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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本来就是,王爷何苦问我。”
千云戈搬过我的脸,故意让我看着他:“我是要让你亲自愿意的!”
要我亲自愿意,千云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突然哀然看着他,心里是说不出的讽刺。
“销魂……”他握住我的肩膀,像是松手我就会不见了似的。
算了,我对自己说,赶紧鸣金收兵吧,不要再追究什么,不要再深陷下去,那是我跟本承担不起的。
我张开双臂抱住他,茫然而诱惑地在他耳边轻呵着:“王爷……”
他屏气,忍着,欲望渐渐燎原,终于狂乱的吻在我身上落下来……
“琵琶骨……不盈一握柳腰轻……”千云戈的手指在我背上轻轻画着。
有些痒,却没有动,躺在酥柔的暖榻罗衾中,眼皮渐渐为下坠。
我恨你,你也很我——起初如是。
我恨你,因为你彻底毁掉了我,任何人都逃不过同样的选择。
而你恨我,甚至早在我恨你很久很久以前,我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一切注定是场生不如死的惩罚,四年里,你的确失败透顶。
为我的执扭大动肝火,为我的冷漠抓狂失态,为我的逆从不肯罢休,为我、为我、为我……
惩罚到了现在,已然分不清,到底谁在囚牢中苦苦经营,而渐出极境,我却没有了敌对时的从容与镇定,因为越来越看不清,一切的陷阱和算计难道仅仅是你我想象中的那样单纯?
你从来随心所欲,我从来清心寡欲,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你也多了份羁绊,我也多了番踌躇。
如同现在,本不该为你的纠缠心绪凌乱,但那巴不得用一场谋反来证明的存在几乎让我彻底痉挛,从骨髓倒血液,从皮肉到筋脉。
“销魂……”
不想再听你叫我,闭上眼,闭上心。
大手一拦,逃不开的腰身,又陷进熟悉的胸膛。
听凭你的温度蔓延了我的温度,你的手掌攀上我的手腕。
“销魂,累了?”
我不答。
“我又忘情了,让你受苦。”体贴的声音,让心跳漏拍;而后一吻,烙在我敏感的脊梁。
还能安静多久?千云戈啊,放过我。
“你真太瘦,为什么总绷着身子?”千云戈揉着我的后背问,“销魂在想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我只能单肘将你推开。
静静地,过了片刻,一声叹息在身后散落。
千云戈猛地搬过我,对上他闪烁的双眼:“你想什么要什么——说出来让我明白,别呕在心里好吗?”
我定定看着他,嘴角竞扯不出一丝微笑。
千云戈却笑了,苦味地:“到底怎么了?”
“没有什么,王爷多心了。”我垂下头,真的很累。
“胡说!”他喝了一声,仔细打量起我,犀利的眉渐渐了然地上挑:“是那天的话?你还是……”
“没有的事,王爷别瞎猜。”我赶紧打断他。
千云戈依旧盯着我不放,好半天,又把我镶进怀里:“销魂真的忘不了从前的事吗?”
“王爷忘的了吗?”一不小心,话就出了口,我噤然。
他加重了双臂的力道,喃然道:“忘不了。我好恨……”
恨……我暗中自嘲,我的王爷啊,你终究是恨的。
“既然忘不了,我就陪着你吧,咱们一起,说不定哪天也许……”
“王爷想说什么?”
千云戈停了一刻,嘴唇在我额际擦过,说道:“以后你会明白。”
“以后……”我无力地重复着。
他捧起我的脸,执着地说:“我真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你,你想要什么……”
“我受不起。”我冷冷拒绝,努力从他的怀抱里出来,“王爷不要再为我浪费心思了,我什么都不想要。”我说着,解开腕子上的冥玑。
“你干什么?”千云戈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我挣扎,他不放,于是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王爷还是自己留着吧,给我也是糟蹋了。”
“你说什么?”他一用力,几乎将我的骨头捏碎,我登时咬紧下唇。
“你……”千云戈竞气的说不出话。
好半天,直到我疼的垂下汗来,千云戈才将我甩开,他披起长袍就向外走去。
看着他愤愤的背影,心里的悲怆如巨浪打来,我颓然倒在榻上,气喘难宁。
说走就走,留下孤独与煎熬给对方,这戏码转世轮回,只是调换了主次。
半夜被恶梦惊醒,我在湿塌塌的身上找寻梦里的劫难,突然听到窗外狂风大雨。
一抬头,千云戈正坐在身旁,一样湿透的身子,目光深沉看着我。
“做恶梦了?”他问。
我回望他,一时间,委屈、气恼、伤愁、疼痛全涌上来,“哇”的一声,只感觉口中喷出一股腥甜,于是赶忙用手去挡,指间滑落粘湿的液体。
“销魂!”千云戈叫了一声拉开我的手,脸上已经慌成一片:“怎么了销魂?”
