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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慕容焯死了,他心情大好,他觉得这是送给他新婚的最好礼物,而慕容焯又是死在柳风瑾的手里,不管怎么说,他都感谢柳风瑾,心中对她更加珍视。
二人见面先是一阵寒暄,不知道为什么,柳风瑾向来不喜欢那些应酬和寒暄,但是看见二人寒暄,她却特别开心――曾经苦大仇深,各有偏见的两个人如今能默契地寒暄,而且显得亲热,真的像是一家人,她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宫外,碧秋等人已经将慕容焯的尸首厚殓了,柳风瑾直接命人将其葬在一块僻静的地方,并没有给他树碑,在这样的乱世,树碑倒是害了他,纪念他的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纪念他。
三人一同见了呼延通,呼延通明显比以往显得衰老了许多,才过了而立之年,竟然双鬓斑白,比柳风瑾第一次见到时都显得老迈,只不过前几天见到时,他总是戴着皇冠而没有看出来,如今只用了紫金冠,显得头发稀落,容颜衰老。
与华敏的心态恰恰相反,呼延通想的是如何励精图治,要尽快收拾好这一摊的山河,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如何守住,要从现在做好基础。
“柳将军的神武朕一直有所耳闻,先前与我大军并肩作战,杀得那敌军溃不成军,也足见柳将军足智多谋。”呼延通爽朗地说道,闪亮的目光又让他看起来显得年轻许多。
柳洛泽笑道:“皇上过奖了,这都要归功于太子殿下赏罚分明、身先士卒、智勇双全,我不过是奉了皇太后的旨意来配合作战,所起的作用远远没有太子殿下大。”
呼延逸笑道:“柳将军太过谦虚,整个军营谁不知道柳将军的神勇。”
柳风瑾却在心底想笑,这三个人,倒是相互吹捧了,在她印象中,他们都不是那种阿谀奉承大的人,断然讲不出这般高调的赞美之词。
呼延通笑道:“柳将军不必过谦,我们可是亲家,你来了正好,不瞒将军说,眼下正是南梁用人之际,将军文武全才,又是名门出身,现如今太子与风瑾即将完婚,你就是太子妃的兄长,朕欣赏将军,又是求贤若渴,不如将军留下来,朕封将军为一品威武大将军。”
他急切地看着柳洛泽。
柳风瑾见呼延通那番情景也猜测到了他的目的,从心里上说,柳风瑾更希望柳洛泽能留下来,自己身边有了亲人,多少会有照应,而且将来她入主东宫,没有强势的娘家背影也是无法服众的;再者,西辽终究不是自己的国家,柳洛泽当初也是走投无路才去投奔;而尉迟兮然之所以愿意收留他并委以重用,恐怕是因了自己的缘故。
南梁将在不久便攻下南宸整个江山,收复被东昌夺取的失地,一统山河指日可待,那么这一品的将军也是人上人的职位,再次光耀柳氏门楣的愿望很快就能实现。
但是,她不愿意再让柳洛泽有任何犯难,曾经,为了自己,他有过多次的妥协和付出,现在他既然已经在西辽建功立业,又奠定了自己的地位,又怎可让他轻易回头。
柳洛泽向她投来询问的目光,神情温和地看着她,道:“瑾儿,你意下如何?”――他把选择权留给了她,她只须做一个决定,余下的事情他来做。
柳风瑾犹豫了一下,道:“哥哥,我支持你的决定,我希望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第248章 姐妹叹各有心事()
ps:兜兜写这一章的时候,是凌晨1:31,最近总是阶段性失眠,不知是压力太大还是心情太差,睡不好吃不下。只能劝自己,心宽路更宽,且不可自我折磨。另外,最近也遇见了许多小姐妹或是因为写书的问题,或是因为感情的问题,落泪纷纷,兜兜希望你们能开心、幸福。也希望看书的孩纸开心幸福。
“那你希望我怎样呢?”柳洛泽温柔地问着,那恰到好处的温柔却是一种莫大的鼓励,柳风瑾知道无论她提出任何关于去留的建议,他都会采纳,但是她不敢了,她怕背负起更多的亏欠来。
“瑾儿自然是希望你留下来。”呼延逸忍不住开口道。
呼延通仍旧是锐利而期待地看着柳洛泽,最后这目光竟转到了柳风瑾的身上,她忍不住心里打鼓,呼延逸乃是枭雄,跟着这种人打江山,将来也难免兔死狗烹的命运――这也是柳风瑾最为担心的理由。
柳风瑾道:“哥哥,无论你在哪里,你都是我的亲人。”她的意思,柳洛泽自然明白,就算是他选择继续留在西辽,她也绝不会怪他,天下虽大,但割不断他们之间的亲情。
呼延逸看出柳风瑾的为难,上前对柳洛泽郑重道:“留下来吧,我们会成为一家人的。”当着呼延通的面,他不敢大包承揽,但依据“一家人”则是共同进退、相互扶持之意。
柳洛泽笑道:“好!”
