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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放提着塑料袋缓缓地走着,眼睛不时瞟向走动的女人。据他说他能看出哪个女人有那方面的嗜好,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从他碰上意外的女人,并能接触上证明此话不假,而且准确率不低。
李放今天心事不在这上,在消磨时间上,今天他有女人去光顾,看了几个就没有兴趣了,走到新开辟的步行街边。这是用水泥柱在河边凌空架起来的桥面式的街道,宽度不宽,承载能力不大,禁止车辆通行,所以叫步行街。因为临近河边,河道进行了人工拦河坝的处理,积下了绿汪汪的河水,河道成了人工湖,散发着潮湿的温馨,在干旱时段较多的陕北是一个难得的好去处,所以吸引了众多的人到河边,到步行街观光闲游,特别是时值盛夏的夜晚,更是游人如织。桥面式的步行街的设计者,充分发挥闲游的功能,在桥面的下面,接近水面的地方又设计了廊桥通道,让游人更接近水体。
毕竟是河水聚集起来的,流动变慢,沉重的东西沉淀下去了,太接近水面,还是隐隐约约有股带臭的气味。生活污水,下水道来的没有经过化粪池处理的水,都进入河道,汇聚到三川口的河道,虽有流动水交换,沉到低部的污秽的东西时时散发着沼气一样的气味。
喜欢幽静的情侣和情人们,还是时时光顾廊桥,和湖边的小道。
李放提着塑料袋,走到三川口最突出的栏杆角,目睹绿汪汪变暗的水面,水面反射着灯光投进的鳞鳞如箭似的光斑。
正在李放消闲无聊似看非看的时候,觉得谁把他碰了一下,扭转头,并没有熟人,以为是谁把他无意地碰了一下,便没有理会,转过身来。刚转过身,又是一下,这下李放觉得不是无意地碰他了,而是一定是一个熟人有意碰他。李放转过来,二百七十度的大角度寻找碰他的人,这一看不要紧,马上紧张起来,脸色也不自然了。
李放走上前,说:“你做什么哩?”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家里的老婆,旁边还有一个小舅子媳妇,老婆说:“你做什么哩?”
李放一时语塞,但他马上应变说:“工程上的景山峰老景叫我在这儿等他,说有个事情要商量一下。”
老婆倒相信了,男人之间的事情她不便过问,也没有必要过问,过问男人也不一定告诉自己。倒是小舅子媳妇却撩来一句让他心里不安的话:“敢不是姐夫在这儿等相好的哩!”
李放赶紧否认说:“哪里哪里,你姐照我照得我哪里敢?”
小舅子媳妇只是说说而已,开姐夫的玩笑,老婆说:“你拿的什么,让我给你带回去。”
李放说:“不用,一会儿还要用哩!”
老婆和小舅子媳妇转身相跟着走了,李放紧张的神情才放下来,直看得老婆和小舅子媳妇真的向家的方向走去。他今天没有料到老婆和小舅子媳妇会上街上来,险些被识破露了马脚。
李放怕再碰上熟人,离开了步行街,刚到正街,他突然像被什么咬了一口,神经质地缩了回来,赶紧躲到一边,屏气凝神地注意着正街上的行人。
原来,李放远远地见他哥李军从十字街方向走来,他怕迎面碰上他哥,他哥要是问他这个时候在这儿做什么,他无法问答,他怕他哥从神态上看出他的内心。
毕竟不是读书人,视力要比他哥好得多,他看见了他哥他哥却没有看见他。这个时候要到哪儿去,是不是也要去做那个营生去。他知道他哥那方面的嗜好,在学校就有一个比老婆还管用的女人刘艳,几乎有求必应,他看得出来,他哥需要,刘艳也一有空就到他哥那儿去,为此他还听从他哥的指令给刘艳家拉过石炭,每一个冬季拉一拖拉机石炭,无偿的,都学校里报了。
这个时候他哥是不是约会女人去,出于好奇和尚有时间,李放决定尾随他哥看个究竟。他哥李军走过中心桥,在县宾馆的前面停住了,掏出手机打了一阵电话。大约有十几分二十分钟的样子,一个人从河对面走过县旧桥,在县宾馆前和李军会面。
李放仔细看了一下,这个人他认识,不是别人,正是县教育局局长阎世华。两个人拉了一会儿话,他哥从提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交给阎局长。看样子不是一般的东西,李放推测一定是钱,从手拿的厚度看有四万块钱。李放心里一惊,难道他哥的位子不保而行此大礼?
