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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成了柏油路,县城快到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怕你强迫我()
乡下当教师的姑娘郭明芝终于可以进城了,这次进城再不是过客,而是要成为实实在在的城里人,将要实现她从小念书就要离开乡村,进城生活的美好愿望。
当她第一次离开乡村到城里的时候,是在她上小学四年级的暑期,开学就要上五年级了。父亲想把自家的洋芋卖到城里去,在村边卖给洋芋贩子,价格相差很远,父亲不甘心把自己的劳动果实就那样便宜地卖给人家。父亲在村子里雇了一辆拖拉机,载着满满一拖拉机洋芋向城里进发,她和父亲由父亲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城市的面貌第一次呈现在她的面前,和乡村相比简直有些眼花缭乱,不知所云,街道很宽,市场很大,人山人海,接踵摩肩。
父亲把洋芋下到市场的一个角落,她看着,父亲去打听行情,好家伙,市场上的批发价要高出村边卖给商贩的价格近一倍,要是零售价价格更高。由于父亲是第一次这样大胆的尝试,经验不足,又怕赶黑不得回去,就比别人的批发价便宜些。结果买家拥挤,很快就卖出去一大半,除付过拖拉机的运输费,已经比村边卖给贩子的收入多出近百元。
真正的洋芋贩子买卖受到影响,来到跟前想再便宜二分钱全部买去,父亲考虑了一下,这样一来就少收入三十多块,便可一次卖净。父亲爽快地答应了,一过磅,一收钱,父女就轻松了。算来比村边卖给洋芋贩子多收入近四百元,父亲高兴地推着自行车把她引着转了几道街,转累了,父女就在饭馆里一人一碗羊肉饸饹。
父女俩又骑着自行车向家走去,心情高兴的父亲,一路奋力蹬车,一路山歌嘹亮。快到村子时,父亲不唱了,低速地蹬着自行车,对身后的女儿说:“明芝,你说城里怎样,想不想到城里生活?咱们乡下太落后太封闭了!”
坐在后边的郭明芝一时不知怎样回答,城里让人感到乱哄哄匆忙忙,喘不过来气似的。但时尚,一些女娃娃的装束让她惊异羡慕,要说城里有多好她说不上来,女娃娃的打扮足以让她难以忘怀。父亲提的问题有些突然,她没有想这个问题,最起码在父亲提出问题之前没有想这个问题,也就是会比类到自己的未来。
见女儿没有言传,父亲又说:“只要好好学习,小学毕业了考到乡镇中学,学习成绩好就可考到县中学,或者师范学校。”
父亲的这一提示,让她马上想到学习好就可以走出乡村,能到城里去。她虽然没有明确表示要好好学习,一定要考出农村,考到城里。但心里已经深深地落下了努力学习的种子和决心。
两年后,郭明芝考上了乡镇中学,这期间虽然她多次随父亲进城,但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决心,暗暗努力,发奋学习。三年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师范学校幼儿教育专业。这个时候她的前途似乎很明朗,进城当一个城里人,条件已经完全具备。
柏油路越来越宽,城市的气息越来越浓,郭明芝的心情越来越激动。应该说城里对她来说还是陌生的,她在城里没有亲戚,像水上游离的油,想亲近却无法亲近,是城市排斥她,还是她排斥城市?
她敏感地想到今天晚上在哪里过夜,她无师自通地知道女人最珍贵的是什么,不到时候是不能轻易把它献出的,尽管他已经信誓旦旦地承诺,他将永远和她生活在一起,白头偕老,百年和好,琴瑟和鸣。但她总觉得不到时间不够意味,不够浓度,悬着的心不着地似的。
郭明芝下了车,先到旅馆给自己订了住处,刚上了楼去房间看房时,小包里的手机响了。是会计的儿子张子兴。
压通电话,这边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着急的声音:“你到了没有,现在在哪里哩?”
郭明芝说:“到了,在旅馆呢!”
张子兴说:“怎你到了旅馆,这里已经准备下了饭了。你在哪个旅馆,我来寻你!”
郭明芝说:“不要来寻了,咱们在广场上的亭子边见,不见不散。”
张子兴说:“好的,不见不散。”说完压了手机,快步跑出门,向广场的亭子跑去。
郭明芝出了旅馆,旅馆离广场不远,先到了广场亭子。
广场上游人如织,另外一个亭子里音响高歌,舞曲有节奏的流泄出来。广场上老年人轻歌曼舞,翩翩而动。有些年青人也参与其中。
郭明芝看着老年人一对对的,好新奇好意外,一对对老年人情趣昂然,丝毫没有胆怯羞涩的感觉。城里的业余生活丰富多彩,与乡下人截然不同,城里人乐意这样,乡下人忙于生活,忙于劳作。
自己就要成为这样的人了,将和在乡下劳作的像父亲一样的人说再见了,成为两个不同领域里的有特点的人。
郭明芝坐在亭子的拦杆上,头依在红柱上,思绪却回到家乡,回到那个还贫穷的家。她想让自己的父母和弟弟进城,如果自己能进城的话,那父母进城做什么,能做什么?靠自己养活,结了婚张子兴能接受吗?弟弟城进要找个好学校,让其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光宗耀祖!
