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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里便交由奴才罢……丽妃娘娘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您快去罢……”
丽妃更是出了名的泼辣性子,若是误了时辰,那些奴才保不准又要受气了。
李胤出了宫门,此时脚下虚浮,扶着走廊的柱子定了定神。只瞧见院子里的人直挺挺的跪着,四下静寂,唯有寒风吹过,呜咽有声。
第44章 灭烛怜光满()
绿萼醒来时,屋子里竟是漆黑如墨,连半丝的光芒都看不见。她可以听见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却不见半丝的人影。
她好似从未见过这样黑暗的夜,漫无尽头的恐惧。
“王妃,你醒了?!您已经睡了整整四天了,您快些把药喝了罢。”浣月的声音带着些许高兴。
她紧紧的皱着没有,双手紧紧的攥住*褥,挣扎着要起来。
“天为何这样的黑,掌灯罢。”
瓷碗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滚落至绿萼的*榻边上。
“王妃,现在是白天!”
王府里顿时又陷入一片混乱,王妃失明了。
原本是些外伤罢了,不过养上数十日便就能下榻了,为何那眼睛就瞎了呢?
杨太医从宫里急匆匆的赶过来,只拿着数跟银针扎进绿萼的身上,顿时找出了缘由。
他拿着发黑的银针,恭恭敬敬的呈给李祁看“王妃是中了毒,还望王爷给臣几日的工夫,让在下配置解药。”
绿萼眼睛虽瞧不见,可依旧感觉的李祁的暴怒“如今愈发的了不得了,连这样下毒的事情都有人做得出来,莫非你们都视王府为无物,是本王为无物不成?”
他将银针狠狠的扔在地上,“给本王查,一定要查的彻彻底底。”
徐管家见除了这样大的事情,顿时吓得不轻。李祁站在他面前,冷冷的看着他,那一双黑色的眼睛里,酝酿了滔天的怒火。
十几日之后便是成婚之日了,王妃的眼睛却瞎了。
徐伯只瞧着帘子后面那孱弱无助的身影,重重的叹了口气。
作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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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自从瞎了之后,整个人愈发的懒散懈怠起来。整日恹恹的闷在屋子里,亦不见人。
太妃自知她瞎了眼之后便从宫里赏赐了不少奇珍异宝,那人参燕窝之类的亦是不少。
浣月给她念着单子,她却半分都不关心,只淡淡的听着,亦不说半句的话。
门外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王妃,王爷过来看您了呢。”
她从锦被里爬出来,倚着*头,怀里紧紧的拥着被子。“王爷,下朝回来了?”
过了良久,一双温热的手紧紧的攥住她的臂膀,轻轻的将她拉至怀里。”
“现在已是晚上。”过了良久,他接着道:“本王明日便去邛山,你这些日子便要好好的自己照顾自己。”
绿萼紧紧的拽住他的袖子,“王爷,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杨太医已经配出了解药,只可惜缺了药引子。”
“什么药引子?”
李祁替她拢了拢眉,闻声说道:“不过是一株盛放的西海菩提罢了,这花产于邛山,本王便去为你寻来。”
那邛山离京城有数千里之遥,西海菩提的花期亦不过是短短四日,除了李祁的日行千里的宝马,世间再无将盛开的花朵带至京都的人了。
她的牙齿微微的发颤“王爷,那邛山乃是险要之地,常有野兽,你莫要去了,绿萼的眼睛瞎了便瞎了罢。”
李祁沉默了良久,道:“本王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第45章 灭烛怜光满()
李祁走了两日,绿萼已经不再黑白颠倒。倒是整个人愈发的颓废起来,只整天躺在*榻上,茶饭不思。
便是珍馐佳肴无数,也动不了几下筷子。
倒是那汤药和补品却是不断地呈上来,直至喝的几欲作呕。浣月才忍不住呵斥下人:“是要三分毒,便是好端端的活人这样的喝汤药,亦是熬不住的。”
徐伯知道绿萼的眼睛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毒瞎的,如今却愈发的小心起来。绿萼屋子里的丫鬟更是三番五次的被叫去问话,回来亦是小心翼翼的侍候着。
清儿这几日更是对绿萼谄媚起来,自从浣月遣来王府之后,她愈发的没有了地位。阮绿萼对她亦是,不冷不热的样子。
她只打着自己的算盘,常言道“患难见真情。”如今绿萼瞎了,正是自己在跟前表现的时候。
午膳用过之后,浣月只瞧着她恹恹的样子,便道:“王妃,莫要再这样这样熬着了,奴婢扶着您去园子里逛逛,顺便瞧瞧……“
浣月自知失了言,便默不作声。自从她眼睛瞎了之后,屋子里的人便不再说“看”“瞧”这一类的话,只怕触犯了禁忌,惹得绿萼伤心。
屋子里的摆设和昔日陈列的东西都被撤了去,那瓷瓶玉器之类的亦是不敢再摆出来了,生怕她不小心伤着自己。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眼睛,语气亦是万分的难过“如今我什么都瞧不见了,都是漆黑的一片,倒成了一个废人!”
