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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不是紧挨着,但拢共一张床大的地方。
折腾的四王爷火都要起来,但好歹他还算个文明人,顾及临睡前小宫女才上了一遍药。
一把过去将人捞在怀里,待有容下意识的又要去扯被子。
气的四王爷威胁说:“睡了,要再折腾爷这就办了你!”
果然这句话是顶好用的,吓得有容身子僵直的一动不敢动。灯都已经熄了,有容听着远处的蝉鸣发呆,以为会难以入眠的,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日子如水流一样的往前过。
杏芳院倒是渐渐安稳下来,四王爷还是偶尔会歇在这儿,可更多府上听说的是吴格格一手琴音轻狂优柔,引人神往,十分得四王爷的喜欢。
赏赐珠宝首饰衣物无数,且莫说一个小小的赫舍里格格,风头更是直追掌管内院的侧福晋。
吴格格闺名恩娴,又是个张扬的性子,往往四王爷一二分的好处都够她宣扬出七八分来。
第168章 天马纹梅瓶()
第168章
四王爷身份贵重,他府上自来多少人盯着,尤其在万岁爷身子抱恙这档口上。
皇上的病情不见好转,就是居于内院的有容都渐渐听到些风声。
四王爷越来越忙,有时候接连几天都是直接歇在宫里头。
夏冰是跟着淑妃娘娘身边历练出来的老人,不等有容嘱咐就知道约束了杏芳院的下人。
多做事少说话,尤其是关于哪位主子或是宫里的闲话更是听都不要凑过去听。
但凡有抓到私底下乱猜度宫里是非的,不管你在府里多少辈的体面,一概撵出府去。
有不忿的开始私底下传说:“活该咱们倒霉,被分到杏芳院来,眼下里头住的这位三天新鲜劲儿一过,这是看着王爷宠爱吴格格嫉妒的慌,找个由头要拿底下人出气呢。”
有容是宫女出身,外家也不得力。
甭以为一下成主子,底下的奴才都能把你当成主子一样的孝敬。眼瞅着四王爷来的少了,下人间的风向也跟着转。
有好事的,将话递给夏冰,就是试探试探水深浅!
有容就是奴才堆里起来的,再清楚不过他们这些看人下菜碟的本事。
叫了夏冰一问,原来传出这话的婆子是专管膳食上的马婆子,他男人是外院的二等管事,比照一般倒也难得算是体面。
有容心道,一个奴才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与主子轻易叫板的,除非她是得了谁的话。
自以为身后有了依仗,巴不得离了杏芳院有更好的去处。
“一口吐沫一个钉,格格您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这回被欺负到头上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夏冰很有大丫鬟的气派,将事情说完这态度就是要严惩了。
有容当然也不会就轻易放下,却没有借题发挥多严厉的打算。
“将人堵了嘴,关上两天,之后再给侧福晋送去,就是这样有二心得奴才杏芳院是留不得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她何苦去深究。侧福晋掌管着内院,总是面上要有几分公允之心,索性由她处置定夺的好。
都是明不人,侧福晋虽不爱替有容出头,可将那婆子带下去问了两句,竟见了几分吴格格的影子。
事都有轻重缓急,吴格格最近兴盛的跟什么似的,说起话来三句不离王爷又送了什么东西物件给她。
昨个儿还特意过来显摆,吴格格说是她将一个前朝御供的五子献寿的双耳方瓶给打了,心悬着好半天,生怕惹了王爷厌烦。谁成想今儿一早小夏子就特意送了对极正统的青花天马纹梅瓶去。
都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看的她都不敢用。
王爷瞧她小心翼翼的样,还笑话呢,说让她要是不喜欢就只管摔了听响。没了什么,都是一概从王爷的私库补上。
侧福晋好好的兴致都让她给败干净了,任谁听了都止不住的冒酸水。
这下正落在自己手里,要是轻松过去,就他他拉尔岚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给马婆子定的是造谣生事,不敬主子的罪名,上来先打了二十板子。
第169章 马二管事()
第169章
二十枣木板子,是实打实的,最后马婆子是奄奄一息给抬出的。
连带她半年前才托人送礼,走关系到侧福晋院子里的当个了三等丫鬟,也给撵了出去。
侧福晋是有话的:“这样三心二意的奴才,不用也罢。”
以后马婆子家人,这就是以后都不能往内院当差的意思了。
四王爷府上步步高升,运道好些以后鸡犬得道入宫伺候也说不定。退一步,留在王府以后也是潜邸的老人,出去寻亲事都比一般人体面不知道多少倍去。
