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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地上,跌了个“狗吃屎”。他又惊又怒,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面前多了个手拿马鞭的年轻军官,一双星眸寒如冰石,冷冷地俯视着自己。
晁晟又惊又怒,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几个兵士绑了起来。晁晟的马队想冲过来,江平安拿出手枪,对着上空鸣了三枪。那些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四散而逃,一晃眼就不见了踪迹,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回来,没用的东西。”晁晟大骂着。
那军官走到他面前,用马鞭绕在他脖子上,往上一提,使晁晟不得不正面对着他。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你咳咳”
马鞭越收越紧,晁晟先前还在叫嚣,之后便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不住地咳嗽,一张脸憋成了紫色,眼看就要气绝。
“哦,你倒是说说看。”军官似乎并不想要他的命,他手一松,马鞭倏然而回,轻轻落回他手里。
“我姐夫是榕城警察局的杨队长,怎么样,怕了吧。”回过气来的昂晟摸着脖子,咬着牙道。
“原来你是杨照天的小舅子。”军官的面上一片清冷幽绝,“区区一个警察局队长的小舅子,也敢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了。今天我就替榕城百姓好好地教训教训你。”
他手一挥,高声说道:“给我打。”
“是,大少爷。”
士兵们把晁晟按倒在地,剥去了上衣,鞭声立时破空而起,直抽得晁晟鬼哭狼嚎,连同那些闪在一边看热闹的人都两股战战,心惊肉跳。
那军官转身走到轿子前,俯下身子,对千千说道:“姑娘受惊了,一会我就亲自送你回去。”
方才风儿将幔布揭起的瞬间,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锁在了她的身上,整个人也无法再移动半步。此刻,他语声轻缓,目光温柔,和方才的凌厉大为不同。
千千见他昂藏七尺,一表非凡,手段却是异常狠辣,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抗拒来。
鞭声霍霍,晁晟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江平安怕弄出人命,低声劝着军官。他不耐烦的挑了挑眉,手一抬,鞭声终于停了。
晁晟被拖到了军官面前,他俯首下视,冷声道:“你心里一定很想知道我的身份,放心,我叶哲宇从来不做藏头露尾之事,你随时可以和杨照天来督军府找我。”
“督军府?”晁晟吃了一惊,他想起杨照天曾和他提过督军叶君贤一家要迁来榕城的消息,当下傻了眼,脱口而出,“你,你是叶君贤的儿子?”
江平安一脚踏在他背上,怒道:“叶督军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吗?”
晁晟又是一阵痛苦的嘶叫。
“叫两个人把他送到杨照天家里,免得死在这里。”哲宇掩鼻,厌恶地说道。
几名兵士立刻把半死不活的晁晟抬了下去。
千千听到叶君贤三个字,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心中一片骇然。
奕凡和玥汐在清凉寺等了许久,却不见千千的轿子回来,心里不禁着急起来。这时,几个桑农七嘴八舌议论,说蚕花娘子的轿子在丰庆街出了事,奕凡面色一变,牵了一匹快马就朝丰庆街奔去。
“姑娘,我看你的轿子都快散架了,那几个轿夫也不知所踪,不如你坐我的马回去,好吗?”哲宇换了种表情和语气,朝千千伸出右手,想扶她一把。
但是千千身子一偏,避开了哲宇伸过来的手:“不麻烦叶大少爷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
因扮作“蚕花娘子”,她今日装饰得如描如绘,身着古时的织锦长裙,当下便轻轻提起曳地的裙摆,下了轿子,径直往前走去。
哲宇一怔,那只悬在半空中的手,好一会才怏怏地放了下来。
擅于察颜观色的江平安连忙追了上去,挡在了千千面前:“这位姑娘,我家大少爷并无恶意,只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千千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哲宇冷冷说道:“叶大少爷身份尊贵,这个朋友只怕我高攀不起。”
哲宇又是一怔,他是叶家嫡出的长子,自小被骄纵惯了,何时碰过这样的钉子,尤其在女人身上。他哪里知道千千对叶家的仇恨,只当她自恃美貌,因而傲睨自若、目中无人,立时便有一股怒火自心底窜起。他几步上去,一把攥住千千的手腕,往怀里一拉,千千猝不及防,整个人便倒进了他的怀里。