“王妃,莫要再伤心了,王爷已去寻药,等王爷回来,您的眼睛定能复明。”
绿萼不忍浣月失望,便由着她扶着自己出了屋子。她扶着柱子慢慢悠悠的走着,浣月亦是搀扶着。
“你莫要再扶着我了,让我自己走一会罢。”
浣月慢慢的放开了手,只在身后慢慢悠悠的跟着。
她的脚步不稳,走廊上又有些雪水,她一个踉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身后的浣月来不及扶,眼睁睁的瞧见她倒了下去。
“这不是我们王妃吗?!怎么好端端的躺在了地上。”身后传来了菱烟的冷笑声。
浣月并不理会她,赶忙将绿萼搀扶起来,她摔得甚是狼狈,钗环滚落在地上,发髻凌乱不堪,身上的衣衫亦是沾满雪水。
“王妃,王妃……”
菱烟瞧着她惨重的样子,甚是愉悦,“前几日还是一副轻狂傲慢的样子,如今却这般的狼狈,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如今不过是个瞎子……”
绿萼甚是委屈,两行清泪霎时间就夺眶而出。她不明白,那祸事为何接二连三的找了上来。
浣月在替绿萼擦拭着身上的泥水,冷哼一声“你不过是个侍寝的丫鬟,比我们这些奴婢高贵不了几分,如今莫非忘了昔日学的规矩了不成,胆敢出言讽刺王妃?”
“我出言讽刺又能如何?莫非你还去太妃面前告上我一状不成?”
浣月轻蔑道:“我自小入宫,若论心计,宫里亦算是出了名的。对付您这样的人,何必去劳烦太妃。”
第46章 日日思君令人老()
菱烟见她在众人面前这般给自己难堪,心下恼怒不已。
只恨不得将她撕扯碎了,才能发泄自己的气愤。
“浣月姑姑虽说是宫里的人,可我也是王爷的人,说起来亦是主子。如今你这般的羞辱于我,亦是给王爷难堪。”
“您这话说的实在是牵强,您不过是侍妾罢了,见到王妃,自然应该要恭恭敬敬,我不过是替王妃说教你罢了。”
“王妃?!你莫要再说笑了,那日我听到太医回禀王爷说,便是将那西海菩堤寻来入了药,亦是不能复明。”
她的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刺进了绿萼的心口,流出来的是无穷无尽的伤心和绝望。她只觉得脸上冰凉,却是流了泪珠儿。
如今都已经瞎了,便是流再多的泪又能如何?昔日她在宜州吃尽了苦头,瞧尽了别人的脸色,心里却是快活的,如今锦衣玉食,尊贵为王妃,人人敬仰,却半丝都不能高兴起来。
浣月听了这话顿时脸色变了,怒道:“你莫要浑说。”
“我胡说?你不妨去问问杨太医。你在宫里侍奉多年,定会知道皇亲贵胄,绝不容许娶身有残缺之人。如今还妄想做王妃,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老祖宗的规矩便是王爷亦是不敢违背的。原是下贱的出身,还想飞上高枝。”
绿萼的听到她极其恶毒的言语,恍若未闻一般。她整个人好似痴傻了一般,只伫在那里,失了心魄。
“规矩是人定的,太后娘娘亲自赐婚,莫非还能更改不成,我劝你还是安分收敛一些,免得有人会怀疑毒是姑娘下的。如今府里正在彻查下毒之事,若是让人瞧见你的样子,只怕定会怀疑你。”浣月在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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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阴沉,下半晌竟飘起雪花来。浣月才进了太后宫里,便瞧见芳若正拢着炭盆。
瞧见她进来笑道:“好久未见着姑娘了,太妃还甚是想姑娘。”
浣月坐在一旁和她话了几句家常,便去了太妃的寝室。
太妃正那了本佛经,手里捏了串佛珠,一个珠子一个珠子的拨着。
她抬头瞧了浣月,放下手里的经卷。“阮绿萼如何了?”
“回太妃的话,阮姑娘已经瞎了。奴婢听闻她中毒颇深,若是复明,亦要几年的时日。”
太妃将佛经掷在桌上,重重叹了口气。
“莫要怪哀家心狠,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为王妃,哀家定要让她去皇上身边。”
她抬起头,瞧着浣月,语气里掺杂着几分狠毒“你将药放在她的饭菜里,保不准将来露了什么蛛丝马迹,便从王府里找个替罪之人,将事情全部推在她身上,免得将来把柄落在旁人手里。”
浣月点头称是,低头敛眉,眼里平静如死水。
“如今你年岁大了,等事情办成了我便替你寻一门好亲事。”浣月“扑通”跪在地上,“奴婢身份低微,只想侍奉太妃。”
“你这些年的心思哀家明白,你钟情于云义多年,可他毕竟娶了郡主,你若去了,亦只能委身为妾。”
第47章 日日思君令人老()
浣月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却泄露了心底的的波澜。
“奴婢不敢奢求嫁给云大人……。”
“傻孩子,你跟了哀家这些年,哀家定会给你谋个好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