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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不能是,宫神慕。
她没有想到,到了这一步,她输再输给她,居然是因为她显赫的身世跟出生。
她没有输给他们青梅竹马的感情,也没有输给西泽尔对他十年的爱恋,却在最后,输给了叶门老大对他的施压。
怎么可以这样,不可以这样。
她清楚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管西泽尔现在对宫神慕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真的结婚了,那他的一定会……再爱上她。
那到时候,她就真的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你跟她结婚了,”安沫闭上眼睛,缓缓的开口,“我会死。”
“你威胁我?”听到这句话,西泽尔条件反射的皱眉了。
男人通常都很反感女人用死威胁他。
“不是威胁,”安沫继续维持原本的语调道,“只是在告诉你,”
她说着,声音里有抹凄凉的味道,“难道你不知道,为了你,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吗?如果你不要我了,我现在这样样子,也不会再有人要我,活着是折磨,死了才是解脱。”
虽然是为了阻止,但是她说的话,却也有七分的真情实意,毕竟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西泽尔的心被扯了一下,有微微的刺痛感。
“我会治好你的腿。”他沉下声音,语气认真的接近保证。
“你所有答应我的事情,只要在宫神慕的面前,都变得不作数了。”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他所答应她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先优先宫神慕。
“安沫,”西泽尔的声音冷了几分,“我最后再说一次,你的腿,我一定会治好,在你的身体恢复健康之前,我不会扔下你不管,所以自杀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说着,就挂断了电话,心情烦闷。
他对不起安沫,这是事实。
有时候愧疚和爱情一样,最容易被人放不下。
月卓一直站在牢房的外面冷眼的听着安沫说话,直到她将电话递给他。
他的眼神极其的讥诮,冷漠的开口,“你以为你死了会有多大的效果?”月卓满脸的嘲弄,“是,也许他是会因为你的以死明志而难过那抹一段时间,愧疚那么一段时间,但是,也不过是一段那时间而已,过了那段时间,你在他的记忆里,就会变得只剩下一个痕迹,然后再过一段时间,连痕迹都不会有了。”
“东方小姐,人总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否则到时候摔下来,会不知道有多痛,你真以为,黑手党教父不想娶一个人,是谁能逼得了的?”
月卓一句话轻轻巧巧的戳中了她心里的伤口,那是她不愿意去想的事情,那也是……她刻意回避的地方。
“就算你死了,教父会怨恨二小姐一段时间,但是,你以为,这段时间能有多长?到底是妻子,怎么会抵得上不那么重要的怨恨。”
安沫的脸刷成了一张白纸的颜色,她死死的瞪着月卓,咬牙冷笑道,“你这么为她说话,是因为她是你的主子,还是你其实很喜欢她?”
月卓波澜不惊,“我为她说话,不是因为她是谁,是因为她值得。”
………………
婚礼如期举行,安沫哪怕挠心挠肺的想要从叶门出来,她甚至后悔,当初从楼梯上摔下来,根本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以至于她现在,就算没有被困在叶门,都没有办法去阻止什么。
更何况,叶门审讯堂,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可以走得出去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更不是是谁的意思,她总会有意无意的听到,这一次的婚礼有多盛大,有多喜庆,有多令人艳羡。
甚至有人在说,黑手党教父为了娶他们二小姐,花了多少心思在婚礼的细节上。
不会是这样的,怎么可能会是这也,她一遍一遍的跟自己说,他们的婚礼是场错误是被逼的。
这些都不过是,宫神慕借以打击她的手段而已。
西泽尔虽然不惧怕叶门的力量,但是他只是不愿意违背他父母的意愿,何况,他还要保护她。
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才不得不跟宫神慕结婚。
否则,不管他多么爱她,曾经对么爱她,宫神慕那么伤害过欺骗过她,又当着所有长辈的面对他逼婚,就算是因为男人的尊严,他也绝不会是心甘情愿的娶她。
她输给了权势,也只是输给了权势!
脚步声起,安沫低头冷冷的笑,她还以为今晚叶门二小姐大婚,不会有人来烦她,还是说,有人迫不及待的要来羞辱她了?
既然那个女人一番苦心,她总不好完全不理会吧?真是难为二小姐被爱了那么多年,会把她这个对手放在心上。
第五百一十四章 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个女子,年轻,虽然说不上多么漂亮,别说比不上宫神慕或是墨白那么的大美人,连安沫都差了不少。
她一头长发,五官清秀标志,尤其是气质温暖,给人的感觉很舒服,一看就让人很喜欢。
穿的都不是名牌,但是她可以一眼看出那样的质地,不便宜。
唯一有缺陷的地方,就是她稍微带着点跛意的脚。
安沫认识她,苏颜。
冷声开口,“她果然还真不是一般的看得起我,落井下石还有劳烦自己的好姐妹,”她嘲讽的看着苏颜,“怎么苏小姐,你都不用参加婚礼的么?”
