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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五龙堕天”案中,平王都是周天磊的协助者,现在更是皇帝最为倚重的兄弟,可是周天和除了设计针对过几位逝去的皇子外,完全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四方社稷的事,甚至还在用自己的力量整治朝纲漏洞,他扮演得最多的还是调停者的角色,不露尖角,全身而退,聪明至极。
秦颂忽然想到昨日晚膳后,周天熠和周天和来来去去充满着话外之音的对话,难道说她看到的也仍是表象?那座皇宫里的是是非非真是复杂,她不仅觉得眼前有大浪袭来,还觉得自己置身风雨中,天旋地转喘不过气。
“既然如此,秦大当家,小弟我现在应该给昭王送去多少情报?”王君若坐着拱手做礼,毫无诚意。
这倒是个问题,本着“禾氏”的交易原则,她现在该做的就是把所有调查到的内容交给周天熠,钱货两清。可是,这份东西若是在这时候出现在周天熠面前,到底会让他往什么方向发展呢?秦颂不敢揣度。
在她的心底,不希望周天熠过早地与皇帝对立。
“呼”秦颂努努嘴,很难下决定的样子,半晌,她还是想了个折中又好交代的法子:“来源江湖的情报我们暂时收着,王家那边提供的也不用给,以殿下和璀之哥哥的关系,想要知道点什么轻而易举,我们暂时就把那些浮于表面的消息送出去吧!”
“好,你决定就好。”王君若不反对秦颂的决定也不好奇做出这个决定出于何种理由,若是他,也会这么做吧,哪怕只有一点儿的可能性,他也不想京周大乱,四方生灵涂炭。
秦颂点头,又想起来当日周天熠还委托了另外一件事,也就随口问了问情况:“那山河社稷图”
王君若摇摇头耸肩,蹙眉道:“没有。不瞒你说,我有一种预感,有一股势力有意抹销了与这图有关的一切,手段可比茂王高明百倍。”
“无论多么严密的手段,总会有破绽的,只要是人为。”秦颂笃然,比较轻松,“这桩事不急,三百年都只有寥寥传闻的东西,十多天就被我们找到才惹人怀疑呢!”
“关于这图的传闻倒是打听到了些,你看看?”王君若又推了一沓纸过去,最上面的白纸上赫然写着“得山河社稷图者得诸华”的字样。
“呵”秦颂嗤笑,“君若,连你也相信,一张画能左右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我们的命吗?”秦颂是不信的,比起这些有的没的,她更相信人心与力量,苍天不会辜负真心,力量能够主宰天命。
“谁知道呢!”这回王君若没有正面回答,愈是调查山河社稷图,他就愈是有这种感觉,这张图,或许真的能够,左右整个诸华的势力分布和走向。
“咦?你怎么搞这些给我看?”翻了几页后,秦颂神色微变,“有人调查昭王?”
“调查谈不上,昭王的消息与‘五龙堕天’案紧密相连,随手整理的。”王君若断然不会告诉面前的女子,这是他有意搜寻的。从昭王凯旋回京起,这四方的天色就开始起变化了。流水宫宴的发展是他没有料到的,想着秦颂或许对周天熠的事会有点兴趣,朋友一场,王君若就举手而劳之了。
“哦。”秦颂饶有兴味地翻看起来,只要面对周天熠,她总是棋差一子,若是更加详细地了解了他的过去,至少下次两人相对时,自己会多几分胜算。
王君若一边喝茶,一边悄悄瞥了瞥低着头认真看着的秦颂,这姑娘的表情十分的丰富多彩。
昭王周天熠的人生,平坦却也跌宕起伏,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又是承了多年盛宠的祁妃所出,自小便是众人手心的宠儿。然他没有因为父亲的纵容,母亲的宽容和其他人的容夸恃宠而骄,心无旁骛扑在了兵阵和枪箭骑术上,所以幼年的周天熠几乎就是在左右将军跟前打转,一有机会就往军营里钻。
到了出宫立府的年纪,他就随着左右将军到边境大营历练,那里是真正惊涛骇浪的战场,与之相比,京周营地不过是和风细雨。
“娘娘真是舍得,竟让自己尚未成熟的儿子去到当时战火不断的边境打磨。”白纸黑字一张张仔细看过来的秦颂忽然停下了手感叹起来,而心中对祁妃的敬佩又多了几分,那皇宫,多的是妃嫔把集荣宠于一身的儿子绑在自己身边,祁妃却没有这么做。
“祁妃娘娘是奇女子,怎能与一般妃嫔相提并论?”王君若轻笑着附和,祁妃的传言他听过很多,能够顺带调查的时候也会探究真伪,至于结果亦是让他对祁妃刮目相看,这样的女子,在后宫才是可惜了。
秦颂非常同意地点头,抬手继续翻看。
之后,昭王经历大战小战数百场,胜胜败败数不过来,负伤生命垂危也有多次。
不得不说的,还是昭王十六岁时以一当千的传奇事迹,三国完全开战不久,周天熠所率的兵马被五更、九绕联军偷袭,大战一夜后,他硬是在两军的层层包围下杀出血路,带着剩余的将士平安回到四方大营。而后,四方昭王的名号边如惊雷一般,在整个诸华炸开。
再之后的几年,军功满身
