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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楚月泽便是越恨,只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欠楚慈的。他甚至开始怨恨穆诚,怨恨黎睿,更是怨恨东明修。
他恨黎睿,因为楚慈以命相救,黎睿却看着她受罚而无动于衷。
他恨穆诚,这个男人如此冷漠,冷漠的看着她被罚也就算了,还拦着他,简直不可原谅!
最让他恨的,就是那个下令杖责的东明修。曾经他以为这是一个清官,令他敬仰。可此时他才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些人屈打成招,滥用私型都是一样的该死!
楚月泽的怨恨之多,咆哮越甚,楚慈有些恍惚的看着,却是勾着一个欣慰的笑。
这个世界上,这么掏心掏肺对她好的,也就这个少年和小彤了吧?若是小彤在这里,是不是也这样的咆哮这样的发狂?
或许是她的面色太白,或许是地上的血光太甚,也或许是她这个笑容太过刺眼,黎睿忍了许久,终于是上前,哑声问道,“我只问你一句,册子从何而来?”
之前他想不明白,她为何相救?此时他却想知道,她是否从一开始就以他为饵?
问旁的,都是浪费唇舌,所以他只问一句,那本册子从何而来?
楚慈浅浅一笑,却是不语。板子落在身上之时,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晃,可那挺直的脊梁,却似在嘲讽着他的可笑。
黎睿只觉得心中有一股火焰在灼烧着他,那种感觉是陌生的,却也是痛苦的。
一把握着她削尖的下巴,黎睿嘶哑的声音近乎咆哮,“从西山开始,你帮我就是一个局?从西山到北山,你一直在利用我算计背后的人?你是不是和薛彦东合伙算计我?你在山上救我,也只是为了麻痹众人是不是?你到底跟谁在合作?当初你在擂台上救我,难道也是你一步步设下的局?”
这个少年的恨意被激了出来。从前的纨绔子弟,如今却是家破人亡。曾经的肆意张扬,如今的阴沉黑暗,这都是那些人给他的。可是,这个女人却是自始至终都参与其中?
黎睿的咆哮,令那二人无法继续。被黎睿捏着下巴,楚慈的头颅不由自主的朝后扬着。被他摇晃的身体,就一块泛着血的布,每晃一下,便是一片血色撒出。
楚慈抬手,想推开黎睿;他这般摇着她,让她头晕目眩,心里头也有些犯恶心。可是,她没力气推开他,他已经疯狂了。
楚月泽见此,在穆诚手中拼命的挣扎,他要去杀了黎睿,杀了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
可是,穆诚不放手,他挣脱不得。挣脱不得,也骂不出声,只能将拳头转向穆诚。
发狂的楚月泽,与面色狰狞的黎睿何异?黎睿如今孤身一人,他要如何都没人在意。可穆诚却不能让楚月泽跟着犯错。
他清楚的知道东明修不阻止是在等着什么。东明修也在等着楚慈给他一下答复,只要她说出谁给的册子,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楚慈却是不说,哪怕黎睿朝她动了拳头,她也不开口。此时穆诚不由怨恨,背后那人对她到底有多重要?重要到她以性命相护?
都说吃醋的女人很可怕,却不知道,吃醋的男人同样不可理喻。若是以往,谁敢这么对楚慈动手,穆诚还能去管身份暴露的危险?可如今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恼着什么,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在意着什么,所以他冷着面色将楚月泽丢给了后头的士兵,任由那些士兵将楚月泽给捆了起来,任由这一切发生在眼前却不阻止。
穆诚的反应,可真符合平日里事不关已,冷心冷面的性子。东明修目光在穆诚身上转了一圈,眯眼想了片刻,一个动作,便有二人将黎睿给拿下。
“楚慈,你可知你背负的是什么?只要你说出背后之人,你还是五皇妃。”
东明修之言,楚慈不由一声轻笑。这一笑,却是扯动了嘴角的伤,。
手中的白纱在方才已被血点上朵朵红梅,楚慈看了看手中的白纱,又看了看对面大山,最后抬手,用那白纱抹了嘴角的血。
抬手一扬,那白纱随风飘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雪中露出了朵朵红梅。
宋文倾转身,狠狠的闭了眼,耳中仿佛回荡着楚月泽的声音。
她离开那两个月,楚月泽每日念叨着她离了几日,每每说起她,便是眉飞色舞。
她伙同薛彦彤和楚月泽打人之事,楚月泽也在吃饭的时候绘声绘色的演了一场。
“敢动老子的人,必须打!”
说到这句时,楚月泽甚是欢喜的炫耀楚慈给他报仇之事。可宋文倾却清楚的知道,她打风业,是为了他。
曾经,想起这些便觉得心中发暖。此时想起,却是割心般的疼。
曾经有多欢喜,如今便有多痛。虽然知道东明修不会真个将她打死,可看到她抛纱那一刻,他只能在心中说道:小慈,相信我,不管将来如此,我定不负你!
