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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上海市军政厅长郑文龙的私生子郑渊,但是二十三年来却从未与郑文龙见过面,因其母金秀珠上个月病死,临死前才告知他的身世,并嘱咐他去上海投奔郑文龙。没想到途中被马匪洗劫去身上的财物,只能流落街头,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云舒看他身强力壮的样子,询问他为何不去做工以筹路费,但是这郑渊原是个好吃懒做之人,只因以前一直有其母庇护,如今没了羽翼,竟不知如何养活自己,他哀求云舒收留自己一段时日,待他认祖归宗后定然会以厚礼相谢。
云舒自然不会将身外之物放在眼里,但见郑渊苦苦哀求,索性救人救到底,同意他暂时在自己的住处栖身。
第161章 起死回生(三)()
待沈飞回来后,八夫人、千千、春晖等人不见云舒同返,一颗心顿时又沉到了谷底。
沈飞假做并未见着云舒,八夫人本已万念俱灰,此时亦不过多一份失望罢了。但千千冰雪聪明,从沈飞闪烁的言辞中窥出事有蹊跷,便耐心等到晚上,沈飞回房时,她悄悄跟了上去。
沈飞自然知道千千跟在自己身后,他不欲与她多言,正要关门时,千千突然伸出手臂挡在了门缝中。
沈飞吓了一跳,他若是稍加用力,只怕千千的手臂便要折了。
如此一来,他只得放了千千进来。千千见他愁容满面,料定他知道云舒的下落,便开门见山要他告知一二。
沈飞起先怎么也不肯多言,咬死了未见到云舒,直到千千突然跪在他面前,他才慌了神。
千千苦求不已,沈飞终于说道:“你如今已作他人妇,就算云舒还活在世上又如何,难道你们还能再叙前缘吗?”
千千不得已,终将自己未与哲宇并未圆房一事说出。
沈飞眼前一亮,心里顿时燃起希望来,但转瞬之间又黯淡了下来。
千千自然捕捉到了沈飞的表情变化,几经哀求,沈飞终于松了口:“云舒虽然尚在人间,只可惜”
千千心里一沉,突然又一挺胸,凛然道:“只要云舒还活着,哪怕他容貌尽毁,甚至缺胳膊少腿,我也绝不会嫌弃于他。”
沈飞闻听此言,心中一动,一把扶起千千,感怀道:“好妹子,我本以为你贪恋权贵,爱慕虚荣,是沈大哥误会你了。”
千千无暇与他叙旧,急道:“沈大哥,你快告诉我云舒在哪里?”
沈飞点头道:“我可以带你去见云舒,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如今的云舒再不复从前翩翩贵公子的模样。”
千千道:“纵然他已面目全非,我也绝不会放在心上的。”
沈飞见她这样坚决,便不再犹豫,加了件风氅便与千千出了门,二人同骑一匹快马,一路驰骋,来到云舒做工的码头守候。
寒风凛冽,千千微微有些发抖,沈飞便脱下身上的风氅,披在她的身上。
他抱歉地说道:“我一直没有打听到云舒的住处,只知道他在这个码头当苦力,唯今之计,只有等到天亮了。”
千千一想到再过几个时辰便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心里顿时充满了力量。
再说云舒这边,只因他感染了风寒,加上积郁成疾,突然就一病不起,连着几日来都不能去码头做工,偏生郑渊是个不省心的,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拿了云舒屋里值点钱的东西就拿去当,得了钱就去赌坊玩几把,几天下来,可把云舒坑苦了。
云舒贫病交集,本欲劝郑渊离开,但郑渊就是吃定了云舒是个好人,死活赖着不走,还扬言道:“只要我认了祖,归了宗,绝不会亏待老弟你。到时候洋房美女随你挑。”
云舒叹息道:“我如今贫病交加,哪还有能力供养你。再者,你与你亲生父亲素未谋面,又如何让他信服你就是他的亲生儿子。”
郑渊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来,对云舒道:“这块怀表是西洋货,是我爹邂逅我娘的时候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有了这块表,我爹自然会认我这个儿子。”
云舒道:“既然如此,你还是早些去上海找你父亲,切莫像我一样。”
郑渊奇道:“像你一样什么?”
云舒黯然道:“我爹在世的时候,我从未认过他,直到他为我而死,我有心想喊他一声‘爹’,只可惜他永远也听不到了。”
郑渊叹息了一番:“我也想早些与我爹相认,只可惜从榕城到上海起码得要一百块大洋的路费,我哪有这么多钱。”
云舒思忖了片刻,挣扎着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块玉佩来,交到了郑渊手上。
郑渊奇道:“这块玉佩你不是给了前几天打我的那伙人吗?怎么还有一块?”
