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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性感的嘴扇微微一弯,就点亮无数神采,灿烂得教人目眩神迷。
他笑起来——原来如此迷人。
她第一次看他如此真心地笑,一颗心不知不觉晃动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是你生日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礼物送你。”
“什么礼物?”他带笑的眼眸看得她呼吸困难。
“要不要猜猜看?”
“我猜不到。”她老实地回应,猜谜从来不是她的专长。
“是一份会让你终生难忘的礼物。”
“究竟是什么?别吊我胃口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
“睁开眼睛啊,甜心,快一点。”
不知怎地,只是一个简单的睁眼动作,对她而言却如许困难。她挣扎许久,好不容易才掀开眼睑。
落入眼底的,是陌生的房间摆设。
房间舒适而温暖,却绝不是她熟悉的卧房。
她眨眨眼,终于记起这是伦敦郊区一家古堡式饭店最顶层的高级套房,自己正一个人躺在柔软的伊莉莎白风味的四柱大床上。
方才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
她摇摇头,自嘲地弯弯嘴角,接着直起上半身。
蓦地,她呼吸一紧,眼眸圆睁。
她终于明白是什么原因让她自深沉的睡梦中醒过来了,是浓烟,那团直直朝她裹围而来,呛得人难以呼吸的浓烟。
这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惊恐,怎么房里会忽然漫起这许多浓烟?失火了吗?
她惊慌地翻落下床,赤裸的双足在接触冰凉的地面时微微一颤,美丽的瞳眸同时被浓烟刺得发疼,瞬间泛上泪雾。
“救命啊,救命啊!”她忍不住尖叫,踉跄着步履寻找逃生的方向,却发现唯一的出口已然冒出可怕的火舌。
“救命啊,失火了!”
失火了,失火了!为什么没有人发觉失火了?为什么火灾警报器没有响?
她心慌意乱,在明白自己无法从大门逃生后迅速转身,跌跌撞撞奔到床前,拿起话筒,直拨饭店服务台。
“失、失火了!快、快来人啊……”她慌乱地用英文喊着,浓烟呛得她语不成声。
但话筒另一边却没有回应,只传来一声冷似一声的嘟嘟声。她怔愣着,总算明白不知何时,电话线已被人动了手脚。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她心跳急促,若万马奔腾,在一阵慌然四顾后,眸光忽地触及连接阳台的落地窗。
就是那里,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急急奔过去,用尽力气拉开已经有些发烫的金属穿框,来到围着白色栏杆的阳台。
只望了一眼,她一颗心便沉落谷底。
饭店临着山崖而建,而这里是最顶层,下头是峭壁,接着是深不见底的山渊。
她不可能从这里跳下去逃生。
她被困在这里了。
明白这一点后,赵晴媚忽地眼前一黑,身子跟着一软,跌坐在地。
莫非她今日——注定命丧于此?
才刚这么一转念,从房间另一头传来的沉重撞击声又重新激起了她的希望。
有人发现这里失火了,有人来救她了。
“我在这里,救我……快救我——”她拼了命想放声喊,出口的却是被烟熏得惨不忍闻的沙哑。
“救我……”发不出声的绝望感深深攫住了她,墨黑的眼睑一颤,急促滚落几滴泪。
“救我……”她喃喃地、沙哑地低吟着,朦胧的眼眸早看不清浓烟另一头是否曾经出现黑色人影。
直到一个蕴着慌乱的低沉嗓音硬生生拉回她逐渐流失的意识。
“晴媚,你在里头吗?你在哪里?”
是韩影,是他!
