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我不会欺负你的……”
贺六浑无辜中枪,无力辩白。他像那种人吗?像吗像吗像吗?
“我也觉得贺大哥不是那种人……”
娄小弟知道这个理由的确牵强,但不得不为贺大哥说句公道话。
“我说会就会!份例份例份例……”
她也懒得找借口。
她曾动过让新荷教她或者暗卫教她的心思,但不能乱了等级尊卑,否则以后一些事情难以控制。眼前有娄小弟在,这个人单纯率直,又是她所谓的亲弟弟,正好是最佳人选。她软硬兼施,定要缠上才行。
“行行行!怕了你了!我教!但你和贺大哥进度可能会不同,我不会偏心,却也不能逼你赶上哈!毕竟您是我亲姐姐啊!受伤我也概不负责!”
娄小弟最怕女人缠他了。看到父亲那些妾室缠着父亲,他总觉得女人麻烦。
本以为,这二姐和其他女子不同,她向来高贵冷静,理智疏离。不过他乐意看到二姐这小女儿姿态的一面,说明她相信他,把他当可以撒娇的对象。他还挺受用的。
而一旁的贺六浑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了。
两年多了,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大都是上位者的命令,或者是师生般的客气。只有那次谈论养鸡鸭的一幕,她才有那么点女儿姿态出来。却是那么昙花一现,又是那么一种他不懂她的埋怨。
什么时候,他才能拥有某样她所向往的东西,让她能拉着他的手缠着他教她,又找个漏洞百出的理由“逼”他?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真的如娄小弟所说的,琴瑟和鸣?
16白驹过隙()
日子就在每隔一段时间就由她教贺六浑和娄小弟历史文化知识、穿插娄小弟教她和贺六浑武功中缓缓流过。
她已经学会轻功。虽然只是三脚猫功夫,一口气能坚持飘个一两百米,她已经很满足了。
她还学会了一些搏斗招式。虽然女人打架大都抓头发扭打,她凭着身体的小巧以躲避为主攻击为辅,偶尔小胜贺六浑一把,也就足够她日后横行府中了。
她更学会了骑马。见过贺六浑驯马,鼻子喷出热气的烈马,居然在他的直视下乖乖低下头。可见这个男子经过这几年的学习和磨砺,愈加深不可测。
他有了自己的同僚司马子如、孙腾等人,有了自己的生意合作对象刘贵,由队主升迁为专门负责护送公文到都城洛阳的函使,凭着文武双全和惊采绝艳,父亲觉得她果真押对宝。
而她,听闻冯太后的各种事迹,加上孝文帝南迁洛阳后边防六镇越来越被边缘化,嗅到了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险。
她在现代不过是个普通小女子,在古代也只想从贵族千金平稳过渡为官兵夫人。她助他上位,不求他大富大贵,只要他一生不负便可。
但,他们之间总是隔着一点什么东西。
也许是两年前美人计一事,让他感觉她对他不够信任吧,他从此对她很恭敬,不敢越雷池一步。
特别在娄小弟面前,他刻意和她拉开距离,保持她的威严,却也让她有点不习惯。之前两人讨论三十六计的自在放松,不是因为娄小弟的加入而消散,而是在两人的理智中化为乌有。
明日,明日将是他们的婚礼。
好像是一件计划好的事,时间到了,就执行而已。
她听从家人的安排,花了快半年为这场婚礼做准备。
从嫁妆,到服装,到礼仪,到程序,一切按贵族标准进行。
最后一次见到贺六浑,她似乎看不到他即将成为新郎官的喜悦。
也罢,一直以来都是她主动。
城门一见,一眼万年。
她主动给予他钱财,主动教他文化,也让娄小弟倾囊相授武功。现在,他通过向其他武功卓绝的部下学习,武功早已远远超过娄府任何一人。
她没有闺蜜,如果有的话,肯定会骂她傻。如果养的是白眼狼,死无全尸是必然的,还要害怕别被凌迟处死。
但她无法。
爱了就是爱了。
尽管无法爱得飞蛾扑火,但除了感情有所保留,她能为他做的一切都做了。甚至为此被怀朔的许多女子笑话她,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也依然坚持。
她知道,她们是因为贺六浑没有正眼看过她们一次,才妒忌尖酸刻薄的。
“小姐,早点歇息吧!明日一大早就要起来准备,您只有两个时辰休息了!”新荷是到时唯一陪她过门的侍女,看着毫无即将出嫁的羞涩喜悦的小姐,她也有些茫然。
“新荷,你知不知道,在两千多年后,女子可以一辈子靠自己过活,不用出嫁?”突然想和新荷谈谈心事,她也就随口一说。
新荷瞪大惶恐的眼睛,又困惑地摇了摇头。
“小姐,您又何苦?六年前您也和姑爷说过,若您不想嫁,可以两不相干……”何必如此苦苦折磨自己?
