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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来看,应该是屋子主人要睡觉前躺在地铺上看的吧。
温乐源打开门先进去了,温乐沣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一望无际的垃圾山,一阵头晕……
“哥你……一直就在这种垃圾里生活吗?”
“说那么难听干吗……”温乐源咕哝着走到角落里,用脚把多余的东西都清走,然后放下温乐沣的东西。
“我以为我的房间乱,想不到你的房间更乱……亏那时候妈还说你的桌子总比我的整理得干净。”
“那是因为有她在检查。”
“……”意思是,没人检查就不干了……可也不能不干到这个地步吧?
温乐沣反手关门,立刻挽起了袖子。
“嗯?乐沣你干什么?”
“收拾东西。”
“……我觉得不算太乱。”
“我觉得这样我晚上没地方睡。”
“好吧好吧,随便你了。”温乐源鞋也不脱地钻进了被窝,“别吵我啊,我晚上还要工作。你要吃饭的话那里还有方便面,”他指一指电视机后面那一箱子东西,“记着,最好不要吃那老太婆的东西,否则到时候你欠了她的情还不起。”
温乐沣应了一声,低头开始收拾东西。他只在早上吃了一个包子,现在早已饥肠辘辘,但是看着这一房子的垃圾他没胃口……还是先收拾了再说吧。
四十坪的小套间并不大,不过收拾起来比较麻烦,因为垃圾实在太多,有用的东西也混在里面,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把重要的东西也扔了,所以一定要仔细查看才行。
他将衣服一件一件地捡起来丢到卫生间的浴缸里去,然后开始收拾书籍。捡起一本名为《鉴赏女人》的书,他随意地翻了两下,忽然觉得屋角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向屋角看去,那里只有一堆杂志。他低下头,又去看手中的书,眼角的余光却又觉得屋角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他把书放在已经码整齐的其他书上,慢慢走向那里。
又动了一下。
这一回他看清楚了,的确是那堆杂志在动,从下往上一窜一窜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他一本一本地将杂志掀开放到一边,露出下面的黑色塑料袋,在挣扎的东西就是那个塑料袋里的“生物”。该解开吗?看这个塑料袋的大小,还有它的形状,难道是……他犹豫了一下,解开了塑料袋封口。
黑暗的袋中,有两只血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温乐沣:“……”
和那双血红的眼睛互瞪了几秒钟之后,他又把塑料袋封口封上了。塑料袋里的东西登时着急了起来,在里面发出“呜呜”的声音,并且还在拼命扭动。他只好把封上的袋口又拉开,一股腐尸的味道立时扑面而来。
那是一颗人头,一颗梳着辫子的女人头,脸上沾满了干涸的黑褐色血迹,面色也变了,看来已经死了很久。不过那双眼睛还睁得很圆很圆,眼白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她的嘴上缠着几圈厚厚的胶带,不知道是凶手缠上去的,还是……温乐沣回头看了正打鼾的温乐源一眼。
人头又拼命扭动起来,不过她剩下的脖子部分很少,所以只能做勉强的上下运动和有限的左右运动。
“你要干什么?”温乐沣问。
人头左右扭动。
“你是要找我哥有事对吧?”
人头上下扭动。
“但是他为什么要把你的嘴缠上?”
人头左右扭动。似乎要他把胶带去掉。
温乐沣想了想:“帮你解开是可以,不过不能大喊大叫,我哥正在睡觉,你要是吵到他,我们两个都要倒霉。”
人头上下扭动。
温乐沣在胶带上摸了一圈,找到了接口,嗤啦啦地一圈一圈撕开。当最后一圈胶带被取下来的同时,人头就大张着嘴几乎跳了起来。
“我有冤屈呀我要伸冤呀我要报仇呀我要杀了那个家伙呀帮我报仇呀”女人像杀鸡一样的声音高得能把房顶穿出一个洞来。
温乐沣大惊,回头看看温乐源还没有醒来的意思,立刻又将胶带麻利地缠了回去。人头呜呜地死命扭动,奈何一颗头的力量实在比不过温乐沣的一双手,于是在她冤还没诉完之前就又被塞回了塑料袋里,用一堆报纸杂志小说压住。
人头不再跳了,大概是没力气了吧。温乐沣吁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
这女人大概真的有什么冤屈吧,否则不会在死了以后鬼魂还停留在头颅里无法离开。不过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收拾完这间房子然后吃饭,并且在温乐源醒来之前不要吵到他。
他决意暂时不要管这个角落里的东西,转身收拾其他的去了。
温乐源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垃圾已经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窗明几净的房间。他原本都堆在角落里的立柜和茶几什么的也被摆了回来,书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立柜里,其他杂物都分好了类别,一样一样放在房间里可怜的几件家具上。
温乐沣躺在他的地铺旁边的地板上,蜷成一团背对着他睡着了。
温乐源坐起来,茫然地看看这干净得不像自己房间的房间,发现只有自己和这床被褥和房间极不协调。他苦笑了一下,跨过温乐沣的身体,小心地把他挪动到自己的铺上,给他盖好被子。大概是太疲劳的缘故,平时一点动静就会惊醒的温乐沣没有醒。
“谁让你到这儿来的……真他X……”他习惯性地往枕头上方摸了一下,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所有的东西都被温乐沣收走了,于是开始到处翻箱倒柜地找。
好,终于在立柜的最下屉里找到了。
可是打火机呢?