他来救她了。
她激动地落泪,右手抚住疼痛的喉咙,拼命想发出声音,“我在……我在这儿。”她一面无声喊着,一面挣扎着想立起软倒的身子。
无奈她才刚刚站立起来,双腿却又一软,靠着栏杆倒落。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她惊觉白色木头栏杆竟承受不住她的重量往外坍落,而她的身子也跟着往下跌时,一只健壮的臂膀及时拉住她的手腕。
她惊慌地抬头,看着韩影左手拉住了全身已落在阳台外的她,右手则紧紧勾住阳台水泥地板边缘,藉此撑住两人重量。
这危险的状况教她几乎失去理智,不觉歇斯底里起来,“救……我!拉我上去……”她一面哀求着,一面早忍不住极度恐惧的泪水。
“别害怕,我会拉你上来。”他咬着牙,额头因用力过度渗出滴滴汗珠。
“求求你……”她哭着,语无伦吹地求恳着,右手紧紧地、紧紧地抓住他汗湿的左手。
然而她的手仍是逐渐脱离他的掌握,而她的身子,亦随着一点一点往下滑落。
她惊恐地瞪着他,看着他眼神一点点、一点点,缓缓黯淡下来。
“晴媚,对不起——”他喑哑地喊着,低沉而痛楚的。
不知是他放开了她,或是他当真拉不住她。
总之,在那个暗无星子的深夜中,她坠落了。
伴着凄厉的锐喊。
季蔷樱弄影第04节
第04节
英国威尔斯
英国乡间的春天,是极美的。
叠翠的山峦优雅地起伏着,衬着明媚的春光,更显得疏落点缀其中的几栋乡野平房精致可爱。
空气清新的山区,一条人工铺成的石板径蜿蜒前进,穿过蓊郁的森林,经过一汪碧绿湖泊,直直延伸至山顶一座视野良好的庭园式建筑。
主屋共三层楼,白墙红瓦,前方临着一片雅致花园,后头则依着山崖俯瞰半山腰的湖泊。
建筑细致精巧,透着浓浓的英国风,在这人烟稀少的乡野间显得格外动人心魂。
只可惜,这样精致可爱的房子,却住着个阴郁灰暗的怪人。
镇民们传说,这位两年前才迁入山巅那座建筑的主人是前所未见的怪人。
他黑发、黑眸,有着一张三岁小孩见了会忍不住尖叫的可怕面孔。
即便是拥有足够理性的成人,在第一回见到他时也难以克制双脚不打抖。
他沉默寡言,脾气怪诞,就连自家的仆佣见到他时都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僭越,唯恐一触惹他,便是凡人无法承受的滔天狂怒。
于是他们暗暗唤他魔鬼。
这样的传闻甚嚣尘上,谁也无法证实对与错。
因为传言中的主人从不公开露面,小镇镇民谁也不曾见过他一面。
他们只能继续猜测着,任流言的雪球愈滚愈大,直到其威胁从山巅滚落,把所有好事者全数砸死为止。
活该。
史蒂芬·霍华暗暗念着,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今年五十七岁的他,正是山巅这座漂亮建筑的执事,负责日常生活的一切细节。
而他的主人,正是山下那些无聊镇民蜚短流长的最佳标的。
如果可能,他真想冲下山去为他的主人公开辩解,可惜他明白自己绝不能那么做。
因为比起让自己的私生活摊在众人面前,他的主人宁可选择遭人误会,成为镇里成人们说长道短、孩童们恐惧害怕的对象。
只有他,以及两名主人从外地雇来的女仆知晓主人真正的形象,不过就连她们也很少能与主人正面对照,更别提跟他说上几句话了。
只有他有权与主人对话,安排其一切生活事宜,担任其对外沟通联络的管道。
也只有他才有胆量自作主张将一小时前经过山腰森林时救起的昏迷女子带回这里,还特别整理出一间厢房让她休息。
对她仔细交代一番后,他爬上三楼主人的书房,敲了敲门,准备报告这一切经过。
“进来。”沉稳的嗓音允许他进入。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反身掩上了门。
书房内,厚重的帘幕掩去了窗外春光,一个黑衣男子坐在书桌后一张舒适的沙发靠椅,挺直的后背对着他。
“怎么样?找到我要的秘书了吗?”
“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韩先生。要找到愿意在这种穷乡僻壤工作的年轻人并不容易。”
“是吗?还要多久时间?
“我不知道。”韩先生的口气明显地不高兴,但他并不害怕,依旧静定地回答,“我会尽力。”
“那最好。下去吧。”
“还有一件事报告。”
“什么事?”
“我在森林里救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把她带回这里了。”
“什么?”书桌后的男人提高声调,蓦地转过椅子,灼亮的眼眸恼怒地盯着他,“你说你带回了一个女人?”
“是的。”史蒂芬回答,静静看着那张半隐在黑暗中的脸孔。
“立刻把她送走!你知道我这里不欢迎任何外人。”
“可是那女人受伤了,所以才会倒在森林里,我不能见死不救。”
“该死的见死不救!那你送她去医院啊!为什么把她带回这里?”
“因为她失去记忆了。”
“什么?”
“因为她失去记忆,所以要求我暂时收留她。”
“要你收留她?你倒真会做人情啊。”低沉的语音满是嘲讽。
“当然需要韩先生的同意。”
“我不同意。”
“韩先生——”他皱眉,还想说服一向孤僻的主人。
“我说了我不同意!管她是不是失去记忆,是不是无家可归,都立刻替我把她赶出去。”
“可是……”
“别说了!否则我连你一块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