“以一当千竟是真的?”秦颂诧异,当年盛传之事她可只当是夸大其词过去了,可如今是王君若的调查,她没理由不相信。
所有都看完后,秦颂温和一笑,评价道:“他确实不像养尊处优的皇子。”从这段时间与周天熠的相处来看,他似乎从未把自己当做高高在上的皇族,待人也是相当地亲切平和。她有点想看看他的另一面——那个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昭王周天熠。
“不止是昭王,平王和安王也不简单,我想再查查。”王君若坦言,原本他对朝政对皇族不感兴趣的,可顺着“五龙堕天”案,顺着周天熠的事迹那么调查下去,他忽然意识到那位如今也敢与太后争锋相对的祁太妃好似在做什么谋划,藏得太深,他也只是猜测。
而他不理解的正是,倘若只想要那个高位,祁妃及其膝下三子合力,加之维陇王氏的暗中相助,是轻而易举的事,可他们偏偏按兵不动。昭王寻找山河社稷图是否与其有所关联呢
他不是喜欢蹚浑水的人,尤其有关权势名利,但这件事上,他无法抑制自己心口的冲动,兴许将来的某一刻,他会义无反顾地投身“战场”。
“随你,只是别被发现了。”秦颂点头表示不反对,那几人都不是常人,循着蛛丝马迹都能直捣黄龙,还是小心为妙。
“那我先走了,我家那老头快来抓人了。”王君若无奈笑道,起身前倾拿走了秦颂面前碟里最后一块点心,扬长而去。
“君若!”即使他不走,秦颂都要发怒赶人了,这一碟点心几乎都被王君若端进肚子里去了!对方早溜得没影了,秦颂回身沉下脸,仔细回味着方才王君若靠过来时在她耳边说的话。
——“秦宅有异,小心。”
想不到连家里都不得安生了,秦颂勾唇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是想看看躲在暗处的人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
当晚,秦颂寝房起火,火势蔓延,秦府的后院化为一片焦土。
……
德帝三年,京周秦宅失火,燃极一夜殆尽,其后秦族动,此为维陇秦氏从政之伊始。
——百世书?秦世家
章十三、引蛇出洞()
急匆匆从城郊策马而来的年轻男子拉了拉缰绳,停在了秦府门口,翻身下马,不顾周边路人的目光,快步走了进去。
秦府起火在半夜,扑灭后已经是天有微光的清晨,京兆尹亲自带人来查探,在火势最汹涌的秦家小姐寝房里发现了一具被烧得焦黑的女尸。其身形与秦小姐相似,初步断定为秦颂本人。
“昭、昭王殿下?”刚送走京兆尹派来的人,月笙一抬头就看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周天熠,连忙低头行礼,“奴婢”
“不必多礼,带我去后院。”起火是三天前的事,而这三天里,秦颂没有一点消息,就算现在再去把秦家后院翻一遍,恐怕结果也不会改变,可周天熠就是想亲眼看一看院中的情况。
精明如秦颂如此轻易就葬身火海,他是不信的。
“殿下,这便是我家小姐的寝房。”月笙是秦颂心腹,在所有丫鬟里与周天熠接触最多,昭王殿下此行的目的这般明显,她觉得没必要装傻绕弯了,就直接把他带到了秦颂居住的院落。
“你家小姐的尸体在何处?”望着眼前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宅院,周天熠的心凉了下去,面色一片阴沉。如此范围的大火,人在屋中必死无疑。
“尸体没有,活人倒是在。”
左肩被轻轻拍了拍,周天熠下意识往左边转头,空无一人,他反射性地又往右边看,秦颂抬头闪着明眸对他笑得有几分狡黠和得意,连昭王都上当了,是不是说明她藏得还算没有走漏风声?
周天熠惊讶,低头与秦颂对望,一下子竟不知道怎么反应。
秦颂仍对着他笑,相识以来,周天熠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今日有新发现,秦颂忍不住多看几眼,想记住他这份无措的愣神。
互望无声没有持续多久,秦颂就觉得眼前一黑,淡淡的松香沁入鼻腔,周天熠把她拉进怀里,用力紧紧抱了抱。等到确认她存在的真实性后,她可以明显感觉到对方长长地松了口气,秦颂怔,心口被重重敲打了几下,一阵紧张无由来席卷全身。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啊?”她可以感受到周天熠手臂传来的力道,那是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关切,于她的关切,她不排斥因此没有挣扎,可这温暖宽阔的怀抱太能让人心安,秦颂在放松之余也觉得心中恐惧的空洞在放大。
见紧抱着自己的男人没有松手的意思,秦颂只得把声音放柔,再次说道:“殿下,我没事,放心。”再伸手拍了拍周天熠的后背,希望他能回过神来。
“没事就好。”周天熠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