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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没睡好,起来的时候,大家精神头都不好。
用过早饭,赶紧启程去州府,进了州府,也就能摆脱这些流民。
不过老天爷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让萧家人好过。好不容易到了州府,城门口早已经聚集了好几千的流民队伍。可是城门却紧闭,城墙上还有士兵巡逻,个个防备的看着城下的流民。一旦有人冲击城门,城墙上的士兵立马就会反击,弓箭射击,当场就要死好几个人。
萧明桢一脸担忧的看着城门方向,回头对萧明瑜说道,“我先带人去那边打听消息,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眼前的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萧明瑜没反对,消息越详尽越好,只有如此,才能做出最准备的判断。萧明桢去打听消息,萧明瑜就坐在车驾上,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些流民的遭遇很值得人同情,很让人可怜,可是萧明瑜摸摸自己的心,为什么会是冷的。果然是天性凉薄吗?
有小孩饿的哇哇大哭,不过是个还没满周岁的孩子,做娘的没有奶水,只能饿着孩子。水仙动了恻隐之心,怯怯的望着萧明瑜。
萧明瑜哀叹一声,示意水仙,若是不想被流民们抢光食物,就不要轻举妄动。水仙只能忍耐。
萧明瑜回头问她,“是不是觉着我很冷酷?”
水仙怯怯的摇头,“奴婢没这么想。姑娘担着这么多人的性命,行事自然不能随心所欲。奴婢都是明白的。”
“你明白就好。”顿了顿,萧明瑜说道,“等天色黑下来,我会让韩八偷偷的给那个小孩送一碗米汤过去。好歹也能活口性命。”
“姑娘心地真好。”
她心地好吗?萧明瑜以前也觉着自己虽然不是良善之人,但是也没有害人之心。可是这一路行来,萧明瑜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内心的真实,她的确不是个良善的人,甚至还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萧明瑜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掌纹清晰明了,有算命的人说,这样的掌纹意味着大富大贵,一辈子不用吃苦。
萧明瑜自嘲一笑,萧家家业败了,韩氏的嫁妆也没剩下多少,萧茂杨死了,婚事也成了老大难问题,这样的她算什么大富大贵。她就不相信那算命之人的话。罢了,做事但凭本心,只要对得起自己就行,又何必去究竟自己是不是心性凉薄。
肖管家找了过来,“姑娘,那边有人得知我们是去京城,想要同我们结伴一起走。不过老奴打听了一下,他们人少,多是妇孺老弱。”
萧明瑜摆手,“无妨。你随我过去,我们先过去看看那家人的情况,若是可能的话,一起结伴上路未尝不可。”
果然多是老弱妇孺。萧明瑜一眼扫过去,对方也有七八辆马车,坐在里面的多是女眷。家丁护卫也有,但是远远比不上萧家的兵强马壮。一个管事的出来,“见过萧公子。”
对方误会了她的性别,萧明瑜并不想拆穿。奈何身边的猪队友,不能体察上意,就听肖管家说道,“这是我家七姑娘。有什么事情同我家七姑娘说就是,我家七姑娘是能拿主意的。”
那管事的明显一惊,不过毕竟是训练有素的人,转眼之间已经恢复过来,“见过萧七姑娘。我主家是云州薛氏。这次进京是为同家中老太爷团聚,奈何路上遇到流民,被冲击了几次,损失惨重。如今靠我们独立前往京城,实在是力有不逮。还请萧七姑娘能行个方便,能允许我们同萧家结伴一路去京城。萧七姑娘放心,等到了京城,我家老太爷定有厚礼奉上。”
萧明瑜没急着答应,反倒是问道,“若是我猜的不错,贵府该是官宦之家吧。既然如此,为何不清州府衙门帮忙筹措?”
