果,老师与同学早就来过了。
阿娳已经回学校了,病房里只剩下阿芳,她躺在床上看书。她的气色比起上午的时候好了很多。见那姑娘走进来,她便对阿飞说:“哥,这是余笴笴,在南国男性曙光医院做财会,是我们的师姐。师姐,这是我哥哥阿飞。”
余笴笴大大方方地握着阿飞的手,笑着说:“真的很像郭富城,阿芳她们给我介绍你时,我还以她们在糊弄我呢。”
阿飞说:“如果是郭富城就好了,只要扭扭屁股唱一唱跳一跳,就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
余笴笴粲然一笑,把鲜花放到桌子上,说:“如今,像你这样的男人少啰。你看我哥哥,简直就是废人一个,明明也有工作,也有收入,居然整天问我要钱,好像我就是一棵摇钱树。后来我才知道,他赌六合彩,赌得很疯。”
阿芳说:“笴姐,谢谢你来看我。”
余笴笴坐到床沿边,说:“我已跟院长说了,你毕业后,可到我们那儿混一阵子,反正那儿也缺人手。不过,那地方是不能长久混的。”
阿飞说:“为什么?”
余笴笴快人快语说:“现时的民营医院,日子难过呐。三天两头就有主管部门来检查。不仅如此,还有记者来曝光。为了应付这些事,老板都烦死了。检查就检查呗,检查一结束,就开口要钱要物,若得不到满足,就往死里罚。哪个单位没有一点儿的小问题,随便找找也能找出来的,就好像一个人一样,身上总是有些缺点的。可气的是,现在的记者呀,跟找不到稿子写一样,小不丁点的事情也当作新闻来弄。唉,竞争太厉害了,有些对手专门找个有患有前列腺炎的人来看病,装模作样地说费用高,或久治不愈,接着狮子大开口要求医院赔偿。一时得不到满足,他们就找来记者当枪手,或与一些所谓的记者联合表演,放肆地来踩场,狠狠地把你糗了一通。”
阿飞说:“我见报纸经常报道说医托很多,每天在市区有名的大医院门前就有上百人,经常为了抢客而动手打起来。真的有这回事吗?”
余笴笴说:“哪个地方没有医托。民营医院那么多,每家都请几十个,累加起来就有几百号人。我们医院也有医托,这就看你怎么看他们了,别以为医托都是坏人,有些医托也是好人的。没有医托拉客,民营医院根本就难以生存。实际上,公营医院一些科室也存在医托现象,他们还与我们暗中签有协议。我们每给他们送去一个病人,他们就按多少折扣返还多少给我们。这早已是一种公开的秘密。奇怪的是,在记者的报道,却一昩批评街头巷尾那些小医托,居然对小医院与大医院之间的大医托未加抨击。你比如说,从县份公立医院‘转’到我们民营医院的病人,只要住进我们的医院,不管住院费用是否结算,我们就得给他们打去一部分钱;如果出院或转院时,还得按病人产生的费用多少以20%返还折扣给他们。”
阿飞说:“这么复杂。”
余笴笴说:“说复杂也不复杂,说简单也不简单。以前,小诊所、小医院整天只是靠江湖游医坑蒙拐骗,小打小闹,难成气候。大浪淘沙之后,股份制民营医院诞生了,投放的广告小则几十万元,多则几百万元甚至上千万元。民营医院拼死拼活也要打出个知名度,打出个形象来,没有街头巷尾这些医托,没与公营医院的合作关系,怎能把那些钱赚回来。”
阿飞说:“民营医院那些特色专科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刊登在报纸上的广告,居然说得天花乱坠,包治百病,被大医院判定死亡的病人经专科门诊的医生治疗,也可以妙手回春。我甚至看到,癌症也可以在民营医院得到治愈。我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一看这些广告,就知道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