我甩开他,眼神凄然:“你好……”
他像是被我吓到,半天动也不动,突然又大力抱过我,安抚着:“当我求你,就别任性了……”
我被他勒得难受,渐渐地,竞失去知觉。
再醒来已是四天以后,芫儿守在我身边,眼睛肿的不象话。
见我缓缓张开眼,她喜极而泣,声音十分沙哑:“七少爷……七少爷……”
我虚弱极了,转了转头,无力地看着芫儿,终于扯出句话:“我喝水……”
“七少爷……”芫儿还在抹着眼泪,旁边一个青衫丫头已经捧着茶碗过来了。
“芫儿姐姐,七少爷要喝水呢!”那丫头推了推芫儿。
芫儿这才反应过来,她轻轻扶起我,接过茶杯,喂我喝水,嘴里依旧哽咽着“七少爷”。
嗓子的干疼终于缓过一些,我白芫儿一眼,说道:“你是叫魂呢,就只会这一句了。”
四面传来阵阵轻笑,我循声看去,平日里空旷的暖阁竞站了七八丫头,才在心里抱怨人多嘴杂,又有人掀帘子进来了。
“寇大夫,快坐!”刚才的青衫丫头招呼所谓的寇大夫在我身旁坐下。
我皱皱眉,身子忍不住向后退去。
谁知芫儿竞又利落起来,抬起我一只手放在诊匣上,对那大夫道:“你快瞧瞧,还要不要紧。”
“芫儿……”我才要抱怨,又想算了,于是道了句“有劳”,干脆别过脸去。
经诊,只是一时血旺,又痰迷了心窍,昏睡数日,未进水米,有些虚弱罢了。寇大夫开完调养的方子便离去。
我又躺下,嘱咐芫儿道:“我没什么了,你叫众位姐姐回去休息吧,太劳烦了。”
“这可不行,王爷叫我们好好照顾七少爷,若有什么闪失怎么办。”那青衫丫头为难地说。
芫儿看看我,无可奈何摇摇头,对众人说:“放心,七少爷最怕吵,你们在他倒心里不安宁,留下我和谷庆姐姐就够了,王爷问了,自有我来说。”
大家只好依了,都说在院外候着,最后只剩下了芫儿和谷庆。
芫儿趁人不注意,在我耳旁念了句:“王爷这就过来。”
我若有若无听着,只觉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直到后半天我才又醒来,全身酸软,连动一下都难。
“可醒了!”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除了千云戈还有谁?
“你……”我气虚地说不出话,看着他,发现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裹在掌中,想抽回却不能,干脆赌气转过头去。
千云戈也不计较,仍旧问:“不是看你这样,我非让你先告诉我那句‘你好……’怎么解释!”
“王爷!”芫儿手里端着碗粥,早就等不及了。
“行了!”千云戈接过芫儿手里的粥,又说道:“下去吧,都在这儿闹什么!”
芫儿悻悻退下,临走不忘跟我耍个鬼脸。
我忍住笑,对千云戈依旧不理睬。
“饿了吗?”千云戈问,“这是芫儿给你做的碧缕璐芋粥……”他刚要抬手,又想起什么似的:“芫儿说你最爱吃这个,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我一时不解,小声说道:“这有什么。”
千云戈缄默片刻,又说:“芫儿竟比我还知道,我看你待她比待我还好。”
我眨眨眼,终于明白他话中的酸味,要不是此刻浑身无力,真要笑出声来。
“哼,便如此,她倒把你伺候成这样,等你好了,看我不罚她!”说着狠话,千云戈就要扶我起来。
我怔然,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话,于是低喃:“你也不用罚她,随便我怎样不是更好。”
“你!”千云戈在我肩头的手一用力,惹得我头朝后仰去,,“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这几天均赫王府还嫌闹得不够?好啊,你使性子耍脾气,又吐血又昏睡地吓人不说,醒了还要说风凉话,我不罚你……我不罚你……你就要骑到我脖子上来了!”他把我摇得发抖,话越说越恼。
我忍着气,尽量不咳喘起来,但感觉反而不好,身子渐渐软下去。
恍惚中,千云戈已把我攥在怀里,又恨又不忍地:“你到底是要怎样,我不过去了那几天,你就弄出一身病来,你说不罚芫儿,可你自己呢?身子不好也不言语,你再睡个几天,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只觉得难受,于是浑说着:“我也不知怎么了,这半个月总是这样……”
千云戈见我如此,也不好再责备:“你怎么不早说,若知道,我那天绝不强你……”
我见他难得红了脸,忙说道:“我不病死也让你饿死了,你是诚心馋我呢?再说粥都凉了!”
千云戈恨的咬牙切齿,可还是喂了我半碗粥下去,我身子仍是虚,但已然精神不少。
看他抱着我没有放手的意思,我故意推开他,说道:“王爷倒会说我吓人,我不知让王爷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