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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勉强支持。只要战争快点结束,各地需要的长工侍女又多了起来,自然收入也会恢复。这么两年出的多,入的少,还好主子您安排得当,才不会一下子拿不出钱来。”
新荷的确佩服娄昭君的理财能力。她的钱哪些是活的,用于利滚利,哪些是死的,要备不时之需,都有一定的比例。加上高澄去年统一货币后,东魏的钱不再那么混乱,比其他同是战乱的国家,反而还盈余了一些可能流入一些黑市手中的私钱。
“那侯景敢围攻建康,还在西魏和梁朝之间朝三暮四,现在梁朝也开始和东魏相亲,侯景就算有那传说中的玉玺,也应该蹦跶不久了。”
娄昭君听新荷的夸奖久了,自然也乐得接受了。她很相信新荷,也知道她是肺腑之言。她最近心里老是跳,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高洋也每天过来坐一下就走,高澄偶尔来了也不说什么,其他儿子去了自己领地也都不怎么过来,她觉得心里没拧
“主子,东魏与西魏对战,东魏将帅慕容绍宗、刘丰生、慕容永珍见城即可攻破,乘楼船观察城中情况,忽然大风骤起,所乘楼船顺风漂泊城下,西魏守城将士从城上用长钩牵船,弓弩乱发,慕容绍宗赴水溺死,刘丰生中矢而死,募容永珍被生擒斩首。”
夏季,梁朝梁武帝萧衍被侯景活活饿死,东魏又遭受此损失,士气大失。娄昭君感慨,昔日高欢的手下,还剩多少?
“主子,濮阳武公娄昭去世。”
九月,新荷就上报了对娄昭君来说又是晴天霹雳的事。
参加完娄昭的后事,娄昭君又收到军报,侯景攻破建康,自立为王。
“主子,高澄丞相得知元善见意图谋反,将其手下全部清洗灭口,将元善见软禁在含章堂。”
新荷报告近况,如今高澄已经几乎不来见娄昭君,也听不进娄昭君的话。娄昭君只能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知道他的事情。因为,她那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减。
“主子,高澄自己率领步兵与骑兵共十万人攻打长社城,还亲自督造拦河堰,拦河堰三次决口,高澄大为恼怒,把背土的人以及袋子一齐推下去堵塞缺口。”
“怎么高澄老是造杀孽!”
娄昭君还没说完,外面便传来急报。
“娄妃,高丞相在元柏堂被自己的手下给杀了!”
“什么……”
感觉天旋地转,娄昭君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384光彩夺目()
“澄儿!”
去到元柏堂,那元玉仪或许就是西魏那时的细作,人已经不见踪影。娄昭君丧服未脱,又添新愁,一夜之间,本就灰了许多的头发,更是白了些。脸上更出现了些许细纹,略显老态。
“娄妃,节哀顺变!”
段韶等许多大臣都在现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们早上还见高澄好好的,突然就接到高澄遇刺的消息,还竟然是被一个之前一直对他很忠心的奴仆给杀死,简直是匪夷所思。
“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娄昭君尽管抵达前已经大致知道了事情经过,但还是要这些大臣说清楚他们的调查结果,免得让他们见识到她的实力。
“娄妃,臣调查得知,十二月寒山之战后,高澄俘获了当时南梁徐州刺史兰钦的儿子兰京,作为自己的奴隶,在元柏堂的厨房里干活。起初高澄非常宠爱兰京,兰钦派人来请求给儿子赎身,被高澄回绝。后来兰钦死,侯景祸乱南梁,兰京多次请求回国,被高澄令人杖责,又威胁说,再来诉求就杀了他。
兰京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又想到昔日高澄对他的好处,心理落差太大,怨怼更深,于是和厨房里的六个奴隶合谋,准备刺杀高澄。另外,兰京的弟弟兰改是高洋身边的带刀侍卫,兄弟俩准备一前一后,各自杀掉高澄兄弟。
午后,从颍川前线凯旋班师后的高澄正与亲信大臣们在内堂密谋禅代东魏之事,兰京假装入内送食,趁机察看情况。高澄对他产生了怀疑,令他退下,并对在座的人说他昨夜梦见这个奴才用刀砍我,看来得处死他。兰京在外面偷听到这句话,更下定了先下手为强的决心。于是藏刀于盘底,再度送食。高澄怒骂兰京,说他没有下令,兰京怎么一再进来。兰京突然大喝一声‘我来杀你!’随即朝床上扑来。
杨愔最先逃脱,崔季舒躲进厕所里,陈元康以身体遮挡高澄,被刺成重伤。高澄从床上跃下时崴伤了脚无法逃走,只得钻入大床底下躲避。兰京的六名同党随即赶来,将前来营救高澄的两名侍卫长砍得一死一伤。众人一齐掀开大床,将高澄杀死。兰京和同党虽然旋即被闻迅赶来的高洋斩杀,但高澄却早已身亡。”
司马子如根据现场情况及各种蛛丝马迹得出这些线索,一一汇报。所以,外传的所谓忠心,都是乱说的空穴来风。
“高澄武功不弱,只是崴了脚,就能被杀死,这当中必有蹊跷!”
