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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心烦?在这种情况下,他能不找实习生来聊天,排遣内心的郁闷?
也该情到烈时,情到浓时,他轻搂着她,放肆地亲吻起来。她见久盼的机会来了,也情难自控,便大胆而又热烈地应和着。她似乎要把前辈子没有得到的情与爱,全部扑到这个有妇之夫身上。也许在她看来,就算做了他的情人,也不见得卑贱。有名无分也罢,有份无名也罢,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她的这种想法他是得到过暗示。她不会去破坏他的家庭,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她既感到自己很无耻,也不道德,但她的内心深处却有一种对他的占有欲。要爱,就认认真真地爱过一回;也恨,就要轰轰烈烈地恨过一回。
他挣扎过,苦痛过,却也随缘。只要不再往下发展足矣。
可恨的是,熟人却在那个茶庄里出现了。这个从来没有喝茶习惯的熟人,也不知道中了哪门子的邪,居然装做出高雅的样子跟着几个暴发户去喝茶。老天公道,活该“偷情”之事败露。
实际上,丁后锋是愿意跟妻子倾诉内心的烦闷的。以往,他在单位或外面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他都愿意向她倾听,而她也不厌其烦地听着他往下说,拍拍桌子,发发牢骚。随着妻子去读书,随着妻子工作忙了以后,他们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在这种感情空虚的时刻,实习生走进他的生活。妻子一点儿的缺陷也没有,是一种完美式的贤妻。跟她在一起,他找不到她的任何缺点。也许因为没有缺点,且对他太好了,他一直很满足自己的家庭生活。而有时候,他又觉得一个人没有一点儿的缺点也不好玩。正如一块玉石,如果过于完美了,让人在惊叹之余,只能观赏不可触摸,留下太多的遗憾。
一个人总是有点缺点的,长处与短处,缺点与优点,善良与邪恶,美丽与丑陋,何时都是相对存在的。世间上没有完美的玉石,也没有完美的个人。正因为没有完美,所以才有取长补短、摩擦结合、水乳交融的机会。丁后锋认为,在单位里,领导却没有这样想,他们认为他有太多的缺点了,根本就没看到他的优点与长处。
同样,夫妻两人争争吵吵,磕磕碰碰,哭哭啼啼,分分合合,恩恩怨怨,再也正常不过;一辈子都没有红过脸的夫妇,他们的生活不一定幸福。他见过一对夫妻,真的没红过脸,和和气气,相敬如宾,可这样平静如水的生活没有半点波澜,活着有何意义?就如人的一生一样,如果没有疯狂地做过一件事,太也枉为此生了。
丁后锋跟妻子红过脸,还摔过东西,但她总是包容他的粗暴,甚至还会原谅他的种种缺点,偶尔她也会以泪水或离家而去对他的行为进行过抗争。但结婚多年,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闹得凶。倘若她不尽力遏制着内心的怒火,也许那把菜刀真的把他的头颅砍下来了。她可以容忍他的缺点,但绝对不会容忍他背叛她,也不会容忍他在跟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亲吻。在她想来,也许他已经跟那个女人有过肌肤之亲、床上之欢了。
他愤愤离家而去时,准备找个夜市摊点喝酒,此时实习生又给他打来电话。他没有接。她再打时,他把手机关了。他知道他跟她不可能走在一起,现在他与妻子的感情出现危机,他更想在这种时候让她来点燃期间的怒火。越是在这种危急时刻,他越是得快刀砍乱麻。
一个小时后,他打开手机时,见到实习生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不敢奢求太多,每天只想跟你在一起待上一会儿。可惜,我这种自作多情的梦想并不现实;我不敢奢求你把百分之百的爱给我,但我只希望你对我好一点就可以了;我不想伤害你的妻子,也不想伤害你。我认为自己是在犯傻,明明知道最终没有结果,却把所有的感情都付了出去。我不后悔,也不怨恨从今天起,我将会重新启航,物色自己的另一半”。
他心里酸酸的,回拨过去,却发现已经关机。她跟云朵一样,轻轻地飘来,又轻轻地飘走了,似乎不带来什么也不带走什么。这样也好,省得他牵挂什么,又担忧什么,反正他没有欠她的,她也没有欠她的,互不相欠,挺好!
