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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如此吧!”
斛斯椿没有支持者,只好保持沉默。他不希望被孤立,因为他一旦在这个集团被孤立了,日子就会天翻地覆。
当然,听到高欢建好石窟寺后的一系列动作,斛斯椿就变成惊弓之鸟,眼见着元修集团没有警觉,自己也无计可施。
192露出马脚()
“皇上,高欢如此动作,实际在扩张势力,我们不得不防啊!”
斛斯椿独自觐见元修,跪在地上恳请元修重视高欢的动作。
“如何扩张?”
元修没有让他起身,脸上笑意消失,不怒而威。
“他将自己封地里的十万户人家作为奖赏,分赏给从信都跟他起义讨伐尔朱氏有功勋的人,平定了当年和他一起闯天下后,一直没有机会得到奖赏的将士的怨气。接着兴建寺庙,借佛教扩张影响,如今天下渐渐稳定,人民开始有了存余,自然肯倾囊相助,高欢几乎不用出钱,就把石窟寺给建成了。之后他提出修筑长城,那些将士参加过战争,知道长城的重要性,自然会力排众议,抢着帮忙,让他的势力继续扩张。这样下去,贺拔岳和宇文泰的势力加上我们的势力,都无法将高欢给扳倒。因为他得了民心!”
斛斯椿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满脸泪痕。
“若佛教有如此影响,当年我皇祖爷爷建了云冈石窟,功劳算大了吧?怎么不见北魏皇室如日中天?反而如丧家犬一般被人驾着登基禅让?”
元修不为所动,他完全不相信高欢能借着信徒弄出什么动静来。
“秦始皇建长城,抵御匈奴数百年,功劳巨大。就因为当年不得民心,秦朝才会覆灭。高欢广建寺庙,得人心,众志成城,自然不同往日。”
斛斯椿不敢直接说当年建造云冈石窟死了多少服役民众,便拿秦始皇为例做对比。
“正如那日元宝炬所说的,一旦战争,那些信众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何况战争需要大量钱财,高欢做了这么多动作,就算信众支持,也需要自掏腰包。爱卿不必多虑,回家逗逗鸟,跑跑马,身子不闲着,心便不会胡思乱想了。”
元修知道斛斯椿是在骂他的先祖为建云冈石窟劳民伤财,才会导致北魏皇室内库不足,让那些主事大臣中饱私囊,发生战争子孙后代却落入各路将军之手不得自由。他心中不忿,脸上已经学会隐藏心事,但毕竟不悦,便找个了借口打发斛斯椿。
“皇上!三思啊!”
斛斯椿头磕地,求元修重视。
“下去吧。”
元修一挥衣袖,径直离开。
“皇上!”
斛斯椿泪流满面,难道他又是跟错主了吗?见元修早就离开了内殿,他不得不起身,缓缓离开。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日后如果元修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
迈着沉重的脚步,斛斯椿缓缓走出殿门。耳边传来元修和元明月等人的欢声笑语,也许他们刚才的对话,被那仗着元修宠爱而不知轻重的元明月听了个十足十。
红颜祸水啊!天真的要灭大魏国吗?
斛斯椿望天,无人给他答案。
趁着高欢在各处广建寺庙,信众们出钱出力,大家干得热火朝天的机会,娄昭君带着高洋高颂四处去考察。
名曰考察,其实是游山玩水。
娄昭君在现代经常利用年假四处旅游,减轻压力,也增长见识。
“母亲,原来,还有黄头发蓝眼睛的人啊!”
高洋非常佩服娄昭君,居然能叽里呱啦地和那些人交流,还经常和他们说得笑了起来。
“是啊,所以,说不定长得比你丑的人,多的是。你不必过于计较自己的外表,知道吗?”
娄昭君庐山瀑布汗,看到英国人,一时嘴痒,露出马脚……
193言传身教()
“母亲,您为什么总是那么厉害?”
高颂崇拜地看着母亲。
在阳光下,娄昭君就像个发光体,虽然为了真正体察民情,他们母子三人穿着粗布衣裳,住着家常平房,唯有暗卫依然随身保护,其他的都和普通的母子差不多。可是,无论娄昭君走到哪里,都能引起路人的注意。她自信而亲和的笑容,让疲累的民工和自愿加入工程的百姓动力十足,更让身为子女的她和高洋倍感自豪。
“母亲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你们都看到的。可是,如果一直沉浸在不如意中,不努力提升自己,让自己活得更好的话,有谁理你?”
娄昭君蹲下身子,将自己的人生心得传授给两个小小的孩子。
“母亲,你是怎么会那种叽里呱啦的话的?”
高洋没那么好糊弄,将话题绕回自己一开始最最崇拜母亲的主题上。
“母亲说,是梦里和一个神仙学的,你们信吗?”
娄昭君在刚刚回答高颂的话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个答案。
“什么神仙这么厉害?”
