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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隔着被子轻轻推了推他,垂着头说:“你不用管我,我没事。”说完又仰头看了看念西他们,努力维持一张笑脸:“你们也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他们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看着我,我已经不愿去回想了,你们何必用这样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真的是个被抛弃的可怜人。仪器拔掉后,小护士看了看指标说:“已经没有大碍了,要注意好好休息,切忌情绪波动。”
我点点头:“谢谢。”
易念西心疼又歉疚的坐到我床边,差点就要哭出来:“陵风,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他没有害我,”我的脸上挂着一抹惨淡的笑容,“姐姐,你别怪他。”
听了这句话,她瞬间哭的像个泪人,身体滑落床边,直接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口口声声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替他跟你道歉。”
我望了望梁纪,示意他把念西扶起来,我不想把罪责怪到任何人头上,更不希望有人为了我难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他们无关。念西迟迟不肯释怀,他是易南北的姐姐,跟他相处了三十年,远远比我这个外人接触的多,如今易南北变成了这副模样,她比我更加心痛,心痛并且自责着。
我靠在床板上,安慰着她也是安慰着自己:“姐姐,他有他选择的道路,没什么不好的。”
chapter91见他最后一面()
“不,他不是这样的,”念西倒在梁纪的怀里似乎比我当时还崩溃:“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的亲弟弟,我的易南北不是那样的。”
“你的弟弟,迟早是会长大的。”我淡淡的说着,好像自己已经看透一切。
念西又冲上前来握住我的手,像乞求原谅似的:“我真的很后悔,当年把他从那个地方找回来,他原本是多么纯粹的一个人,如今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陵风你要恨就恨我,都怪我,都怪我。”
她说着说着竟开始打自己的脸,我和梁纪同时惊呼一声,两个人一人一只手制止了她,我摇着头说:“你作为他的姐姐已经够辛苦了,今后他也不再需要你操心,所以,我们都别再想着他了,好吗?”
“陵风,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她抬起泪眼望着我。
我攥紧她的手,笑着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好姐姐。”
她听了这话似乎镇静了一点,我望着这医院的天花板,真是令人勾起无数个不好的回忆,我讨厌这个地方,便说:“姐姐,我不想住在医院。”
念西急切的回应:“那我照顾你,你去我家里好不好。”
我点点头,对云起说:“你帮我办理出院手续。”
“可是……”他犹豫不决的说:“你身体还虚,在医院调养比较好。”
我掀开被子站起来,虽然有点力不从心,还是强忍着说:“我那只是一时冲动,其实没有大碍,刚刚护士不是说了吗,没有事的。”
念西一个劲的应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会比护士照顾的还好,况且你也算这方面的医生,可以随时来看她。”
云起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同意了,我咧开嘴对他们一群人笑了笑,往前走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坚定的说:“我要去一趟公司。”
念西绕到我面前,吃惊道:“你还去那里干嘛?”
“辞职。”淡淡的两个字从口中吐出,没有一丝波澜,我望向念西姐:“你先回家,我很快就回去。”
念西一口咬定:“不行,你身体还没好,万一易南北他……”
“姐姐放心,我去只是为了辞职,这是一道程序,我必须亲自完成。”
云起皱了皱眉头,显然也是不想让我去的,我只好向梁纪求助,他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这的确是一道必然程序,大不了我陪她去。”
“别了,”我可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云起把白大褂脱掉,说:“我跟你去吧,就在楼下等着。”
“行,就这么决定了。”我回头拿上几件衣服到换衣间穿上,脸色似乎有些惨白,我抹上些胭脂唇膏,看着就不那么明显。易南北,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去见你,真的很怕,觉得每靠近一步都是煎熬。
云起和我打车去了公司,其实一个病人是十分渴望着在露天下吹着自然的风,但云起是绝对不允许的。我和他走近公司大门,出示工作证后,把云起安放在休息厅,走在这栋楼里的每一个角落,都觉得有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只是我不懂,他们看我的是同情还是鄙夷。
如果那天大会上不是我出面和易南北对着刚,不是我偷偷把股权书还给某些董事,现在这公司是谁的名就不一定了,我原本怀着别的目的做出的事,竟起到了意外的作用,无论如何,不算白白浪费。
我把云起带到休息室,登记下名字,让他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云起屁股还没坐热,就听见身后传来严肃的声音:“谁允许你带他来的。”
我把身板缓缓挺直,余光能看见他凝重的脚步,我咬了咬牙,心中难免一阵动荡,任务还没交替,辞职信还没写,他这就出现是闹哪样。云起站起身,目光略有警惕的站到我身边,我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别紧张,对着云起说:“你去坐着,没关系的。”
说完我便大步走了出去,不要搭理他,这休息室本来外人就是可以进的,他休想找理由刁难我们。易南北侧着身子靠在玻璃门上,见我走近了,竟直接用手抵上另一侧,把我揽死在里面,虚着眼睛看了我两秒,说:“你作为执行副总监,无缘故旷工几日该怎么处置?”
