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八哥有先天性小儿麻痹,左腿小腿轻度萎缩,走路摇摇晃晃,长得不错却凶神恶煞不学好,还偷偷抽烟,被院长当场逮住,扭着他的耳朵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要把他赶出去。
嘟嘟长得很漂亮,长发垂在脸颊两侧,却总是脾气暴躁的动不动就飚脏话,看谁不顺眼立刻一巴掌招呼过去,她也是唯一敢和院长顶嘴的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院长却没有赶嘟嘟走。
只有风把嘟嘟的头发吹开的时候……左脸颊那块狰狞扭曲的疤痕才会露出来!
极美和极丑,像两个极端在嘟嘟的脸上悲哀的呈现了出来。
她负责在厨房洗菜和做饭,经常在锅碗瓢盆油烟包围中骂三字经。
阮桥一直觉得嘟嘟很可怜,那么美的一个小姑娘,偏偏有一块丑陋的疤痕。
嘟嘟没有欺负过阮桥,也知道阮桥不是省油的灯,曾经因为八哥不规矩的手开玩笑似的摸了一下阮桥的屁股,她立刻尖叫着冲进厨房抓了一把刀要和八哥拼命……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阮桥在摇摇晃晃的地铁中傻笑起来。
她此时唯一的牵挂就是阮生和顾扬,那夜失散后,三人天各一方,如今已是十年后,她只怕三人“纵使相逢应不识”,或再重逢时已经“尘满面鬓如霜”。
第7章 废墟中的独狼()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漫天。
阮桥站在山脚下,仰望着这片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无人打理的山草长势旺盛,灌木丛中还看得到红色的相思豆,风吹过时,狗尾巴草和蒲公英欢快的摇头晃脑。
石板路蒸腾着热气,山风已经有了凉爽之意。
阮桥深吸了一口气,沿着石板路上了山。每踏上台阶一步,就有回忆扑面而来。
突然,她的脚步停在了一棵小树旁。不,它已经不是一棵小树了,差不多有阮桥的大腿粗了。
她围着白杨树转了两圈,终于在头顶上方找到了当初用小刀刻的字——
阮桥。顾扬。还有一堆“///”把另一个名字划得面目全非。
那里,曾经写着阮生的名字。
阮桥轻轻抚摸着粗糙的树皮,心中感慨万千,以前站在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到孤儿院的房顶,现在只看得到荒草离离。
阮桥叹了一口气,加快了爬山的步伐,很快就到了半山腰,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过去的孤儿院有个挺大的院子,院子被白色的栅栏围着,里面种了一些花草和蔬菜,还有玩耍区的秋千滑梯之类的……如今,一切都成了废墟。
白色的栅栏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烧得焦黑的木头残渣半掩在土中。
秋千的钢管还高高竖着,油漆早已斑驳,秋千椅不知去向,几只鸟儿停在高处啾啾叫着,一声声凄凉得很。
孤儿院的牌匾淹没在废墟中,阮桥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抽出来,却已经烧毁了一半,只看得到“天使”两个字。
小楼早已坍塌,暴露在空气中的砖瓦还看得到燃烧过的痕迹,阮桥走在废墟中,勉强还能辨认出房间。厨房,寝室,还有走廊尽头院长办公室……
日晒雨淋的这十年,一切都没了。
“天使们”早已不知去向,孤儿院也成了山中的荒凉之地。若这里曾是天使们居住的天堂,那么,此时已经成了人间地狱。
阮桥像迷失了方向的孤雁,迷茫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满心期待看到另一番不一样的情景。比如,一个全新的孤儿院,好心的校长,善良的孩子们……只要与过去不同,就都是好的。
却不料,它只是被放弃了,成了这山中无人搭理的垃圾。
一个老头突然从一面焦墙后走了出来,冲着阮桥笑了笑。
老头大约五十来岁,矫健的身姿,一双眼睛狼一样锐利,下巴凌乱的胡茬与头发一样,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
阮桥也礼貌的笑笑,正要走,却听到老头开口说话了。
是一个低沉,却充满力量的声音。
“十年前,这家孤儿院发生了一起离奇的火灾,整个孤儿院都被烧毁了。现场找到了三具尸体,其中两具尸体是属于成年人,还有一具是没办法识别身份的孩子。”
阮桥回过头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陡然升起了不安之感。
难道……是阮生?!当时孤儿院中就只有我们三个人!顾扬不是说看到阮生已经离开了吗?!
