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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夕照花簌簌寥落,万点残红飞缀眼前,仿似细雨入画,在阳光照耀之下,眩闪出满目缤纷晕彩,极为妖娆。
蓉儿怔怔注视着我,默然许久,方才柔声叹道:“这曲调纯真柔美,已胜过千万传唱已久的词调,我实在是吃不消,若非早便认得姐姐,蓉儿甚至以为唱歌的是哪方隐世高人。”
我愕然道:“评价这么高?若非蓉儿琴技高绝,又与此曲相符,我倒断无可能唱出这曲调来。”
注意到蓉儿略微露出几分诧异的神色,我随了她的视线,无意间看到树荫外一张熟悉的面容,唇边笑纹清浅,一袭妥帖无比的素衫,在莹莹日晕下,更显清雅绝尘。
莫风身侧,万点金光落在云疾寥若寒星的双眸中,明朗流辉,仿佛是闪耀着光芒的黑曜石,在注意到我的一瞬间,片刻怔然,旋即敛眸垂首,神色淡漠如常。
“适才这词曲,不知唤作何名?”
“淡墨伊人夏。”我如实道出前世格外喜欢的一首网络歌曲,含笑道:“萌妹子唱这种清纯的调调,最是合适不过。”
没想到随意蹦出来句网络用语也如此引人注目,蓉儿跟莫风都是一副奇怪的样子,连云疾从不轻易显山露水的脸上都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嗯萌妹子就是很可爱的女子,比如像蓉儿就是个典型。”
听我如是所言,蓉儿灵动的眸子流转过丝丝笑意,冲我竖起大拇指,登时面现得意之色。
莫风只淡淡一笑,不作纠缠,“雪儿这首曲子,美虽美矣,却又无时无刻不透出几分古怪,初时宛若大家闺秀提笔填词,转瞬又是野山流水,往后竟有几分渔女打船之余韵,委实算得人间佳曲,难求更是难觅。”
蓉儿双手撑脸,附和道:“自然是这番道理,师兄当真是捡了宝回来,往后我若是倦了厌了,烦了困了,便来找林姐姐听曲儿,如此美人佳音,嘿嘿,岂非我好几世修来的福分。”
“蓉儿所说,亦不无道理,若能整日琴歌书画,棋舞剑鸣,不知是多少武林前辈倾尽一生之心愿。”
云疾咳嗽一声,双手抱臂,沉声插口道:“师兄,该说正事了!”
莫风肃了神色,一本正经道:“刚刚得到的消息,师叔让我们立时赶往温县。”
蓉儿闻言一愣,伏案而起,急急地道:“此刻庄内只有我们几人,莫非是要我留待谷中不成?”
“正是如此。”
“我不要!”蓉儿一跺脚,俏脸憋得通红:“林姐姐记忆尚未恢复,她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
心里软软的,没想到蓉儿焦急的原因竟是如此简单,我心中不禁感动,正色道:“莫大哥,没有蓉儿在身边,我会不习惯,庄内此刻并无他事,倒也不用再多费人力,若遇到麻烦,好歹也多个人手不是?”
莫风还未答复,云疾却突然淡淡劝慰道:“信上只提到赶赴温县,倒也未曾注明要有人留守庄中,翠云山庄又非宝山金库,无甚紧要之物,门户紧闭,一般宵小也是望而却步,师兄,你有些多虑了。”
蓉儿显然还嫌不够,又添了一把火,“没错!你们先去牵马,我在门内必经之处布下毒药,但凡有人不请自入,便有的他好瞧。”
“也罢!”莫风松了口,满脸莫可奈何,“但布置毒物,此举万万不可,只需锁好院门即是。”
“欧耶!”我一捏拳头,对着同样兴奋的蓉儿眨眨眼,“走吧,这次骑马我来带你,咱们好好过过瘾。”
“姐姐会骑马?”
“嗯哼,这有什么难的。”
我攀着缰辔吁吁作声,那骏马偏生只喜欢拿屁股对着我,被拉着绕了好几圈,在蓉儿嗤笑不停外加好心帮助下,这才好不容易制服马匹,一跃而上。
骏马昂颈轻嘶,放开四只蹄子,黑鬃乘风,绝尘而起,巨大的惯性之下,我死死夹紧马腹拽紧缰绳,这才知道骑马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骑马不像开车,给油就走,踩煞车就停,好在蓉儿就端坐在背后,总会在马匹快要脱离驾驭时及时给出一些技巧,纠正错误,只是片晌工夫,我手下驭马之术虽不算随心所欲,但好歹也算得上驾轻就熟了。
晨时寒风拂面,碧空无云,沧蓝满天。一行三骑并辔绝尘,掀着尘土一路飞驰。我这才恍然觉悟,早已不知不觉进入那片传说中的‘武林’,这里的人三教九流来历奇诡,擅使一种完全违背空气动力学与地心引力,甚至与科学完全背道而驰的轻功。大凡遇到知己好友,再来坛烈酒,便可豪情逸飞潇洒不羁。这里还有许多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的盖代高人,有如同莫风跟云疾一般让人敬仰的剑侠刀客,也有像蓉儿一般毒物缠身古灵精怪的小美女,更有医术毒艺超群却要求古怪的大夫等等,那些人都是我以前现实生活中从不曾见识过,只活在书中的人物。
一行人策马急驰了几十里地,地势更见开阔,远处起落着绵延险峻的山地,等到城垛遥遥在望,此刻已然冷月孤悬,满眼辉如霜银。
第28章 生变()
方自入得城中,莫风便牵了马在前面带路,驾轻就熟的来到一处宅邸外,对过切口后,朱门轻启一线,有个老头探出脑袋,警惕的瞧了我们几眼,等看清莫风时,这才疑虑尽去,差了下人前来引见。
厅首客座上,老人满头雪白银发,双手揣在怀中,面色十分阴沉,正是几日未见的医绝。
莫风冲着医绝躬身施礼,关切之色顿现眉际,“师父,您还好吗?”
