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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因此结下梁子,徐行以后会不会对梁逍使绊子,真的不得而知。徐行不是陈勤汶,还有徐太后在后宫撑着他们的腰,不是说驳就驳的。
左思右想,她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也许能帮到他们。
看着梁逍的墨眸,她问道:“若你去信一封,从你与德贤太后的母子关系上,让德贤太后劝劝清宏侯暂缓一下,可行?”
此事若梁逍或其他人出面去说,徐行面子上下不来,肯定不高兴。可若是他的亲姐徐太后去说,也许看在徐太后的面子上,他还会顾忌三分。那么,让梁逍从维护舅舅的角度出发,让德贤太后劝徐行罢手,恐怕还有几分保险。
梁逍沉吟着,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在桌面上,那清脆的节奏却敲得他们三人心急。粮草事关重大,若一天不解决,一天都没有安稳觉睡。但若因此民不聊生,只恐前线还没败,国内就已经乱起来了。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梁逍忽然抬头看向苏清雨,说:“你的话很对。让德贤太后劝清宏侯,是最好的人选。那我立刻修书一封,你帮我带回去。”
“什么?”苏清雨想都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打算。可看梁逍肯定的眼神,她却忽然明白了他为何要这样做。虽然觉得他考虑的也有理,可她还是有些不太愿意离开。她迟疑道:“我若走了,你这里”
梁逍心知她在想什么,笑着说:“你若再不回去,只怕她要派人抓你了。”
自从知道了苏清雨在军营,德贤太后就多番以“女子不得在军中”的理由要她回宫。她一早就知道此事,但能拖一天是一天,加上梁逍也没有发话,她自然装作不知。
如今梁逍倒真的要她回去。试问在那个无聊的皇宫里,她怎么不会闷死?
这样想着,她立刻拉着梁逍的衣袖,急急说道:“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为何一定要我呢?我不回去!”
她一眼瞥到笑意融融的宁焕之,立刻耍赖道:“你怎么不叫左相去?再不成,让宣王回去也好!”
见她耍赖,清冷中多了一份娇憨,更是迷人,梁逍的眼神中虽有些无奈,却尽是宠溺。他却板起了脸道:“胡闹。这又关左相什么事了?”
她顿时大窘,跺一跺脚生气道:“事关天下苍生。左相是朝廷重臣,食君禄担君忧,怎么就不该他回去呢?”
看到自己无辜被她拖下水,宁焕之摇头笑道:“姑娘这时候想起我是左相了。既说食君禄担君忧,姑娘是未来皇后,要母仪天下,那就更应该出面了!”
梁逍赞许地看了宁焕之一眼,对她说:“看人家焕之多识大体!此事只有你做才最稳妥。你回去哄哄德贤太后,说不定她一开心,徐行的事就结了。”
宁焕之点点头,赞同道:“也就是姑娘去,方才最稳妥。”
见他们同一阵线,苏清雨撇一撇嘴。虽没说话,她却心知梁逍说的也是实情。
看见莫飞不太明白,宁焕之解释道:“若我们去了,此事便是君臣之事,是公事。若姑娘去了,那此事便是母子之事,是家事。在公事上还不一定能说动清宏侯。可若是家事,那也许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莫飞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梁逍是要苏清雨以儿媳的身份去劝德贤太后,也就是说,梁逍是以儿子的身份来求德贤太后了。他这样做,不得不说是对徐家权倾朝野的妥协。可有些时候,从大局出发,妥协一下还是会有好处的。
见三个人都似乎已经达成了共识,苏清雨知道这次是肯定要回去了。
可她还是抓住最后一点希望,便说:“若我去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梁逍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再说吧。”
说着,他朝小麟招了招手,对小麟说:“拟信。”
小麟展开雪白的信笺,提笔用一手漂亮的楷书飞快地写着。
苏清雨无奈地看着纸上剩余的空白越来越少,心知此次的确不能不走了。
第90章 圆梦()
泄气地噘了噘嘴,却忽然撞入了梁逍正凝视她的墨眸。
看墨眸中溢出的笑意,她只感到心里再多不情愿,一下子都消散了。
得了旨意,莫飞便下去歇息,只待明日同走,好一路照应着。
梁逍说要回去清濡山庄好好吃顿饭,还吩咐下去,今夜谁都不许再过来打扰,若有违者,军法处置。
她听了,微微一笑。
二人虽是未婚夫妻,可他忙着他的军机要务,费尽心思计策;她忙着处理她的奏折文件,绞尽脑汁兼顾民生天下。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不是军机就是朝政,还有各种各样的忙碌。
