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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为秦颂打点,但可以断定,这股势力隐匿在诸华的暗处,不仅帮着秦颂,也帮着与她合开铺子的王君若。
“大哥是不是在担心昭王?他毕竟是臣,陛下若要翻案,他又能如何?”季仲渊不假思索地问道,秦家大小姐与昭王之事,不说京周众人皆知,也是随便打听一下就能了解大概,现在护着秦颂的,主要就是昭王殿下。
“再加上昭王殿下,就更麻烦了。”被弟弟一提醒,他才想起了周天熠,秦颂手腕上那镯子,还是他卖给昭王殿下的,知道玉镯被殿下送给秦颂后,他就把那玉料放进了库房,想着以后或许能解燃眉之急,看来是真用上了,但愿秦颂看着这出自同源的玉料的份上,别太与弟弟计较。
“哎,哥,你别担心了,我有分寸的。”季仲渊无意再听季飞铭瞻前顾后下去,秦颂离开时,他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再不跟着她,就来不及了,“我先走了,找珐琅工匠那事儿,哥哥你多紧着点,哎。”
季飞铭望着弟弟急匆匆出去的背影,呆滞了一会儿,陈年旧事,历历在目,他没想到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弟弟,父亲并不亲近的弟弟,会在他之前将翻案一事抬到面上。
又给自己倒了点茶,季飞铭如饮酒一般一口喝尽,闭眼大吸气大吐气,他需要平静。
他是母亲留给父亲唯一的孩子,是父亲的嫡子,所以父亲对他爱护有加,几乎就是一直带在身边了。那案子发生时,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算是知事的,多多少少知道父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父亲是被冤枉的,可父亲也是心甘情愿离朝的——他真的不明白,先帝究竟给父亲吃了什么药,让他舍弃一身权贵回乡不再问世事。
可离京并没有那么顺利,他们被多路人马追杀,父亲迫于无奈将他寄在了当时的黑市主人“战戈”的家中,独自一人离开,之后就再没了音讯。
他在“战戈”家中成长,最终从无子无女的他手中接过了京郊黑市。
他从未放弃过要为父亲翻案,这些年也一直在暗中搜集证据,可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被掩藏得太好,凭他一人之力根本做不了什么。而他从来都是相信父亲还活着,所以也一直加派人手在诸华各地寻找,直到——自称季仲渊的人来找他这哥哥。
季飞铭起身,心中的不安难以抚平,仲渊把为父亲翻案寄希望于太后和陛下,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呀他对这位曾经是贵妃的太后保留着自己的看法,所以暂时拒绝了弟弟邀请他与太后接触的要求。
“要沉住气啊,季飞铭。”他背过身,喃喃对自己说着。
…
带着珍贵的玉料,秦颂的行路速度慢了许多,从黑市回到京周城内时,正好卡着关城门的时间,所幸她与月圆没有被关在城门外。
上午时分从秦宅出去得匆忙,秦颂也没来得及问今日家中的情况,她的哥哥打理起产业来是一把好刷子,但对于宅中琐碎的家事,却是手生得很。她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又回了一趟秦宅。
“小姐,今天咱们还回王府吗?”看着天色,月圆走快了几步跟上秦颂问道,才入夜,不算晚,但小姐这阵势就是要在府里处置一些琐事的,折腾完怕就是深夜了。
秦颂的脚步顿了顿,回身瞥了眼月圆,这丫头的口气怎么跟昭王府才是自己家似的?不过她也抬头看了看天,估计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再晚下去劳动王府的人给咱们开门也不方便,住家里吧,我也不急着把事儿都了结了,慢慢来。”
“那我差个人给王府报个信儿,免得大少爷和殿下担心。”
秦颂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黑市一行虽然大有收获,可给太后的赠礼依然没有着落。深夜,忙完了所有的秦颂舒服地在家泡了个澡,现在正躺在卧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翻着家中的藏品名录,“哎呀,就这个吧,金玉满堂。”
后窗有响动,秦颂以为是风声,可一想又不对,现在不是秋风萧瑟也不是寒风凛冽,打在窗子上的风哪能发生那么响的声音?她侧头瞄了一眼,呆愣得想揉揉眼睛,眼花了吧?周天熠怎么会来?
“天熠?你”秦颂一下从卧榻上爬了起来,微微蹙眉,面露惑色,然而周天熠只对着她笑,再就是向她走近。
周天熠松了口气,幸好她只是唤了他一声,而不是大喊出来,“你这一天都在给太后选礼物?”直到月圆遣了秦宅的侍人到昭王府报信,他才知道这丫头出去了一天竟是去给赠礼费心思了,他只是稍加提醒罢了,她未免当得太真了。
他的目光掠过秦颂手中的册子,最后却是停留在了她大露着的锁骨上,芙蓉出水,馨香温存。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略略别开了眼,“太后喜爱富贵,便就是这话面上的意思,越贵她越喜欢,你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向来思虑极有条理的周天熠竟说出这么不管不顾的话,秦颂忽然笑出了声,“已经选好了,我也没想很多,就捡个顺眼的送上去。”
“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金玉满堂’?”有这么巧的事儿,他一到就听到了赠礼的名字?
