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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难言之隐?那便罢了。”
娄昭君睁开眼睛,看到他眼里的犹豫,她无声叹气,重又闭上眼睛。罢了,逼他说出来又怎样?
“不是,只是过后我觉得自己不可理喻,无脸见你,才一直在外面没回秀容川……”
高欢急急解释,他知道她误会了。
“日后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说出来,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闭着眼睛,肚子的感觉更敏感。她感受得到高欢的纠结。
“……好。我将自己的所有情绪宣泄在整顿葛荣余部上。如今,我已有二十万人马在河北一带休养生息。我准备让娄昭他们去那里替我看着。”
高欢见她不再追问那日的事情,暗地里松了口气,随即又自然地和她商量自己的安排。
“你的军队,你做主便可。我无权过问。何况我完全没有参与你的收编,不知形势。”
娄昭君那日和宇文泰畅谈之后,惊觉自己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幸好宇文泰没有把高欢的目的泄露出去,否则她都不知如今是何境况。所以,她决定,能少参与他的政事就少参与吧。
“君儿,你……还在埋怨我么?”
高欢见她不肯和他参谋,心中有一大块东西崩塌了,空了的那么一大块,要如何填满?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把你的军情说漏嘴。”
娄昭君听到他颓废失望的语气,有些沙哑的声音,忍不住又睁开眼,伸手摸摸他的头。
“不用担心,你安心养胎,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就算你不小心说漏嘴,那也一定是无心之失,我不会怪罪于你的。”
高欢将她的手拿到脸上摩挲。她的手握了一个多月的马缰,早就不复昔日的白皙滑腻。他心中愧疚,自己实在是太赌气了。
“是你说的。那换我和你算账了。韩氏和王氏是怎么回事?”
娄昭君躺得差不多了,笑眯眯地和他进入“推心置腹”的最后阶段。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见高欢躲闪的眼神,她笑得愈加灿烂。高欢知道,那才是最可怕的。
“尔朱荣见我收编了几十万大军归顺秀容川后,怕养虎为患,便要那元子攸任命我到这晋州任刺史。元子攸的诏书下来,我才刚安顿好河北二十万大军。为了不引人生疑,只好马不停蹄到晋州上任。”
高欢见软榻挤不上去,干脆枕在娄昭君肩膀边,一边闻着那熟悉的幽幽清香,一边交待来龙去脉。
“你这态度,端正点!”
娄昭君见高欢的动作越来越不规矩,娇喝一声。
“刚到晋州城门口,便见那韩氏在那,被几个流氓欺负着。我上前赶走了流氓,听她说她夫婿已在战乱中死去,如今孤身一人流浪在外,念在曾经同乡的份上,我便让她暂住府中。”
高欢怕她动了胎气,只好不甘不愿地换了个规矩的姿势,像只小猫求抱抱一般窝在她身边。
“住着住着,她就上了你的床?”
娄昭君冷笑,那韩氏可真是放长线钓大鱼啊!
“那日我外出应酬,回来后大醉,谁知第二天醒来,便见韩氏在我床上。说是半夜照顾我,却被我强了……我发现,她竟然……还是处子……只好……”
高欢吞吞吐吐地交代当时的情景,自己也觉得好像哪个环节怪怪的,却说不出。
“她是不是和你说,她那夫君救了我们两次,可惜缘薄,她成了寡妇。如今名声被损,只好勉为其难当你的妾,她不介意?”
娄昭君将之前的事情串在一起,推理出韩氏当时可能的话,看着高欢越瞪越大的眼睛,她知道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好个金蝉脱壳加李代桃僵之法!让她失了戒备,还让韩氏趁虚而入!看来这韩氏把三十六计使得比高欢还顺手啊!
“君儿,你真是神人!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唯有收了她,才能保全她的名声和我的名声。”
高欢耸肩,如果不收了她,只怕她会出去外边乱说。相识这么多年,他清楚她做得到的。
“那王氏呢?”
娄昭君要他既然推心置腹了,就得推到底。
“那是地方长官送我的女人。我本来不想要,可考虑到这地方不熟,离洛阳也近。若闹出点什么,也必会影响到河北那边,只好先收了下来。没想到,收了才一个月,她就有喜了。”
高欢一脸鄙弃,好像被戴了绿帽子一样。
“是不是你的种,不用怀疑。应该没人会在你已经有了高雅高澄后还来给你弄狸猫换太子这一出。”
娄昭君知道,应该是韩氏的枕边风吹多了,高欢这种对自己向来自信的人,才会如此怀疑那老实懦弱的王氏。
“狸猫换太子?”