他又开始翻腾。
终于找到了打火机,他叼起烟,正想点火,忽然想起什么,立时变了脸色。
“人头……”他不会把人头也藏到哪里去了吧?!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墙角处,整个房间都很干净,只有那里的报纸杂志臭袜子什么的还在那儿,他把上面的东西拨开,拎出下面的塑料袋。
“太好了……”他舒了一口气,“你没给我弟弟找麻烦吧?我都说了会给你作主的,不可能骗你嘛……”
打开塑料袋,温乐源惊讶地发现那双闭不上的血红色眼睛正在淅沥哗啦地流泪,忙拉开了她的胶带,人头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你们好过分……”
“干吗干吗?又哭?你敢吵到乐沣我就打碎你!”
“你们兄弟就是这么对待雇佣你们的人吗……”人头抽抽嗒嗒地哭着说,“就算我是鬼也不能这么对我……我怎么命这么苦啊……呜呜呜呜……被他背叛还要被你们压在这儿……不就是欺负我只能在这颗头里活动吗……呜呜呜呜……”
“是我的错行不行?可你也不能老在我耳边哭啊!我晚上工作白天要睡觉的,连觉都睡不好怎么干活?行了,我们走吧。”
“走哪儿去?”
“你不是要找你的同伙?他私吞了你们合伙抢劫银行的钱又砍了你的头,我昨天在你说的地方发现了他的行踪,现在带你去找他。”
“啊!我要亲自咬死他!”
“行,行,你反正也就剩下这副牙齿能当武器了。记着,暂时不能动啊,否则我打烂你。”
“知道了!快带我去找他吧!呵呵……呵呵呵呵……”人头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温乐源把人头装回那个塑料袋里,正打算抱着她出门,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身后温乐沣迷迷糊糊的声音响了起来:“哥……你要去哪儿?”
温乐源又折了回来,窝在被子里的温乐沣正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我带这颗头去找凶手,”温乐源低声对他说,“你好好睡觉,我早上就回来了。”
温乐沣好像清醒了一点,抬起了上身问:“有危险吗?”
“危险?”温乐源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黑色塑料袋,“我有王牌武器在这里,对那小子来说才危险呢。”
“不要晃我!我会晕!”黑色塑料袋里的人头大叫。
“……你不是想吓死那个凶手吧?”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这么干的。”温乐源按着他的头又把他按了回去,“乖乖睡觉,其他的事我以后再和你解释,嗯?”
“嗯……”
伏在脏得看不出颜色,满是汗臭和脑油味的枕头上目送温乐源出去,温乐沣知道自己很多事,但还是禁不住有些疑惑。
哥他……在这十年中,到底干了些什么?
不过他没有想太久,奔波了一天的疲惫很快袭了回来,他倒在肮脏的枕头上,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时已是早上,虽然是朝阳面的房间却没有接受到太多阳光,只有几道光线穿过拉了一半的窗帘落在他的眼皮上,不过这就足够让他清醒了。
温乐沣揉揉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稍微清醒一点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环视房间,却没有见到温乐源的身影。
他还没有回来……?
温乐沣忍不住有点担心了,温乐源是很强壮,可是他这次面对的应该是个可以把女人的头砍下来的凶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不会的……应该不会的。他推开被子爬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想先洗漱一下,然后下楼问问那位阴女士,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一推开浴室门,他愣住了。
他原本堆放在浴缸里的衣服被全部捡出来丢在浴室的地板上,而浴缸里则坐着一个睡得连鼻子都快埋到水里的人那个让他刚才还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