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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春什么也没说,拉起了裤子的拉链,对那个下贱的女人勾了一下头,走。
他们出去了,妈妈什么也没说,我对她这种出奇的平静感觉到隐隐的危险。妈妈站在凳子上将我的奖状很小心的用钉子钉在了墙上。然后下来之后很仔细的看了看,满意了,就去厨房做饭了,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是我吃妈妈做的最后一顿饭。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决定赖在妈妈的房间里不走了,我害怕妈妈有事。她感觉到了我的来意,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对我说,晨晨,妈妈只有听你唱歌的时候才睡得着,给妈妈唱歌听吧,唱歌给妈妈听,妈妈就很快乐了。我的眼泪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出来了,不过我还是忍住了,我小心的唱着很轻柔的歌,这样的歌妈妈最容易睡着了,我唱着唱着便开始疲倦了。我看着妈妈安详的笑容,她睡着了,我就趴在妈妈的床边睡觉,我知道妈妈和我在一起很安全。这是我最后一次唱歌给妈妈听。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我急忙起了身。房门被关了,真奇怪,妈妈这么早去哪里了呢?我想去上厕所,打开门,一股好大的煤气味直冲向我的鼻子,我一下子惊呆了,因为我看见了妈妈的脸,那张窒息的脸被扭曲了,她蹲在地上靠在煤气罐旁边,睁开着眼睛,我从妈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小女孩的纯真,我的世界瞬间开始泪如雨下。妈妈,我声嘶力竭的声音在这个阳光明媚,雪花灿烂的奇怪早晨里,穿破窗户,穿越雪花,刺破墙壁,以箭的速度充满了春富巷的每一个阴暗或者是有阳光的空间。
No。2
一年就这样的过去了,我经常去城东看妈妈。和我的妈妈讲很多的话。妈妈坟上长了很多的杂草。那些草生长茂密,我将自己的脸挨着妈妈的墓碑,妈妈肯定能感觉到我的体温。肯定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正在为她伤心牵挂。妈妈在天堂应该好吧,至少不会有蓝宝春用刀割她心上的肉了。
那个贱女人是在妈妈下葬后的一个星期搬到我家的。蓝宝春和她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亲热,他们接吻的样子真是恶心死了。他们还躺在妈妈曾经睡过的那张床上亲热,于是我总是在这个时候像鬼一样的敲他们的门。
是你们把妈妈害死的,会遭报的。我的声音带着一种鬼魅甚至是幽灵的味道飘荡在这在房间里,刚开始的时候我能感觉出来那个女人很怕,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们的房间里像是没有人住似的安静如深潭。
你们把我妈妈害死了,你们要遭报应。在饭桌上我也会突然将这句话说出来,他们的脸上会变得很难看,像打牌输了很多钱一样。我只能做这样的事情。我为妈妈的离去什么也做不了,我将妈妈最后给我织的毛线衣和围巾放在我的床头,那一刻妈妈离我很近,曾未离去。
春富巷的那个孩子开始神情凄惶的来来回回,他的眼睛里总是充满着哀伤的色彩,如死灰一样迷茫,我每天都背着我的书包行走在春富巷,形单影只。偶尔会有几个人看着我的背影摇头,哎,可怜的孩子。我听见自己的脚步发出沉重的声音,昏黄的路等灯我的影子照得支离破碎。我沿着那条街道走,每天都是这样。学校里没有人和我说话,他们会认为我很清高。他走路的时候眼睛里没有人,他的样子很可怕,他的眼睛里冰冷冷的。而我将自己层层包裹,无须人安慰,无须人顾及。
昨天在吃饭的时候我对蓝宝春和那个女人说。是你们把妈妈害死的,会遭报应的。那个女人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我瞬间感觉到了快慰,你终究是抵不过良心的害怕。可是那个女人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一种反抗,她将她面前碗里的粥全泼到了我的身上,而蓝宝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站了起来,不慌不忙的吐了几口口水到我的碗里,同样的,将粥泼到了她那张被无数面膜贴过的脸上。她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我什么也没再做。走进厨房将脸上的粥洗干净,然后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大声的唱着歌,我要唱歌给妈妈听,她肯定在听的。
今天早上的时候那个贱女人穿着自己的三角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请假了,因为学校要赶一篇广播稿。所以我在家里好好准备一下。
蓝宝春出去上班去了,我在客厅的桌子上写着稿件,那个女人到近十点的时候才起床,房间里的空调很暖和,她披散着头发打着螺旋型的头发,仅仅穿了紫色的有着蕾丝花边的内衣裤出先在了我的面前,我抑制着心里的呕吐,这个狐狸精竟然要开始对我出招了。她将肥肥的屁股一点一点的在我面前扭来扭去,水都快被她扭掉了,窗户外面是一片阴天,她的身体出现了一种死亡的色彩。