然后对着呼延通跪了下来,道:“微臣参加皇上,吾皇万岁!”
呼延通哈哈大笑,急忙将柳洛泽搀扶起来。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南梁又多了一名大将!统一天下指日可待!今日,朕要大宴群臣,为柳爱卿接风洗尘!”
柳风瑾心中高兴,终于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亲人在自己身边,现在总算有了亲人陪着自己一同面对未来的生活,这让她怎能不高兴?但这种高兴却带着极大的担忧,至于担忧什么。她现在说不出来,那只是女人的一种直觉。
且说孟晓尘知道柳洛泽到来,当即也为柳风瑾感到高兴。急忙恢复了西辽公主的身份,又让孔嬷嬷过来伴驾。
呼延通让人在有限的条件下将宴会做得十分隆重,也充分看出了呼延通对柳洛泽的看重,并当着众臣子的面宣告旨意,封柳洛泽为正一品的威武大将军。
宴会之后。柳风瑾与孟晓尘等女眷先行出来,柳洛泽与呼延逸等人还在陪着呼延通商议军政大事。
呼延通对柳洛泽并不设防,只因他知道柳洛泽对这个妹妹的在意,绝不会拿着自己妹妹的幸福和前程来设局,若他不是真心投靠自己,必然会牵连到柳风瑾;既然柳风瑾有牵制柳洛泽的筹码。他便暗中吩咐呼延逸好生对待柳风瑾,但在呼延逸看来,他这么做却是多此一举。
孟晓尘与柳风瑾各怀心事。二人均是闷闷不乐。
“姐姐好似心情沉重,是否因了那慕容焯的死?”这件事她也听说了,“他那是该死,就算姐姐不出手,他也活不了多久!现在柳将军和姐姐团聚。姐姐的大喜之日又将来临,自该开心才是。”
柳风瑾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轻笑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心事重重?”
孟晓尘笑了,犹豫了一会,道:“你既是我姐姐,我也不必在你这里有所隐瞒,我的确不开心,有两件事。”
孟晓尘娓娓道来,原来这两件事,一件与花无月有关,一件与柳洛泽有关。
说起花无月,孟晓尘便是心有千千结,自从那日一见,便念念不忘,生出许多痴想来,之前在军营中多次借机接近,却每次都被他冷冷拒绝,或者干脆避而不见。
但孟晓尘也是倔强的性子,又是第一次遇见这般心动的男人,而且花无月对他而言,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越是如此越吸引她;花无月越是不待见她,越让她心动。试想,一个连柳风瑾这样的人都打探不出他的来路,是该有多神秘!
女人的好奇注定了她会对一个神秘的男人感兴趣!
她这次本想借着柳风瑾大婚的机会和花无月来一个面对面的告白,即便不成功也要成仁,自此死了这份念想,她好歹也是公主,还是最强一国的公主,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她回了西辽,不知有多少适婚儿郎供她挑选!
可花无月竟然不见了踪影!
“就算是他待见我,我们两情相悦,母后那里也未必准许,何况这本是我一厢情愿。”孟晓尘黯然地说着。
柳风瑾安慰道:“感情这个事无法用理智去控制,若是我们盘算了许久再去考虑感受,那就不是感情,发乎情,止乎礼,出其不意爆发的情感才是感情,你也不必担忧,船到桥头自然直。”
她心底并不赞成孟晓尘喜欢上这样一个清冷绝情的浪子,他若是真心待她,将来或许有转机,但眼下情形来看,那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这条情路恐怕是不归路;然而,这毕竟是孟晓尘情窦初开,若是一下子否定了,太过残忍。
“姐姐,我还为柳将军担心,我怕母后那边母后的个性我很了解,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当初她力排众议接纳柳将军,如今他却弃她而去,恐怕母后不会放过他。到时姐姐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孟晓尘说着。
这个问题柳风瑾也想过,所以她才不敢替柳洛泽做主,不过他现在既然已经归顺呼延通,并得到了重用,那么她就会一直维护他到底,便道:“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家人。”
孟晓尘欲言又止,心道,难道母后不是你的亲人吗?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但看着柳风瑾阴沉的脸色没有说出口。
“那姐姐为什么不开心?”孟晓尘问道,“是因为皇后?”宴会期间,她看见华敏的眼神有些不善地看向柳风瑾,甚至有一次开口刁难柳风瑾,言下之意是嘲笑柳风瑾无父无母,嫁给呼延逸是高攀了,又隐含柳致墨当年乃是第一等的奸臣。
呼延通当场将其呵斥一番,呼延逸也急忙岔开话题,但是这终归是不好的影响,莫说是柳风瑾心中气恼,就连孟晓尘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仅仅是因为她,我和她之间”柳风瑾苦笑了,大概婆媳之间就是天敌,她也不敢奢望彼此的关系多和谐,只要能应付过去就行,像华敏今天的表现显然让她下不来台,必须想个法子给她一些警戒才好。
“我和皇后之间已经有了隔阂,她也不是第一次让我难堪,以前觉得她聪明,现在看来,整个皇宫里,就数她最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