高欢没听说过这个典故,兴致勃勃地坐好准备听故事。
“别……日后有空再告诉你吧。我饿了。”
娄昭君想起,貌似现在还没这个典故,她可不能轻举妄动乱了历史,待明日翻翻《史记》,看看有没有相似的故事糊弄过去。
“好久没听你讲故事了……”
想起当年的半夜讲书,高欢惊觉,都过了十几年了。
“是啊,老夫老妻了。”
娄昭君也突然想到那场景,一语双关地回。
96万事俱备()
那天的下马威后,韩氏表面上安分了,王氏更是专心在屋子里养胎,甚至连膳食几乎都申请在屋子里用。
娄昭君乐得轻松,每天看着新荷安排奴婢工作,又训练了几个贴身侍女给她和高雅高澄,日子也过得惬意。
高欢每隔一段时间便和她报备天下情况。什么陈庆之叛变啦,什么元子攸单骑逃跑啦,什么尔朱荣派谁谁谁出战立了什么军功啦……
“不觉得,此时的安好,非常难得?”
娄昭君每次都是笑笑,他们在晋州不被战火波及,本身就是一种福气。
“可没有军功,我们的赏赐就少了许多,如何供应得起河北二十万大军?”
高欢终于说出自己最大的心病。娄内干临终前留给他的财产,在二十万大军面前,不过几个月便化为泡影。
“尔朱荣便是这样逼你把这二十万大军吐出来给他的。”
娄昭君喜欢上揉他的脸做各种形状,扯着他的嘴角弯出夸张的大笑弧度,她哈哈笑了起来。
“你还有心情笑?不怕到时娃儿出生,我们被逼得流落街头,连这所宅子都得卖掉养那大军么?”
高欢抓住她的手,没好气地阻止她的动作。养了一个多月,她虽依然养蚕缝衣,操持一些家务,却终于把双手恢复了当初的白皙滑腻了。
“我哭难道就有人给我们钱啊?”
娄昭君反手将他的手抓住,嘟了嘟嘴撒娇。
“夫人可有妙计?”
高欢就知道娄昭君有办法,亲了她的小嘴一口,又是展示他那迷死人的邪魅一笑。每次用这招,都能让她乖乖投降。
“也不是什么妙计。只是,你安顿军队的地方不是开垦了荒地么?不是种了粮了么?不是买了些牛马羊让他们放了么?他们怎么还不能自给自足?”
娄昭君一早便知道二十万大军不好养,刚到晋州便布置这些任务下去。虽然粮食不能那么快收成,可马铃薯等物应该足够他们捱一段日子了。
“我上次过去视察,发现他们打仗惯了,都对这些不那么上心。何况葛荣部队以前都是烧杀抢掠的,吃用了那么久现成的,自然不肯等。”
高欢想了一下,找出根源。
“那你指望打仗的时候如何令行禁止?”
娄昭君知道,单靠娄昭他们,还嫩着,那些老兵肯定不听。而高欢又偶尔视察而已,自然无法深入了解军情。
“我懂了。夫人高明啊!”
高欢立即领会。他太久没赏罚分明了,该是拿这二十万大军练练自己的指挥能力的时候了。
娄昭君看着高欢如得到赏糖的孩子一般马上去军营,笑着继续完成自己手头的缝制工作。
还有一个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新荷他们早已把稳婆雇来安置家中,她也准备好了一切什物,可谓是万事俱备了……
没想到,居然在安置好二十万大军才进家门,高欢就接到尔朱荣命令,出战!
“君儿,等我。”
战火波及到附近,军令如山,他羽翼未丰,不得不出发。
“好。”
和韩氏、王氏、高雅等人站在门口,娄昭君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笑容。
谁知高欢前方吃紧,这一战便打了一个多月还没个结果。
娄昭君等不及,要生了……
97雪中送炭()
“主子,那两个稳婆都闹肚子,没办法接生……”
新荷刚亲自烧好水,见稳婆还未进产房,急急过去查看,居然见到两个稳婆都在抢马桶,气得几乎要把房子掀了。
“我马上出去找!”
高雅在门外听到,就要跑出去找稳婆。
“雅儿,留步!”
忍过阵痛,娄昭君急忙喊住高雅。
“她们……她们可有说吃了什么脏东西?”
娄昭君喘着气,看着新荷。
“她们说,刚要赶过来的时候,韩氏的侍女拿了些点心过去,说是让她们垫垫肚子。我想……”
新荷气得跺脚,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那韩氏居然趁她去烧水的时候,对那两个稳婆做手脚。
“母亲,那怎么办?”
高雅红了眼圈,见母亲下身出着血,脸色苍白,她对生孩子都有了恐惧了。
“雅儿别怕,女人生孩子都这样的,当年生你和澄儿也如此。你去叫黑妹小姨过来帮母亲吧,小心点。”
娄昭君怕高雅心里留下阴影,只能先支走她,同时给自己争取多一线希望。
又一阵阵痛袭来,她极力忍着。她能感受到热量的流失,可孩子还没有半点要出来的感觉。怎么办?
“新荷,去煮催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