她对我的视若无睹很是吃惊,她确实是个性感女人,可是她这个样子真是呕心至极。她在我面前只能怀疑自己的性感度了,我对她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过一会,她走进了房间,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光碟,放进了客厅的影碟机里,不一会就出现了淫耻的画面。里面有女人叫床的声音传了出来,像是被杀猪似的。而她开始坐在沙发上,将双腿静静的打开,我突然觉得我应该离开,我站了起来开始收拾文具。她感觉到了压抑,对于一个在她面前无动于衷的没有抵抗力的青少年是不可能存在的。这或许更勾起了她的兴趣。我背起了书包,她突然从后面抱住了我,宝宝,宝宝,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感觉很可笑,我听见我的肚子里开始翻滚,胃在收缩。我静静的说,贱货,你太高估你自己了。她一听这句话很是惊讶。松开了手,我走出了房间。在楼道里,我哼出了一句:贱货,你发骚啊!声音传得很远,带着一种宣传的味道。
晚上回来的时候,蓝宝春走到我面前,他喷着满嘴的口臭跟我说,不要打你后妈的主义。我目瞪口呆,我看着面前这个开始秃顶的男人,从嘴里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蓝宝春,你好可怜。蓝宝春似乎被我激怒了,他扬起了那只肥大的手准备打我。
我挺一挺胸,用鄙视的眼睛看着他,蓝宝春,你不要打完我妈妈之后又打我,是你们害死了妈妈,会遭报应的。
他突然像只焉了的茄子没有了力气,他的苍老的神色呈现出来了,他的皱纹里充满着悲伤。他已经管不到我了, 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敢拿到和他抗衡的男人,已经敢目不直视的骂他。
他进房间去了,我在黑暗里,环视着四壁,这就是我的家吗?这就是那个冬有暖汤的家吗?这里明明冷冰冰的啊,寒气从四面八方里涌了过来。我静静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我的整个脑袋都藏在头发里,妈妈去了一年了,我的头发也长了一年了,已经很长了,我活脱脱的一只长毛妖怪。学校里是不会管我的,我的成绩为学校拿了好多荣誉。
我突然听见房间里有呻吟声,肯定是他们又在演戏了,我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用很低沉的声音说。是你们害死妈妈的,你们会遭报应的。那个女人似乎叫得更欢了,叫床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比白天那张碟子里的声音更逼真,更下流。我怀疑上下楼都可以听见她的淫叫。
不要叫那么大。是蓝宝春的声音。
是你们害死我妈的,你们会遭报应的。我又说了一这句话,里面叫床的声音嘎然而止,然后房门打开了,她披头散发的将一只避孕套扔在了我的身上。是你妈妈自己找死的,她活该。
我手起掌落,啪的一声响在了她的脸上,接下来的是她的一声尖叫。
蓝宝春急急的走了过来,穿了一件衬衣,气呼呼的说,滚,滚,给我滚。
我看着他,是你们害死我妈妈的,会遭报应的。
滚,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回来。他扯着他的嗓子粗着脖子挥着抖着肥肉的双臂大声的哼叫着。
于是我不再看他,扭头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拿起了妈妈给我织的那件衣服和围巾。冲出了房间。我向前奔着,我要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再也不回来,再也不回来。我奔跑在春富巷的路上,我的眼泪被风唰唰的往后面吹去,我前面的路开始以一种混乱的镜头的方式出现,我跌跌撞撞的感觉到冷风钻进我的身体,我向城东跑去,我想去见见我的妈妈。可是跑到半路的河流的时候我突然站住了,我突然发现,妈妈不希望我这样冒失的跑去,妈妈希望我幸福。我的眼泪一瞬间落下类了,一瞬间的事情,我已经和这个世界脱轨了,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我的人以及我牵挂的人了,我孑然一身孤零零的站在冷风里。
我向火车站走去,我逃亡的生活开始。妈妈,原谅我去逃亡,我想寻找我的童话的城堡,我想寻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好好的生活,那个地方夏天有柳底飞花,秋天有红枫叶,春有芳草,冬有雪花的地方,找个爱人好好的生活。
我向火车站奔了过去,我身无分文,是不可能买到火车票的,我知道火车站有一个坍塌的缺口,应该还没有补上,我可以乘机混进站里,再想着怎么上车。我到了围墙的时候发现那个缺口堵上了,不过在围墙的下面有人用石头堆起来了一个比较高的台阶,我往后,预备,向前冲刺,跃上墙,双手够到了围墙顶,右脚一跨就到了围墙上,接着便跳了下去,惊起了慌草里的两只偷情的猫,这猫也真是的,春天还没有到就开始发春了。我本来是喜欢猫的,可是我无端的想起了蓝宝春那一对。我心里竟然无端的骂了那一对猫。我站在慌草了,迈了脚步。我站在站台上,打掉了身上的雪花,跨上了空旷的地方,我闻见了铁轨上独有的奔波的气息,这种气息带着一种辛辣的味道冲进我的鼻子。我很仔细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免得让检票员一看我就像是一个逃票的。可是我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