“新荷,你不懂。在这个时代,女子总得嫁的。我选他,一是的确一见钟情,二是他家不那么复杂,我过去后不用勾心斗角。”她望着天上的月亮,月圆得像饼。穿了这里这么六年,她突然很害怕,现世的父母怎么样了?知道她要嫁了的话,会是什么想法?
“那小姐能得偿所愿,为何如此郁郁寡欢?”新荷的确看不懂小姐究竟要什么。
“我应该只能和他做那相敬如宾的夫妻,而非琴瑟和鸣的夫妻。我为他付出那么多,虽是心甘情愿,却也无法否认他在吃软饭的事实。这将成为他心里永远存在的一根刺,让他不能像我希望的那样爱我宠我。”幽幽说出心里的顾虑,她不禁红了眼圈。“也许他未来的三妻四妾中的某一个,会成为他的红颜知己,和他无所不谈,让他沉浸在温柔乡不能自拔。而我,得维护我端庄宽容的形象,谁叫我是主动找上他的呢?”
“昭君,你眼中的我,就是那么不堪吗?”
突然出现的男声,让主仆二人惊慌失措。
见到是他,她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脸上也多了一抹怒色。
“明日就要成亲,你怎么来了?这于礼不合。”
何况,偷听了多少,她都不清楚。
他在月下缓缓走来,每一步都踩得那么沉重,几乎都踩到两人的心里。
“昭君,能否让你的暗卫和侍女离开一下,有些话我希望能和你单独说。”
在她眼神的示意下,隐在暗处的暗卫只能出来,怄气地看了他一眼后,跟新荷一起退下去。
没有哪个暗卫,会在对方悄无声息地出现后继续淡定的。
如果暗卫知道他拼命学武功,练到远远超过娄府所有人的目的,是为了每天躲过所有人耳目,潜到她房里看一眼熟睡的她,也许会被活活气死。
“时间如白驹过隙,昭君,我们相识六年了。我能叫你君儿吗?”
试探地提出自己在心里重复了无数次的昵称,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神情,生怕被拒绝。
17执子之手()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应。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他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坐到他平时偷偷坐的椅子上,很熟稔地拿起茶壶,为两人倒了清新爽口的八宝茶来喝。
“君儿,我知道你善于根据节气调配饮食,如今秋燥易上火,你就用茶叶,白糖,枸杞,红枣,核桃仁,桂圆肉冲调八宝茶喝,它有滋阴润肺,清嗓利喉的功效。是吧?”
“君儿,我知道你为了教我文化,买了许多典籍。每次见我之前,都要熬夜备课,力求在我面前装作是信手拈来,谈吐挥洒。是吧?”
“君儿,我知道你为了学会骑马,大腿多次磨破了皮甚至流血,却一声不吭,就只想着在郊外能一展风采,更想着感受风驰电掣的速度。是吧?”
一连三问,她的眼圈红了又红。
原来,他知道她,一直都在暗地里关注她的。
“君儿,你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我以为,努力地学会写字就能让你开心。我以为,我会写的第一首诗是《关雎》,可以表白我对你的心意。可你,却没有任何回应,我以为我是在自作多情。”
“君儿,后来我想,努力学习你教我的那些知识,通过和你交谈让你懂我的心。结果却勾起你对男子的失望情绪,我无法辩驳,因为我也不能肯定未来的我会变成怎样。看到你在娄小弟面前的轻松自在,我以为,你只相信你的亲人,所以,就从此变成三人行。”
“君儿,你知道吗?多少次看见娄小弟拉你的手、拍你的肩教你那些动作时,我内心是如何抓狂。我在想,为什么那个叫你武功的不是我?所以我拼命学习,希望某天你能发现我已经超过娄小弟了,叫我教你。结果,你不来学了,说是足够保身。你知道我的挫败吗?”
“君儿,后来听娄小弟说你想学骑马。娄府没有好马,我以为你终于会来找我了,特别为你挑了匹坐起来舒服的千里马驯服。你却另外指了匹劣马,依然叫娄小弟教你,叫新荷保护你,完全把我排除在外。”
她不知道,原来他这六年的进步神速,居然是为了她……
“君儿,是你予我重生的机会,是你予我强大的动力。我怎么会辜负你?如果我是那见利忘义之人,城门你叫侍女一问,我何必恶语相向?宿卫你叫暗卫一探,我何必一再拒绝?我不否认一开始我走投无路后有贪小便宜之心,但六年来的点点滴滴,让我发现你超越怀朔甚至洛阳女子的各种美丽,我怎忍心辜负你的一片真心?”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煽情?她一时无法接受,也接受无力。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不求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你,以后有了三妻四妾,在她们那边过夜,没洗干净别来见我……”
他用唇封住了她下来的话语。
这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