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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锐的捕捉到‘洛阳’两个字,我犹疑片刻,忙不迭地问道:“这么说,我们是要去洛阳一趟了?”
“此间之事已了,多待亦是无用,倒不如提前几日上路,也好与夏兄途中会和。”
见他并无任何责怪之意,我暂时放下心来,夹了一颗醋芹细细品尝,“其实昨夜之事,颇有几分瞎打瞎撞的侥幸,莫大哥你会不会怪我?”
莫风趋前几分,温柔之色不觉跃上了眼角眉梢,旋即化为毫不掩饰的爱意,“雪若如此冰雪聪明,未动干戈,便能探到如此重要的内情,我高兴尚且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我低头喝粥,耳垂到后颈滚烫炙人,怎奈美色当前,旎念横生,更是烫的有些变本加厉。
察觉到他又逼近寸许,我清了下喉咙,忙道:“看你如此气定神闲,对这事儿莫非已有了定论不成?”
“武林中人,本当以武为尊,若有某方势力为图雄霸武林之计,断然不会放过感兴趣的信息。”莫风轻启玉琢似的唇角,眯眼笑道:“目前他们已有图谋,料想再无转圈的余地,我们只需以逸待劳,便可知晓这伙人的用意。”
“论江湖经验你比我强,好像是这么个理。”
他笑意丝毫不减,玩味似的的瞧进我眼底,“谦虚了不是?你能在性命攸关之时临危不惧,仍在保持冷静的前提下全身而退,仅凭这两点,便已十分难得。”
我讶异地撇撇嘴角,揶揄道:“我虽非秉性纯直之人,从来只以小人之心度人,步步谨慎,还是莫大哥体察下情,天眼明断呀!”
“你这丫头!跟蓉儿相处些日子,怎的尽都学来这些油腔滑调的坏毛病!”
我吐了吐舌头,白他一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人鬼一块见,满嘴胡说话。”
他紧紧盯住我,碧瞳深处闪烁着火花,一把慵懒而戏谑的嗓音,意味深长道:“你知道么,今日是我第二次感到意外,这世上,本来很少有人能使我感到意外才是。”
我斜睨着他,一本正经道:“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诸葛孔明一生何等奇智谋略,不还是由于无人辅佐;导致他不得不事必躬亲;结果劳累过度而死,碍着先主之托,随不能为;亦勉力而为之,大凡如此;俱是短寿而终,所以依我看呀,没事还是少用脑子的好,免得折寿!”
莫风怔楞的看了我片刻,满脸不可置信,忽而开怀大笑,清朗悦耳的嗓音登时响彻在空旷的斗室中。
第37章 洛阳之行()
都说美人倾城一笑,可惹得芸芸众生为之颠狂。可眼前的人儿,昂颈间迸出阵阵朗笑,恍若大江缓渡、夕风轻拂,竟是出乎意料的摄人魂魄。
突然想起前世里大排档光着膀子喝啤酒的大汉,大口吃着肉串,扣着臭脚,然后毫无征兆的哈哈大笑,抖动起满身筛糠似的肥肉,神情恐怖。
然而较之眼前出尘如画的场景,简直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看呆了眼,莫风大笑的模样,清雅恬淡,却又不失江湖人的跳脱豪放。如此截然不同的美感硬生生完美的糅合在一起,奇妙之余,竟说不出的好看。
莫风眼底几许光彩急遽涌动,柔声道:“前些时日,我尚把你视做外向不羁的女子来看待,可愈是同你多相处几次,愈是发现你同蓉儿一般,也是开心果,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女子,能在临敌之时沉稳老练,寻常时分又这般古灵精怪呢?”
几分暧昧的气氛滋生漫延,室内静默,唯有院墙外游走商贩的吆喝声阵阵入耳,不断敲打着我的耳膜。
收拾着风圈残云后的碗箸,我忍不住叹息,“蓉儿其实一直喜欢你,你这个做大师兄的,难道一直都没有发现吗?”
饶是我说话有些尖酸刻薄的意味,莫风脸上的笑容仍是那般和煦,此刻谈及蓉儿,气息倏然极尽歉然:“师妹天真可爱,不知世故,我不愿见她如此为我费心费力,亦不愿她大好年华就此虚度,她只要尽量不去想我,自然会忘得很快。蓉儿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坚持的时间长了,什么都会忘记,自然也包括她为我付出的一切。”
思及蓉儿的一厢情愿,才晓得原来坚持是如此难的一件事情。
以往坚持在自己的微博里隔两三天就写些字都是这么困难,遑论其他之事。
一句话说出来,余音尚在绕梁,莫风却已经掉转了头去。
我想这完全不是对女子的那种情爱,只是对一个可爱的小妹妹的那种喜欢,愿意看见她乐呵呵的,愿意看见她开心,愿意帮她的忙,总是悉心爱护,不想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这个念头油然而生时,才发觉莫风做的一点也没有错,人生在世,无外乎在做各式各样的选择题。即使自己永远也想不出答案,倒也无妨,反正还有时间,流水一样的时间终将替他做出一个选择,唯一的一个选择。
一转眼,莫风已推开了厚重的门扉,回首温言道:“晚上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便启程,我先走了。”
我赶忙起身跑向门边,将层层包裹的虎符塞进他掌心,察觉到几分目光中的探寻意味,我本想不予置答,却又不得不接道:“这是那伙人玩的鬼把戏,便是要用此物做诱饵,使你上当入彀。”
莫风只是了然一笑,宽慰道:“若论此事,聂少侠也可谓帮了不少忙,往后若再有缘得见,定要好好答谢一番才是。”
“这倒是不假,莫大哥正人君子,岂能凭白占人家便宜?”