“嗯。”秦颂点头,接着就跟周天熠形容了下那东西的模样,大致就是一个大金碗,里面载满了各色玉石,看着满满的,光彩夺目,说完了,她才觉得不对劲,推了下隔着个案几坐在她对面的男子,“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你”周天熠没说下去,秦风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京周又开始不太平了,秦宅还少了一半围墙呢,他有些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的。
秦颂似乎意会了周天熠只开了个头还只讲了一个字的话,拍着胸脯做担保,“放心,我丢不了,明天就回王府了!”
“你上次跟我这么保证的时候,没几日就进了刑部大牢,险些连命都丢了。”周天熠轻笑着无情地拆穿了她,他的心情极好,只要她在,他就会觉得愉快。
这是事实,秦颂无法反驳,“那昭王殿下是要留下来,一整夜都与秦颂作陪?哎呀,真的不会有事,哥哥知道京中不安生,宅子里的护卫都加强了,况且还有你的余飞和姚林在呢!”
京周不比边境,未婚未嫁地呆一夜能惹太多闲碎,而周天熠也禁不住秦颂的哄,多聊了两刻后,还是离开了,临走还嘱咐秦颂,要她明天一早就回王府!
秦颂无法理解周天熠为何这般紧张,但在预感危险这件事上,周天熠的直觉比她准多了,她愿意听他的话。
章一百一十四、待客之道()
秦颂从昏迷中醒来,眼前一片迷离,后背仍有被重击后的痛感,她一手撑起身体,一手捂着发晕的额头,低声唤道:“月圆”又唤了几声全没人应答后,她立即警觉起来,视力已经恢复,左右看了看,这里是一处陌生的宅邸,窗格都是做死了的,窗纸又厚,唯一的采光点只有两丈外的大门,大门再外就是一堵高墙,完全看不出外面是什么。
自己这是被掳走了?对,今日清晨,她收拾妥当带着月圆准备回昭王府,想着要在街上转转给哥哥和周天熠买点应季的小酒回去,就没有坐马车。她常去的酒庄不在闹市区,就走在去酒庄的小道上,她后背一沉,眼前一黑,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弄清楚来这里之前的状况后,秦颂才坐起了身,月圆不在,是只有她一个人被掳来了吗?还是月圆已经被处理了想到第二个可能性,她心口一滞吸了口凉气,手抓紧身下的垫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屋外有稀稀疏疏的人声,但屋内却是一片寂静,秦颂抿了抿唇,再把周围仔仔细细观察了一遍,所有的陈设都算不得贵重,但放在一般人的家中也属于上品了,她紧张地在脑海中搜索,可是怎么也无法把自己所处的这个环境嵌入一个大的区域,她究竟被逮到了什么地方,无从判断。
“你果然不是个只会耍性子的小姑娘。”
屋内突然传出带着点嘲意的男声,秦颂本能地颤了一下,警觉地盯着自己对边的那面漆制屏风,咬牙不让自己的声音有抖动,“阁下为何人?”
没有马上等到回答,那人从屏风后缓步而出,笑看着秦颂没有眨眼。
眼前的人除了眉角有一道短疤,面相还算和善,看上去二十二三岁,也不像不管不顾不谈条件的人,秦颂定了定心神,又问道:“阁下寻秦颂为何事?”
这回来人笑出了声,走近秦颂做了自我介绍,“在下姓季,名仲渊。”
“你就是季仲渊?”秦颂惊讶得微微睁大了眼睛,这几天不论周天熠、王家还是秦家都在找这个人,全没有消息,现在他竟然主动出现在了她面前,还是逮走了她的黑手。
那道浅疤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秦颂忽然又起来了,她见过他!昨日在金顶黑殿的大堂里,她瞥到他的同时,他也注意到了她,她目光一凛,一下子想通了其中的原委,“你跟踪我?”
“昭王府守卫森严,昭王殿下和秦大公子都不是武艺平庸之辈,我纵然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把秦大小从昭王府里请出来吧?”季仲渊答非所问,但已然是透露了他跟踪秦颂的原因,昭王殿下把秦颂看得那么重,若不是她昨日去了黑市又独自宿在秦宅,还真是找不到机会下手。
秦颂忽然有些明白,昨晚周天熠问长问短那么紧张的原因了,自己有可能被盯上了这件事,他是有预感了?可笑自己竟打着包票把他推了出去,现在被困在这不知是何处的宅邸里,真是自作孽
季仲渊逮自己的原因,她第一能想到的就是与周天熠有关,但马上又被她自己否定了。
他的目的应该只是要为庄王翻案,这与自己、与周天熠并无直接的利益冲突。庄王案若能被彻底推翻,祁妃娘娘当年的污名也能被洗刷,这对周天熠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
但季仲渊又与太后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