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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只是小人物为诡谲莫测的江湖多做准备而已。
我猛地想起身上的剧毒,对照前几日里医绝毒圣的一番对话,恍然已有了几分眉目:身中如许诡谲奇毒,自然极有可能是被某个神秘组织压迫控制——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制于他人,比如传说中的生死符。
若非如此,我若在江湖上显露武功,反倒容易引起其他人的疑心。且不论此次暗查结果如何,我被同股势力所伤,首先在逻辑上就有太多种可能。
碍着顾虑太多,这当口愈是谋筹计策,愈是发愁,窗外墙壁上回映着明媚夕光,池塘边绿树低垂,春意盎然,我却莫名觉得寒气袭人,忍不住推门而出。
进城时临近晌午,除开那些本地人,不过看到路边三三两两的游走商贩,懒洋洋的坐在露天的摊位上啜着清茶,这会儿小小的街道却一下子涌出了许多人,有点熙熙攘攘的样子。不同的神色,各式各样的穿着,都闲闲的迈着步子,东晃晃,西看看。各色的摊子也在街道当中摆了出来,烧烤的炉子,桂花莲子羹的大铜壶,捏人像的,变戏法的,卖首饰的,眼睛也用不过来。街的两旁是则是五彩缤纷的小吃店,花花绿绿的绸缎彩裳,一排排的布偶,还有就是那些酒馆,每一块匾额上都有着别致的名字,歌女的琵琶声已经响起来了,隔着窗子可以看见****的人们在碰杯,摇骰子,大笑鼓掌,还有人爬上桌子跳舞。
第29章 又见小鬼()
横竖日子还长着,我突然庆幸做了这般决定,如此接地气的市集,当真让人大开眼界,惊喜连连。
几经扭转,终于忍不住在县城西街口的面摊落座,其实倒更像是一个大排挡,协调不协调,没人在乎。掂量几下蓉儿特意为我缝制的小荷包,沉甸甸的显然够我挥霍一段时日,点了一份鲤鱼焙面,外加茄子酿,旁边桌子上有群人要了一大碗的米粉,然后站起身用牙箸把雪白的米粉撩得高高的,嘻嘻哈哈逗来逗去。西街口是很热闹的所在,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嘻笑喧哗着经过我旁边,大多人会用很惊艳的眼神扭头看我一眼。
反正是出来散心的,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停下筷子喝口酒,抬头看天色不早,准备付钱,入手却空空如也,适才还放在腰带褶里的荷包,此刻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起身茫然四顾,复又仔细查看身上任何能放物事的地方,再三确认之后,这才觉察——居然遇到扒手了。
那店伙见我起身,赶忙过来赔笑,“小姐,可吃好了?一共三十七钱,看您是头一遭赏光,算您个整数,三十钱好了。”
我一脸难色,讪讪道:“掌柜的,实在不好意思,我银子丢了”
“小姐您说笑呢?看您也是富贵人家,小的是小本生意,若是都如您这般吃白食,小的只怕养家糊口都难,您看身上有何值钱物事,便是当做抵押也行啊。”
我刚动了带他去取钱的心思,却不料有人轻咳一声,端着大爷似的强调断喝道:“狗奴才!也不看看这小姐姐是何来头,肯吃你家东西,已经是赏你祖上七八辈的面子了,还这般不识趣,嫌命短吗?”
那店伙受惊似的刚一缩脖子,我循着声音,刚把头回到一半,倏然看到一锭银子在阳光下甩着诡异的弧线,稳稳砸在那店伙脑袋上。
“哎哟!”那店伙呲牙咧嘴痛呼一声,猛然瞧见砸中自己脑袋的是枚银锭子,这才顾不上痛,欢天喜地的揣回银子,不再多做纠缠,自顾自的又去招待客人了。
适才尚还未看清来人,却已有股熟悉的感觉抢先半步占了心际。
我怔愣的瞪着他手中倒提的昏迷男子,复又对上那双狡猾机灵的黑眸,一时大脑有些转不过圈来。
他看我的眼神仿佛发现了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端着赖皮似的腔调,嘿嘿笑道:“适才我途经此地,早早便发现这泼皮无赖一路尾随姐姐,料他心怀不轨,这才起了救美之心,这想必便是你丢失的钱袋了?”
顾不上伸手去接荷包,我怔怔的瞧着那张俊秀的娃娃脸,忍不住又看了半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半月前酒肆内掀起一场江湖争斗的小鬼,竟又会这般奇妙的出现在我眼前。
“这厮已经算是庵堂里的木鱼,任人敲打,想怎么收拾他,这便请了!”刚说完,他故意憋出一副痛苦的模样,抽抽着嘴角,咬牙道:“还有!这银子很重的。”
我下意识得伸手去摸脸,这才想起之前同他一番萍水相逢,脸上尚还带着人皮面具,此番再会,他倒断无可能会认出我来。
念头方歇,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荷包,打趣道:“公子手中的银钱,比起这般大活人来,莫非还要重上不少吗?”
