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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朱兆在慕容绍宗的分析下,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他再笨,也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在自掘坟墓了。
尔朱兆这才对着大河那边破口大骂,可惜高欢大军连烟尘弥漫都没留给他了。
111斩草除根()
“主公,我觉得,大军取道襄垣一事会暴露,军中定有尔朱兆的耳目。”
夜里,段荣前去高欢营帐,低声和高欢商量军情。
“我也这么觉得。若不是你算出漳水暴涨,尔朱兆军队无法过河,我们此时或许兵败被俘了。”
高欢细细回想整个过程,他明明命尉景率领一支可靠的队伍专门消除大军的行迹,尔朱兆不可能那么快就能追赶上他的。
“属下认为,要快点拔除这颗钉子。之前我们已经借练兵失手等缘由,拔除了那么多,还是防不胜防啊!”
段荣喟叹自己没有周文王那样的天人合一、拈草知因果的卜数能力。否则,早就算出高欢何时能登大顶了。
“你尽自己所能,看看能算出那人方位吗?”
高欢知道段荣的遗憾,不过他更相信事在人为。如果是细作,自然会有蛛丝马迹可查。
“我只会看星象……”
段荣很想学高澄,蹲在旁边地上画圈圈。
“那你现在出去看看,或许会有所得。”
高欢想起娄昭君跟他说过的,欲速则不达。不如转移一下段荣的注意力,自己再利用行军期间的日常巡查,来揪出那个细作。
“好吧。主公要一起来吗?”
段荣见高欢没有因此而说他,惊喜不已,期待地看着高欢,希望他能点头。
“反正我闲来无事,就一起去看看吧。”
高欢笑着,率先走出营帐。
夜观星象,不是随意找个地方望天上看就可以的。
首先要挑选晴空之夜,上高楼或高地,焚香祷告上天后,再以北斗七星为参考物观察星云变化的。
“主公,您看,那边有组像勺子的七颗星……”
段荣端正严肃地指着天空,准备给高欢施展自己的多年才学。
“我知道,那是北斗七星。”
高欢打断。婚前夜半与娄昭君练字习文时,娄昭君曾教他识别北斗七星,他也只会认那北斗七星。
“主公高明!我当年教那娄如意,她观了几个晚上,愣是没找到那北斗七星!最后我不得不放弃和她分享的想法!”
段荣惊喜,将高欢当作悟性极强的知音,两眼闪着耀眼的光芒。亲人哪!
“你不用教我,你帮我看就行。”
高欢不想说,当年娄昭君教他辨认,也是花了几个晚上。
要在那数以万计的星星中找到那么七颗像勺子一样的星,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那么快就做到的!
不过,他堂堂高欢大将军,能和那娄如意相提并论吗?
都是几个晚上,他当初用了三晚,那娄如意肯定至少用了九晚!还没找到!段荣才会放弃的!
不过在段荣看来,高欢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他只是看着天空,让人望而生畏。
“是,主公稍等,待属下找找您对应的那颗星。”
“嗯。”
高欢脸上依然没有变化,心里却诧异不已了。他居然还对应天上的星星?
难道真如君儿那时所说的,天上的每颗星都对应着一个人。当有星星陨落,就代表有人去世了?
“是不是当那颗星陨落,便是我魂归天府之时?”
高欢忍不住询问段荣。
“主公!您不学观星象,真真是浪费了啊!我只是说您有对应星宿,您便能悟出星移运动、星落命殒的道理,段荣都自叹不如啊!”
段荣这下更加敬畏高欢了,难道天上有对应星宿的人,都是那么与众不同的?
“你还是替我看看星象吧。”
高欢感觉,君儿实在是挖掘不尽、不时给人惊喜的宝库啊!他今生能得君儿,是莫大的天赐!未免露出马脚,他还是待日后和君儿了解多些星象之术后再来和段荣聊星宿好了。
若娄昭君在此,肯定会哭笑不得。这闷骚的高欢,除了她,有谁能看出他的这一面?
“主公!我看到了!西北方向有团模糊的雾气袭向您对应的天将星!我们现在到军营西北方向,定能找到那细作,斩草除根!”
段荣兴奋地大呼!高欢一来,他的观星的境界竟然就这么突破了一层,看出侵犯的雾气了!
跟着高欢有肉吃!!!
“走!”
112处之泰然()
两人走到军营西北区,发现统管兵士家属的念贤正鬼鬼祟祟地往土里埋着什么东西。
高欢示意段荣一起退回暗处,观察念贤的行为。
待到念贤离开,他们又等了许久,发现没有人来,才上前挖出念贤埋的东西。
只见一根骨头,上面系着一根布条。布条里有“观星象”三个字。
“应该就是他了。”
段荣看向高欢,没想到,竟然一击即中!
