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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每个盘子里可以放一到五根不等的竹签。末了统计时再排除掉数值靠后的半数人。
这时准备放上机关长桌的酒共计五十六种,分别来自二十余个不同的酒坊和世家。
散人不是不能参赛,但是九成九的散人即便对自己的酒有自信,也不敢在这种场合抢风头,否则再好的酒也只能风光一时,过了这次酒会后,酒的主人若是没有什么依仗又不肯择某一家加入,等待他的只能是任人宰割的结局。
因此,杜小蛮那瓶顺利进入第二轮的酒也成了这次酒会的一大热门关注点。
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瓶没有标记的酒,纷纷打听起参赛人的情况,得知她之前在一家小酒肆做过伙计,多数人不禁露出鄙夷的表情。
在大多数大越人看来,女子微贱,不该去做抛头露面的活计,对于这样一个打破习俗的女孩子,更多人的第一反应是排斥和厌弃,对她这个人连带她的酒都没了好感,再也没有第一轮时的宽容。
萧佑薇听觉敏锐,听了一耳朵龌龊话后认真地问杜小蛮:“难过吗?”
她相信杜小蛮不是聋子,远处的听不见,近处总归是能知道的。
杜小蛮咬咬下唇,摇摇头,先前的紧张和忐忑似乎淡化了,圆圆的脸蛋上透着动人心魄的坚毅,说:“豺狼要食我血肉,我哪有时间难过?”
萧佑薇心头一叹,这是她欣赏杜小蛮的一点。
头脑清醒,勇于面对,不放弃希望和努力,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悲惨的命运。
这是杜小蛮身上的亮点。
也是她自己的打算。
目光投在高台那对夫妻身上,她忽然觉得,就在她立下誓言的瞬间,对阿元最后一丝朦胧的感觉,在此刻忽然烟消云散了,莫名的轻松感,仿佛摆脱了一个禁锢她许久的枷锁。
她有个大胆的猜想。
或许,消失的是原主本应对男主抱的痴念,而她顶替了这个人物,这份痴念就成了命运对她的束缚。
人应当为自己而活,她要活下去,不让冥冥中的天道作祟,也因此,她不愿纠缠一份催命符般的儿女情长。
第75章 千金一卦()
“我见那个青竹瓶已经转过三次,为何还会放上桌去?”杜小蛮奇怪地说。
萧佑薇瞥了一眼她说的那个,翠绿的颜色在一众酒器中很是好认,她笑中带丝鄙夷,道:“你忘了柳姐姐提过,总有那么一些世家,不爱守我们平常人的规矩,偏要以为旁人都是瞎子。”
杜小蛮经她一提醒才想起柳诗的告诫,眼中怒火乍起,尤其有一丝针对世家的怨愤,可这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萧佑薇用余光看着她,见到这反应,心里对她的评价又高了几分。身背大仇,仇敌当前却能控制住情绪,是可造之材。
黄涛影看了一阵,唏嘘道:“记得前些年路过禹城来看赛酒会的时候,长桌上有半数都是杜家上的酒,原本还想从杜家老酒坊购置一些运去京都,没想到应了那句老话,好景不常在,昔日御酒杜家竟然落到如此光景。”
他本是自言自语,却无意间字字句句都戳到杜小蛮的痛处,偏他不识杜小蛮,惹恼了人家还不自知。
杜小蛮身子一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黄涛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萧佑薇也满是不赞同的神色,表情更显茫然。
高台上同样有人发现了这个问题,陈如月皱眉拉了拉姜二爷的衣袖:“你可认得那青竹瓶身的是谁家的酒,怎的同一瓶酒还能上桌几次不成?”
姜二爷含笑,有节奏地拍着她的手背也不答话,像是在哄孩子一般。上座的莫城主说:“这些个世家也是越活越回去了,真当世人都看不清蹊跷,竟然做得如此张扬。”
语中带了一丝戏谑。
姜二爷也笑。
陈如月不傻,只是被丈夫宠溺过度以致不习惯自己思考问题了,歪头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噘嘴一哼,拉起姜二爷就要走:“那还有什么好看,夫君,咱们走。”她早已经不是少女的年纪,说话做事有时却还是如少女般活泼娇憨。
姜二爷也由着她,当真顺从地站了起来,拱手就要和莫城主告辞。
“你们啊”莫城主无奈地摇摇头,“去吧去吧。”
陈如月笑嘻嘻地拽着姜二爷下去了,看着像是要去后面找姜二爷之前吩咐要留的酒。
萧佑薇一直分神注意着高台上的动静,见他们走下台阶,自然地站起身来。
“娘子做什么去?”杜小蛮顿时慌了,她也说不清为什么,只要萧佑薇在旁边待着,哪怕只是一言不发地坐着,她都觉得像是有了主心骨,没那么紧张害怕。
萧佑薇只说见到一位故人,想过去打个招呼,随后便回,杜小蛮纵然不舍也只能放开手,看着她的身影闪了几下很快消失在人海。
她蒙着面纱在人群里左顾右盼,浅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懵懂,好像只是个跟着家人过来凑热闹的少女,一眼看上去没什么异常,细看才能发现她脚下生风,身子尤其灵活,脚步每每落下都卡在恰好合适的间隙里,既能让她轻易通过,又不会让别人沾到她哪怕一片衣角。
这是生息决带给她的好处之一,姑且称之为精神力的东西得到明显增强。
她要去的和姜二爷夫妻俩是一个方向,都是高台后面有大块篷布遮阳的场区,那里是存放相关物资的地方,也能供仆从们歇息修整。她掀开一块帘布进去的时候,一群彩衣美姬正毫无形象地用扇子疯狂扇风,原本就轻薄的纱衣也被随意解开,露出大片雪嫩的肌肤。
靠近帘布的两个姑娘下意识发出尖叫,惹得后面的姑娘不明就里也跟着叫唤起来。
萧佑薇揉揉炸得发疼的耳朵,忽然觉得耳聪目明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耐道:“别叫了,都是女子,即便看了又能少你们一块肉不成?”