他尴尬一笑,随手扔小鸡似的将男子抛下,“都说最难消受美人恩,但美人若不愿受我施恩,岂非太过教人伤心难过,我这个人,就是藏不住真心话!小姐姐莫见怪。这厮罪有应得,捆了绑了扔河还是大卸八块,但凭吩咐。”
那人歪歪斜斜躺在地上,两边脸胖的有些不正常,好似发馒头一样的肿了起来,显然是刚刚被人扇了耳光。
瞧他故作一派义正言辞的样子,并不像是在说笑,我淡淡道:“小偷扒手而已,尚不至此,移交官府也便是了,你若真如此做,难免不会招惹到麻烦。”
他好像突然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指着地上的扒手急道:“这厮是什么人?说白了便是江湖匪类无恶不作,今日扒窃钱财,明日偷人卖金,胆量可谓越养越肥,最最混蛋的,那是千不该万不该对你这般弱女子动手,他若偷的是江洋大盗,武林魔头,我才懒得出头。此番江湖遇事,杀几名江湖匪类算什么?莫要声张也便是了。”
如此言论,倒也不无道理,若换做别人当真要被他骗的团团转。
那日酒肆一战,我早便得知此人也是干得梁上君子一类的勾当,所窃之物远非金银可比,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这小鬼武功又这般出类拔萃,想必绝非什么江湖小贼。
“你叫什么名字?”
他警觉的眯眼四扫,片刻才低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不等我开口,他一派理直气壮,大步上前,一揽我的腰,点足纵身跃入半空,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被抱着硬生生拔高三丈,仿如鸿羽般轻飘飘落在屋脊上。
脚下踩着不甚平整的明瓦,也不敢做什么大的动作,察觉到仍被抱在怀里,转瞬一瞥,见他正凑到我颈窝处拼命似的猛嗅,一脸陶醉的模样。
耳根热焰迅速升腾,我不假思索,下意识地甩手赏了他一巴掌,“你别碰我!”指尖刺骨的痛楚,渗入肌里,参着几分火烧般的麻木。我忙不迭的抽回手,后退几步,身体重心瞬间不稳,险些摔下楼去。
他倏而又黏上来,伸手揽过我的腰,复又将我稳稳圈在怀中。
脸上烧得能冒烟,冒火,冒岩浆,我憋了半晌,抬脚狠狠踩在他脚面上,“你有完没完!”
“啊!”他失声惨叫,抱着脚一阵乱跳,“我刚才可是为了救你!这么不问青红皂白冤枉好人,难道是受了什么刺激?”
瞧他可怜巴巴的反驳,皙如白瓷的小脸上印着红红的指痕,垂头丧气的模样像头赖皮熊,让人又是心疼,又想抱抱。
第30章 线索初现()
我忍不住启唇轻笑,不经意间,又瞥到他一脸痴迷到快要流涎的模样,赶忙忍住笑意,戒备地往边上挪了寸许,轻轻落座在屋脊上。
他叉着腰,吧唧几下嘴巴,张口尽是浮浪子弟的腔调:“说句心里话,小姐姐长得太祸国殃民了,但是,我想大概男人都心甘情愿被祸害。”
我肃了神色,不愿在一些无聊的话题上多做纠缠,“你这小鬼!少来这些有的没有的,适才我问你的话,此刻可还记得?还有!前几日蟠龙虎符失窃之事,可是与你有关?”
“还是别叫我小鬼了好不?我叫你小姐姐,你便称我小弟弟好了。要不算了,我小名不能说!”
我轻飘瞟瞪他半响,冷着脸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他翘唇挑眉,笑的一派天真可爱,只是那迷人的笑意里,偏生又藏着几分淡淡的苦涩,让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绪,“你记好了,我叫聂宣。”他伸出手指,在自己肚皮上面比比划划。
“至于你说的什么虎符”聂宣略一沉吟,“假若我未猜错,咱们此番尚是初次相识,却又何来这般说法,莫非你以前见过我?”
念及当初一战,这小鬼对我也算照顾,如此本领,倘若能为我所用,倒也算得上不小的助力,此刻再隐瞒真相,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必要。
我扭头深深瞧进他眼底,肃然相应:“没错,半月前在郊外一处酒肆中,我委实已经见识过你的把戏,那手刃扶桑浪人的少年,便是我易容所扮。”
他似乎并不意外,一展袍角,潇洒地在我身边落座,明晃晃的大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在我脸上,“那么之前呢,你又在何处?”
一瞬间,早已转过无数念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纵算坦诚的将穿越的事情说出来,他也未必见得会信,如此幽冥叵测之事,又岂能以凡夫俗子之能度之。
“我失忆了。”
聂宣听得瞠目结舌、一愣一愣的,半响才缓过神来,语声之中携着几分淡淡的失落,“如此说来,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我点点头,“遇见你那日,我醒来后,曾发现自己在一处密林之中,当时正是暮雨剑莫风救的我。”
他拧紧一对好看的眉,目光寸尺未移,“其实,那日我早便认出暮雨剑跟他师弟,之所以引来巨鲨帮的人,除了借力助我脱身之外,同时也是为了试探你的武功。”
我闻言一愕,瞧他可爱的娃娃脸笑意煦煦,并无丝毫恶意,这才稍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