李放一下悲伤起来,他哥现在能发达,能有他们兄弟两个在西门洼置地修窑,全凭他哥进城的发达,当校长。对于他们的家产他是清楚的,祖上本是旧县城西区有名的老财,后来又拉起民团,当了民团团总,有权有势,踏得地皮响,收钱收粮,民国县政府下达一两的任务,祖上就会收二两,加倍摊向贫困的农民。他们的祖上积聚了大量的财富,富甲一方。一九二六年国共合作,发生了农民运动,他们祖上成了革命的对象,一些财产拿去也罢,祖上受不了这个气,对抗农民运动,以后就成了陕北红军游击队打击的对象,祖上因此而死于非命,家产全部被革走了,成了穷光蛋。他们兄弟两在进城之前,可以说仅有吃饱肚子的家资,哥哥有工资,他有做木活,跑运输的收入,远远没有置地修窑洞的资本。
哥哥进城当了校长,从此生活一日千里,蒸蒸日上。哥哥对外说他们祖上有硬货,传给了他们,其实那是声东击西,掩人耳目,他心里清清楚楚的。
现在看到哥哥这样行贿局长,让他担心哥哥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要用行贿的方式化解难事。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中心桥边会()
李放的推测没有错,本该严守纪律的纪律检查委员会在接到举报信后,第一时间向李军透露了举报的情况,李军赶紧问是谁写的,谁写的,是打印的举报信。举报信揭发说第二重点小学校长李军,大搞家长式的统治,财务不公开,乱搞女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欺骗瞒哄老师,做校服名曰为老师谋福利,实质为未婚亲家推销布料,虚报账,多报账。打印的举报信,只告诉了内容,没有必要把举报信交给李军,交给也无能力查出举报人。
李军这下受到了触动,想找举报人无法查找,举报信留在了纪律检查委员会一段时间后,没有进行任何调查和处理就交给了教育局。教育局的人又偷偷地告诉了李军,李军慌了,最终安了这样一个安低炮。
教育局局长阎世华觉得你专门的纪律检查委员会不处理,不作为,我教育局虽有免校长的权力,但碍于面子,这个校长又改变了第二重点小学的面貌,有例在先,我教育局也不管它,像高悬的利剑就叫它高悬着吧!
听到风声的李军坐卧不宁,极力想镇定下来,但脸上的恐惧是掩饰不住的。他非常想把举报他的人找出来,好好报复报复,找不是,扣工资,找借口,泄私愤,可无从下手,只能望洋兴叹!
是的,上次几个老师为一个转学生想出那个不得已的办法,让李军毫无余地地打发了,暂且到第一重点小学迂回读书去了,几个老师面子丢光,心情低沉。当然也有愤愤不平的,执笔揭举控告,不想纪律检查委员会,不作为,和违纪乱法之人同流合污,出卖举报人,使举报人倍受打击。从此,李军更加放肆,不但对局长坚守阵地,现在又增加了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只要把这两方面的人和住,不要翻脸于我,我就天不怕地不怕了。为此,李军还专门花了几千块钱宴请了一顿纪律检查委员会的人。事后,李军得意洋洋地说:“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
李军战胜了举报他的人,但火焰形成的原因并没有解决,有愤怒的人并非都是无智慧的阿斗,他们吸取教训,改变策略,用打印的方式表达愤怒!
李军一面心里难受,一面用捞下的钱急忙打点,安低炮,提前做预防工作。局长接住了钱,这让李军放心了许多,担心的心又强力反弹起来。
局长把钱带走了,李放看到他哥又笑逐颜开,轻松地搓搓手慢慢地在环城路上溜跶起来。
李放虽然不清楚他哥到底遇到了什么难事,但从他哥行贿的对象看一定是官职上遇到了麻烦,是什么事呢?
从他内心讲,千万不能让他哥在官职上出问题,他哥是他们家的荣耀,在祖上他们家是那样的荣耀,旧县城的整个西区都是他们家的势力范围,那个时候谁不怕呀!至今他们老家仍然有祖上留下来的老宅,气势就是不一样。之后他们的家境陷入低谷,政治上抬不起头来,经济上陷入入不敷出的境地,终于挨到改革开放,摘了地富反坏右的帽子,他们和所有的人一样,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的事情了,不受地域和时间的限制。他哥当了民请教师,他也学会了木匠,都有了自己的收入。当他哥由民请教师转为办公教师的时候,他又看到了他们家的前景,他哥当了教导主任,他喜不自禁,高兴了几天。后来又进城当了校长,他知道这校长官位有些来路不正,花出去了不少的钱。
自他哥进城当了校长,他哥的所作所为他清楚的哩,虽然他哥不告诉他一些秘密,但他能看得出来,他哥发达了,富有了,表现的慷慨大方,出手阔绰。这些一定会引起一些人的忌妒的,特别是校内的一些人,他尤其怀疑校内的副职和主任们,老师们也不能排除。
李放和他哥一样,怀疑而默默思考和寻找这个人,如果找着可以给些好处,让他不要无事生非,或者调走,或者教训一顿。可怎么去寻找这个人呢?
没有根据呀!
李放赶紧走离,怕和他哥迎面碰上。应该说,这几年他的营生接二连三,生意十分地好,与他哥和他的慷慨分不开的,他哥的照顾和他看钱不重,舍得往出花钱,小钱赚大钱。吝啬是办不了任何事情的,他是觉得他把社会看透了,人心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