娄昭君这才提出她的疑惑。
“是啊……连力气极大的元善见都难耐他何,区区几个奴才,又有那么几个大臣在场,竟然如此没有抵抗能力?不对,肯定有问题!”
司马子如立即提出了自己的推理,身边大臣一想,也发现了不对。
“母亲,我会彻查此事。您放心,我不会让才二十九岁就横死的大哥死不瞑目的!”
刚包扎完毕出来的高洋,斩钉截铁地表明他的态度。
一米九几的身高,一身不张扬却款式特别能衬出他不羁个性的服装,坚毅的表情,在风中如天神般降临,瞬间让所有人安定下来。他之前的低调内敛,在此时越显光彩夺目。
385纯属巧合()
“母亲,大哥的死,背后有西魏、侯景,甚至有元善见的影子。”
刚到头七,高洋就到灵堂向娄昭君汇报自己调查的结果。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相信你。”
娄昭君继续给高澄烧纸。高欢才死了一年多,如今明空不见人影,石窟寺密室她又进不去,高澄突然横死。她真真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才二十九岁的高澄啊,他为什么要造那么多杀孽呢?
战争导致的伤亡不可避免,可他一些事情也做得太急了。是上天发怒了吧,才这么快把他的命给收回去。高氏真的会灭亡吗?他们开始遭受报应了吗?高欢壮年去世,高澄英年早逝,高洋呢?快刀斩乱麻的他,会怎样?
“母亲,我想要元善见禅位给我。”
高洋突然说出自己的想法,娄昭君被他吓了一跳。
“你难道忘了当年许医师的话了吗?你父亲、大哥,都那么厉害,还没有自己称王称帝。你这样,是篡位啊!是大逆不道的!你不怕蛊毒发作,折腾死你吗?”
娄昭君抖动着嘴唇,颤颤巍巍地一边怒骂高洋,一边捶打着他的胸口。他太高了,她只能捶打到他的胸口。
“若不大权在握,我觉得难以施展开手脚。父亲就是被元修突然发难,才弄出个东西两魏来。若那时父亲自立为王,哪有今日混战局面?而大哥,就是处理元善见的造反事件,和元氏结怨,又不赶尽杀绝,才导致那些小人伙同起来将他活活杀死。我要是不趁此时元善见还被大哥软禁在含章堂,叫他禅位于我,等他再次养足了力气,从别处开始起义,我又不能一次离开邺城太久,那岂不是坐以待毙?”
平日里话语不算多的高洋,竟然洋洋洒洒,咄咄逼人,让娄昭君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
“任何想要满足欲望的人,总会说得自己如何被逼无奈。罢了,你大哥我管不了,此时我只能自认子不教母之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现在是你大哥之后呼声最高的人,高孝瑜等人都比你小太多难以担当大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终于彻底理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句话的道理。无论是谁,一旦坐上那个位置,总是很容易被自己的欲望所控制。我又能如何?我不过一个普通女子,只能感叹你父亲的自制力的确很好,一辈子都控制自己的欲望在内心牢笼里。时代不同了,连侯景也想称王,还真的取而代之成为王了!你想怎么样就怎样吧!”
说到后来,娄昭君已经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己这几十年来,究竟做对了哪些事情,又做错了哪些事情。究竟那时叫高欢别让侯景独自去追杀宇文泰是对还是多疑?她已经分不清,分不清了……
地上突然起了一阵风,卷起刚刚燃尽的纸灰,形成仿若高澄一样的躯体,然后又化为乌有。娄昭君忍不住低声哭出来。这可怜的孩子,小时候因为逃亡差点被高欢射死,最后竟然死在自家奴才手中,还真被射死。是命中注定?还是纯属巧合?
386天下无敌()
高洋先是结了高澄的案件,将涉案人员的人证物证呈于集市,再将这些人全都交由市民处置。或被浸猪笼,或被唾沫淹死,或被游街示众,或被乱棒打死……不一而足。
然后,在人民的呼声下,高洋位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大行台、齐郡王。
接着,高洋先派开府仪同三司段韶探探肆州刺史斛律金的口风,金竟然亲自来见洋,固言不可,以宋景业首陈符命,请杀之。
得不到父亲最看重的武将的支持,高洋干脆又带着众臣去见太妃娄昭君。太妃说:“吾儿懦直,必无此心,高德政乐祸,教他称王罢了。”
高洋一一说服了高欢旧日大臣杜弼等人,还命令术士李密占卜,遇《大横》,曰:“汉文之卦也。”又使宋景业筮之,遇《乾》之《鼎》,曰:“《乾》,君也。《鼎》,五月卦也。宜在仲夏受禅。”
有人说:“五月不可入官,犯之,会很快死在皇位上。”景业说:“王是天子,百无禁忌,哪里会什么死在皇位上!”
洋这才高兴起来,向晋阳出发。
果然才五月,高洋便逼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