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嵫锏牟伊沂粘。丝炭芦h再无挂碍,长剑猛一发威,恍似虎入羊群,群豪哪能阻挡得住她凌厉剑风,不过便是眨眼工夫,送命在她剑下群豪已达数十人之多。
惊神甫定,一颗人头随之飞起,大概那人是用足了气力逃命,脑袋被柯玥齐颈斩落之后,身体犹往前冲了三四尺,才软兮兮栽倒在地上。我定了定神,抬手反拉肩头暗兜,将夜幕风氅连头带脚一盖,隐在假山后,等到尾随而至的脚步声纷纷远离,才小心翼翼的往回掩返。
过不多时,那偏僻的小院中已垒起成了尸山血河,腥风斥满院落,缺腿、断头、胸骨碎裂、**横溢,什么样的死人都有,一片惨叫悲嚎,夹杂在连绵的金铁铿然声中,仿似剖杀的修罗场,直让人打心底发寒。
柯玥全身浴血,沾黏的浓发被层层刀兵所掩,鬼魅妖异的双瞳,如血蝶般,隐隐透着择人而噬的邪寒。我心头一阵抽搐,再也不敢眨眼。生怕一闭眼,那紫衣上的鲜血又会多出几分。唇瓣咬得快要出血,强迫自己目睹着那道噬心的色泽,我忍着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心痛得连呼吸都在打颤。
顷刻间,猛听一阵夜鼓急响,数十名掌门齐齐后退,怔愣间,弓弦嘶鸣声划破夜幕,数支箭羽携着狰狞的破空声,乍向柯玥飞去,眨眼箭如狂雨,从四周房脊上如兜头倾下。柯玥身陷箭雨围射之中,一口凌厉长剑,指东打西,似虚若实,舞个风雨不透,尺许长的霜弧曳着气旋,‘叮叮咚咚’的刮擦声中,箭羽立时纷纷坠地。
我猛然抬头,看到对角的楼阁上新燃起一盏朱红风灯,有人擎着招魂幡之类的物事,站在楼顶来回比划,似乎那些埋伏在屋檐上的弓箭手,全凭此人调遣。怒火止不住的从胸臆间爆溢出来,我额头青筋一阵暴跳,挫腰点足,借力轻轻一拨,距楼顶风灯还有四五尺远近的瞬息,力已将歇,全身倏然下坠,站在楼顶的老头看得真切,见我从半空中向下坠落,立时摸出几支淬毒飞箭,一抖手,四道暗芒并发而至。
幸赖事先早有准备,我足尖轻点吻兽,凭空再起数丈,短剑荡开层层霜影,信手磕飞当头一箭,缩肩避开中宫杀招,左掌食、中二指并指如剪,钳断的箭头连同竹篾双双坠地,身形纵跃间,左面一箭,亦自堪堪擦衣掠过,转瞬融进夜色之中。脚跟还未落地,那人拎起缀着白绫的杖头,高逾顶门的素杖缩短过半,轻微的机括声后,立时弹出半抹寒光淬厉的剑刃。
丧门星?
刚认出此人身形,他掌中那柄长杖已曳着花绽似的白绫,斜刺而至,我不敢托大,剑脊贴腕,运劲振偏他杖头青峰,白刃恍如四方映镜,眨眼间幻出四朵冷芒,径取他左颈、胸腹、眉心、膻中穴四处命门!
短促的剑鸣声后,仅有胸腹入肉分许,这式玉箫剑法本是四剑皆虚的杀招,意在惑敌自守,趁隙夺命。丧门星中剑后登时左支右绌,惊叫中身如离弦,倏然腾空后跃,我欺身滑入他胸腹之下,举剑凌空上挑,本欲将他开膛破肚,孰料老头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起跃的同时缩腿护住周身要害,逼命一瞬竟趋避如魅,徒留满空素白的残影,饶是如此,一抹凄艳的血花仍随着惨嗥,在足底乍然绽放。
丧门星虽免了开膛之厄,枯瘦的身躯却打着旋子,飞速坠在屋脊上,落地时滚了几匝,竟‘扑通’一声跌落荷塘。此獠失足坠楼,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埋伏在四下屋脊的弓箭手,见风灯已熄,似是察觉到变故突生,一个个心慌图逃,不敢迎敌,纷纷向楼下跃去。
见柯玥动作已变得迟滞,我正欲拔剑相助,突闻一声清叱,执守院门的七个高手,已有两人萎顿倒地,十余点青芒穿破人群,直直抵入院中,小院中二十余支松油火炬,瞬间被击熄过半,风声飒然间,突然涌进三十余条人影来。
第134章 初见司徒()
变生肘腋,全场为之震惊,枯叶老儿掌势一缓,柯玥借机跃退两丈多远,横剑在胸,微微喘息。来人俱是身穿疾装,黑巾覆面,只听得院落中轰然几声巨响,顷刻间砂砾风卷,紫烟弥漫,群豪应变不及,场面登时变得失控,院中千余人叫的叫,逃的逃,仿佛那紫霞噬魂散是生化毒气,全往破空之处乱跑,中招倒地的人连声音都没发出一丝半点,立时倒地微微抽搐,再也动弹不得。
不过眨眼的工夫,院中已再无正邪之分,到了此时,当真是人人奋勇争先,唯恐落后。但人数毕竟过多,原本不动如山的群豪顿时炸了锅,哭嚎与怒吼混作一团,也不知谁先找到的院门,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司徒女魔来了!快逃啊!”未被波及的群豪争先恐后地涌出院落,慌不择路连滚带爬,没命似得往外逃。
我纵目四眺,在黑压压的人丛里极力搜寻那抹紫影,胸口无端地陷入一片闷窒,大脑瞬间变得混乱不堪,刚转身奔出两步,眼前人影一晃,赫见白日里问过路的少年乞丐,正悄儿没声地出现在我面前,见我挺剑欲刺,往后飞退出几步,急道:“想要脱身,便随我前来!”
