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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男人,自有男人的担当。
清楚自己的心,就打定了主意对人家好,所以才求了人情又舍脸的,找了位住在宫见胡同的老人帮着引荐带路,才有在这个月初十的见面。
内宫见的老人可算是奴才中的红人,一般非得宠主子跟前的都没脸去求他们办事。
所以宫女一进宫门开始算起,两三年内能见到家人,那都是混的出息,才有人帮你前前后后的打点。
这繁杂的过程,陈秉昌一句没提,有容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有什么想和家里说的或是要捎带回去的,都提前准备好喽,说是能见着半个时辰。但人多,来来回回的挤也都算在里头,实际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陈秉昌不放心的嘱咐,说着替有容委屈的慌。
没头没脑的保证一句:“我等你,侍卫也有立了大功能在主子那求情的,你也等着我。”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等着’,差点没把有容的眼泪珠子引下来!
第53章 相见()
第五十三章
要和家里人相见,欢喜的有容前半宿就没睡踏实。
半梦半醒间都是些家里的琐事,小时候阿玛领着自己去街头大碗茶铺面上吹牛摆阔气、额娘一针一线的教绣花,还有穆隆额抢了大半个的冻梨给自己气哭了……
时隔多年,再想起来,好似苦味里头都带了甜。
再翻身想睡,外边天边已出了鱼肚白。
有容索性起身梳妆打扮,捡了那件浮光锦的出来穿,也是告诉家里人宫里日子好着呢,省的她们总惦记。
初十这天正轮休,众人卸了差事一起走,陈秉昌有心屯在后头。
锦荣压低了声音笑话他:“还真跟那小宫女看对眼了,你这些日子都忙前忙后的,今儿还打算亲自伺候一回去?”
宫里的老太监油滑,陈秉昌这样的侍卫指使不动,借了锦荣的面子行事,所以他知道点内情。
难得他调笑一句,陈秉昌没反驳,黑脸一红,点头默认了。
虽然心里有猜测,可得了证实,锦荣还忍不住诧异出声,:“你家里不是催着你成亲,我怎么打量那位也离出宫年纪远着呢,你……可别做了无用功。”
因为两人自来亲厚,锦荣也是为陈秉昌着想,陈家老太太和寡母守着一棵独苗。头等要紧的事就是传宗接代,会由着他这么耽搁?
怕日后有的烦心了!
知道兄弟是关心,陈秉昌想了一下坦诚的说:“事在人为,赶上宫里喜兴的日子,她去求试试。”
这可不大容易呀,念头在锦荣脑袋里一闪而过,也没说出来打击他。
不过宫里富贵迷人眼,小宫女能有这份心,倒是让锦荣从此对她高看一眼。
说罢,两人道别,陈秉昌去接有容,顺手帮她提了手里的包袱往神武门走。
穆隆额年纪轻,不吃力就挤出个靠前的地方,拢着双亲站定了,踮起脚尖瞭望着打量内宫来人。
妹子一露头,穆隆额就看见扬了手喊:“容儿、容儿……”
等对面俩人都看过来,穆隆额瞪了陈秉昌一眼,心合计:“又是这小子,往家里去时候小爷就瞧出他有歪心思。哼……小爷妹子珠玉一样,凭他们瞎惦记去!”
赫舍里夫妻俩打闺女一出来,眼珠子就上上下下的看,恨不能将孩子这几个月日子怎么过的都瞅明白。
马佳氏隔着栅栏握住闺女的手,哀哀的哭出来,一叠声的问:“吃不吃的饱?宫人们好不好说话,有没有挨打、挨训……”
赫舍里老爷也紧贴着栅栏,想着之前外头的人传闲话,说是闺女挨打受累的,一时间也默默红了眼眶。
马佳氏只管抱着闺女哭,这几个月,如同心肝被摘下来一般。
是张氏来家里关心打听,有容进宫时是因为之前拒了的那门亲事,惹下的祸。
人家放话,既然瞧不上人家儿子,就给你往最好的高枝上攀。
当然,有没有活着,受这份福份的运气就不知道了。
有容也紧紧的抱着额娘,泪光一闪一闪的。
第54章 暗鬼()
第五十四章
还是穆隆额劝:“快都停了,妹子打小就伶俐,见过就没有不夸的。宫里主子各个心明眼亮,还能不知道容姐儿好处?”
在家时候都习惯了了小名,唤她容姐儿一直都没改。
马佳氏这才渐渐收了泪,打量闺女身上锦光闪闪,却是好打扮,这才安心了几分。却依旧拉着闺女的手,舍不得撒手:“都是我糊涂,惹下那起子黑心人家来,拖累你进宫还造谣说你在宫里病的人事不知……连双喜她娘都来咱们家问了好几回。”
说着又哭起来,马佳氏抹了把眼泪:“如今见着你没事就好,明儿我就去庙里上香还愿去。”
赫舍里老爷就这么一个闺女,先前哪有不担心的,可眼下瞧着有容穿衣打扮样样体面,又恍然觉得比在家里瞅着气派尊贵多了。又忍不住埋怨马佳氏:“哼,成天介在家瞎埋怨,我早就说过容姐儿定有大出息。咱们都是正经旗下人家,那往上三代都是数得着的人家,就是主子们也不能错待了去!”
