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更加有效地利用我们家的医术和药理,何必为了连我们都不知道的理由而苦苦相争呢?”
“至于印信,印信本就由医家保管,如今仍由不闻哥哥收着。我们这一辈之后,印信择优而授。”沈素钰又给沈不闻做了补充,同样平心静气,没有怨愤。
王璀之虽不能理解这种无由来的原谅是为何故,但也不觉这解释有不妥之处,胸怀有容恩仇一笑泯,也是世家的风度,他颔首,为贸然的猜疑向沈氏道歉。
沈不闻不着痕迹摆了摆手,随后就说起了其他,“我家的宅子在方壶岛,我们来时先后碰到了五更与九绕来人,齐王有君庭小姐在旁提点,杜氏未曾为难于他,不过九绕那位病秧子岐王运道不是太好,摆渡人的船倾斜得厉害,他的侍从连同他带着的那姑娘都落了水,吃了些苦头。”
他没所谓地耸耸肩,并不在意另外两国的人是什么样的遭遇,本是有些担心周天熠也被刁难,而进屋就见王、秦、楚三家齐聚,想来殿下这一路来得比谁都顺利无阻。
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笑谈,众人更加关注的还是五更与九绕出席祭礼的人。齐王携王君庭前来,事前与周天熠和王氏通过气,况且五更国君年幼,除了齐王又没一个成器的,能出席这种场面的也只有姜狰了。
“九绕皇帝年老体衰,来虚海的是三王之一倒不是意外,只是岐王”沉下声音的周天熠望了望其他人的反应,都是一副寻思的表情,九绕三王中,晋王权重最大,但岐王、秦王后来居上,真要分个一二三,也是不相伯仲间,这种情况下,岐王代国君入虚海,就很耐人寻味了。
“虚海祭礼对于不明内情的人来说就是送死,看样子,秦王和晋王联合了,而病弱的岐王则成了首要消灭目标。”王君若如是猜测,相较其他人,他的脸色更加冷厉一些。
晋王妻子病逝后就向四方求娶周天瑟,之后秦王、岐王也发来了求婚的文书,这事儿周天瑟瞒着所有人,但王家通过自己在宫中的眼线早已知晓,在座也都不是蠢笨之徒,秋天至今已有小半年,纸里包不住火,该是都通过自身的渠道对此事有了了解。
不得不承认,从少时起,他与周天瑟的巧合就太多,他对她也渐渐生出不同来,近来频繁相见,更是让他心有悸动,九绕三王皆非良配,他怎么忍心看着她往和亲的火坑里跳啊。
王璀之注意到弟弟不善的语态,甚至还有隐隐的敌意,他悄悄笑了笑,心下就对弟弟于昌平公主的感情有了底,但也轻拍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静,“先着眼于前吧,我即刻差人探探这位岐王上了哪个岛,是否有世家相助。”
章一百七十三、载以厚望()
恶补礼仪结束,周天熠终于不用再每天都钻书堆里了,虽然有秦颂时时相伴的这么几天过得有点太快了,但来日方长,他们将来有的是时间。
下午时分,周天熠收到了岳恒远的传书,五万精兵已经在虚海边驻扎,一切安好,请他放心,与书信一同传来的,还有一张兵马布置的方位图,他正用朱砂笔细细地在这张简易的行军图上勾勾画画,秦颂就端着茶和茶点进屋了。
“天熠,歇会儿吧。”秦颂把托盘往桌案边一放,温温软软地推了推周天熠的胳膊,只听声音都能让人心生懒意。
周天熠无奈地瞥了眼身边的女子,轻叹,“都不是小事,没法儿歇。”说着,目光又回到方位图上,把最后那一小片的标注做完了才搁笔收拾,“真是有一段日子没喝过你亲手泡的茶了。”拿起茶盏掀开盖子,清香扑鼻,周天熠啜了两口,又有些感慨,“一路忙,也没顾上跟你好好说说话。”
秦颂的眉角一动,前几日学礼仪时明明东扯西扯说了不少,这会儿又变成没好好说话了?她正想开腔笑他一笑“贵人多忘事”,可周天熠的表情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秦颂敛了敛神情,端正心态等他的下文。
“有事儿问你,就当是休息吧。”放下茶盏,周天熠起身拉着秦颂往一旁的卧榻而去,两人就着小案几相对而坐,周天熠思考了半晌,犹豫着开口,没头没尾地说道:“他们都期望我那么做,你呢?秦颂,你也是那么期望的吗?”