云舒说道:“这玉佩原本就有两块,名为‘子母佩’,他们拿走的是子佩,这块大一些,是母佩,你把它拿去当铺,应该能筹到几千大洋。”
郑渊连忙接过那玉佩,左看右看,咋舌道:“这玉佩竟然这样值钱。”
云舒费力的喘息道:“将心比心,我也希望你早日找到你的父亲,可以一家团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郑渊将那玉佩藏入怀中,说道:“我知道,等我与我爹相认后,我一定来接你去上海过好日子。”
云舒摇头:“我并不想离开榕城,等你找到了你爹,我希望你重新把这块玉佩赎出来,交还给我就可以了,因为这是我娘所赠之物,我实在不想遗失。”
郑渊拍了拍他的肩,满口答应下来,接着,他便喜出望外地出了门去。
沈飞与千千二人在码头徘徊了数日,依然不见云舒,心灰意冷之下只得先折返“血域”,一路上,千千寡言少语,抑郁难平,沈飞见状,劝慰道:“你也不必难过,以云舒现在的情况,他是不可能出榕城的,只要他还在这里,不管是否在码头做工,我们总能找得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千千叹道:“云舒从小养尊处优,何时吃过这样的风霜苦楚,以前是轻裘宝马,现在要他粗衣粝食,他一定很难接受。”
沈飞道:“那却也未必,云舒虽然看似文弱,但却有一副傲骨,一颗高洁之心,他未见得不会照顾自己。”
千千道:“他琴棋书画堪称四绝,就算不是叶家的二少爷了,也不至于要到做苦工的地步,他为何要如此糟践自己。”
就在二人谈话之际,边上一家当铺吸引了沈飞的目光。
千千见沈飞没有跟上来,心下生奇,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当铺内一个年轻人,手里高举着一枚晶莹通透的玉佩。
二人面面相觑,突然同时说道:“这玉佩是云舒的。”
当下,二人便冲进了当铺,不由分说把那年轻人按在地下,直把当铺老板吓了个半死
第162章 相逢陌路(一)()
那年轻人自然就是郑渊,他得了云舒的玉佩,正喜滋滋的拿去当铺,决定得了钱先好好的玩几把,再考虑去上海寻亲,不料玉佩还未脱手,便被沈飞按在了地下。
沈飞将郑渊拎出了当铺,还不等动手,郑渊便哭爹喊娘的直喊“抢劫”。
千千拿过他手里的玉佩,冷声道:“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
郑渊本不愿说实话,一抬头,却蓦见惊见面前一张清丽秀脸,柳叶弯眉,星眼如波,吐气若兰,一时恍如置身梦中,不禁看得呆了,直到沈飞踢了他两脚,才痛得回过神来。
郑渊不肯与沈飞多言,只面向千千说道:“这玉佩是我一位朋友所赠,并非是我偷盗得来。”
千千心中一凛,连声问道:“你那朋友长得什么模样,多大年纪?”
郑渊道:“和我差不多年纪,刀疤脸,跛脚,相貌不敢恭维,不过倒是个好人,若不是有他收留,我便是不让那些人打死,如今也是饿死街头了。”
千千双眉微蹙,心里直怀疑,云舒相貌俊美,怎会是个刀疤脸的跛脚男子。“
郑渊见千千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蹙眉之态犹胜西施,顿时心魂俱醉,两只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竟连呼吸都似乎忘了。
沈飞见郑渊长相可恶,本已十分不悦,又见他色咪咪直盯着千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挥拳又给了郑渊两下,只把郑渊打得哭爹喊娘。
千千连忙制止沈飞,向郑渊问询道:”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郑渊虽在云舒那里住了些日子,但平日里只称他为“老弟”,却从未仔细打听过他的名字,一时间竟说不出来。
沈飞见状气愤道:“连名字都说不出来,这玉佩定是你偷的。”
郑渊无奈,只得表示可以带他们二人去找云舒。沈飞要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便让他带路。
二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顿时感叹上苍天可怜见。
终于来到云舒所处的胡同,千千眼见这里环境恶劣,臭气熏天,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
云舒此时病得厉害,肚子又饿又难受,便勉强起来,准备做些粥喝,却听得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料定是郑渊回来了,便头也不回地说:“玉佩当了吗?你打算什么时候起程?”
他忙了一会,生火做饭,却久不见郑渊回话,心中生奇,回首一看,顿时呆立当场。
时间便如凝固了一般,云舒手中的木些应声落地。
千千目光所及之处,见云舒面目全非,一时悲从中来,无语凝噎。
沈飞和郑渊此时就守在屋子外面,沈飞有意让他们二人好好谈话,便将大门掩上,带着郑渊退了出去。
千千缓步走上前,双手正要触及云舒,却听他如受伤的野兽一般惊叫了一声。
千千知他受了太大的打击,只好止步不前,压抑着满满的情感,说道:“为什么?”
云舒别过脸去,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冷冷的回应:“什么为什么?”
千千痛心疾首道:“你知不知道你掉落悬崖后,这些日子我有多么思念你,你明明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