似乎是想到了极开心的事,赫舍里老爷整天醉醺醺的眉眼都清明了几分,搓着手小声问闺女:“现下是伺候那位娘娘呢?得宠不,可有机会见着皇上……”
复又低声嘀咕:“都说内宫富贵,过的都是酒肉都当时树叶水浆似的不看在眼里,也不知道这话有几分真?”
听得穆隆额也眸光闪闪,好在还有几分清醒,知道当着陈秉昌的面,不能跌了份。嘱咐有容:“你好好当差,伺候好了主子以后大好的前程等着,要是有人拿空话想要哄骗拐带你,你就哥哥说,看我不打折了他腿去。”说着还故意斜着眼睛看陈秉昌,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那话意有所指。
马佳氏多不好意思,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嘎达,踢了穆隆额一脚。心念叨:“儿子是真傻,还看不出来这回能见着容姐儿都亏了陈侍卫,多得罪人呀,那话说的。”
赫舍里老爷一辈子万事不走心的人,根本没理会身边俩人的眉眼官司,还盯着闺女打听:“我听着前门茶馆的人说,咱们旗下人家每月能多领三两银子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有容淡淡的道:“窥视帝踪是大罪,别说没遇见万岁爷,就算有幸碰着也早就远远的避开了。不然冒犯了规矩,随便打杀了我不要紧,就怕连累家里人跟着受罪。”
被握住的手一紧,有容却不为所动,今儿打定主意改改他爱吹牛的毛病:“我年纪轻,不知道您那些往上数三代的事,就知道进来阖院子宫女子十之八九是旗下人家出来的。要是有偷奸耍滑、乱嚼舌根子的,打罚一顿都是小事。就不给一滴水,让搁院子边上跪的你下回见着姑姑膝盖骨都打颤。“
“哥说伺候好主子,那是奴婢都本分,提不着前程的事。咱们家能见面,别人也能。劝您喝了酒少在外头吹嘘些没影子的,不然闲话传回宫里来,姑姑都当闺女我是调三说四的人。往年拉到乱葬岗子上的人还少了?……”有容说着说着也动了几分伤心,又落下泪来,赌气道:“到时候真没了我这一号人,也省的劳累您再惦记。”
赫舍里老爷也是真心疼闺女,刚才那点子洋洋得意早扔四九城外多远去了。忙上前几步,变了个脸,呐呐的讨好:“看你,说的多不吉利。且放心,我到茶馆也就是听听他们瞎说,从来不爱张嘴和人闲扯的。那连累你的话就更不可能说了,这闺女也不直到随谁,成天乱惦记些没用的。”
心里却不禁反省,这些日子有容全无音信,家里当时又病倒一个,自己去茶馆也就是坐坐,可没说啥不该说的!
有容能信她阿玛说的才怪,打小在跟前长这么大的,还能不知道他那点臭毛病?
不过家里人好容易见上一回,说两句也就得了,闹得不欢而散多不好。转而叮嘱她娘来:“双喜一进宫就与我闹掰了,你少听她娘说的,想当初往咱们家走动的张氏就是她们家亲戚。”
马佳氏忙不迭的点头,穆隆额愤愤的说:“哼,打小双喜那丫头鬼心眼就多。咱们家容姐儿但凡有点啥稀罕东西,没出一个月都得到双喜那丫头手上。嘱咐你离她远点还不愿意听!”
往事如烟,前尘闪在有容脑袋里,那是还当双喜是自己小妹妹似的!
马佳氏瞅着闺女脸色不好,踢了儿子一脚:“竟瞎说,你啥时候看出来了,我咋没听你说过呢。”
又不放心的拉着有容嘱咐:“上牙没有不碰下牙的,闹掰就闹掰了,你再躲着她点就得了,可不好跟谁明面上别楞的。不然让别人瞅出来你跟谁又不好,背后挑唆使坏得更不和气。”
有容心说,那也得先能躲得开她才好!
收了不开心的,马佳氏塞进去一个包袱给有容,说是给她做的两身衣裳,等天冷了套在里头换着穿。知道吃的不能往宫里带,就一颗颗的往她嘴里塞炸奶果子。
嘴里念叨着:“怕你吃不着,今儿一大早起你阿玛就去买了。快多吃几口,还想吃啥等下回见面再给你送来。”
宫里头不缺吃穿嚼用,有容心里就是想回家:爱坐就坐着,坐累了也能直流站一会儿,不用和宫里似的那膝盖骨当脚使,见谁不跪下都跟不会说话似的;也不用担心主子那会儿不高兴,自己不是挨打就是受罚……
有容默默的往下咽着炸奶果子,心笑自己这是见着亲人,还矫情上了!
小宫女吃了满口,嘴里鼓囊囊的像个小仓鼠,陈秉昌假装不经意的扫一眼,不好意思盯着看。倒是暗处有一双眼睛,透过嘈杂的人群像是黏在了有容身上一样!
内宫见的小太监费劲的搬出一把椅子来,讨好的说:“什么东风把六爷吹来了,辛苦您站了半天,快坐下奴才给您捶捶腿。”
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