山上的人没了踪影,山下的人却是抹了嘴,淡然说道,“王爷,我真没什么可交待的。”
背后是谁在算计,又想如何,她此时是真没办法去想了。她现在只觉得脑子发晕,心里头恶心,就连眼前的人都已经在玩分身术了。
沉沉一个呼吸,东明修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见他要开口,穆诚冷声呵斥:“够了!”
冷面上前,穆诚问道:“真要打死?”
东明修微眯了双眼,目光幽深的看着穆诚,“这不是你该管的。”
第0284章 心疼死他了(。com)
抬手指向楚月泽,穆诚冷静的说道:“他交了银子学功夫,我既然是他的师父,就不能看着他的姐姐被人打死!”
倒是个不错的理由!
微眯的眸子缓缓平视,东明修目光清寒的看着穆诚,“白诚,你当知道本王要的是什么!你可知这一路下去还有多少山匪?你可知这一路下去有多少贪官?你认为本王有多少功夫与他们算计?”
“旁的我不知。”穆诚越过东明修,将面无血色之人一把抱起,却又忍住抱着她离开的冲动,将人送到眼泪鼻涕直冒的楚月泽跟前。“我只知道,行走江湖,恩怨分明。不管她是谁的人,不管她是为了谁,我作为楚月泽的师父,看着她为百姓立了功,看着她为过受了罚,这一切,也当结束了。”
楚月泽狠狠踢着捉着他的士兵,那二人见到穆诚冰冷的目光,竟是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一得自由,楚月泽一把抹了脸,将楚慈接过,哭声喊道,“姐,我带你去找大夫。”
那人抱着楚慈便跑,早便红了眼框的陈科二话不说的跟了上去。
回身看着东明修,穆诚说道:“至于王爷要审问册子的由来,便是旁人所干涉不得的。只不过,王爷要审,还请到衙门里用刑。”
说罢,穆诚抬步出了村。
这离一百三十大板还远着,楚慈就被人这么嚣张的给带走了,许老二人相视,似在询问对方的意思。
轻咳一声,许老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五皇妃剿匪有功,却因计划不周险酿大过,如今这一百三十大板也打了,老夫也当回去写折子了。”
“有一百三么?”周老跟着起身,问道:“我怎么觉得才九十大板?”
“九十么?我数着过一百了啊?”
周老想了想,摇头说道:“不对,她那身子过一百还不死了?”
许老想了想,恍然大悟,“是了,这村里头的板子不如衙门里的板子实在,这一百板子落下也算不得什么的。约莫咱们都记错了,这当是足够一百三十大板的。”
瞧着二人出了村,东明修心里头骂了一句:老狐狸!
事儿闹大了就不想插手,到时折子一上去,皇上质问起来,二人一句‘脑子糊涂记错了’就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这二人还是那么老奸巨猾!
视线转回,看向青石上的一摊血迹,东明修眸光阴沉。
走到这一步,她还是选择了邰正源?那个男人给了他什么承诺?竟让她如此相护!
楚月泽抱着楚慈狂奔,楚慈被他奔跑的动作给震得伤口痛极。想让他停下来,她自己走活得久些,却因落到脸上的泪叹了口气。
拍了拍楚月泽还不算结实的胸膛,楚慈笑道,“哭什么啊?我平日那般打你,看着我被打,你不是应该解气么?”
楚月泽低头看了她一眼,急声说道:“不解气!我不解气!”
“哦,既然不解气,不如把我送回去让他们接着打?他们慢慢腾腾的打,这才打多少板子?”
“不打!谁再打,我跟谁拼命!”
楚月泽抱着楚慈跑着,陈科在一旁真是担心的不得了。一会儿叫着“小心石头”一会儿又叫着“别跑太快,仔细颠着头儿的伤。”
就在陈科瞧得心里头着急,想让楚月泽将人给他时,一人落在前头,直接挡了几人的路。
看着那人,楚月泽便是怒由心来,面容上的怒意毫不掩饰,抱着楚慈骂道,“你走开!”
陈科却是目光一转,朝前走了几步,低声求道,“白师父,你轻功好,你快带头儿去镇子里上药可好?”
“我呸!陈科,不许求他!老子能带姐去看大夫!”说罢,楚月泽傲气十足的抱着楚慈就走。
楚慈真是被楚月泽给颠得受不得了,扯着他的衣裳,很是诚恳的说道:“小泽,我觉得吧,骨气这种东西有时候可以不要的。男子汉大丈夫,当能屈能伸,这会儿你把我给他,兴许今儿个晚上我就能活蹦乱跳的。你若是非得自个儿带我去镇上,我估计晚上你就得哭唧唧的给我挖坟了。”
这真不是有意埋汰楚月泽,实在是穆诚轻功本来就好,有飞机坐,她为毛要坐牛车啊?
还是特别颠的牛车!
楚慈如此直白的抛弃了楚月泽,楚月泽连哭的调子都没找着,穆诚就直接将人给抱了过去。
穆诚带着人一跃便如大鹏而去,楚月泽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