“无妨,你们先都坐下。”医圣打了下手势,淡淡道:“师兄留下一封书信,昨夜便离开了。”
蓉儿有些不解,瞪眼问道:“走了?莫非此事出了差池不成?”
医绝银眉一耸,不咸不淡的瞄了蓉儿一眼,颇有些无奈,“前些时日,虎符无端失窃,闹得满城风雨,此事惊动当地官府,致使全县宵禁。我与师兄查探途中偶然发现魔教人士行踪,便跟了上去打算一探究竟,不想事出突然,却遭到个女娃伏击”
他抬眼环顾,自顾自的苦笑一阵,半晌才抬眼看向我,目光沉锐,似乎发了什么,“老头子此次出手,也是心存印证武功之想,那女娃的手法。路数全然不同江湖上黑白两道任何一家。而是以灵妙缥缈见长,全然不觉凶毒,此种武功,端的前所未见,神秘以极。”
莫风将医绝神色尽收眼底,冲我投来安慰的眼神,转而向医绝征询:“依师父所见,莫非是指这来历神秘的女子,也心存觊觎虎符之想吗?”
云疾冷哼两声,嗤笑道:“魔教妖邪狡猾之极,怎知不是他们故弄玄虚?”
“事非寻常,必存妖异。”医绝似有难言之隐,并未正面回复云疾,“她若同为虎符而来,断无可能过早暴露行迹,这其中的深意,只怕有些耐人寻味。”
事情好像有点复杂,我思索片刻,脱口道:“虎符此刻尚未出现,她急于动手,自然含有深意,想必为的也是引起我们注意,不知晚辈的推测可有几分道理?”
医绝双目一亮,颔首斟酌:“想来亦是如此。”
“师伯!你们别只顾着研究那女人是何来历,快告诉我师父他老人家到底去哪了?”
医绝捻指递过一方平整的书信,蓉儿忙上前劈手夺下,急躁躁的展开信笺,眸中意外多过惊异,愈看愈是阴晴不定,也不知正转着什么心思。
莫风接过书信,垂目扫读,半响过后,对我宽慰一笑,“师叔此次唤你前来,也是料定那伤你之人别有用心,让我们在此打探消息,借虎符一事引他出来,此举若成,或许能够查清你以前的身份。此刻形势迫人,师父不能抽身离开此间,师叔一纸留书,亦只为借用人力,以免被对方占尽先机。”
目前的状况,倒非常有可能是魔教中人一手布置,借宝物传出消息,以此吸引各路江湖人士,进而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方法可谓见怪不怪了。
多少枭雄欲图武林,不外如是,此事想必也只是其中不轻不重的一环而已。
“当前最最紧要之事,是保护好你的安全,虎符一事若真与你有所牵连,真相自然会很快水落石出。”莫风眯着眼细细斟酌,忽而扭过头来,郑重道:“事情无论进展如何,若有激斗,你更需要全力施为才是。”
感激之余,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杀人的画面,我心中不禁掠过一抹寒意。
我当然没天真到以为涉足江湖不会手沾血腥,而是此刻方才忽然省悟:随着局势逐渐明朗,如我这般刚大学毕业平凡安居的小老百姓,竟也因为这离奇的穿越时空,成为了武林中某方神秘势力的对头。好似选择了某个游戏的固定剧本,所有故事都以此为中心逐渐拉开帷幕。
前几日蓉儿的开导之言犹在耳畔,想来也会很快会应验。
室内有片刻的沉静,莫风的声音平和沉稳,“这两日,蓉儿先代劳照顾师父,其余事情交由我们便是。”
蓉儿轻哼一声,怫然不悦,倒也未再多做争执,只是沉着脸不再说话。
云疾冷不防瞥我几眼,冷光晖映的眸中隐有清寒流转,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行四人被安排在西厢院内住下,我趴在桌上,不断思索关于日后的进退之事,最近安逸的日子过得实在忘乎所以,又好巧不巧在平静中恒生变故,致使以往的生活状态被彻底颠覆,情绪难免有些低落。
失落的时候,往往忍不住想要思考。习惯性的搜肠刮肚找些应对的策略,变换着方式堆砌在一起,行成一种也许有用的意象,以此来安慰自己,皱巴巴的心情就在这样的过程中,像被熨斗熨过一般,慢慢的变得平整妥帖。不要内涵不要深度,只要享受这个过程,我不是智囊,仅仅只是小人物为诡谲莫测的江湖多做准备而已。
我猛地想起身上的剧毒,对照前几日里医绝毒圣的一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