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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被窝里闹腾着,却听见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华颖警觉在他胸前推了一把:“肯定是我娘来了,快起来。”
他“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开她,两人心照不宣地开始各忙各的,起身穿衣。有两个丫鬟在外头候着,见他们衣衫整齐地走出内室,忙伺候他们洗漱。
忙完,才开门见沈珀。后者见了他们脸色虽然透着几分古怪,但倒并没有说什么,她的身后跟着几个丫鬟,除了其中一个捧着红漆的食盒之外,其他人的手中均捧着衣衫,妆奁盒子等。
看来沈珀开始帮他们张罗今天晚宴的行头了。
用完了早餐,沈珀便要两人各自选衣服试穿。
“这次时间急没来得及给你们做新衣服,你们就将就一下。”沈珀歉意地笑笑。
冷墨承朝着华颖努了努嘴:“你帮我选一套。”
虽然是家宴,但却是皇家的,除了皇族众人,还请了朝中的文武百官出席。看来琉之国的老皇帝是有意想将华颖母女推到众人面前,换句话说,也是承认了她们母女在家族中的地位。
琉之国人的皇族男人服装几乎以暖色为主,赤橙黄等颜色再绣上以动物图形的纹样用于区分身份。同赫国一样,龙和凤是属于帝后的,之后依次是狮子,老虎,熊,豹,狼等。而这次沈珀帮冷墨承拿过来的衣服是清一色的虎纹,可见对他还算是比较尊重的,至少给了他很高的地位。
而女人身上的服装,除了皇后,其他都以花的纹样作为装饰。
华颖帮他和自己各选了一套的行头。当两人换了衣服走到沈珀跟前的时,她的目光毫无保留地流露出了赞叹,拍手笑道“没想到你们竟这么适合穿硫之国的服装。”
华颖二人相视一笑。
“阿颖今天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不知道想不想去附近走走看看?”沈珀说道,尽管离开这里很久,但心里总归有爱国情结,这会儿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华颖和冷墨承看看自己祖国的大好风光。
华颖想了想道:“一会儿女儿想去看看夜息寒。”侧眸看看冷墨承,见那人对自己轻轻眨了眨眼睛。
沈珀表示理解道:“也好,反正你们多的是时间,你那朋友如今住在皇家的医馆里头,由元观华辉亲手照料着,伤势应该已经好了许多。”几个人正说着话,突然之间有个侍卫模样的人行色匆匆而来,行了礼之后,对沈珀说了几句话。
沈珀听后眉头微皱,对两人道:“那个叫夜谜的人似乎不行了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华颖“咦”了一声,她一直都以为夜谜被关起来了,不知道原来他受了重伤。也怪她跌在温柔乡中,竟然差点将正事给耽误了。
“我去看看”她提了提裙子抬脚要走,却听见沈珀在身后叫她:“阿颖,这人罪大恶极,就算是死了也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千刀万剐还便宜了她,你又何必再去看他?”
此话一出,华颖眉头微拧,神情间露出一丝困惑。
沈珀厌恶夜谜,那是无可厚非的,毕竟他曾经伤害过华颖,并且还杀了华三夫人。但以她对沈珀的了解,她这样温吞的性格是讲不出这样的话来的,听她的语气,似乎对夜谜这个人憎恨到了极点。
如秋水一般的双眸在沈珀的脸上仔细的打量着,见她脸色微微发白,双唇紧抿隐隐露出恨意,心里便愈发觉得奇怪起来。
难道是在她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再看一边的冷墨承,双眸微垂,冷峻的脸上线条紧绷着,脸色阴沉冰冷,牙关紧咬,袖下的双手无意识地紧握着,上头青筋绽裂,似乎在竭力地忍受着快要爆发的情绪。
她心里暗自冷笑了一声,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呢。怪不得他苏醒了之后,冷墨承很少提起夜谜和天威教的事情,除非她主动问起。
她轻哼了一声,作势欲走,对前来报信的人做了一个让他带路的手势,回头对两人道:“我去看看便来。”
“阿颖——”
“颖儿!”
她回头,目光交替地看着两人,带着几分困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阿颖——他对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他死后都应该挫骨扬灰。”沈珀的嘴唇因为激动而微微抖动着,眼睛的一圈已经变成了红色,泪珠儿在眼窝里面打着滚儿,眼看就要掉落下来。
如果只是因为夜谜伤了她,这种情绪应该在前几天就已经爆发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对我做了什么事?”华颖不解地追问,看着两人的神情,心里面隐约明白了什么,侧了侧头,问道:“是不是夜谜对你们胡说八道了些什么?说他对我做出了什么不轨的事情?”她问得很坦白。
冷墨承有些诧异地抬眼看了她一眼。
沈珀愣了愣,迟疑了一下,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深吸了口气,看向脸色铁青的某人,心里面突然之间有些难过——这个傻子,原来以为夜谜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看他刚才的样子,心里一定是充满了屈辱和愤恨,但却隐忍不发。
可万一那是真的呢?他又该如何自处?
