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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黄富强一面把招聘启事收店里，一面蹲下来把那只笼子拖进店铺。
见没有什么，城管队员又坐上执法车“呼”的一声离开了。临走时，那个教训张大勇的队员扔下一句，“别再让我们看到那张招聘启事，如果你们再贴出来，就罚你们的款”。张大勇想，这人估计就是领导了，可能是从个部队转业过来的，每说一句话都很粗暴，不给情面。
黄富强苦着脸，叹息道：“怎么办？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一天等不到几个人。到其他餐饮公司去攻关，也攻不下来。难道这店铺真的要关门了？”
张大勇说：“还没有到那个份上，继续把招聘启事打出去。”
黄富强说：“找死啊。城管若看到了，还不重罚我们。”
张大勇说：“挂出去后，你就站在门口到处观看，如果发现他们来了就赶紧把它拿下来。不然，招不到人才我们这店铺真的要关门了。”
黄富强摇摇头走到门口，取过那张招聘启事继续挂到墙壁上，然后拖出一张板凳，坐在门口一侧警惕地观察着街上的行人、车辆。几分钟后，有一个姑娘走到店铺跟前，见大红的招聘启事十分醒目，便停下脚步，念出声来“因本店业务不断扩大，需要高级管理人员，所以我们特向社会各界公开招聘年轻漂亮且很有才华的女大学生。要求应聘者不仅能歌善舞，善于交际，口才出众，还要有吃苦耐劳、敢于牺牲的品性。年龄在18至25岁之间，身高1。6米。聘用后的第一个月的薪水为3000元＋提成，第二个月工资视业绩而定，但绝对不会低于头一个月。有意者请持身份证到本店与黄生联系。”
念完后，这姑娘走进店里，问正在忙着把笼子挪个位置的张大勇。“你们这儿招聘？”那姑娘怯生生地问。
张大勇抬起头，扫了那姑娘一眼，说：“你是长得漂亮，但你不合适这份工作。”
那姑娘奇怪地问：“为什么？”
张大勇说：“你不用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那姑娘又说：“我是本科生，是从农村出来的，什么田地都种过，有吃苦耐劳敢于牺牲的品性。”
张大勇说：“你走吧，我一眼就看出你不适合这份工作。这工作需要有悟性、灵性。至少要显得落落大方，不像你现在这么害羞。”
那姑娘不解地离开了。张大勇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姑娘肯定这么想的，我除了有点害羞之外，什么都合适呀，干吗不招录我呢？
那姑娘走后不久，又有不少的人来应聘，其中不缺漂亮的女大学生。张大勇一番目测之后，就让她们一一离开。这些女生嘀咕着：就这店铺、就这几只上不了餐桌的肉蛙，你们能付得起几千元一个月的工资？简直是开国际玩笑。人家大的跨国公司、中外合资公司和私营企业，生意蒸蒸日上，也不肯下那么大的血本呢。就凭你们这毫不起眼的店铺，也想比人家比？你以为你们的店铺是在卖金银首饰之类的呀，每一样东西都是上万元。我还想把自己的才华和姿色浪费在你们这儿呢。你们纯属是在炒作，在搞噱头，哗然取众。
“算了。你这馊主意不行。”黄富强泄气地说，“我干脆去做变性手术比这样招人还快。”
张大勇说：“就凭你这模样，就算是让医生给你开上几十刀也变不出一个美女来。我见过一个肉麻的新闻，说有一男子由丑男变成美女。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居然要做起女人。想来，这男人害怕承担责任，害怕生活压力，也害怕面对纷杂的人际关系，所以让医生割了无数刀。他愿意做女人那也无可厚非，那是他的选择，可他变成女人后，一点儿也没有女人味，仍然那么粗犷那么揉造。如果让我跟这样的女人结婚睡觉什么的，毛发不倒竖才怪，恐怕老二也会缩得像乌龟一样。而那些记者，却把变性人吹嘘得天花乱坠，一看就知道是在给那个叫什么华美整形医院做吹嘘广告。”
黄富强说：“你还有完没完？我这么要牺牲自我，还不是为了这店面能够开下去。说点好听的话行不行，我都烦死了。”
张大勇说：“我可是说实话的呀。你想想，你小学都没毕业，再怎么整容，也整不出女人的味道，更加不用说有女大学生的气质。你也见过吧，刚才来的那么多美女，读书与不读书，那份气质就是不一样。去，老老实实给我盯着城管，别让他们来整我们。”
黄富强说：“说话别这么损好不好？我小学是没毕业，可脑子还算好用嘛。再说，你还不是个初中生，能比我多多少墨水？两人一起行走在街上，人家姑娘肯定会多看我一眼，对你肯定是啐口水。”
张大勇说：“要不我们就试试看。说出来不怕吓死你，我这老板相，不知能迷倒多少女人。”