“当时是深夜,之前又下了暴雨,所以火灾发现得太晚,消防车根本没办法开上山……据说火烧了好几个小时。那具成年人的尸体经过法医鉴定是孤儿院院长的,不过他不是死于火灾,他死于谋杀——”老头的目光闪烁着精明。
他的话,让阮桥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
“他的致命伤是颅骨碎裂而亡。因为他口中并没有吸入烟灰,也就是说火灾前他就已经被人敲死了。嬷嬷是因为年纪大了,没办法跑出火场,被活活烧死的。另一个孩子也是……”
阮桥垂着头,死死抱住自己的手臂,炎炎夏日,她冷得如置冰窟。
“后来虽然我们做过详细排查,但因为孤儿院绝大多数孩子都出去游玩了,又偷跑了好几个孩子,所以至今也没有办法确定那具孩童的尸体到底是谁……剩下的孤儿们,被零零散散安排在了其他孤儿院。”老头儿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燃了火,深深吸了一口,又重重从口中吐出来,“我就是当年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那时我才四十岁,如今却已经是个不中用的老头子了。”
“后来呢?”阮桥不动声色,擦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却不知道惨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自己。
“后来,因为重建工程实在太复杂了,就搁置了。据说这片山被一家房地产公司拍了下来,很快就要启动一个新项目了。”
老头儿盯着阮桥,沙哑笑道:“自从孤儿院出了事以后,就很少有人来这里。这里除了当事人就是警察,你是哪一种?”
阮桥镇定一笑:“我只是上来随便逛逛……”
老头盯着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踩灭了烟头:“不过我相信不管时隔多久,凶手都没有办法抵抗良心的谴责和午夜的噩梦。我姓林,林育森,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什么线索,欢迎随时与我联络。”
阮桥微微颤抖的小手接过名片,小声道:“好的,林警官。”
林育森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看小姑娘你,倒是挺眼熟的。”
阮桥戒备的退后一步,笑道:“好多人都这么说我,大概是长了一张大众脸吧。”
林育森点点头:“不过,我倒是想起了孤儿院的另外两个死亡事件。”
“什么?”阮桥大吃一惊,“还有?”
林育森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扎着长长的马尾,穿着t恤牛仔短裤,像这个城市中任何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儿,可是他仿佛可以看到她的灵魂中去。
直觉告诉他,这个小姑娘与孤儿院脱不了干系,没准她就是当年的某个孤儿。
林育森站累了,坐在墙头,拍了拍有些酸痛的大腿,那里曾经中过一枪,现在一旦阴雨天或者走累了腿就会隐隐作痛。
“是啊,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就是孤儿院的人自己可能都想不起来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清清楚楚。其中一个是孤儿院工人摔下山的死亡事件,另一个是孤儿院男童小卓吊死在滑梯栏杆上的自杀事件。”林育森望着地平线,陷入了回忆中。
“虽然最后都被判定为意外和自杀,不过我知道他们是被人谋杀的。凶手就是孤儿院的某个人……某一个,或者几个孩子!”
“不可能!”阮桥摇着头,难以置信,“孩子怎么可能会杀人!”
“不要以为孩子们都是天使。别忘了,天使中也有坠入地狱的路西法。”林育森像一个老奸巨猾的独狼,目光炯炯。
第8章 浴室惊魂()
阮桥打了个寒颤,她知道林育森说的那两件事。
她记得那个工人是孤儿院新请来的,已经干了半年多。因为嬷嬷年纪大了,下山采购东西什么的已经行动不便,而车只能开到山脚下。那个工人大叔和八哥就开始担当起了苦力的角色。
听说是下雨路滑,工人一脚踩滑才跌下了山的,目击证人是八哥。他说当时自己正在搬东西,大叔先的山,那时山上没别人,就听到大叔一声惨叫,就摔了下来。
“像个人肉皮球,滚啊滚的,就滚到了我脚边,眼珠子都摔出来了,哈哈哈!还溅了我一脚的血呢!热乎乎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八哥的手里还拽着大叔那包带沾了几滴血的香烟。
八哥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满不在乎的语气中还隐隐带着兴奋之意。
阮桥很讨厌那个工人大叔,四十来岁,是个健壮的单身汉,浑身脏兮兮的不爱洗澡,蓬乱的头发总是散发出一股奇怪的臭味,指甲里全是黑漆漆的脏东西,上完厕所不洗手就在蒸屉中抓馒头……
他的手又粗又大,布满了老茧,有事没事总爱伸到裤裆中粗鲁的抓痒痒,超恶心的一个男人!
一双金鱼一样的肿泡眼,老在女孩们的身上瞄来瞄去,还经常怪叫着追着女孩们哇哇大叫。
他叫阿水。
嬷嬷说,阿水是院长夫人的远房亲戚,脑子有点问题,别看他快四十了,其实脑子和十多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
嬷嬷私下叮嘱女孩们离阿水远一些,智商是孩子,身体可是个结实的成年男人。
女孩们似懂非懂,却还是听话的见着阿水就躲。
阿水正常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只要一受刺激就会大发雷霆,面红耳赤地捏着拳头敲打墙壁,一次直接把一个嬷嬷推倒在地,扭伤了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可阿水是院长夫人的亲戚,嬷嬷们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