有些愕然,我扭头扫了几眼浓雾氤氲的小院,正见枯叶神君一双肉掌齐发,将周身毒雾轰出两尺方圆,隐现怒容的双目,正隔着弥天般的紫雾,直刺刺地看进我眼底。
眼看会合的希望已告破灭,我一咬牙,颤声道:“走!
冷不丁一转头,瞥见蜿蜒交错的一线火光自稀薄的松林外飞速涌来,陡觉腰间一紧,竟被他抱了个满怀,惊愕之下,刚要张嘴要质问,却听他沉声道:“请姑娘忍耐少时,不出片刻便到。”
我下意识的伸手抵在他肩上,好整以暇地点点头。此人身法虽不甚高明,发足却快若鬼魅,我挑挑眉,心中越发感到好奇。按理说,像我这等众矢之的,窥探正派隐情已犯了武林中的大忌,纵使有高人素喜狂浪之人,却也不见得会在冒着风险的前提下,甘与天下武林为敌。在我列出的数条可能性里,此刻助我的幕后,身份只怕与神宫有染。
那人带着我绕过几丛假山,从后墙的角门逃脱,等到穿出松林,后院出现一曲长廊,菊花池里,清水石边,零落着几栋素雅的轩房,与正殿雄浑的建筑差相仿佛。两人身形方自落地,那乞丐将我快速引入花厅,屏退了放哨的几个黑衣人,抱拳道:“首座正在密室相候,少主请便吧。”
首座?
我蓦地惊觉,将这句话的关键信息翻来覆去咀嚼了好几遍,心中刚有一个大致的轮廓,见他忽将壁上的中堂掀起,信手扳落一具石蛇恶人像,那洁白的墙面上,竟立时应声裂开了一重门户。
我深吸一口气,当先跨入暗门。里间是一条青砖砌成的甬道,两旁嵌着碧惨惨的铜灯,斜向下方扩延开来。经过几次折转,周遭景物已然瞬变,我眯着双眼,四下打量一圈,但见偌大的厅堂中,设了一方垂纱炕榻,三五盏绛纱宫灯高悬四壁,照得一室通明。虽说潭州一代多建吊角楼,未同西北一般有地窖之设,但这座密室似是俱以石料所砌,防噪防潮,当是前人所建,上以粗陋轩房覆遮,倒是十分隐密的所在。
缓缓走向两盏绛纱宫灯的边缘,我垂目浅浅沉吟,无意间,发觉墙角立着一樽水镜,镜台左右设有长柜,弥漫着脂粉以及丹寇的甜腻。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到镜中映着一抹淡紫衣影,身量纤弱,婀娜出挑,偏生面部线条透着近乎悍厉的冷硬,分明是易容过后的自己。
蓦地,我视线飞速聚焦在身后一团辉芒上,隐隐间,甚至连利刃穿空的月白色气旋都捕捉得一清二楚,心念方转,那逼人的杀气,已如针尖般当头倾落。本能般的,我不及回看,提运溯玉真气的当儿,掌中短兵贴着肩胛反手死挡。那人忽遭阻截,见我竟连身形都未曾动过分毫,目中怒火倏盛,陡然一翻腕子,剑锋下抹,循着短兵血槽趁隙滑落,直取我后腰悬枢穴,眼见剑路奇诡,牵引得气息略略歪斜,竟而施出了江湖客最惯用的杀招。
我不由心头火起,剑锷趁势下格,只听一阵金铁交鸣,身后利剑陡被震得弯曲过半,攻势登时迸散。那人直似早有预判,乘我体势用老的当口,左肘立沉分许,掌劲贯透五指,直冲我下颔扇来,看情形,似乎妄图结结实实甩我一耳刮子。
我偏头险险避过,见他掌势不收反近,复又来擒我左肩。立时屈膝后滑半步,短剑折腰后掠,径刺他左手掌心,那人见我使得纯是刺戳之劲,左掌忙不迭地缩回肋下,仗以长兵之利,当胸平剑压腕,意图逼我撤剑。
浑厚的溯玉真气轰然而出,我一抖握柄磕飞他剑脊,锋刃贴臂上掠,径取来人左颈,那人险些着了道儿,仓惶缩臂一绞,荡开我攻势,目中神色已由震怒变为震惊。不等他施出下招,我反身霍然逼将过去,剑身贯注六成内劲,挟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柯玥自创的剑法“回风止戈”应手而出,剑尖应该自左而右,由中宫反手上挑,继而挺剑下刺,那人似乎通晓各家剑法,身形微动,已先截至左方,我冷笑道:“错了!”剑到中途,倏然一变,改刺他右肩,那人回剑不及,右脚踏案轻纵,身形倏然拔高尺许,半抹锋锐的剑气,便贴着他脚底堪堪掠过。
黑衣人神色大为惊异,长剑曳成一道银虹、首尾相衔,滴水不透,此人剑法虽怪,但使的却是近似于武当及峨眉一脉的正宗剑术,纵然短时间内不敢放手恣意抢攻,但用来对敌却是游刃有余。我念着柯玥,不愿再做夹缠,一路连攻带守,留心观察,只觉这蒙面人剑法好似博采各家,但每一招又与正常剑法截然相反。与之斗了近五十余招,竟又感觉到他剑路颇为眼熟,心思方定,剑路下封,将他逼出三丈开外,冷声道:“你是神宫弟子!”
那人面色冰冷,仿佛万事都与他无关的模样,托着尖亢又嘶哑的嗓音,怪笑几声,一口长剑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