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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瑾拉着她的手,道:“不喜欢你这么惊觉紧张,放松点。无缘无故我生你什么气?你之前瞒着我,是你不对,但没有道理,知道你是亲妹妹了,还待你不如从前。”
孟晓尘复又欢欢喜喜起来。
一路上二人闲聊着。谁也不主动提起那个人。孟晓尘其实是奉命而来,而且是背着西辽公主的使命而来,又给柳风瑾带来了大量的嫁妆,只是一时难以开口,生怕说得急了,柳风瑾会反感,从而拒绝。
两个宫女并肩而来,见了柳风瑾有些躲闪,柳风瑾有些不悦,孟晓尘则是不解。接着又遇见一些宫人,见了柳风瑾都是恭敬而惧怕。
“这里的人真是胆小奇怪,难不成没见过姐姐这样的大美人吗?”孟晓尘想逗柳风瑾开心。故意开玩笑。
柳风瑾不以为然,笑道:“恐怕这里面又是有人在搞幺蛾子。”
孟晓尘冷道:“谁若是敢对姐姐不敬,我第一个饶不了她!”
正说着,喜乐儿领着两个宫人过来了,给柳风瑾请安。笑道:“瑾主子今儿气色大好啊。这是殿下让奴才给瑾主子送过来的盆景,说是能安神,摆在房间还能提升风水。”
柳风瑾看着,那正是两颗秋兰,花开得非常好,有一股淡雅的清香。便有些欢喜,笑道:“让殿下费心了。碧秋,看赏。”
碧秋笑嘻嘻地拿出红包。进宫以来,柳风瑾最是大方,给出的红包是又多又大。
喜乐儿道了谢,柳风瑾却没有马上放他们走,笑道:“喜乐儿。最近宫里怎么了?为什么这些人宫人见了我就躲呢?难不成我会吃人?”
喜乐儿听了这话面露尴尬,讪笑道:“哎哟。主子,您说这话不妥当啊,您乃是菩萨一样的人儿,怎么会吃人呢,只是那些奴才眼皮子浅,见不得瑾主子这样的贵人,还请瑾主子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柳风瑾冷哼一声,冷道:“那你是不肯和我说实话喽?”
喜乐儿吓得急忙跪下来,这位主子可是得罪不起,她倒是很可亲,也没那么多的规矩,可是太子殿下那边却是容不得她受半分委屈,何况这位主子不发作便罢,真的发作起来,那也是要命的主儿。
“主子啊,就是宫里最近死了几个人。”喜乐儿笑道,那张笑嘻嘻的脸,也成了成了包子状,天生的喜气也化作了苦哈哈的闷气。
孟晓尘冷笑道:“姐姐啊,这个奴才没说实话,是不是仗着殿下的护庇,不把你放在眼里呢。死了几个人怎么了?战场上每天死很多人,死几个人就让他们太怕你了?”
喜乐儿顿时起了冷汗,本来柳风瑾一人就不好糊弄了,加上这么个煽风点火的,更是来劲了,知道隐瞒不过,一边擦着汗,一边道:“宫里头传言,瑾主子是妖精出世,专门吸人鲜血,所以才这般美艳。那几个死去的宫人都是被人吸食鲜血而死的,所以,现在宫里沸沸扬扬,人心惶惶。”
孟晓尘震怒,道:“要是被我抓住了这个造谣生事的人,我第一个砍了他!”
柳风瑾笑道:“起来吧。随我回去,一来把这盆景放好,二来,我也有东西让你转送给太子殿下。”
喜乐儿这才笑起来,一张充满喜庆的脸再次呈现,那欢喜的模样像是天上掉了元宝一般,道:“瑾主子您千万别多想,这都是谣传!内务府的人已经在追查始作俑者了。”
柳风瑾道:“那就好。”
孟晓尘有些不能理解为何柳风瑾如此沉得住气,担心地看着她,暗下决心,如论如何也要把这个造谣生事的坏蛋给抓出来,而且她马上会恢复西辽公主的身份。
喜乐儿从柳风瑾处喜滋滋地领了一个绣工精美的香囊,道:“告诉殿下,这是我禽兽绣制的,礼轻情意重。”
喜乐儿笑道:“奴才一定将瑾主子的话转达到位。”
且说呼延逸拿了那香囊,在手里把玩了许久,冰冷的脸上罩住了一层柔情,喜乐儿跟随他多年,自然之道他心中所想,急忙笑道:“这锦囊绣得真好,绣工好,花样新鲜,是奴才从来没见过的;而且选色也好,瞧瞧这造型也特别别致。真是奴才见过最好的香囊。”
呼延逸冷笑道:“你见过几个香囊啊?去,去,给本宫端杯茶水来。”
喜乐儿屁颠颠地去了。
呼延逸从香囊里翻出一张绢子,上面画得正是呼延逸,任谁看去都会觉得像,如同照镜子一般,呼延逸心中很感动,将那画像看了看,最后将那画像好生折叠好,放进了香囊,但是觉得又不妥当,赶紧将画像拿出来,吩咐道:“来人,找全城最好的装裱匠,本宫要将这画像装裱起来!”