管事苦笑,“萧七姑娘刚来,有所不知。因为流民越来越多,担心流民冲击州城,败坏城内治安,所以知州大人下令关闭城门,不许进去。早在昨日,我们就送上拜帖,希望知州大人能够行个方便,让我们老太太进城休整一番。奈何,这里的知州大人是个死脑筋,明知我们薛家也是官宦世家,却依然不肯通融。无法,我们只能寻找强援,结伴上路。得幸遇到萧家车队,还请萧七姑娘禀报贵府长辈,能够行个方便,让我们薛家能顺利进京城。”
萧明瑜笑笑,问道:“你们薛家做主的是谁?我想见见。”
管事犹豫了一下,“萧姑娘稍等片刻,小的先去请示一下。”
肖管家在萧明瑜耳边说道,“姑娘难道真要答应同薛家结伴上路,这不太好吧。”
萧明瑜淡淡一笑,“无妨,就当是结个善缘。”
那管事很快返回,“萧七姑娘这边请,我家老太太太太听闻萧七姑娘,都想见见。”
“请前面带路。”
萧明瑜来到薛家车队,最中间的马车,车门帘子被丫头挑起,下来一位老封君,还有一位布衣荆钗的太太。薛老太太同薛大太太都在打量萧明瑜,萧明瑜同样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对方。
萧明瑜是晚辈,先行见礼。薛老太太微微一笑,“萧姑娘客气了,没想到萧姑娘如此能干。”
萧明瑜客气了几句,说道,“我家老爷子身体不适,几位长辈也都有些身体不适。不敢让长辈们操劳,我做晚辈的,既然能出力自然责无旁贷。具体拿主意,还需要请示过我家老爷子。”
“这是自然。”薛老太太将薛家的情况粗略的介绍了一下,又叫来几个孙女见礼。
薛大太太有些矜持,或者是不愿意同萧明瑜说话。萧明瑜也没在乎。
萧明瑜没同薛家人客气,只问:“粮食几何,人员几何,男丁几何,可有生病需要照料的人。”
那薛大太太见萧明瑜问的如此不客气,脸上闪过薄怒。倒是薛老太太性子很好,心知萧明瑜这么问的理由,担心薛家会成为萧家的负担,所以薛老太太也都实话实说。银两有足够的,众人身体都康健,并无生病需要照料的,男丁缺乏,护卫也不足。因为在路上被流民冲击了几次,不光是损失了物资,还损失了人员。最艰难的是粮食不太够,因为如今的情况是有钱都买不到粮食。知州大人不开城门,薛家人进不了城,如何购买粮食。
萧明瑜又问,“可有寻过周围的农家,说不定有粮。”
薛老太太也实话实说,昨日就派人去乡下寻粮,奈何那些农人都活不下去了,哪里又有多余的粮食卖给薛家。薛老太太的孙儿这会没见到,就是去寻粮还没归来。
萧明瑜又直接的问,“余粮还能支撑几日?”
薛老太太有些尴尬,薛大太太恼怒,不满的说道,“萧七姑娘若是嫌弃我们薛家是负累,直说便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
萧明瑜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
薛老太太当即呵斥,“闭嘴。萧姑娘做事周全稳重,你不体谅萧姑娘一番用心就罢了,怎可说出这样无礼的话,下去。”
薛大太太丢了面子,越发不满萧明瑜,狠狠的瞪了眼,不甘心的上了马车。
薛老太太尴尬一笑,“让萧姑娘见笑了,老身这儿媳自小没受过什么苦,不知这日子的艰辛。”
“无妨,等饿肚子的时候,我想大太太就该有所体会了。”萧明瑜笑眯眯的说道,将薛老太太给噎住。马车里的薛大太太听了,咬牙切齿,果然是没规矩的死丫头,做男装装扮就算了,竟然还抛头露面,行铜臭之事。萧家果然缺少家教,同这样的人家同路,真不知是好是坏。
萧明桢打听消息回来,没见到萧明瑜,听了下人禀报了情况后就找了过来。萧明瑜笑着对薛老太太介绍,“这是我家三堂哥,也是我们萧家内定的家主继承人。”
一听对方是家主继承人,薛老太太不免多看了几眼。萧明瑜又同萧明桢介绍了一下薛家的情况。
萧明桢皱眉,不理解为何萧明瑜要同薛家人纠缠这么久。要他说,薛家就是负担,完全没必要理会。就如薛家人说的,萧明桢去打听消息也是无功而返。知州大人不开城门,大家都进不了城,不能购买生活物资。既然薛家都快要断粮了,萧家带上薛家一起走,岂不是增加自己的负担。
萧明瑜客气的对薛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我先同三哥商量一下,晚点再来回复老太太。”
“好,那就辛苦萧姑娘还有萧公子。”
“不辛苦。”萧明瑜笑眯眯的,态度很好。
等走远了,萧明桢就直接问道,“明瑜妹妹,你同我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薛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同他们走一路,我们吃亏。”
萧明瑜笑笑,“三哥稍安勿躁,我这么做自然是有理由的。韩八,你来同三少爷说清楚。”
韩八糊涂,“姑娘要属下说什么?”
萧明瑜嘴角抽抽,“好吧,我来替你们解惑。云州薛家,三哥可听说过?”
萧明桢皱眉,有点模糊的印象,可是却又抓不住重点。
萧明瑜不等萧明桢询问,继续说道,“京城有位薛大人,为人耿直,是为忠臣。前些年得罪了皇上,被皇上下了大牢,关了几年。不过就在去年年底的时候,这位薛大人被放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官生三级,如今已经是太子少师,吏部尚书。这位薛大人就是云州人氏。据我所知,云州姓薛的不少,但是真正的薛姓大族也就只有一家,就是这位薛大人家。看那位薛老太太,三哥可有想到什么?不像是一般的老太太,对不对?三哥还没见过薛家的大太太。据我所知,薛大人的大儿媳妇出身高门,好像是某位郡主的闺女。”
萧明桢惊了,“明瑜妹妹,你怎么敢确定,这个薛家就是京城那位薛大人的亲人。如果真是那位薛大人的亲人,为何薛家不透露身份。本地知州大人要是知道是薛家人路过,岂有不招待的道理。”
“事情本该是如此。”萧明瑜说道,“不过三哥明显没有打听过朝中的情况。本地知州大人,先不说他有没有看到薛家的拜帖。据我所知,这位知州大人,可不是那位薛大人的门生。不仅不是,貌似还有些不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