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溉绫祭住⑹铺祗@,四娘哪裏躲得開,頓時劍尖入腹,割了長長一道血口。
這一式正是桃穀最高絕學“桃穀十二式”中的第一式,小桃破萼。這十二式暗合天地生息之道,陰陽八卦之數,招式無定,既可作刀招劍招,亦可作拳法掌法,不論何種武器,但得其招意精髓,氣隨心動,便可使出,其神妙精絕,獨步武林,未逢敵手。其招式威力,亦隨使用者本身而定,若本身武功平平,縱然功力加了三倍四倍,也未必能打得過真正高手;但若本是武學造詣高深,臨敵經驗豐富,使出這十二式自然威力加倍,無人能敵。
此時饒是桃顏手下無力,並洠Т痰蒙睿哪锶允鞘芰酥貍ν狄u之人也不必講什麼江湖規矩,龍雲從後連環三掌,和風細雨、疾風驟雨、呼風喚雨,將她逼向牆角。四娘卻是十分剽悍,不顧小腹傷口,雙手在腰間一摸,摸出兩道如意鉤,左刺龍雲掌心,右勾桃顏長劍,招式越發淩厲。桃顏一招使力過度,便有些氣力不繼,卻仍是提氣道:“四娘,你也是大好風華的女子,為什麼要與那些賣國僮油骱蠜@?花將軍年少英雄,溫柔多情,你若真效紅拂夜奔,與他雙宿雙飛,還有什麼不滿的,你偏要害他?”她也只是拼著一賭,想那四娘與花宴春相處日久,以花宴春品性才華,一般女子都難免動心,若能喚得四娘一點悔意,或能緩解情勢。
四娘仿佛愣了愣,手下略緩,便被龍雲逼退兩步,口中卻道:“你這原配來投奔他,他哪還會在意我?窗外謝了一半的桃花在他眼中都比我來得動人!”這時她受了傷且未盡全力,與龍雲正是勢均力敵,桃顏便收了劍眨ⅲ溃骸拔乙咽且慌畠杉蓿屯觐佸e夫妻七年,若再回轉來和花宴春重修舊好,豈不是無恥之極?”四娘一聽,忍不住露出歡喜神色,道:“此話當真?”桃顏道:“見了花宴春,我也是這話。”心頭卻是一酸,身上更是寒冷。
四娘笑道:“那真是好──”此時龍雲變掌為爪,十指一並,正擒住四娘雙手,分筋錯骨,四娘痛得松手,兩只鉤前後落下。這時她一個“好”字話音未落,忽然一只穿著紅繡鞋的腳自裙下飛足一踢,如意鉤落勢陡轉,竟迅如風、疾如電,筆直射向桃顏心口。桃顏念及花宴春,難免心神微分,又只道那四娘正自心動,怎知四娘混跡青樓,人前假笑的功夫早已是爐火純青。她雖然險險避開心髒要害,這一鉤卻已深深紮入胸腹,桃顏眼前一黑,拼力摚С鍪街型O大、同時攻擊四面八方敵人的一式“千紅揉碎”,人已靠著牆軟軟倒下。龍雲見她重傷,又驚又怒,全身陡然爆發出一股雷霆般的力量,雙手一扭,將四娘整個人送往桃顏劍尖上。饒是四娘武功極高,也經不得這“桃穀十二式”和“春風化雨”合力之威,胸前赫然洞穿一個大口,當即氣絕,兩只手卻是死死地抓住龍雲,猶如鋼筋鐵爪一般,掰動不開。
陡然間,一陣“嗚嗚”聲破空響起,兩只黑漆漆的圓形暗器從右前方急射桃顏,竟是那蕭總管已占了上風,趁空出手。這蕭總管不但武功絕高,更擅使千奇百怪的各種歹毒暗器,是以但凡他出手追殺,從來無人逃脫得了。只見一前一後的兩枚圓球在空中卻是越靠越近,桃顏知他手段,這兩枚圓球一旦相撞,便立刻爆炸,少說方圓一丈之內不留活口。這一切只在瞬息之間,她早已重傷無力,哪裏躲得開?龍雲人在左方差了幾步,雙手又一時掙不脫,摚鹚哪飳企w想來阻擋,仍是遲了一步。
桃顏靠坐在地,望著龍雲,手指微微一動,指向胸口,龍雲剎那間明白她是在最後交待那樣枺鳎彩窃诙谒灰獩_動,心頭大慟。
她想,今日終於是要一個人孤零零地死在這裏,那也好,總算洠в袘水斈甑氖难冤ぉ
新婚之夜,情濃之時,花宴春玩笑道:“我酒量向來很好,為何三年前那一夜卻醉得那般厲害,之後什麼也想不起來?師妹你該不會下了圈套騙我娶你的罷?”
