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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打扰……”
我笑着跑向了我的房间。
大姐在背后哼哼两句,不知道她哼的啥。
我敲敲门。
没人开。
但我有钥匙,轻轻打开了房门。
看到苗苗坐在床上,抱着布娃娃,低头画画。
我随手把门反锁,走过去看了眼,还在画青铜棺,四条锁链捆绑的青铜古棺,画得相当逼真。
我坐在边上问她:“咱俩熟不熟?”
苗苗很难过的样子,头也不抬地晃了晃脑袋,说:“不是很熟。”
我笑道:“不是很熟的意思,是不是有点熟?”
苗苗不说话,专心地画着青铜棺。
犹记得苗苗当初进到破庙里,对着青铜棺说:
“你再忍忍,下个月你就自由啦,可以陪我玩耍啦!”
可惜,青铜棺被我毁了……
觉得挺对不起苗苗的。
其实我现在仍不知道青铜棺里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锯开了啥也没见着,只有一撮头发,还被我弄丢了。
我问苗苗:“你画的棺材里,葬的什么人?”
苗苗仍不说话。
既然她不说话,那就让我说吧。
我不想拐弯抹角,直接对苗苗说道:
“六年前,你父亲苗老板,花10亿从国外购回一幅国宝级名画,锁紧保险柜里。”
“结果,南北盗客大赛,被一个12岁的小女孩偷走了,众多警察重重把守,愣是被小姑娘用隔空取物一般的手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
“那幅画,其实不值10亿,只是清朝的一个外行画家的作品而已,你父亲竟然花了10个亿把它从国外拍卖会上买了回来,想必对你家族很重要吧?”
“画上面,四条锁链捆绑着一口青铜古棺……”
“那幅画是清朝的一位风水先生画的,先生姓苗,是吧,和你一个姓。先生曾经进入过古庙,不小心着了道,背上被盖下一块红印……”
我说到这,苗苗抬头看向我,呆滞的目光似乎变得犀利了许多,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真没啥意思。
只是想说说当年的事情而已。
苗老板购回名画发生在六年前,南北盗客大赛也发生在六年前,这不是巧合。
要知道,南方盗客的头头“鬼手王”是我外公的结拜兄弟,鬼手王是有意而为之,想帮助我外公完成遗愿。
结果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给偷走了。
伍夜静偷走画以后,在上面涂涂抹抹,毁了那幅画,然后主动投案自首进了少管所,事情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我再次问苗苗:“青铜棺里葬的什么人?”
苗苗盯着我看,还是不说。
不说就不说吧。
我起身走出了房间。
路途劳累,我哪有心思跟她再说什么,先美美得睡上一觉,明天会是一个好天气。
我让大姐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我睡沙发,我可不想闻到她屋里淡淡的福尔马林去气味。
刚躺在沙发上,楼上竟然走下来一个人,吓我一跳。
第52章 先去听听歌()
客厅没开灯。
脚步声响亮,手里的烟头忽明忽暗,杀气腾腾……
哥哥在家,没住校。
他在家里等媳妇,或者是等着揍我。
哥哥走到沙发前,那魁梧的身形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面前,问一声:“回来了?”
我赶紧从沙发上坐起来,好声说道:“哥,她本来就是我的……”
哥哥捏住我肩膀,直接把我仍在了地上,他自己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抽一口烟,从鼻子里重重地呼出来,平静地问我:“回老家了?”
我点点头。
早就习惯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伸手护住了脸。
哥哥一巴掌打过来,打在我手背上,虽然他只用了三分力,但也让我有点头晕眼花,手背火辣辣的疼。
我不会反抗他,越反抗只会被打得越狠,这是我从小总结出来的经验,我有自知之明。
哥哥扇我一巴掌,又坐在沙发上踹了我一脚,踹在我胸口上。
我主动向后躺倒在了地上,没吃多少力。
打完以后,哥哥把我拉起来,愤怒地说道:“你出去多少天,挨多少顿打,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的意思是明天还打我,让我赶快滚出去。
既然他今天打完我了,应该能够交流交流,所以我坐在他边上,很诚恳地求道:“哥,我真的可喜欢她,咱兄弟俩,大男人,没必要挣这个吧……”
“你以为婚姻是儿戏?滚蛋!别出去丢人现眼!”
哥哥起身愤然离去,回了楼上。
能看出来,哥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原则是:只要你特么别出去丢人现眼,在家里老子可以不跟你计较那么多!