无缘故?对,在他眼里真的是无缘无故,我昏迷在医院的几天他恐怕在陪别的女人挑选婚纱,想到我就心头一疼,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不用处置,我来就是辞职的。”
他静默了一会,又带着讽刺的话语说上来:“你来辞职,还需带着个小跟班?”
无聊无知无理取闹,我愤恨的瞪着他,不打算在这方面有口舌之争,易南北,我现在一看见你就会想到那个晚上,我笑颜璀璨的望着另一个女人说:“能娶你,我倍感荣幸。”
天呐,我不要去想,这个男人有毒,见了他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感到绝望,我努力掰正自己的神经,眼睛看着正前方,说:“请易总让开,我这就去办理辞职事项,刚巧在这里跟您通知一声,我会自行去人事部。”
“不用,”他晃了晃手指头,口气永远是那么轻描淡写:“你来我办公室办理,无需去人事部。”说完竟抢在我前面走开了,不痛不痒的丢下一句:“我在办公室等你。”
可恶,我被他这副嘴脸气得直发抖,云起跑上来说:“陵风,你别去了吧。”
我隐忍着摇下头,不能不去,这是规矩。我故意乘坐他的下一班电梯,在他后脚踏入办公室的门,易南北就在我隔壁,透着磨砂窗户,我还能看清他黑色衣服的身形,好可怕,明明不久以前,他还是我随时相见就能见到的男人,如今却像是地狱的阎王,在等着我迈过十八层地狱寻找他。
我在电脑上敲打了一会,很快辞职信就出来了,至于其他任务,其实早就没有我的事了,执行总监一倒,我一个副的也只是个躯壳,易南北一箭双雕,肯定早就为此做足了打算。我捧着辞呈颤巍巍的走进隔壁办公室,他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黑色的眉宇下是一双认真的眼睛,像个做笔记的学生。
听见我的脚步声,他的头猝然抬起,学生色彩瞬间扫荡一空,我想我是疯了才会把他看作学生,有这么神色严峻的学生吗?我咽了咽口水,悄然把辞职信放到他的办公桌上,照着官方的语言说:“感谢易总给我提供这个工作机会,如果在职期间有工作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
他眯起眼睛,意味深长的说:“你的工作效率一向不令我失望。”
我故作欣慰的一笑:“那就好,没事我就走了。”
“我同意你辞职了吗?”他放下笔,目光冷冷的向我投射来。
我心里一慌,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就说:“怎么,你还想让我给你筹办婚礼会场?”
我悠闲的喝了口咖啡,啧啧道:“你做事落落大方,不适合那种细节工程。”完了把装着咖啡的杯子伸向我眼前,露出不开心的颜色:“谁给我买的摩卡,不喜欢,换掉!”
我一个痴笑:“易总,我已经不是那个给你买咖啡的小助理了,所以如果有什么需求请下楼左转,那里一家咖啡厅味道不错。”
他还是一副神不搭边的模样,说着:“哦!已经不会买咖啡了。”
我侧着头看他没有一丝生机的面孔,很陌生,这不是我认识的易南北,我认识的那个男人会对我傻乎乎的笑,会不顾形象的朝我撒娇,会霸道又幼稚的给我做着馒头稀饭,那个人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不知道,我感受到胃里的一丝刺痛,云起说,我是胃病复发了,呵呵,这次不会有人给我做馒头稀饭,就算那真的很清淡很难吃,我也再也吃不到了。
“易南北,”我捂上充满疼痛的肚子,说话的力气有些虚弱:“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是真的不相信我吗?你觉得我……吃里扒外、挑拨离间,还有欺骗你吗?”
他一点不为之动容:“你都要走了还问这个干嘛?”
我咬着牙认真的说:“你是我的上司,我在你眼里的职业素养,很重要。”
“哦!”他又是这样一个字,真的很冷漠,很伤人,过了一会他突然开口:“你这么问我,我也说不出来,总之,你的工作能力很好,我挑不出一根刺。”
我倒吸一口凉气,对于这段话我的感觉就是:驴头不对马嘴!他就是不想回答我,为什么,我都要走了难道连一句真心的话都不能给吗?我好想拿一把刀剖开他的心脏,看看他有没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