这时,内务府的总管大太监进来了,因为新朝初立,又没有沿袭南宸的宫廷礼数,也没有接管南宸的人员配置,故而宫里的太监不多,这总管太监也是从王府的净身太监中选拔上来的,看上去十分年轻,不过是三十岁的样子。
“殿下,还是没有查到,请殿下恕罪。”那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想着自己才升了总管,恐怕这会子因为办事不利而丢了小命,但是,他不是查不出来,而是不敢查。
呼延逸的眼神本就冰冷,听了这话更像是冰渣子都快要从眼睛里喷射出来,从牙缝里冷冷挤出几个字,道:“没有任何线索?”
那太监的身子颤抖了一下,趴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道:“殿下,那杀人的手法太诡异了,像是被人用牙齿咬的,但又比一般人的牙齿要大,宫里都差了,凡事当值的太监宫女也都问过了。”
呼延逸一个茶杯砸过去,怒道:“没用的东西!是你不想查,还是真的查不到!”
那太监不敢闪躲,连同热茶一并砸到了脑袋上,呼延逸的手劲又特别大,他的额头顿时淤青红肿,渐渐地又渗出一些血来,热茶浇下来,明明是烫,但他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仍旧是老老实实跪在那里,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喜乐儿见了这情形,顿时两股战战,但是也不敢挪动半分,更不敢上前劝说,呼延逸冷道:“滚出去,跪着!”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直奔华敏的寝宫,华敏此时正好两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处说笑,见呼延逸进来,笑道:“逸儿来了,快来坐!”
那几个女子急忙起身给呼延逸行礼,呼延逸冷道:“都出去吧。”
华敏本来是十分热情地拉过呼延逸,但是见他脸色不对,不由得也跟着冷起来,道:“太子这是怎么了,一脸的冷漠,难不成是到本宫这里找晦气的?”
想到这里,她又气又恨,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是骨肉连心的母子,怎么竟像是仇人一般?
呼延逸冷道:“母后,皇宫里有些不太平,想必你知道的,怎么母后还能这般开怀呢?”
华敏抓住了这句话的缺陷,怒道:“难道本宫还不能笑了?连你父皇都不敢这么和我说话!难道死了几个奴才,本宫就要如丧考妣吗?死了人,那就去查啊!难不成那些人和本宫有关!”
呼延逸淡淡道:“母后,您就我一个孩子,想必儿子的幸福您也很在意,儿臣想安安静静、快快乐乐地大婚,可以吗?”
华敏不可思议地看着呼延逸,怒道:“不孝子,你在说什么!难不成你怀疑宫里的流言是本宫制造的?”
呼延逸淡淡道:“母后,瑾儿不是那种得寸进尺的人,儿臣可以保证她将来会孝顺您,若是不孝,儿臣第一个不饶她。”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是――”
第244章 诉肺腑冰释前嫌()
呼延逸的眼神冷酷而绝情,但又透着浓重的痛苦和无奈,冷道:“死几个奴才不要紧,让儿臣伤心也不要,但是还请母后不要为难瑾儿,儿臣是打算与她一辈子长久下去,若是坏了她的名声,恐怕儿子也跟着好不了。”
华敏气得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了一下,因为激动,眼角的鱼尾纹显得明显起来,曾经的温婉气质也被那满脸的黑气所掩盖,冷道:“不孝!本宫白疼了你一场!好,你既然怀疑本宫,那就拿出证据来!”
呼延逸冷道:“母后,儿臣今天来找您,是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在儿臣心目中您永远都是那个慈母,如果拿出证据,母后以为儿臣还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么?”
华敏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本宫会处理好的,如果柳风瑾把本宫这个婆婆放在眼里,本宫自然也不会为难她。”
呼延逸嘴角微微翘起,道:“那就有劳母后,这段时间都是儿臣不好,光顾着政事军事,竟然忽略了母后的感受,儿臣这里赔不是了,以后要多多亲近母后,在母后面前尽孝。”说完竟然主动替华敏揉着肩头。
华敏的身子本能一动,心头极速跳动着,渐渐安静下来,心中充满了温情和亲情,多少年了,呼延逸不曾这般亲切地依偎自己,那眼神里的亲昵、倔强,富有熟悉起来。这个儿子一直是自己的心头肉,后来被迫去京都皇宫伴读,说是伴读,其实是人质,当时她的整颗心就像是空了一般。
后来呼延逸回来了,但是又走了。而且是匆匆忙忙,那时她知道有一个姑娘的存在,曾经他的风/流名声传遍了整个南宸国,时不时传来某某闺秀投怀送抱的讯息,但是从那一次她便知道了这姑娘在他心目中与众不同的地位,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叫柳风瑾的女人会有这样大的魔力。
好不容易把呼延逸盼回来,却看见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儿子,而这一切和柳风瑾脱不了干系!如果呼延逸不是为了救她而回到京都,怎么会中毒受伤?从那个时候起,她便意识到这个女人太强大了。以至于可以主导自己儿子的生死,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呼延通也只有这么一点血脉。可呼延逸竟然像是着迷一般,深深迷恋着这个女人,以至于不听自己的任何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