他一向是这样的原则。
就像当年听说荀千灵要被许配给局长的儿子那样,他不是为了替我挣媳妇,他是咽不下那口气,要为家庭挣个颜面。
他就是我爷爷性格的翻版。
他能容忍我在家里使坏,但绝对不能容忍我带着嫂子出去乱搞,让人指指点点。
打骂过后,天下太平。
我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个美觉。
醒来家里已经没人了。
他们大清早就一起去了学校,他们都有自己正常的学习和工作。
我突然觉得自己依然格格不入。
多少年过去了,我依然不知道怎么融入,或者说我没有办法融入,小时候是这样,长大后还是这样。
我没有资格接受高等教育,没有大学愿意接收我这个杀人犯。
看着空荡荡的公寓,孤独、落寞的心情莫名把我占据。
我走出家门。
在路上随便吃了点早餐,游荡在大学城的街道上,一时没了方向感。
街头有一群人在推搡打骂。
我站在边上观看,看他们一个个闹得脸红脖子粗,斗志昂扬、活力四射,由衷感慨自己的生活太特么无聊了,必须要找点正常的事情做,哪怕是端茶倒水也行。
当然,必须要在校园里。
因为南陵大学还有没解决完的事情。
我走进校门,看到园丁在修剪绿化带,便上前帮了下忙,受到了大大的夸奖,感觉很不错。
于是继续四处闲逛。
看到有小姐姐提不动东西,上前帮她拿一拿,看到操场里飞出来的球,帮忙捡一捡。
我一圈逛下来,听到的“谢谢”比我十八年来听到的都多。
慢慢觉得,这样的生活真的好。
我多想和大家一样,在最好的年纪挥洒青春,有一群可爱的同学和朋友,有一个可以阳光下牵手欢笑的女生。
走着走着,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东阳,过来帮帮忙!”
我回头,看见大姐穿一身白大褂,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穿白大褂的学生。
大姐走过来说:“正发愁人手不够呢,刚好碰见你,走,忙帮搬点东西!”
然后不由分说就让我跟着走。
我问:“什么东西?”
我就随口这么一问,其实不管搬什么东西,我都很乐意,正愁没事情做呢。
旁边一个女生说:“大体老师。”
“什么东西?”
我没听懂,什么老师,难道老师上课要让学生抬进教室吗……
旁边一个男生说:“电梯坏了,要把大体老师抬到楼上。”
“什么东西?”
我还是没听懂,电梯坏了,老师没长腿啊,不会走楼梯吗。
大家比较严肃,不再回我的话。
我跟着大部队走,走到实验楼我才知道,原来是去尸库里搬尸体!
大姐说:
“死者,用自己的身体向学生们传道授业,它们才是无私奉献的老师,学生们尊称为大体老师。”
我听得脑门疼,早说我就不来了!
暑假我几次出入地下室的尸库,有深深的心理阴影,而且我自己都是从那池子里爬出来的,现在竟然让我搬尸体!
可是已经来了,我没法再退回去,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了地下室。
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
我很久没闻过这个气味了,条件反射似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吸进鼻孔里的气息冲得喉咙辛辣,咳嗽不止。
大姐把她的口罩摘下来给我戴,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该呛还是呛,只不过口罩上的女人香,让我稍稍能够缓解一些。
有个女生安慰道:“第一次都是这样,习惯就好,我第一次上实验课的时候,比你呛得还严重,慢慢就觉得没啥了。”
我点点头,说没事。
大家太严肃,一个个不苟言笑,我也不想多说啥。
尸池边上站着一个专门负责捞尸体的人,手里拿着长长的钩子,伸进尸池里,钩住尸体肩膀上绑的绳子,哗啦一声就拉了出来。
我旁边的女生明显抖了下,默默把头转了过去。
因为这具男尸十分狰狞,只有半个脑袋,皮肤已经浸泡成了卤肉的颜色,应该是很早以前被枪毙的死刑犯。
我虽然来过几次尸库,可是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尸体的模样。
眼下看到这具尸体,莫名让我想到了烤兔子,半生不熟的时候颜色就是这样,于是胃里一阵痉挛,干呕了两声。
大姐瞪我一眼,让我注意场合。
我欲哭无泪。
想走又抹不开面子,只能像个傻吊一样站着,忍受胃里的不断翻涌。
男尸被装进袋子里,两个学生抬着走出了门。
接着,又一具尸体被勾了上来,是个胖子,满身赘肉,起码有二百斤。
大姐示意我过去抬。
我和另外一个男生抬了下,抬起来一点点,那男生脚底打滑差点摔倒,我正在弯腰用力,重心不稳,他没倒却把我给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