哲宇一手揽住了千千的腰,紧紧贴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只手勾起了她的下巴,沉声说道:“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在千千脸上游移,平日里有不少女子对他谄媚讨好,倚红偎翠的事情早已司空见惯,但是这样淡雅的妆饰,清丽的仪容,却是万中无一,他不由得有些心醉神迷。千千从未被人这样轻薄过,她又气又急,两只手去推哲宇,怎奈他身如磐石,怎么也推不开。
“你,无耻”千千急了,反手一掌掴在哲宇脸上。
哲宇料不到她性格如此刚烈,手一松,千千终于挣脱出来,只是纠缠间发髻上的一支岫玉梅花簪子掉在了地上,那只簪子是她去年生日时奕凡所赠,千千赶紧去拾,不料哲宇眼明手快,抢先一步把它拿到了手里。
第17章 兄弟阋墙()
“把簪子还给我。”千千上前几步又退了回来,生怕哲宇又做出些无礼的事来。
“你打了我,这只簪子就当赔礼吧。”哲宇把那只簪子在千千面前晃了一晃,接着放进了军装的口袋里。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哲宇侧目望去,鞍上一个华服青年,不住地挥动马鞭,他胯下的枣红骏马,昂首长嘶,直朝自己冲来。千千定晴望去,见马背上的青年正是奕凡,见他满面怒容,知他性格冲动,心里顿时一沉。策马而来的奕凡远远地见到有人调戏千千,一口气直往上冲。及至马到近前,他才一勒马缰,飘身跃下马背,一个箭步冲到哲宇面前,左手一拳,直朝哲宇脸上猛击过去。哲宇见他气势汹汹而来,早有防备,他头一偏,挥掌格开,接着右手倏出,闪电般攫住了奕凡的衣领。奕凡脸色一变,脚下悬空,身躯竟被他硬生生地凌空扬起。
“大哥,大哥!”千千骇然失色,失声叫道,“你叶大少爷,快放了我大哥。”
“他是你大哥?”哲宇森冷的面色顿时缓和了许多,手一松,“叭”地一声,奕凡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勉强直起身子,只觉得眼前群星乱舞,耳中嗡嗡作响。身子还没站稳,士兵们已经一簇而上。枪管上膛,动作齐发,数十支毛瑟步枪的枪口乌殃殃的对准了他。千千来不及多想,如旋风一般,瞬间便挡在了奕凡面前,张手拦住那些枪口。哲宇很高,她只能仰着头,散落的青丝零碎的从她的双鬓飘洒下来,斜斜的垂在胸口,随着她胸口的起伏轻轻飘曳。面对着数十个黑洞洞的枪口,她的神情平静若水,自有一番睥睨众生的林下风范。
哲宇没有料到一个闺阁弱女竟有如此胆色,他注视着她,面上的表面阴睛不定,片刻的对峙后,他朝那些士兵一挥手:“收队,回府。”
待哲宇和他的军队不见了踪迹,千千才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奕凡一拳重重地砸在地下,鲜血霎时便从五指间涌出。
哲宇一行人驾马到了榕城东门大街,在修葺一新的原莫家府邸前抬头一看,牌匾上“督军府”三个苍虬有力的擘窠大字在落日的余晖中熠熠生辉。他满意的点点头,翻身下马。江平安令那二十名兵士分别把守在叶府的四个出口,自己随哲宇进了府内。哲宇边走边看,蹭亮的军靴在碎石甬道的石板路上敲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回廊里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惊呼。哲宇怔了一怔,只见两个家丁,拖着一个蓬头散发的女人往这边走来。那女人情急之下,对着其中右边那人的手腕狠狠咬去,又猛地一推左边那人,拔脚就往花园冲去。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被咬的家丁狠狠地说。
一时间,十多个仆役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把女人抓住,反扭着胳膊押到了哲宇面前。哲宇用马鞭撩起她覆面的乱发,细细一看,顿时一震。
这个面色苍白,神情慌乱的女人,竟然是父亲叶君贤的第十四个姨太太方若翾。
“发生了什么事?”哲宇转向其中的一名家仆赵强,面容清冷。
“启禀大少爷,十四姨太私窃了‘九玲珑白玉宝塔’,想要逃出府去,幸亏小人机警,才将她拿住了。”赵强半是邀功半是讨好地说道。
哲宇又看了方若翾一眼,就好像看着脚下的尘土。
“把她带到大堂来。”
“是,大少爷。”家丁们立刻拖着方若翾往大堂走去。
云舒正在房里画画,手中的画笔笔挥毫落纸,一朵娇艳欲滴,活色生香的牡丹便一挥而就。画中有诗,牡丹边上一排楷书“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也是秀丽颀长,力透纸背。
写到“城”字时,春晖急冲冲地闯了进来,把方若翾的事告诉了他。云舒眉头一蹙,放下了画笔,朝大堂疾步而去。
哲宇坐在金丝楠木雕花椅上,食指放在面前的紫檀雕螭案上,轻轻地扣着桌面,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那尊“九玲珑白玉宝塔”,就放在他的手边。他静静地欣赏塔身上秀美绝伦的浮雕以及“烟云流动”的奇观。不一会儿,方若翾被带到了他的面前,被迫跪下。
哲宇朝她投去冷冷的一瞥,说道:“你嫁给我爹才一月有余,想必筹谋挟私出逃的计划倒有些日子了吧。”
方若翾自知难逃一死,当下也不服软,昂起头来冷笑:“不错,我看叶家刚搬到榕城,对财物看管不严,今天又是‘蚕花庙会’,几位夫人都不在家,就瞅准了这个机会,偷了白玉宝塔,想要逃出督军府远走高飞。只怪我运气不佳,被赵强这个小人发现了,又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