黄富强说：“别臭美了，你那皱巴巴的西装，说是几千元一套，任你怎么穿，还不是个农民相，穿不出什么品位来的。”
“去去去，别瞎扯了！”张大勇把黄富强推到门口。黄富强刚抬起头，就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姑娘站在门槛边，定定地看着他，就问：“你是来应聘的吧？”
红衣姑娘说：“你们不是贴了启事了吗？你看我这模样，适合条件吗？”
“适合，绝对适合！”黄富强急忙把红衣姑娘让进店里，说：“里面有些乱，也有些异味，你得小心点。”
红衣姑娘说：“不要紧，既然我有心要应聘这职位，早已有这种心理准备。”
张大勇盯着红衣姑娘，半天没有说话。
“我认为自己长得很性感，完全胜任这份工作。”红衣姑娘笑着对黄富强说。
黄富强问：“你知道我们要的是什么样的人才吧？”他的眼睛发直了，被红衣姑娘的姿色迷住了。
红衣姑娘凑了过来，轻佻地推着黄富强的胸口，嗲声嗲气地说：“那当然知道。陪客户喝酒，陪客户唱歌，还陪客户上床。”
黄富强张大着嘴巴，说：“你怎么知道？”
红衣姑娘说：“我又不是头一回做这种工作。我在很多公司待过，知道高薪诚聘人才的真正用意。如今找工作不容易，找到高薪的工作更加不容易了。要找到高薪工作，必得有自我牺牲的精神。不出卖色相，哪里有丰厚的待遇是不是？你比如说，做人家二奶，看起来也很舒服也很休闲。不愁穿不愁吃，有花不完的钱，前提是，你得牺牲自己的肉体，出卖自己的灵魂，否则就不会有幸福的生活，对不对。合法的生意不来钱，违法的买卖才赚钱。如果老是以传统的方式经营店面，最终也会关门大吉的。”
这么开化的姑娘，倒是让黄富强暗自高兴：“你有大学毕业证吗？”
红衣姑娘说：“这种工作也要大学毕业证？我第一回听说啊。不过，你们若想要，我回头给你们带过来。”
黄富强说：“不要弄那种假本本来，现在满街都在办假证，一两百元就可办一两本。这种假证我们不要。”
红衣姑娘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很快她便恢复正常，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我可是上过正规大学的，毕业还不到一年。没有毕业之前，我就到社会上来实践了，什么公司都待过。不瞒你说，我也在公关公司干过，待遇比你们这儿还高。陪陪人聊聊天，让他们东摸西捏过过手瘾，半天下来，也有两三百无的收入。一句话，这年头要想挣钱，就要不择手段，就不要讲什么仁义、道德、礼教之类的东西。你比如说菜贩、水果贩，如果他们不吃秤头，他们能赚钱吗？女人要是不牺牲自己身体上的某个部位，就不会那么轻易挣到钱。当官的心肠如果不黑，胆子不大，就没有那么多的非法收入。我看穿了，所以也就来应聘你们这个职位。”
张大勇说：“我们这职位比不上你在公关公司的轻松，收入也比不上公关公司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在公关公司收入那么高，现在干吗不做了？”
红衣姑娘说：“你查户口呀？当然是干不了才走人的嘛。我还那么年轻，也不想让警察抓住。”
张大勇再也听不下去了，把黄富强拉到一边，低声说：“这人是三陪女，做鸡的，根本就拿不出什么大学毕业证，你让她走吧，别让她在这儿坏了我们的生意。做生意的人，都忌讳有这种不干净的女人来店铺搅和的。”
黄富强说：“你说什么呀？你平时找鸡时，都不说有这种忌讳。你这种人呀，是最坏的，玩了鸡，居然说鸡的坏话，说鸡的不是。这个世界上之所以有那么堕落的女人，就是你们这些老板搞出来的。你要是洁身自好了，她们还会有市场吗？”
张大勇说：“别跟我搅这码事，赶紧把她打发走。”
黄富强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是那种货色呀。现在招不到人，也只能这样将就了。人家愿意这么做，我们求之不得呢。行了行了，别烦我了。”
张大勇说：“别闹了！这人不适合干我们这种活。她这么粗俗，还这么放胆，会坏事的。像暴牙妹这么聪明的人，她难道不懂得这样的人是个什么货色？搞砸了，我们可得卷起铺盖回家种田。”
“行了，听你的。”黄富强颇为不快地走到红衣姑娘面前，说：“考虑到你无法出示大学毕业证，所以我们决定谢绝你加盟我们团队。你放心，像你这么聪明而又有才华的姑娘，我们会把你当作后备人才的，随时都会跟你联系。你得把手机号码留下来。”
红衣姑娘含怨带怒，瞪起杏目，逼视着张大勇，那意思说：“都是你搞的鬼。我哪点不符合你的条件了？论相貌，我如出水芙蓉，娇嫩欲滴；论身材，我苗条清秀，宛如山间修竹；论口才，我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