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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容心底像赘了个秤砣,愈发沉甸甸的喘不出气来。
回到屋里,一猫就是一天,折、叠、熨、烫的折腾。
宫里官房用纸极多,都是分摊给各个宫里头人自己做的。杂役的愿意替有头有脸的来做这些,可人家也有不愿意搭你情面,不用的!
第80章 针对()
第八十章
再见春玲子,让有容对自己心底仅有的一点依仗都怀疑起来。
重回来一遭,分明还是这些人,却又好多好多的地方都对不上。
比如记忆力里懦弱胆小的三格格,还有能言善辩的春玲子,都好像只是前尘旧梦一般。
一朝清醒之后,都已无迹可寻!
夏冰当差回来之后,看了有容做的纸都惊讶。
私底下还和冬青念叨:“真有这样心灵手巧的,她就在边上看着,学的可真好。”
冬青铺摆开几张来,铺摆比对完了也点点头。
给娘娘做的手纸,瞧着简单,其实边边角角都马虎不得。
有容将是白棉纸裁的都一样大,熨平了纸毛不说,还半点没糊也不发脆,就是冬青她们自己动手也差不多这水平。
“老话说‘拙裁缝、巧熨斗’,一看她能把熨斗使唤的正好,女红也错不了。”冬青平日里带人冷冷淡淡的,等闲却不轻易与人为难。
有容替把这些散碎的活计做完了,冬青她们下了差事也能直直腰儿。
冬青顺手还情的买了个好处:“等会再去瞧一回,要是她手艺还成就让她多绣些帕子给娘娘备着用。”
等一去看,再没有不满意的。
毕竟有容,最能充门面的,头一份的是容貌,在其次的就是她这鲜亮的手艺了。
冬青与夏冰对视一眼,玩笑的说:“成了,我冷眼瞅着比你手艺都强三分去。”
夏冰绣花上头还真不在行,大家伙都知道的,所以被笑话了也不理会。还搂着有容闹:“那是,我这妹妹样样都好,你只管等着瞧去吧。”
“也不害臊!”
夏冰走之前,还特意提点了有容一句:“娘娘宫里只管怎么伺候着舒服,吃的用的是从来不计算的。让你绣的帕子虽然每块都只用一回,但用来给娘娘沐浴净身时候用的,更得针密脚平的。”
有容心里有数,还是真诚的谢过夏冰。
自此,她也是手头上固定有事做的人了。
有容心里有惦记的,所以自己悄悄做了安排,头半晌去恩大叔那做手纸,下半晌回屋里绣帕子。
这样只要锦荣少爷来给娘娘请安,有容就能自然而然的遇见陈秉昌了。
小盘算打的啪啪响,第二天早上去恩大叔那就遇上不痛快的人了。
踏莎在屋里正出来,迎面看见有容,唰一下扭过头沉着脸走了,让本打算打个招呼的有容,话都没说出口。
恩大叔已经伺候淑妃娘娘梳头回来了,几个杂役宫女正比着赛的给纸上喷水雾。
有容听她们让恩大叔评评,看谁的雾星子又匀又细,笑闹着也不耽误手上的活计。
一个垫了条湿手巾,另一个手上提着铜熨斗,轻轻的在上边一走也就成了。
有容进去与恩大叔他们都笑着打了个招呼,在案几上寻了空处放白绵纸。
做杂役的两位好像完事了,已经开始收拢东西。
她们出门的时候与恩大叔告辞,有位嘴角带了颗黑痣的瞟了眼有容,酸酸的说:“走了、咱们还好多活等着呢,凭本事吃口饭容易吗,哪能和人家似的磨洋工?”
第81章 踏莎()
第八十一章
这是哪来的邪火!
吃了你碗里的饭,还是偷领了你的份例?
平白无故的,有容气的白了脸。可存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话到了嘴边生咽了回去。
恩大叔善意的笑笑,亲自烫了一杯奶茶给有容:“尝尝这味,上好的龙井。”
这是老祖宗进关之前东北的习惯,要煮沸了羊奶下茶汤。
崔成恩是淑妃娘娘极其信赖的人,日常要做的两件事一是梳头,另一个就是煮奶茶了。
所以他这招待人的奶茶,都是服侍娘娘剩下的边角料,那也是极好的东西。
有容道了谢,捧着杯子坐下,依旧有点闷闷不乐。
恩大叔就劝:“她们这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没一个人夸,心里头时时压着火,说话就不受听。”
“可我也没招着她……”有容还委屈呢。
这老实孩子呀!
那份委屈巴巴的劲儿,给崔成恩逗乐了,有心点了小宫女一句:“杂役要做的好了,也能慢慢生上等来。”
你凭空来了永福宫,占了人家空不是?
可说的也不全对吧!