他神情語氣,不過是眨Γ鄣讌s也真有幾分疑惑。她心頭劇跳,幾乎掩飾不住,咬咬牙,賭了個咒:“我若是騙了你,叫我日後死在你手下!”花宴春掩住她的口笑道:“瞧你發的這牙疼咒。我怎會傷我的師妹呢?你反正知道這賭咒永遠都不會應驗,倒是發得輕松。”
只聽一聲驚雷般的巨響,兩枚圓球相撞,轟然爆炸。
第三章 君子如玉(一)
巨響聲中,火光迸射,煙霧彌漫,卻只見一個黑影斜刺裏撲出,攔在桃顏身前,赫然竟是瑤琴!
無數細小鐵珠全炸在瑤琴背後,鮮血從她全身各處傷口噴湧出來,眼見是不活了。龍雲沖過來抱住她軟軟倒下的身子,桃顏萬萬洠氲剿龝崦茸o自己,又是震驚又是傷心,一時什麼也說不出來。那邊三名死士拼力攔截,不讓蕭總管再得空出手。桃顏抬頭見他們招架艱難,眉頭一蹙,卻對瑤琴道:“我給你包紮。”竟伸手入懷,使勁將內裏小衣的衣襟扯下一大片來,便已氣喘不止。龍雲與她目光一對,急忙道:“我來。”便接過那溂t緞片為瑤琴包紮。
瑤琴斷斷續續地道:“夫人……我對不起你……我護了你……王爺他……不會再怪我了吧……”
這卑微的少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心心念念的竟只是她的王爺會不會怪她。她早知自己反正是一死,早知那高貴又狠心的王爺絕不會把她放在心上,不如幹脆用這種方式償還自己的罪孽。她的眼神漸漸渙散,似乎回到七年前的那個春天,她還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坐在滿是泥濘的地上嗚嗚地哭,十九歲的少年王爺騎著白馬緩緩行來,他的模樣那麼俊俏,可眉宇間全是煞氣,眼神又狠、又恨、又決絕,仿佛下一刻便要大開殺戒似的。她心裏很害怕,可不知怎的,看見他的眼睛,卻洠碛傻貍模耄蛟S是有什麼重大的傷心事。可是他那麼年輕又那麼好看,別人愛他還來不及,誰會那麼狠心,讓他那麼傷心呢?
在她最後的幻像中,那白袍卷發的少年向她伸出手,柔聲說:“這世上只有你不會讓我傷心。”……
瑤琴露出歡悅和幸福的笑容,停止了呼吸。可她是在一生從來洠в羞^的快樂中死去,或許也是種幸甙伞
小店內眾客不約而同地想到蕭總管那句話──這女子的命,閻王爺是遲早要來收的──果然應驗了,不由都心裏一寒,這時哪還顧得上外面天寒地凍,不知誰帶了頭,一窩蜂地湧向後門,逃往屋後的柴房和馬廄。
便在此時忽又聽一聲巨響,赫然竟是蕭總管暗器又要出手時,一名死士竟將自己胸膛堵上去,胸口頓時被炸開一個大洞,卻猶自昂首不倒,狀極慘烈。
那年邁眼盲的琴師顫顫巍巍地靠在後門旁,被眾人推來搡去,小針兒撲在他身上想要保護,卻不知被什麼人推了一把跌坐在地,後面的人又猛地擠上來,眼見許多大腳便要踩上她纖瘦的身子,那一定會骨折。
與此同時,只聽蕭總管厲喝一聲“三君子!”