两个小屁孩睁大了眼睛,互视了一眼,随即转身,屁颠屁颠往他们暂住的屋子的方向跑去。
“你们干嘛?”
娄昭君奇怪,不是出来逛街的吗?怎么往回跑了?
“要讲故事咯,我们回家吧!”
原来是自动进入听故事的节奏,心有灵犀的龙凤胎同时回头,狡黠一笑,让娄昭君哭笑不得,急急跟了上去。
“母亲,您是怎么做才能见到那神仙的?”
进了屋,两个小孩又急急跑进房里,匆匆叫侍女帮他们换衣服。等到娄昭君找进来的时候,他们都已经躺在床上候着了。
“我也不知道啊,都是他来找我的啊。”
娄昭君没想到两个小孩子这么当真,都有点担心自己的谎圆不了,在他们心目中形象受损怎么办。
“他什么时候来找你的啊?”
高洋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孩子的童真,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他变得豁达而自在。
为了照顾高洋的身体,他们都是一清早从邺城出发,无论去到哪里,都会保证三天内回到邺城,再让高洋去江夏寺休养一两天,看身体没有任何异样才重新出发的。
有武功高强的暗卫,专门挑人烟稀少的地方,抬着飞轿护送他们,基本都能让高洋在发病前回到邺城江夏寺。所以,出去见了世面的高洋,境界更上了一个层次,虽然才四岁多,却比当年同样四岁的高澄稳重许多,内敛许多,也聪慧许多。
“第一次,是在生你们的时候。”
娄昭君干脆找来椅子,坐在床边,一边看着这两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一边讲起当时生他们的经过。
“天哪,母亲,您竟然受了这么多苦!”
高颂从床上爬起来,钻进娄昭君的怀抱。她的胸前顿时湿了一大片,小小的身子软软的,温暖着她的心。
“苦吗?比起看着洋儿中蛊却无计可施,这又算什么呢?”
娄昭君揉揉高颂软软的长发,笑着抬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又捏捏高洋的小脸。
“母亲,您知道您最伟大的地方在哪里吗?”
沉默了一会儿,高洋突然开口。
“哪里?”
娄昭君对孩子向来民主。
“就是言传身教。”
194nzundi()
“洋儿,无论你以后处在什么位置,要想别人听你的话,就要学会自己先做到。”
娄昭君惊愕了好一会儿,笑了笑,语重心长地告诫高洋。
“所以,我们宅子里没有其他大户人家的勾心斗角,首先就是因为母亲以身作则,不拉帮结派,对父亲的妾室一视同仁,还对妾室的儿女疼爱有加,比其他大户人家的主母还要体贴关心。”
高洋如果在现代,肯定是演讲专家加理论研究员。
“母亲,您要怎么样,才能如此没有私心呢?”
高颂虽然对女人间的口争舌斗感觉有趣,但小小的人儿本能地不希望牵连到自己身上的抗拒。
“母亲是有私心的。母亲的私心就是你们几个呀。”
娄昭君不希望孩子们神化了自己。她也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不是无情无欲的神。
“为了我们,您才对那些妾室好?”
高洋果然脑子转得快,在高颂弄懂之前,就猜出娄昭君的话的含意。
“可是,你还是中了蛊,母亲还是做得不够好,一碗水端的不够平吧。”
娄昭君自责地摸摸高洋泛着鳞片的皮肤。虽然听说元修也是全身泛着鳞片,但他那是接近肤色的龙鳞,洋儿却是黑底银色的鱼鳞,实在不雅观。
“母亲,为什么您是责怪自己,而不是怨恨别人呢?”
高洋感觉自己还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从怨恨四周所有的人的痛苦中走出来。可母亲却第一个先找自己的不足。
“洋儿,我们无法管住别人的嘴巴,无法控制别人的心思。我们要保护好自己,首先就要不招惹人家。当然,一旦被人侵犯,我们不能一味忍让,而是必须反击。母亲要是当时跟着你出去院子,或者叫侍女和你一起去院子捡球,你说不定就能逃过这一劫。我们无法猜测别人会何时对我们不利,只能平时做好防范,才能化险为夷。”
娄昭君知道高颂听得不是很懂,但还是耐心地给两个孩子解释。
“母亲,如果到时我们真的如那许爷爷说的,查出是谁和外界勾结,您会如何处置那个人?”
高洋一想起自己外貌因为中蛊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还是意难平。
“你会如何处置?”
娄昭君看出高洋的怒气,反问他。
“我要他也试试中蛊的滋味,让他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
毕竟还是孩子,高洋能想到最恶毒的报复方法,也就这样了。
“许医师说,你中的蛊是久已失传的毒蛊,恶蛊。或许到时,都找不到蛊虫了。”
娄昭君见高雅有了倦意,将她放平,盖上被子,继续和高洋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