他复又大笑几声,头也不回,转身放步离去。
仅是一句话的当儿,便匆匆定下洛阳之行,对此事蓉儿颇有微词,我却无权抱怨。
困在翠云谷太久,寻到一个间隙,便急不可耐的想要逃离。而洛阳,想必正是那个散心的好去处。
翌日破晓时分,我仔细收拾着出门必备的行李,包裹里搁着几粒碎银,折叠整齐的三套裙装,看到静静躺在桌上的长剑,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来悬在腰畔。可能是潜意识作祟,总是觉得此去洛阳,实在意义非凡,遥想前些日子的事儿,又不禁开始琢磨起此次行程的必要性。
数日兼程奔波,每逢遇到荒山野岭,总是免不了几番风餐露宿。对于这样的生活,莫风跟云疾终年闯荡江湖,显然早已习惯,蓉儿终日倦色盈面,可偏生眼底深处又盘恒着一抹固执的倔强,我看在眼中,惊讶的同时,心底又不禁生出满满的敬意。
联想前世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有哪个有这般清澈笑容坦荡眼神,安静,原始的像一块未开化的石头,而里面是最纯正的美玉。
似乎隐约察觉到我的目光,蓉儿扭过头来,遥指前方被翠林掩映的官道尽头,展颜一笑:“姐姐看到前方的楼鼓了么?我们快到洛阳城了!”
顺着蓉儿的手势指引,我抬头眯眼,瞥见晃若流火的阳光映照下,城旌上的红色与白色相衬,愈发显得如鲜血般炽艳分明。
以前曾听闻洛阳因地处洛水之阳而得名,前朝两代可算得上鼎盛枢纽,此刻放目远眺,依稀可见异常壮观的大运河之上,舳舻相接,帆影联翩,陪衬水天相连,一碧万里的恢弘水韵,那景象更是瑰丽壮观,巍为大观。
方自入得城内,我一路好奇的东张西望,片晌工夫,马匹已左拐右弯的远离了闹市,穿进一条相对清净许多的路岔口分巷,恍然间抬眼看去,才发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一处相当华贵富丽的院落外,颇具气势的朱门两侧红灯高悬,便连院落外的墙边都桃花纵排成队,入目俱是雍容之象。
瞧见正门额匾上镌着“弑雨轩”三个大字,字体古拙、泥金黯淡,显是年代久远的古旧之物。此刻恰逢掌门寿辰,可谓门庭若市,一派熙攘之景,来往不乏世家名门,从头到脚满是珠光玉润之色,香氛的气息飘传而过,似乎将这个午后也熏得陶醉起来。
牵着马走到正门前,有管事眼尖地赶忙迎了上来,接过云疾手中的寿宴请柬,也不多话,吩咐丛人安置好马匹,引着我们在迷宫似的庭园院落之间转绕,不多时,一座小巧精致的楼阁出现在眼前。
很喜欢它的小巧,可爱得一如它的名字‘清秋小苑’,看上去不过是个简单的待客正厅,两排木头桌子,一色的蓝印花布,尽头居然种一棵树,树后一道窄窄的楼梯,转上去才是厢房。
听莫风的意思,花毅老头子在此设宴招待天下英雄,赖着江湖人行事不拘小节的豪迈,有人从清晨一直喝酒喝到现在,继新鲜的瓜果之后则是茶宴,待到各派重要首脑人物俱已到齐,便撤下宴席,传召武林英豪至主事正厅,趁着各派献礼恭贺寿辰之际,共议武林大事。
第38章 峨眉血案()
我迷迷糊糊地盯着繁复的满室雕梁,还未来得及洗去一路风尘,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醒来时,窗外依旧艳阳高照,天碧如洗。
蓉儿也恢复了以往精神满满的样子,告知莫风后携伴出了园子,一路沿水闲逛。
这算是故地重游了。
白马寺还是很叫我喜欢,而且难得的清静,前世需要排队等拍照的地方人影也无,我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比划两下,举得老高,回想起自拍时的样子,感觉像是捡了很大的便宜。
千年光阴,也是沧海桑田,沿着横贯全城的洛水,熟门熟路的摸上东都城,听评弹。其实也并不需要听懂,只那婉转的腔调,便已很是醉人。可邻座的还是坚持点了一曲长相思,果然台上一开唱,他们立刻就high了起来,也跟着咿咿呀呀的哼曲符合,大约算是这个年代的流行。
临近下午,随便挑了处茶楼闲坐,从柳儒巷出来转到外城街上。很僻静的一条路,坊间旗招寂寂的挂着,道旁有茶庄里悠悠的唱着豫曲。微风所及,树叶沙沙的一阵脆响,夹着货郎悦耳的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