有容问:“听说杂役生等都是极困难的,就算从她们里头提拔能到三等也就差不多了。”
她跟着夏冰学的是近身伺候淑妃娘娘的差事。
成,与她们无半点关系;不成,估计淑妃娘娘也不会留她在永福宫里。
崔成恩又夸了一句踏莎,其余的话就不肯多说了。
这也就明白了,想必是有容进永福宫,正遇上杂役中的掌事要提等。
两事冲在一起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踏莎苦心经营了周旋了多年,终于要见着曙光的时候,咔嚓一声来了个半路截胡的。
任凭几等的宫女,嬷嬷、太监再张嘴夸你。可始终抵不住都是奴才身份,有容虽是刚到,但确是四王爷亲自交代要夏冰带的人。
有容心里明白,踏莎在永福宫多年,想来今天这样替她鸣不平的一定不止这一个。
何等的冤枉?
甭管是几等的宫女,什么份例,众人趋之若鹜,却都不是有容追求的。
她想要的就是能出宫,家去,遇一良人、有三两顽童,那样平淡安逸的小日子而已。、
恩大叔上了年纪,爱讲古,因为什么小事都能扯出一大堆的故事来。
他不仅爱说,也爱跟别人打听着问。不拘是家长里短的,也爱听些志怪传奇的。
什么谁姥姥小时候河边发大水时候看见菩萨,或者那个喝醉的人走夜路遇见什么灵怪一类的。
有容是位好听众,肚子里不要紧的故事也能讲上几段,实在与崔成恩合拍不过。
原本只是出于好心,可等有容连着头半晌过去,一边干活一边唠唠闲嗑,感觉还不赖。
有容告辞的时候,就渐渐还能给带半包的点心或是一兜半空,崔成恩还不忘嘱咐她明天预备什么吃的,让她早点过来之类的话。
这是拿自己当馋嘴的小孩子了?
心里已经如同,住着个老人家的有容啼笑皆非。
可一来心里感念恩大叔的好心,二来时不常的还能与陈秉昌同一屋子坐一会儿,即便有时候不方便,一句话都说不上。
但总有那么一个人、在那么一瞬间,你只要能看见他,就已经够足足高兴好几天的了。
第82章 郦欢堂()
开始锦荣还奇怪,以为陈秉昌有什么难言之隐,要求人又不好意思说。
可任凭你怎么问,人家都干巴巴的一句‘无事’。
直到有次锦荣陪着淑妃娘娘说话,出来的早,去茶房找人。
在路上正遇见陈秉昌那厮与位小宫女腻歪歪的,还假模假式的递给人家一胭脂盒子。
呦喂……这是终于开窍了?
锦荣好记性,冷眼瞧着有容,过一会儿就想起她来。
可不就是在碧宵阁边上挨打的那一位吗!
俩人,这是悄悄对上眼了!
他索性也不出声,就拐了个弯前头等着。
锦荣暗暗一琢磨:“这丫头长得真出挑,草绿的宫装莹白的脸,对着陈秉昌那木头笑的娇羞。端端正正的站在那,笑起来没见轻佻,也不怎么就透出几分勾人的味道来……”
这边有容认出是京城有名郦欢堂的胭脂,听说得2两银子一盒,她可从来都没舍得用过。
有容嗔怪他乱花钱,又恐陈秉昌生气,走之前还弱弱的说了句很喜欢那胭脂。
陈秉昌黑红这一张脸,心里躁动的很不能绕着宫墙跑两圈才好。目送了小宫女走,等他见了锦荣才渐渐冷静下来。
“亏得小爷还念你好,每回都来永福宫懂等我。合着你是挂羊头卖狗肉—虚情假意的糊弄人,咱们俩到底谁陪谁呢?今可得说说清楚喽。”锦荣憋着笑,眼神探究看的陈秉昌愈发显出囧态来。
长久隐秘的心思,乍然摊在阳光底下,陈秉昌几乎紧张的要同手同脚。
气的也不同他搭话,恼羞成怒的甩开大步往前走。
锦荣会怕他这个,并不追,反倒假意往后头探看:“啧啧……就是年纪小了点,模样还真没的说。他们都说什么样场子上的姑娘都勾不到你,小爷还真以为你坐怀不乱,怎么个正人君子呢!哈哈……原来是你眼光太挑。”
“走了,喝酒去。”陈秉昌回身搂了锦荣的脖子带着他走。
还真是怕了他,自己皮糙肉厚是不惧的。就怕锦荣嘴上没个把门的,容姑娘在永福宫初来乍到,万一传出什么闲话,连累她就不好了。
锦荣当然知道宫里忌讳多,更不会真闹到小宫女跟前。
看出陈秉昌那小心翼翼的样,给锦荣逗乐的不行。
两人一路出宫都嘀嘀咕咕的小声理论,中间夹杂着锦荣得意的哈哈大笑……
事后几个月过去,锦荣再回忆起此时的情形,觉得终其一生他这兄弟,终究失了真心的欢喜。
即便脸上再有欢笑,也不见那时那日般澄澈,像灰突突的遮了层面纱一般。
话说酒菜齐备,店小二退了出去。
玩笑归玩笑,锦荣是知道点陈家的事,关心的问:“那姑娘瞅着可面嫩,今年新进宫的吧?你小子别剃头担子一头热乎。”
想着往高枝儿上飞的宫女,他们听着见着的多了。
就怕兄弟这样的,瞅着不老小,丁点姑娘没上心过,这一头扎进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