苏颜浅浅一笑,仿佛她说了多么好笑的事情,但那样的笑意并不深,有点轻描淡写的味道。
“慕慕说你从楼梯上滚下来,”苏颜的目光带着点探究,黑白分明的眼神很是无辜,“东方小姐你这是摔坏了脑子,得了被害妄想症吗?”
安沫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变,这女人外表看上去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清纯,但是从嘴里谁出来的话,尖锐的毒针一样。
“呵,”她不吃这一套,继续冷笑,“不是叶门二小姐有令,苏小姐怎么会在这样的时间出现在这里?”
现在已经很晚了,过了零点。
苏颜慢悠悠的笑道,“慕慕哪里是这么不体贴的姑娘,大晚上不让我不睡觉来打击你,呵呵,你值我的美容觉?”
安沫丧失了耐性,宫神慕身边的人跟她一样,嘴巴上的功夫她比不过,也不打算比。
“有事就说,没事就给我滚。”
“啧啧。”苏颜摇头感叹道,“脾气这么不好,男人都不喜欢的。”
“除了这些,宫神慕还有什么新招吗?”
“扑哧,”苏颜看着安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女人的被害妄想症,还真的有点严重了,“看来最近打击你的人有点多,”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刻意挺直着背脊一副作战姿态站着的安沫,继续慢悠悠的道,“怎么你都不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么这么不招人喜欢吗?”
她承认,她不喜欢安沫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慕慕,自己的好姐妹她还是力挺到底的,不过原本,她对着这种动不动靠伤害自己的身体还企图赢得男人一段垂怜的女人,她更是喜欢不起来。
“靠着用身体留住男人,本来就下作,不过东方小姐你爬不上人家的床,也不至于玩自残吧?”
安沫听到这句话,脸上像是被人甩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屈辱。
从小到大,她虽然不得爷爷特别的宠爱,但是到底是东方家的小姐,那样的家族,从来没有人敢给她任由的屈辱。
直到她遇到西泽尔,碰上宫神慕。
她这一生所有的屈辱,都是拜宫神慕所赐,比如现在。
苏颜这样的人,单纯也复杂,比如此时安沫眼底的那些心思,全都被她看入眼中。
女人了解女人,她在想什么,她多多少少还是可以猜到一点的。
她淡淡的笑,“东方小姐,一个人会恼羞成怒,多半是因为被人家说对了,既然我说的是对的,就算你觉得受辱了,又何必把罪责推倒别人的身上?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么?”
“你是没有想爬上西泽尔的床,还是没有用自残的方式来留住男人?”
听着苏颜那样轻描淡写的语调,安沫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因为屈辱而在燃烧,她的手死死的握住,她要冷静,这是宫神慕派来的人,她不能在她面前认输。
绝对不能。
安沫静了三十多秒的时间,突然嘲讽的笑着,“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爬上过他的床,苏小姐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单纯的人,男人的本性,你不懂吗?”
苏颜脸上的笑意更深,手指装模作样的倒着,“你看你隔了多长的时间来说这句话,你要是真的如愿成了他的女人,会觉得这是多么嚣张的资本。”
安沫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轻易的看穿她。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苏颜虽然猜出了很多东西,但是更多的东西,比如刚才这一句,那是墨白告诉她的。
她原本也不确定,但是那中间的停顿却足以说明,墨白猜对了。
也是,墨白从小就没有错过,她说的话,又怎么会错?
“你来,”她缓缓的看着苏颜,“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
特意找人来羞辱她打击她,这就是宫神慕的目的,她以为,她有那么脆弱,几句话就会觉得受伤?
就算她真的受伤了,也绝不会,放弃。
苏颜无辜的眨眨眼睛,“我怎么会有这么无聊,大半夜不睡觉来跟你说话。”她不紧不慢的拿出钥匙,“几天前慕慕把这个给我,要我在婚礼结束后把你放了,今天参加婚礼,所以闹到现在才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哈。”
说着,在安沫稍微带着点不可置信的表情里,将牢房的门锁打开了。
她不相信,宫神慕真的会放了她。
从她被关进这里开始,她就从来没有想过宫神慕会真的放了她,所以她一心一意,只等着西泽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