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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下了车就跳脱不已,东瞅瞅,西看看。
不过是个千人的小镇,能有什么看头,那些使者揉着一把快酥掉老骨头,实在是不解,这个小丫头如此也就算了,偏偏他家国师还乖乖跟在后边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他们摇头,实在是让人费解!
好在,他们不用陪着,可以去客栈好好睡一个大觉了。
轻音如使者所言,此刻真的是乖乖的跟在身后,就轻音这身姿,本就纤长俊朗,银色的面具之下更是为这人增添了几分神秘之感,惹得周边人频频回首相顾。
更是有大胆的姑娘,举着个偌大的竹筐半想学着话本中的人一样,不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就是犹扯丝帕半遮面的,奈何手中既没有琵琶也没有丝帕,只好以竹筐作挡。
挡了一会,发现那人好像真的是没看见自己一样朝前走去,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高估了自己这张脸,本以为大得能竹筐遮挡不住,现在看来实在是失策啊!
再说轻音,他全然不自知一般,单手背在身后,步子不急不缓,不紧不慢,总是能将距离控制在与季北五步之内,目不斜视,视线直直黏在前边那小人儿身上。
季北倒也没什么真想买的,那些小玩意瞧着虽好,不过没什么实用,买回来看两眼也就腻了。
她在心中这样跟自己说,她怎么会承认呢!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没钱买,又拉不下面子去求轻音而不买的。
对,她不想买,她就是想走走而已。
这也不假,到了一个地方,总会想着先熟悉周边环境,这是她的习惯,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着,若是出了意外,打不过,总是能最快的速度逃跑也是好的。
轻音跟在季北身后她不是不知道,那一片片惊呼,季北也不聋,自是能听见的,更何况,那人还直直的盯着她呢!盯得她背上火辣辣的,像要燃出几个洞来一样。
让人跟着自己也不足为其,毕竟,唤作自己,看着一个大美人在自己跟前,自己也是会跟着的。
此刻,季北觉得自己应该姿容是不错的,不然轻音怎么会把自己要来西川呢!
扯回来,唤作是自己,自己也是会唤人跟着的。却不曾想,轻音竟是跟在自己身后。
季北发现轻音后,似要磨掉他的耐性一样,边走边停,她走走停停,轻音也走走停停停,若不是与他相识些日子,季北都快以为这人性子极好的。
最后季北在一家路边的混沌小馆子里停下了,她掂量了一下怀里两个铜板,应该是还能吃得起的吧。
她走了过去,找了一张稍微干净的桌子坐下,所谓的稍微干净,也只是说这桌子上勉强还能看得出桌子的样子,还没有被这些油污沾满。
季北再挑了一根壮实一点的凳子坐下,她叫:“老板,来碗混沌。”
远处的轻音看了一眼季北的位置,在看了一眼身后的酒楼,也说不上是酒楼,只是相对而言好点的店,那窗口的位置正对着季北,他是可以上去坐着的,不过,此刻的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朝着季北走了过去。
老头一碗混沌刚下锅,瞥见有人影过来,立马问了句:“客观,要来点什么?”
轻音挑到季北对面坐下,声音淡淡的:“跟她一样,一碗混沌。”迟疑了一下接着道了句“不要香菜。”
然后一双眸子看向季北,似看向季北,又似看向远方。
他身姿挺拔,此刻坐在这破落的小店中,亦是将背挺得笔直,颇有些格格不入。
季北看了他一眼,心中琢磨,吃混沌,我看你还摘不摘面具下来。
轻音像是猜透了她心中所想一样,丝毫不急。
等混沌上来了,季北首先捧了一碗走,这几天下来,一路上都是些干粮糕点的,她早就饿得不行了。
也顾不了烫,季北挑了个又圆又饱满的就往嘴里塞去。
她嚼了几个,烫得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感觉嗓子都烫出来了一个窟窿,锅了一会才觉得好些,顺势就接过了轻音递过来的水。
“你怎么不吃啊!”季北喝了水做才发现状问道,然后又恍然大悟道:“你面具怎么不取下来啊,吃东还带着面具要怎么吃啊!”说罢就想伸手揭下眼前人的面具。
轻音这人季北是见过的,她实在不明白眼前人为什么见自己还要带着面具,又知道轻音不会杀自己之后,难免胆子动作就大些了。
轻音眼疾手快,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偏向一旁,堪堪躲过了季北的手:“不劳你费心。”
说罢手往自己跟前一挡,宽大的袖子就将自己面遮挡了个严实,待轻音袖子拿下来的时候,他原本银色的面具就换了一个样,同样是银色的面具,同样的形式,只是这面具刚刚挡了他的半张脸,留下了一张唇跟下巴。
他拿了筷子,挑了个混沌在嘴里,那模样,不似在吃路边摊,反倒像是在吃宫廷美食一样。
“本座脸上有东西吗?你不吃饭盯着本座看作甚?”