他不是愚钝的人,其他人怎么想,他心里还是有数的,即便不是十成十,也是八九不离十,可他确实没有统合诸华而称帝的野心,更不想再看到战火绵延而民不聊生的景象了。
秦颂自然知道周天熠所指的期望是什么,三国合一再续诸华是每一个世家的愿望,王、秦、沈、楚向周天熠行君臣礼便是有这一份期望在,她也觉得,只要周天熠愿意那么做,他就能做到。
可盛景之下是无数尸骨,大乱大治,首先得有大乱,周天熠宅心仁厚,是不会也不愿主动开战的。
秦颂小心地抬眼瞄了瞄周天熠,他正认真望着她,不急也不缓,完全没有催促她回答的意思。她有些心慌,下意识就想去揣测周天熠如此发问的意图,害怕自己不加思索说出来的话会对他产生影响,可转念一想,他从没与她玩过心眼儿,也从不是会被人左右判断的人,她对他,实话实说就好。
“你心里明明有考虑了”秦颂小声嘀咕了一句,似有埋怨的意味,而在周天熠对她的话做出反应之前,她又接下去正正经经说了起来,“哥哥曾经说过,若是殿下所愿,他就会鼎力相助。天熠,世家认主是全心全意协辅明主行可行之事,而可行之事为何,在你。”
除了那娇声的嘀咕是意外,秦颂的回答完全符合她的风格,周天熠轻松一笑,“如此,倒是我狭隘了。”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世家在支持他的同时,也一定会顾及自身的利益,王、秦、沈、楚,尤其王家,可未必如秦颂说得那般,但他现在只是想确认秦颂的想法,他担忧于若果她与他的意见不一,他该怎么办
事实证明是他考虑得太复杂了,他的秦颂,与他一直都是同心同意,那个相左相背的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秦颂还想把自己的观点说得更加明确些,周天熠摆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塞住了她的嘴,“依着如今的形势,三国还要再战,这样那样的,现在想再多也是无用的,不如先把眼前的顾好。”
见周天熠不想再多说,秦颂也适时止住了话题,屋中的气氛有些凝重,她轻巧地起身把搁在桌案上的茶点又端了过来,“光说话了,都没顾上吃,尝尝?”把小碟子捧到周天熠面前,她眼中盛着的期待与方才一念的国与天下相比,浓重了不止一点半点。
吃食讲究色、香、味俱全,盘中的点心光看卖相就称不上是上品了,秦颂的兴致勃勃令周天熠心生疑惑,他的手在空中停滞了片刻,才拿过碟中一块绿莹莹的茶饼吃了起来。
说实话,味道一般,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与路边小摊上吆喝贩卖的相差无几。
秦颂平日也是个挑剔的,今日对这盘平平的吃食未免过于殷切了?周天熠嚼着嚼着,嚼完了一整块,嚼出了滋味来,笑问:“亲手做的?”
秦颂忸怩点了点头,“跟着月笙学了点,你们都忙,我也帮不到什么。”说完,她就低下了头,小小的心意被知晓,既有喜悦也有羞怯,周天熠看着她的目光都不带拐弯的,久久不见他评价,秦颂心里忐忑,又抬头急急问道:“到底怎么样嘛,你说句话呀?”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周天熠慢悠悠又拿起一块茶饼,就是吊着秦颂的胃口。
“当然是真话!”
再吊下去对方就要抄家伙砸过来了,周天熠忙回道:“秦大小姐还需努力呀!”
“那就是不好吃了?我尝着味道还过得去呀。”秦颂格外认真地考虑着周天熠的反馈,同样的吃食她给每人都送了一份,也不见有人说不好,最后才往周天熠这儿送,莫非就这盘做得太糟糕?
周天熠简简单单的一句评价已经在她脑中拐了十八个弯,她手一扬,“别吃了别吃了,我再去试试。”
手里吃得好好的茶饼突然被抢走了,跟前的女子更是端着碟子就往外走,周天熠愣神间错过了抓住她的最佳时期,等他从榻上跳下去,秦颂一溜烟都走出门口了,他颇为遗憾地又望了望还沾着点碎屑的手指,“我没说不好吃啊”
还需努力不就是个中肯的评价么,她怎么就想歪了呢
不过吃了秦颂做的茶点,他倒是安心多了,或者说,她的那一番话,让他安心多了。
…
在蓬莱岛上又住了几日,清明就在眼前。
世家与三国皇家在祭礼中扮演的角色不同,因而清明当日一抵达姬水岛,王璀之、秦风几人就与周天熠分道了。
由姬水的主道拾级而上,过了几道门,就有看守宗庙之人出来迎接,“昭王殿下,请随我等至山泉处沐浴更衣。”
埋头学了几天规矩,又有对此熟悉的秦颂在一旁提点,周天熠对祭礼的各个环节已经熟门熟路了,宗庙之内只能戴礼器,未等引路人出声提醒,他就把随身佩剑及其他利器取下让广寒收着,“祭礼结束后,本王就会回到主道,你们便在此等候吧。”
周天熠的配合令引路人诧异,没了利器护身,又是独自一人入宗庙,自身安全并不能得到保障,这位昭王还算有胆识。如此想着的引路人,对周天熠的态度恭敬了几分,本本分分将他带到山泉后,就离开了。
泉水由山上涓涓流入池中,似承载着天地之灵,周天熠左右看了看,祭礼时所需的一切用具都已备在了一旁,也有一些不符合礼制的器具在其中混淆视听,看来这又是一道考验。
据秦颂所言,轩辕氏在行祭礼前得焚香、沐浴、斋戒七天,其后才能入祭坛和宗庙行祭礼,而整个过程中,都会有人随侍左右,这规矩到了他们这儿有松动,多半是姬水的看守人不拿他们当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