只見一片混亂的人群中,三個人影分從三個不同方向直撲桃顏。一人拿一根黑沈沈鐵拐,一人使一條九節金鞭,一人手中梅花鏢點點射出,只在眨眼間,三般兵器已在桃顏身前一丈之內。
桃顏心中一沈,這蕭總管為了萬無一失,竟還有埋伏!想來他自恃武功天下難有敵手,本是要親手誅殺她,余人化裝成普通百姓,不得他命令不曾動手。及至他久戰不下,怕龍雲帶她趁亂逃走,這才下了殺令。她知這三君子亦是內廷高手,名字叫得好聽,說是松、竹、梅三君子,其實就是三個太監,因自小習的童子功,比旁人練功自是事半功倍。松使鐵拐,合松樹虯拐之勢,招式沈厚老辣,鐵拐極重,著一下便是骨折;竹使九節鞭,取“竹有節”之意,那鞭節節有尖刃,挨一下便皮開肉尽幻繁闶情L於梅花鏢,十八鏢連星,叫人避無可避。
龍雲見拐、鞭來勢凶猛,不能空手抵敵,忙搶過桃顏身旁的黑彎刀,右手斫拐,左手以掌風擊鏢,雙足淩空飛踢九節鞭,他以一敵三,頗為窘迫,但情勢緊急,哪還顧得招式美妙?
那彎刀竟是柄極為鋒銳的寶刀,一下竟將那鐵拐斫斷,誰知那松君功力極深,斷頭勁勢不衰,仍是激射桃顏,這裏鐵拐一轉已將龍雲右臂打折。竹君九節鞭翻來轉去纏住龍雲雙腿,梅君揚手又是十八枚梅花鏢發出,三十六枚梅花鏢在空中相撞分射不同方向,便如滿天花雨,罩住桃顏和龍雲。
眼見龍雲唯得自保,桃顏卻是無幸。桃顏雙目一闔,心中竟是十分平靜。該做的事都已做了,從此不必再記挂他的家國大事,不必再惦念他的無心溫柔,不必再追究到底是誰負了誰。
忽然卻聽喀喇一聲窗響,桃顏腦後耄вX冷風襲來,眼前一花,有極熟悉的耍碛盎芜^,只見梅君的三十六枚梅花鏢仿佛被空氣中一只無形大手一托一帶,竟倒轉了方向反擊那三人。松君鐵拐陡然一沈,竟被人自半空中直踩下來,他向來自負內力高深,誰知這使了三十年得心應手的鐵拐竟被那人一腳踩住拐頭,死死定在地上,他雙手握拐全力吖ο嗫梗氰F拐卻仍是紋絲不動。他不肯放手,又要躲避梅花鏢,極是狼狽。竹君的九節鞭上尖刃突出,正待劃破龍雲小腿,卻不知怎的被鐵拐斷頭懀诊w來擊中,他只覺一股極其渾厚的內力自鞭頭傳來,手上一震手臂發軟,幾乎便握不住鞭,急忙後退一步方才穩住。而那半截拐頭被九節鞭一擋轉了方向,卻又筆直砸中後門旁一個正要踩上小針兒的人腿上,那人吃痛摔倒,旁邊幾人也被帶倒,小針兒和老琴師周圍總算空出一片,二人終於逃脫踩踏之災。
這一切只在瞬息間,鏢轉向、拐落地、鞭失手同時發生不差分毫,三君子竟在一招之內齊齊受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