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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内,那褐色的人汤汁,随着云姑的步伐,荡除些许涟漪。
绿萼打量了小心翼翼的接过,心里拂过一丝嘲弄,不过,转眼即逝。
“臣妾斗胆请问太后,臣妾无病无灾,为何要赐臣妾这碗汤药?”她抬起一双眸子,瞧着太后依旧掐着手里的佛珠,眼里却暗淡无云。
“好孩子,你深得圣*,可昔日却是祁王王妃,毕竟是一女侍过二夫,若是来日怀了身孕难免被人诟病,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瞧着自己将来的孩子被世人耻笑不成?哀家知道,这般做实在是难为你,但这是你留在圣上身边付出的代价。”
那乌黑的佛珠不知何时竟断了,珠子滚落一地,噼啪作响。
“若你喝了这碗汤药,哀家以后便是你最大的庇护。你要明白,在这深宫里,不仅仅靠皇上的荣*,才能平安无事。”
她从来未曾爱过那个男人,亦不想自己的孩子有朝一日能问鼎龙权,兄弟相残。若是来日替王爷谋权篡位,若是多一个孩子,反倒心中有所牵制。
“太后娘娘,若是非要臣妾喝下这碗汤药,那臣妾不敢不从,只是还望此事莫要向皇上提及,若是圣上知道了,臣妾怕皇上心里生出嫌隙。若是因为绿萼这般的卑微之躯,让皇上心生误会,却是臣妾的罪过。”
她起身,跪在太后身前,满脸的真挚。“臣妾自知太后时为了臣妾着想……”说完端起银盏,大口的吞咽起来。
扬首,一饮而尽,苦涩的汤汁,让她眉宇轻颦。
太后的手轻轻的颤了一下“你瞧瞧,果真是个聪明的人儿,难得皇上这般的喜欢,等来ri你侍寝之后,哀家定会差人送药给你,这些事若让皇上听到半句风声,哀家定不会饶你。”
说完又止不住夸赞了她一番,叫人赏了些珠宝,才叫她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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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深沉,风凉如水,明黄色的八角宫灯在走廊里忽暗忽明的摇曳着,今日被收拾的寝宫,琉璃珠宝,交相辉映。
绿萼早上回了宫,便见一干奴才给自己收拾这寝宫,只听说是皇后的意思。不过一日的工夫,整个宫殿却是焕然一新。
寒琳宫内万籁俱寂,绿萼披了件外衣站在走廊上怔怔的出着神,只瞧着天上的皎月,不由得暗暗的觉得凄凉起来。
“娘娘,夜深了,进屋歇息罢。今日皇上翻了丽妃的牌子,娘娘莫要再等了……”浣月在一旁忍不住的劝到。
“你错了,我没有在等他……宫里好生热闹,便是我在这最荒凉之地,却是依旧能听得到。”绿萼淡淡道:“昔日我再宜州食不果腹,捉襟见肘,只觉得万分的凄凉。如今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却依旧觉得万分的孤寂。”
“奴婢知道娘娘如今凄苦,可你但凡想想以后便能与王爷长相厮守,如今这些苦亦算是值得的。”
第89章 只许佳人自知()
听出浣月语气里的安慰,绿萼浅浅一笑,便将今日在太后宫里的遭遇说了一遍,旋即问道:“不过是进来一个妃子,皇后竟怕成那样一副模样。”
浣月对上她那双疑惑的眸子,无奈道:“太后的侄女进宫,最先恐慌的自然是皇后,只怕将来她的后位朝不保夕。娘娘不妨将来瞧着,这太后将来定会处处的挑她的毛病,保不准将她拉下来,将自己的侄女捧上去。”说道这里,浣月没有继续把话说下去,只是替绿萼拢了拢衣衫。
绿萼倏忽之间明白了几分,太后只怕自己百年之后,家族后继无人,若将自己的侄女捧后位,便可永葆其家族一脉。
她心里却存着几分担忧,只想着皇后待自己亦算是好的,只觉得心生懈怠,正欲转身回去歇息,却见一个白影在花影交错间,恍若仙人。
浣月赶忙走了几步过去瞧,待看见来人之后,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却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奴婢参见祁王殿下。”
李祁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可浣月却一动不动,只恭敬道:“殿下,此处是后宫嫔妃的禁地,王爷深夜来此,若被旁人发现,便是数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他的目光扫向站在悬廊下的绿萼,只瞧她瞧着自己,眼里漾着万分的惊喜,好似一汪清池,在这个宁静的夜里褶褶生辉,不知不觉间只觉得芳香盈路,。
“本王有些话要对她说,你退下罢。”李祁原本温润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决。
“浣月,你退下罢。”绿萼知道此刻她心里的担忧,却依旧吩咐她下去。
寂寥的深院里,独留相对而立的二人。绿萼再也止不住,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他身子猛地顿住,过了良久才将她紧紧的拥住。她哭的甚是厉害,便连他身前的衣襟,濡湿了大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他静静的盯着她,她的双颊因为适才的哭泣而微红,双眸迷离,含着星星点点的泪珠儿。
“王府一别,王爷可还好?”