想到此处,他从未有过的轻松与欢愉。抬头往天空望去,繁星闪烁,让他恍然之间回到幼年住在乡下的感觉。城市不是很拥挤的吗?城市不是没人情味的吗?城市到处不是充满压力的吗?奇怪的是,他现在居然有了一种超然的解脱感。
有时候,他莫名萌生一种感慨,城市居民是没有安全感的。下岗、失业,整日为一日两餐奔波劳顿,就算找到了工作了,在单位里混得一职位,可总是担心完不成工作,工资和奖金拿不到,且还担心同事之间出现的倾轧、排挤与暗算,甚至还担忧被老板炒掉;纵使工作稳定,可也担心家庭出现危机,夫妻反目,在现代都市,饮食男女的感情是脆弱的,且诱惑他们的东西太多了,稍有不慎,爱情分崩离析,婚姻解体,儿女失去父爱或母爱;即便家庭和谐,现代人也终日为子女的教育问题劳心劳力,子女若听话了,倒也无忧,若剑走偏锋,日日找借口泡在网吧,那就惨了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农民是最有安全感的。再怎么着,农民还有赖以生存的土地,无须担心饥饿。人勤地不荒,只要舍得挥洒汗水,只要经常终日操劳贫瘠的田地,不会有失业的危机感了。
而他们之类的进城“农民”,虽说有了城镇户口,虽说有了一份固定而又体面的工作,但他们在城市里所扮演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角色。非工非农非商,跟“北漂一族”又有何异?既没有安全感,也没有归宿感,更没有信心感,充其量不过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而已。
年迈力衰或被单位视为“败类”之时,他们之类的“新闻民工”,也就没有角斗的勇气与超越自我的激情了。慢慢地,他们就会退出新闻的战场,成为扑死在沙滩上的后浪。有一句说得好,长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死在沙滩上。新闻民工的最终结局是不是像后浪一样,悲惨地离开“死”于所工作的单位,丁后锋并不想知道。
但是,他从其他兄弟单位“退役”的同行中已然知道这样一种可悲的境地,没有人把新闻事业当作自己一生谋生的工具,而是作为一种跳板。
也许,所有的新闻民工在单位里是没有耐心等到自己老去的那一天,因为他们不想看到自己被挤压出局的可悲窘境。趁早离开,趁着还算年轻开家公司进行二次创业,兴许还能拯救自己的下半生。只能糊口的工作,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
对于“新闻民工”一说,多数人不敢认同,这些人闪烁其词,极力回避问题的本质,指出这是一份高级职业,是农民工所不能比拟的。丁后锋记得报社一位领导说过一句极其苍白的话,“农民工没有医疗保障体系,也没有多少文化,但你们什么都有,从事着体面的工作,为百姓鼓与呼”。甚至还有专家评价说,这是一种低档的悲观情绪,不利于媒体的发展。
他认为所有的这些说辞都只不过是一种借口,只有身陷新闻战场的人才会真切地体悟到新闻民工就是新闻民工,这份职业只能谋生、乐生,但不能跟着它走完这一生。
也许,他正如当初接手狗仔转交的“酬谢费”所想的那样,从此要离开新闻队伍了。那笔钱真不该接下来!不仅如此,他真不该对待工作那样散漫,不该经常跟一帮哥们在一起赌钱。
还能再次勃起吗?他反复问着自己。像他这样的年龄,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坎。心态已然老,新闻的激情也没了,还能到其他媒体择业吗?人家还会要他吗?就算让他有一次机会谋生,他们也会在心里疑问,都市报不是全省最好的报纸吗,影响力、发行量与广告额都是其他媒体不能比的,他缘何舍高求低?
第295章 尾声 明争暗斗伤别离 前路迷茫难举棋(2)(shukeba)
他大口大口地喝着酒。脸上有滑下来的一股股湿渍渍的东西,是汗水还是泪水抑或酒水,他用手一抹,手心黏糊糊。他想,早知道会有如此结局,当年从部队出来后就该做其他行当醉眼蒙眬时,他见到两个时尚女郎对他指指点点,似乎在看着一个天外来客,也许她们被他喝酒的样子吓坏了。他一坐到这个夜市摊点,就见到她们了。初时,她们并不正眼看他的,他就像一个在城市夜空乱窜的孤魂野鬼,落魄且落寞,伤心且哀伤,茫然且无助,她们哪里敢看他,还担心他冲上来乱咬一口。
他猛地把酒瓶一摔,瓶子碎了,把那两个女郎吓了一跳,急忙结账逃离摊点。
老板走过来,好心好意地劝说:“先生,你喝多了,回去吧!我给你打六折别摔瓶子!”
丁后锋吼叫:“你他妈的才喝多了!”
老板被骂得火起,用力把丁后锋一推,并抡起板凳就要砸。丁后锋哪里被人这样欺侮过,也抄起一个空酒瓶,往地上一敲,瓶子碎了。他晃着半截尖利的瓶子,嚎叫着。老板胆怯了,不敢近前。其他伙计见老板畏惧了,则拿起铁棍,准备一哄而上,群殴着丁后锋。
眼看这架就要开打了,忽地从远处跑来一个人,大喊:“喂!喂!你们想找死啊!”众人一看,是一个背着皮包的年轻男子,他一手拿着一台数码相机,一手扬着一个小本本。众人愕然,并不认识年轻男子。
老板恼怒地问:“你是谁?想做什么?”
年轻男子说:“我是记者,晚报的,叫蒙志献。”
老板及伙计一听,急忙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来,说:“你既然是记者,那来得正好,这客人喝醉了就撒野,你可得把这事曝光了!”
蒙志献说:“你们可以殴打其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