每日纵然能在同一个大帐里,可不是她埋首批阅,就是他排兵布阵,二人即使相见了也是匆匆一面,很多时候,她被小麟奉了他的口谕带回山庄休息,他却还要通宵呆在大帐里面。
甚或不少贵族女子找了各种借口来劳军,却摆明了要引得梁逍注意的,这些女子身后的庞大官僚关系,偏是梁逍这个新帝还未够能力去惹的,于是又得他一一花了时间去应付。
纷纷杂杂,惹得他们名义上是天天在一起,却极少有单独相对的时候。
日子久了,不要说他,即使是她,也极怀念二人嬉闹独处的时候。
被梁逍牵着手走,她心里一动,回头却只见宁焕之专注定在自己身上的眼。
知道宁焕之担心自己的病,但她依然不想这暖意融融的男子担忧,只是浅浅一笑,对他摇了摇头,便随梁逍走了。
知道她要回宫,香儿觉茗正在房中指挥着婢女们收拾,忙得乱成一团。
梁逍皱了皱眉,她知道他素来是个爱干净利落的人,所以也不说什么,只是扯了扯他的袖子,便往外走去。
见二人朝亭子走去,小麟自然会意,忙挥手让侍人过去那边布好酒菜。
从军营走回来的路程不短,她只觉得有点气虚,便先一步入了亭子。
见她笑了,梁逍发现脚已经自己朝她走了过去。
可当看到她手中已经捧了侍人摆好的杯子,他还是皱了眉:“别喝太多了,夜里冷,略坐一下就回去吧。”
她暖暖一笑。自从这次来清濡山庄,人人对她的态度各有不同,唯独他倒还连说话的语气也不曾改过,仿佛她还是他昔日的下属。
可这正是她珍视他的地方。
也许是喝了些酒,她只觉得身上有点乏力,可却仗着他对自己的那份纵容,耍赖道:“你要我别喝酒,那你也别皱眉了。”自从她醒来以后,发现他皱眉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很不喜欢这样的他。
这男子,应该一直都是明朗而纯粹的。
她轻轻替他抚开眉间:“你都不觉得你最近皱眉皱得太多了吗?”
感受着那柔腻小手在眉间的轻触,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渐渐重了。
她却浑然不觉,只是一味在他眉间轻抚:“想什么呢?”这眉,秀气得不像他给人的印象,也许是像他的母亲。
抚着抚着,她忽然笑了:“我知道了。你在害怕我会惹得太后不高兴是吧?”
见他还是不说话,她以为自己猜中了。点了点头,她轻声抚慰他:“你放心。事关你的天下社稷,我肯定会和从前不同的。”她不会再让他担心,相反,她要好好帮助他治理天下。
听了她的话,他心里不由得一暖。她这人素来都是认准了道理就不肯低头的,否则当初也不会在五公会审的时候吃了那么大的苦头。但是这次,她说,她会为了自己去改变?
心里又惊又喜,低眉看去,只见融融烛光中,那倾城的精致眉眼,此刻因了红红的光,虽然带了明显的醺意,却有种素日罕见的柔媚。若平时的她像清澈的水,那此时的她则像波澜微漾的潭,格外引人入胜。
一直以来,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她身边守着,护着,等着。即便是她刚醒来时二人的亲密,事后他也怀疑是否只是因为她刚醒来的一时激动。只因她从来都是那样清冷倔强的一个人,所以他从没想过,自己终朝一日也能如贺临风那般占据她的心。
他有点不确信地问道:“阿清,你方才那番话,可是什么意思?”
“你若听不懂,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她剜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若他此时还不明白,那倒真的枉费了从前的时日了。见她带了小女儿态的娇憨,他自是高兴。笑着扳回她的身子,他说:“说了可就不能反悔了。你要记得,这天下,是我要与你一起的。”
她本就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恼他故作惊讶。此时也不想扰了离去前仅有的相处,便也笑了:“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连焕之都比你懂我。”
“啊?”他不以为意,“可惜我不能把你让给他。你是我的。”
听他这样说,她瞪视着他:“你敢把我当货物让来让去!”
他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更认真地说:“若你是货物的话,不知能卖多少呢?”
她登时气极,喊了一句:“梁逍!”然后举拳就朝他挥去。
他避开挥过来的小拳头,哈哈笑着往房中跑去。
她追了上去,边跑边不断捶他。
他左右躲闪,边笑着叫道:“苏清雨,你这女人,想谋杀亲夫吗?”
二人嬉闹得高兴,侍人早就悄然退下,就连小麟也知趣走了。
笑着奔入房中,他们倒也没留意一路上居然连人都没有。
推开房门,只见房中收拾妥当,却空无一人。莹莹烛火在鎏金立鹤烛台中摇曳,烛花不时爆开,发出“啪啪”声。
原来想着第二日要早起,所以连香儿觉茗也被苏清雨打发去吃饭了。
梁逍喘着气,大字型倒在床上,满足地叹了口气说:“最近可真累啊!”
这样没日没夜地处理军机和朝政,就算是铁打的人都受不住了。梁逍虽然身上武功绝佳,但毕竟是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