父母进城肯定闲不住,半路出身,做什么能挣钱呢?
郭明芝想起和父亲第一次进城卖洋芋的事,对这个肯定能挣到钱的,改行做买卖!想到这儿高兴起来,她担心的自己进城,父母丢在乡下心里无论如何放心不下,进城居住,做买卖,自己随时可以照顾,问寒问暖。
郭明芝的后顾之忧解除了,有了解决之法。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由不得随着舞曲扭动起来。
突然,背后一个人从背后一下把她抱住了,她感觉到,背后那个人两腿之间的东西硬硬的向她顶来,立刻让她有一种晕眩麻酥的快感。谁这样大胆敢对自己这样下手,她猛然脑子一动,立刻明白了是谁了。
她努力扭头想看清楚是谁,背后的那个人,左躲右躲,就是不让看清他的头,她猛然说:“张子兴,不要闹了,让人家笑话也!”
后面的张子兴这才笑着转过来,说:“啊呀好想你,上个礼拜走了,我脑子里就没有离开过你,咱们快结婚吧!我一刻也等不得了!”
郭明芝说:“还没有调到城里来,等调到城里来,再考虑结婚。”
张子兴说:“调到城里那是肯定的,我拿脑袋担保,你放心的。今天晚上你就不要住旅馆了,就住我家。”
郭明芝说:“不,怕你不规矩,强迫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 接待未婚儿媳()
见自己的未婚妻不听自己的话,不,还算不上未婚妻,只是媒人介绍互相认识,事情发展的有了眉目,趋于成的可能了。郭明芝称男方答应把自己往城里调,张子兴男方称女方有工作,人也长得不错。这互相相称使男女双方都有称头,有了往一块走的动力。
张子兴见郭明芝不去他家居住,心里老大不愉快。不去他家居住,可总得到他家走走吧,不愿意居住,再把你送回旅馆怎样?
郭明芝和张子兴慢慢地在街道上走着,郭明芝特意留意了一下,她比张子兴还高出半个头,应该说单从个头上讲就不大匹配,但她从进城的角度考虑问题多些。她发现张子兴高兴地嘴都合不拢,见了熟人主动和人家打招呼,人家在回答的同时却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郭明芝的身上。她的脸不由得红了。
张子兴的家离教育局不远,是张子兴的父亲租赁人家的,因为人多,他们租赁两孔窑洞。人多又是单职工,张子兴的父亲根本无力置办自家的房产,他们从二十年前也是来自乡下的乡下人,先入为主,他们成了城里人,父亲又是那样的一个显赫单位当会计,所以从气质到神态都是城里人的气派。
张子兴兴高采烈,那不太灵利的口齿在表达激动人心的时候,有些越加不清晰,但他总是想说,说得有些冷落了郭明芝。
张子兴家的家到了,老会计和老伴迎出门,张子兴的几个弟弟也赶出门。老会计和老伴满脸堆笑迎上前,欣喜地看着未来的儿媳妇。站了一会儿,赶紧往客窑里迎,老会计揭起帘子,郭明芝不敢受用,连忙撑着帘子,让老会计先进。
老会计的老伴赶到另一孔窑里,端过来肉菜馍馍。
她听儿子说未来的儿媳妇再过两天就要来了,她算计着昨天晚上发酵上面,今天中午就开始试着蒸,唯恐怕蒸成黄馍馍,亏待了未来的儿媳妇。馍馍肉菜做好了,未来的儿媳妇迟迟不见踪影,她怕未来的儿媳妇反悔,催儿子打电话联系,电话始终联系不上,不是说不在服务区内,就是暂时无法接通。
郭明芝的手机在她的那个学校还能勉强能用,用外县的信号可以接通县城和市上的电话,到了路上信号就时断时通,信号不稳。
客人不到,老会计的老伴不让家里人开饭,让儿子好好联系未来的儿媳妇,不知打了多少次,终于电话有了回应。她赶紧让儿子赶去,把未来的儿媳妇请来。
虽然是未来的关系,但老会计的老伴却把眼前的姑娘看成是自己的儿媳妇,端过来肉菜馍馍,就给碗里舀菜盛馍馍,满满的一碗。
郭明芝接到手里,推说太多了,要往出舀些菜,结果张子兴他妈就是不让,挡着不叫往出舀,说:“从家里到城里,一天没有吃饭了,这么一点不算多。”站在跟前监督着。
郭明芝不得已,只得端着饭吃了第一口饭,张子兴的母亲这才放心地离开,安顿儿子说:“吃了,好好给舀进去吃!”
见张子兴的母亲出去了,郭明芝说:“啊呀,你妈太热情了,怎舀得这样一碗,吃不了怎办?”
张子兴说:“好好吃,你一天没有吃饭了,怎能吃不了,一定能吃了的。”
郭明芝说:“吃不了你吃。”
张子兴说:“好好吃,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