许是她冰冷的语气吓人了些,这群美姬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大着胆子问她有什么事。
“刚刚有一对夫妻经过,你们可知他们在哪?”萧佑薇从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说:“谁第一个告诉我答案,这个就是谁的。”
她们再次相互望望,眼里尽是茫然,萧佑薇有些失望,忽然听见角落里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我知道,刚才我看见他们往天字区去了。”
天字区?
萧佑薇想想,进来前似乎看到这块封闭的帐篷前插了个“人”字旗,想来天字区应当相隔不远,便把银子抛过去,道声谢走了。
天字旗下,陈如月踢踏着镶东珠银丝绣鞋,拍拍发热的脸颊嘟囔道:“都是些什么酒,不好喝,不好喝,真教人闷燥得慌。”
姜二爷给她擦拭额头的汗珠,反倒被她不耐烦地打开了,即便这样还是没见他有恼意,反而眼神愈发柔和,像是在看自家调皮的孩子。
“你老看我做什么?走开。”陈如月扭过身不搭理他。
男人憋着笑说:“好好好,我走我走。”
“给我站住!谁许你走了?”
“哈哈,那我回来?”
“哼!”
小两口打闹一阵,并没发现附近多了双窥视的美眸。
陈如月闹到最后又抱怨口渴,打发姜二爷去给她拿水,自己摇着帕子想找个阴凉处歇息会。她百无聊赖地转过无人的拐角,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面戴白纱的少女,肌肤莹白如玉,青丝柔亮光泽。
少女身穿水菱纱制的碧罗裙,不着脂粉,头上只插了一支碧玉簪,看起来清爽又有灵气,尤其面纱外一双浅琥珀色的眸子最是吸引人。
她青葱般的十指交叉摆在胸前,看人的眼神沉静如水,又似乎隔着一道红尘。
非要形容的话,她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似凡人。
陈如月正暗自打量,冷不防少女开口了,轻灵中略带沙哑的声音,清朗时如珠玉落盘,低沉时若月夜幽篁。
“陈夫人近日运势不佳,最好尽快动身,晚了怕会悔恨半生。”
陈如月一愣,勃然大怒,指着她正要斥骂,忽见对方如幽水洒金的眸子平静地扫来,瞬间竟觉得失了声响,手指尴尬地停在空中没了下文。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个无意卷入红尘的算卦人。”
少女说完,仍保持着方才的手势动作向她走来。
擦肩瞬间,陈如月听见她低低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唱晚池畔救命之恩,今日已报,前路小人作祟,尊名相冲,望夫人珍重。”
第76章 青鲤()
“你,你”陈如月颤抖着转过身,下意识想去抓她,可是少女就像身后长了眼睛一样,灵活地避开了她的手,那抹碧色渐行渐远,无论她怎么叫都没回头。
姜二爷端着水回来正看见爱妻魔怔一般的神情,忙上前扶住她询问,一摸她手冰凉,顿时皱起眉头。
陈如月在他的安抚下好半天才冷静下来,拽着他的衣袍开口第一句就是:“温之,我们快回京都。”
少女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不散,晚了会悔恨半生
悔恨半生?
陈如月不信佛,不信道,更不信那些江湖骗子的算命技法,可她信这个莫名出现的少女,因为唱晚池,因为她心里藏的一段过往。
远离了天字区后,萧佑薇拍拍砰砰跳的心口,面纱下勾起一抹狡黠的微笑。
这就是通过作者鬼魂了解原著的好处了,陈如月是作者笔下的一个高级炮灰,初登场时的骄横跋扈,跟她那位被皇帝捧在手心里的姑母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连女主萧云琪早期也吃过她不少亏。
陈如月过的是金尊玉贵事事如意的日子,可她也有至死不能释怀的事。
她幼年时在花灯会上跟家人失散,被人贩子几经转手流落瀚城,一个穷书生见她机灵可爱,竟起了邪念,花了仅有的几两银子买她回去当小丫鬟,实际上却想对她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