第316章 夜谜之死()
华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紧,须臾又缓缓松开。
“你过来。”她神情冷淡地看了一眼冷墨承,转身往树下走去。
“阿颖”沈珀欲言又止,心里总归觉得华颖对冷墨承的态度太无礼了一些。而见到冷墨承二话不说地跟了上去,又觉得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心里有些讪讪的。
树下两人相对而站,彼此凝望,男的挺拔冷峻,女的娇俏可人,有阵清风拂过,只见两人的衣角发丝随风飞舞,静中有动,让人觉得此情此景,仿佛只会出现在画中一般。
“夫妻间,最可贵的便是相互间的信任。”华颖率先开口慢慢说道:“你心中如果有一根刺,不去管他,装作若无其事,发展到后来也许就会溃烂发脓,最后要了你的命。”她眯了眯眼睛,轻哼了一声:“当你以为那只是一枚小小的刺而已,不是么?”
他深吸了口气,点点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所以你信我么?”
他迟疑了一下,似乎并不明白她这话的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她笑了笑:“那么我现在来替你拔刺我跟夜息寒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的解释只有这一句话,你信我么?”
他愣了愣,见她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抚上她一边的脸颊,柔声道:“我不说,是因为怕你难受。”
“回答我,信或者不信。”
他轻咳了一声,脸上显出几分郑重:“我信。”
“真的?”
“嗯!你说的我都信。”他笑地很温柔。
毫无预兆的。
华颖突然之间踮起脚,双手勾住住他的脖子,嘴唇飞快地在他脸上贴了一下,发出“叭”地一声。冷墨承呆了一呆,随后那双好看的眸子漫过怜惜,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角的发丝,唇角微勾漾起说不出的幸福。
在远处一直留意着的他们的沈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脸色一红,神情略带着些尴尬地转开目光看别处去了。她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只见三言两语之后,两人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笑嘻嘻地朝着她走了过来。
看来她先前还真的是多事了。
…
华颖再次见到夜谜的时候,是在阴森的地牢。地牢设在山洞里面,刚进去便觉得冷意逼人,洞里面有股非常难闻的味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似的。
“娘,您就在外头等着吧,我跟他进去就可以了。”华颖将沈珀拦在门口。
“好。”沈珀点了点头,用手绢轻掩鼻尖,脸色已经微微发白。
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这时候上前几步朝他们说了几句话。
“他说要给你们带路。”沈珀帮他翻译道。
冷墨承握住华颖藏于袖下的手,轻轻捏了捏,柔声问道:“身体可吃得消?”见她轻点了下头,便将她搂在怀里,慢慢朝地牢里面走去。越往里面走,那种酸腐的味道就越重,或许是身体依旧虚弱,华颖咽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压住自胃里面不断翻腾起来作呕的感觉。
地牢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个黑漆漆的油灯罐子悬挂在洞壁上,罐口有黑糊糊的灯油溢出,顺着墙壁流下来在墙根处积了一摊,看上去污秽地不成样子。地牢里头死一般的寂静,感觉不到一点的生气。
连续经过好几间牢房,那里面的人或躺或坐,相同的是眼神呆滞,脸上均带了一股死气,让人看了只觉得心头发憷。
冷墨承抱着她的肩膀紧了紧:“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
这时候,那个侍卫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叽里咕噜地对两人说了几句,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猜测应该是到了夜谜所在的牢房。华颖往里面看了一看,只见里头黑魆魆的,隐约能看到地上躺了一个穿着白袍的人一动不动,无法判断是生是死。
“帮我打开牢门。”华颖边说着指指门上的铁锁,用手势表示了一下。
那侍卫点点头,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门,又对他们说了句什么便转身走了。
华颖转头看了看冷墨承,见他那双眼睛在黑暗中灿若晨星,轻吸了口气,问道:“你心里是不是很疑惑我为何一定要来看他?”
他没说话,握着她的手却是紧了紧。
毫无预兆地,她苦笑了起来,眸中却划过一丝冷意:“因为我想亲眼看着他死。”
“阿颖——”他轻叹了口气,重新将她搂到怀里,柔软的唇瓣轻轻触了触她的鬓角:“我明白。”
夜谜是她的噩梦,自从那次她在街上碰到他之后,这噩梦便如影随形。所以她要亲眼看着他死,亲眼看着她在这个世界消失她未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有这么残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