“你在暗处等我。”
高欢依然一张冰块脸,径直走向念贤的营帐。
“念贤老弟,近来兵士家属来投奔的多,辛苦你了!”
掀开帐帘,高欢爽朗大笑。
“不知统帅来访,快坐快坐!”
念贤刚刚回到营帐不久,正准备喝口水喘口气。听到高欢突然来访,心虚的他吓得把土碗摔在地上,发出笨重的响声。
不怪他胆小,每次做这种事情,都是把脑袋栓在腰里的,真是胆战心惊啊!
“怎么?不欢迎我?”
高欢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打量着念贤的营帐,的确比其他同级将士的营帐宽裕许多。
一般和他同级的将士,是没有专门的浴桶和卧榻的。这念贤不仅有,而且比他这个统帅的簇新厚实。
“不敢不敢!念贤是看统帅一向不苟言笑,今晚突然来访,念贤有些……意外……”
他不敢说“诚惶诚恐”,一个土包子将士是不懂文墨的。
“哈哈哈!作为统帅,就是要多体恤下属,下属才会肝胆相照啊!”
高欢继续不动声色的观察。
此时念贤假装另外找土碗倒水,距离自己有几步之遥。若自己拔刀杀他,他离营帐口比自己近,逃出去的话可能会引起恐慌,不妥。
若用他自己的刀……
“念贤,我看你腰中宝刀甚是罕见,取来给我看看。”
高欢假装发现宝物一样双眼射出亮光,直盯这念贤的宝刀。
“统帅,您的眼真是毒啊!我这把宝刀,可是祖上传下来的好刀!从来不用磨,都是那么锋利!而且,它一出手,就要见……”
念贤别的不知,最喜别人夸他的宝刀了。每次别人夸,他都洋洋自得。
见高欢识货,他一边说,一边拔出宝刀递与高欢。按照惯例,他将刀把那一边面向高欢。
谁知,高欢接过宝刀,随手一挥,见血封喉。
“果然是好刀!”
高欢冷冷地看着不敢置信的念贤,将那布条拿出来给他看。
“要背叛我,就要做好承受后果的准备。”
念贤知道事情败露,心下了然,也就安然接受死亡,而非死不瞑目。
“来啊!念贤拿刀不小心自杀,拖下去埋了!”
高欢大声朝外面命令,马上几个士兵在段荣的带头下跑了过来,将念贤的尸体拖出营帐。
他们把念贤的尸体埋在刚刚他埋字条的坑里,旁边依然留着那块骨头。
回到念贤的营帐后,闻讯而来的娄昭带着娄睿正在查找他的遗物。
“主公,这里发现了一些骨头!看上去不像是人骨,倒像是狗骨。”
娄睿发现了一堆骨头,被妥善地包好藏在卧榻下面,看上去超级恶寒。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主公主公地叫上了?听上去好像猪公猪公一样!哈哈哈!”
侯景也注意到这边的喧闹,发现尉景等人都过来了,也就过来凑凑热闹。
“只是称呼,无须过于看重。”
高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几乎看不出的不悦。应该是段荣领他们这样改口的,段荣自他收服二十万降兵后,便一直称他主公了。
“听起来不错!俗话说,战场无父子,父亲,我日后也称您主公可好?”
日夜兼程的高澄根据娄睿留下的线索一路赶来,刚刚抵达大军。听到这边喧闹,又听说高欢在这,就立即过来这边报到。
“只是称呼,无须过于看重。”
高欢见高澄来了,脸上显出少见的波动。安排段荣等人处理后续工作,找人替补上念贤的职务,便领着高澄回自己营帐了。
“主公无论大喜还是大悲,都能处之泰然,高啊!”
侯景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们离开,满脸横肉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113倍道而进()
“父亲,您收了那尔朱英娥没有?”
高澄刚入营帐,见没人跟来,第一句话就问高欢自己心中最大的疑问。
“她还在洛阳宫内。”
高欢背影对着他,在营帐里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落寞孤寂。
“那穆氏呢?”
高澄在洛阳没打听到她。
“小将军找穆氏何事?”
一个小士兵用托盘托了两杯茶进来,不大的单眼皮却闪着狡黠的光。
“你……”
高澄差点被吓到。这人是男是女?
“我见她善于收拾东西,就让她女扮男装做我的贴身侍卫,平日里帮我收拾营帐。”
高欢没好气地接过穆氏的茶,看了看她的肚子。
“我先下去了。”
穆氏狡猾一笑,宽大的军袍把她刚刚显怀的肚子包得严严实实,不露一丝破绽。她将另一杯茶递给高澄,就拿着托盘出营帐,还贴心地将帐帘弄好,防止声音外泄。
“你母亲怎么样?”
高欢脸上显出难得的柔情,注意到高澄的眼神,才收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