他并未回答她,反倒无端由的叹了口气,再无任何语言。绿萼不知为何只觉得他的脸上,夹杂着几分凄凉和愧疚。
绿萼见他并未回答,缓缓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逼回自己蔓延出来的泪珠,“命由人为不由天,只要我们并驾齐驱,定能谋得皇位。”
“我倒要谢谢你为我付出这般的多,后宫向来是人心叵测,居心难料,你更要保全自身才是。”
绿萼注意到他说话时未曾自称“本王”,却自称“我”,她心下感动不已,“我便是拼尽这条性命,也要王爷护王爷周全。王爷要记得,王爷可欠我一个大婚。”
“你要谨记,此番谋权万分凶险,你定要好自珍重,若是来日此事暴露,本王便是死了,你便依旧要保全性命。”他深邃的目光投放在她的脸上,眸子里竟有几分算计和精明。
绿萼的心头猛地一跳,好似被针狠狠的扎了一般。
“我是王爷的妻子,王爷若去了,我定不会独活于世。”她说的异常坚定。
他看见她眼底的真挚,沉默了良久才摇摇头,“你总是这般的痴傻。本王今日进宫,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父亲昨日进京了。”
第90章 只许佳人自知()
她霎时间顿住,眼里却满是愤恨。
对于父亲的心狠,她却是咬牙切齿的恨,倘若不是他为了荣华富贵卖女求荣,自己的母亲便不会死,自己亦不会吃了那样多的苦。
她与自己父亲那点血缘有关的亲情,在母亲死去的那日就消失殆尽了,不是她心狠,只是她无法原谅他昔日的作为。
“如今我与他再无半分的干系,王爷便将他赶出京城罢,是生是死,我全权只当自己的父亲死了。”她满是恨意的说出这句话。她看见李祁的神色,有一丝复杂。
“本王今日过来,是想告知你,你的父亲并未在本王这里。”他徐徐的说出这句话,“你的父亲被皇上安顿在云义的府邸里,只怕皇上免不了,要你们父女二人见上一面。”
“我不会见他的,除非绿萼死去的娘亲,从坟茔里爬出来,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李祁凝视着她,这个女人向来是这般的敢爱敢恨,若是来日知道她今日的一番遭际皆是出于自己之手,亦不是要如何报复自己。
“昔ri你手刃宜州知府之事,你的父亲可知道?”
“知道的。”
绿萼的心,随着他的问话,顿时有些慌乱,但李祁的眉骤然蹙紧,他刚要说话,却听见花丛之中发出簌簌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人,跑了过来。
“那你定要见你父亲一面,叫他莫要将此事说给旁人,你父亲在云府里,太后的侄女又是云义的夫人,保不准他会将此时说出去,若是太后知道了此事,定会拿来整治你。”
绿萼踟蹰了片刻,便微微的点了点头,只道:“王爷,你快些走罢,免得被人发觉,牵连了王爷。”
李祁向她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
他走的甚是快,衣衫将几枝稀疏的杏花折断,脚下荡起一阵清尘。绿萼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她再喃喃一声低问:“王爷想要的东西,我便是拼尽性命,也要帮王爷得到。”
簌簌声愈发的近了,她扭头去瞧,才瞧见竟是浣月跑了过来。她跑的甚是匆忙,微凉的夜里,脸上竟是稀薄的汗珠。
“娘娘,皇上的御撵来了。”
今日不是翻了丽妃的牌子吗?怎会来自己的寝殿?她只瞧着自己在花丛间被*的不成样子的纱裙,心里猛地一惊。
她拢了拢身上的纱裙,未待回屋,便瞧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李胤的眸子在清冷的光华下,沉静似水。
“皇上——”
“好端端的不在屋里,若是着了凉,明天若是病了,又要难受起来了。”他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上的前来,用力拽住她的手。
她听到此话,心里顿时重重的松了口气,只瞧了瞧站在远处,向这边瞧来的顺公公,笑道:“臣妾的眼睛才刚刚复明,瞧着周遭的景色,免得来日再失了明,就再也瞧不见开的这样好的花了。”
“你莫要再说这样的傻话,朕在你身旁,定不会让人再伤你。”
绿萼低眉颔首,帝王之爱,纵然她能把握此时,可她并不知道,这份爱能存活到几时。她要狠狠的握住帝王之爱成为自己手里的利刃,掀起后宫的腥风血雨。
第91章 春未残时花已空()
“今日皇上翻得丽妃娘娘的牌子,不应该来臣妾宫里。在宫里臣妾的身份原本便是举步维艰,若是丽妃娘娘恼了臣妾,臣妾亦不知要如何解释了,若是太后怪罪起来,臣妾担待不起。”
“莫非你不愿意朕陪着你不成?”他深邃的目光投放到她的脸上,满是疲惫,“今日朕有些累了,只觉得甚是想你,不知不觉的就来这里了。你莫要怕,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