季北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感觉自己犯了大错一样,竟然将仙人一样的他带来吃路边摊。
轻音吃了两个就不吃了,他看了一眼埋头苦干的季北,然后将自己碗里的混沌馅挑出来,夹了过去。
他这动作极为顺溜,像是练了千百遍一样。不过须臾片刻,便将碗里的东西挑得只剩皮了。
季北心中的确是在想,这混沌虽好吃,只是可以肉太少了,她还没嘀咕呢,碗里就来了肉。
“所以,你是会读心术吗?”
轻音握筷子的手怔住了:“本座只是觉得这肉不大新鲜了,倒掉也太可惜了,又见你吃得这般欢乐,想必你是喜欢吃的,索性给你了。”
季北:“。。。。。。”
所以这是吃不完不想吃的给了自己?
轻音说完这句话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皮,视季北的视线如无物。
但是旁边卖混沌的小老头纠结了下忍不住了。
他家摊位今天客人不多,做完混沌便没什么其他的事做,这不,闲下来看旁桌的公子小姐生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嘛,再见这公子只吃皮,又把馅给了他对面的小姐,心中还在说这夫妻恩爱呢!想夸夸他是个疼人的主呢!
谁知道猝不及防听见了这一句。
这公子瞧着是个贵气的,可也不能这样诬陷他啊!小老头虽然怕惹事,且平日里都是能不惹事就不惹事,本着瞎子安全当瞎子,聋子安全当聋子的原则,活了大半辈子。
现在却是装不了了,侮辱他可以,但是不能侮辱他的混沌啊!这个公道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小混沌讨回来。
是以,在轻音话落不久后,就听得一奇怪的声音响起,季北反应了一下才发现是混沌的老板在说话。
他捏着嗓子压低了声音道:“这位公子,话可不能乱说,小老儿我这肉可是新鲜的,早上一早上屠夫家里取的呢!那刚被屠的猪肉还是热乎的呢!你疼你夫人就直说,这样闷在心里可不行。”
说罢他又看向季北:“小娘子,你尽管吃,小老儿我这肉新鲜着呢!你相公那是疼你不好意思呢!小老儿我在一旁看得清楚,他看你的眼神啊,都要涌出蜜来了,这不是看你吃得欢,自己不舍得吃肉挑出来给你呢!”
季北听了小老头的话,迟疑的看向了轻音。
只见他薄唇轻易,淡淡吐出了两个字:“多事。”然后自顾自挑了碗里的皮吃了。
“所以,你这是专门挑给我的?”
轻音吃完后身体又坐得笔直,对这话闭口不答。
恍若多年前,两人坐在混沌小摊前一样,那人一边吃一边嘀咕:“怎么这混沌都是混沌皮啊,都没肉的。”
那少年一边抱怨,一边大口的吃,瞧见自己碗里还有大半,也不客气,嘴上跟自己唠嗑着,筷子就下了碗,来了个乾坤大罗移。
轻音会不知道?轻音自然是知道的。
自那以后,每逢两人出去吃混度,轻音总是很自然的就找老板要个蝶子,将馅挑出来,然后给到对面的人。
每当此时,他总会一边大口大口的毫不留情的嚼着碗里的混沌馅,一边问:“你都给我了,那你能吃饱吗?”
轻音自然是点头,那接着他便会说:“你们文人就是这样,坐什么都斯斯文文的,我给你说,我们元帅也是这样,别看着他是个元帅,可是动作却是斯文得很,长得也好看,白白静静的,吃东西跟你一样斯文,是不是你们文化人都是吃得这么斯文啊!”
他问这话天真,唇角弯弯,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尤其是说到他家元帅的时候,满眸子里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轻音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从他口中听见的大多的是他家元帅的事情,有时候,轻音其实是挺羡慕他口中的那人的。
那人大婚的那天,他穿着破碎的袍子,满身伤痕的来找自己,他问自己,他说:“轻音,你会喝酒吗?你陪我喝酒好不好?我好痛。”
轻音初时还不知道他身上那些奇怪的痕迹,只当他时被人打了伤了,过了许多年后,轻音才知道,人世间还有欢爱一词,有些痕迹,也许,是令人看着欢喜的。
自从那天,他总会在黄昏时候来找自己喝酒,真的只是喝酒,轻音甚至是不曾听见他再提元帅两个字。
不过,这也是在他清醒的时候,不提而已,等他醉了,睡得迷糊了,还是会念叨。
原来,这个笑起来让人感觉到温暖的少年也是会哭的。轻音不懂人世间的情爱,只是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口处有些疼。
后来,轻音见到了,见到了他口中的元帅,倒是个熟人,很熟很熟,认识了几百年了,不过,显然那人是不认识自己了。
原来,他口中的元帅是天上的武曲星。
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却是没有跟他说,后来,某一天,那少年前来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