可惜了的,后来就是有闲话传出来说,马婆子是为了个二十两银子的红封。
知道的就没有不摇头的,这一家人的前程体面,葬送的也忒不值钱了点。
马婆子是能缩在家里不出来,倒是外院的那位二等管事,这些日子受了不少异样的眼光和打趣。
生生把个老实人给惹毛了,多填了一桩喝大酒解愁的毛病。等就醒了,在外边受了气全都撒在马婆子身上。
夫妻间动手这回事,是有一就有二,一旦开了头,压根就没几个能停下来。
马管事尝了当家做主的好处,没过些日子就给闺女在外边寻了门南边来跑货行商的亲事。
打的是四王爷府上管事家小姐的幌子,彩礼是很要了一大笔。
商人重利,咬紧了牙关往外拿银子,自以为搭出一条通天梯来。等人娶进了门,再张嘴求人办事,碰了钉子才醒腔过来。
可惜大半的家业被人骗去,娶进门的还是个痴肥木讷的蠢货,依然打骂更是家常便饭一样。
这样日子没两年,马姑娘跟着到南边就添了个水土不服的毛病,一身的浓疮烂痘病死在异乡,连个骨血都没留下。
她娘马婆子,没了膳房的油水倒是见瘦下来。家里不养闲人,不得已接了左右邻居浆洗的活计。
常年不见干松,手上夏秋裂细口,冬春生冻疮。人再不怎么晒太阳,面目枯黄犯白连个血丝都没有,冷不丁的一瞅白日遇见鬼一样。
吴格格当初无非是气不过有容与她争宠,借着奴才们不懂事惹气,去打杏芳院的脸。之后哪还会管她的死活,马婆子开始还不断给吴格格跟前传话的丫鬟捎信,可多少回都石沉大海。再没人肯管这闲事,她自己渐渐也就死心了。
之后马二管事卖闺女发了财,不怎么在外头一来二去的勾搭上个暗门子的姐儿来家里。正经的摆酒娶做二房,也充了爷字辈上的人,交代一个那姐儿身边的一个妈妈我接家里来住着。
外头来的暗门子,用一身的手段收服了马二管事。没半年揣了个娃,人都说肚子尖尖儿的是个儿子。欢喜的马二管事将家底都交到人家手里。
平日里马二管事当差不在家,那姐儿又奸滑又有手段,把马婆子当奴才下人一样使唤,后来也挤兑死了。
王府下人都住在后巷一条街上,马婆子平日里就是个糊涂人,与别人也没什么特别要好的关系。
第170章 铜镜()
第170章
可毕竟老邻旧居的住了这么些年,看她落到今日这般田地没有不唏嘘,有心计的暗暗提防惊醒着吴格格。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侧福晋面子上扳回一城,自以为得脸。
其实吴格格心都没动一下,她眼里除了奴才自动归两类:有用和没用的!
既然已经不能为自己所用,暂且不论为什么了,那是死是活又与她有什么相干。
倒是经此一事,杏芳院里杀鸡儆猴,看出赫舍里格格虽然平日里好说话,但人家好歹是主子,真一番脸也是要了命的。
夏冰走路都带着风,觉得打宫里出来就步步是坎,好歹算是痛快了一回。
有容私下里又嘱咐她:“趁着她们都老实,将院子里的人再归拢探看一遍。有二心的也不用喊打喊杀的,只调到清闲的差事去,剩下的且看以后吧!”
未尽之意,得用的留用。而不得用的,留个脸就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毕竟随着万岁爷真有个万一,这王府怕是也住不久了。
有一天夜里,四王爷回来的晚,依旧是歇在杏芳院的。
有容已经渐渐能适应他,四王爷脾气大,但只要不惹了他的时候并不随意乱发火。
他性子狗,在别人那有容没看见过也不知道,但在杏芳院里头。他得一应伺候都是不许奴婢插手的,都是有容给四王爷投湿了帕子擦脸换衣裳的忙前忙后。
有容是不敢真说出来的,每当这时候,她就莫名觉得四王爷像是一只等着人顺毛捋的大狗,瞧着凶神恶煞的,其实骨子里懒洋洋的乖顺。
四王爷心底也说不清,外头越忙,他有时候在宫里白天一堆的军政要事,和朝中的成了精的老臣周旋。抽了空还得陪在皇阿玛身边,这时候松懈不得,更是因为舍不得这些年的父子情分。
有时候在宫里连着熬上几天,身子累、心更累,回到府里就要看到小宫女围着自己忙乎,心里才能得一丝安稳。
就在平常的日子里潜移默化,像是有什么东西悄悄在心里发了芽,四王爷自个看不清,也不愿意深究,在这一点上他又是极其随意的,将谁都不放在眼里,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了。
今儿皇阿玛又咳了血,头半晌还昏迷了过一阵。
论理,四王爷是要和太医一起守着万岁爷的。但明天是三格格大婚的日子,事到如今他与三格格的兄妹情分并没有几分,自然也不会真放在心上。
可同事三额驸是陈秉昌,四王爷心里有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就忽然想回去看看小宫女干什么呢?
回府一路上脸色都阴沉沉的,预想着她要是敢在自己跟前寄哀思,心里咬牙切齿的合计了几个法子定让她难受的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