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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彩苹不愧闯荡江湖,说起话来条理清晰,像是在跟人谈判,理由让人信服。
周泽云脸色铁青,阴郁看唐秀亚一眼,转身走了。
唐秀亚追出去,周泽云迅疾发动车子,擦过唐秀亚的身边,车子疾驰而去。
唐秀亚面色灰白,身影摇晃。
她喘着气,扶着院子门口的路灯柱子。
“和他离婚,你不是个能给人幸福的女人!”
狠毒的话直刺唐秀亚的心脏,唐秀亚的眼泪奔流。
她转过头,看着站在她身后的江彩苹,微微冷笑说,“我是不是个好女人,由不到你来做评判!”
“我是周泽云的母亲!”唐秀亚竟敢这样不尊重她!
唐秀亚擦着眼泪,唇边浮着冷冷的一笑,“柳相宇不出手,你不也一样要让周泽云的公司破产吗,只是,现在是柳相宇出面,让你觉得不能容忍,你的儿子只许你做母亲的教训,轮不到别人来动周泽云!”这才是江彩苹对唐秀亚恼怒的原因。
唐秀亚的犀利,让江彩苹的脸色沉下,“唐秀亚,这才是你的真实样子吧,周泽云也没有看清你这个面目!”
唐秀亚冰凉的目光掠过江彩苹,心在滴着血,脸上却笑说,“你这么想让我离开周泽云,我不会和他分开!”
江彩苹打量唐秀亚许久,“我打压周泽云的生意,让他一无所有,但是,只要你们离婚,他的公司我还是还回给他,现在,他是真正的破产,公司被柳相宇收购了!”
唐秀亚惊愣看着江彩苹。
原来,江彩苹的真正计划是让她离开周泽云,并不是真的也要让周泽云一无所有。
唐秀亚疲惫回到公寓,才想起,他们搬到了新婚房子,那幢周泽云送给她的别墅。
唐秀亚搭计程车过去,别墅没有亮着灯。
周泽云在哪里?
是在公司吗?
往日的甜蜜浮在眼前,像是一场梦。
唐秀亚踏进别墅,院子的花圃,玫瑰开得鲜艳。
客厅太大,像空荡荡的心。
深夜,周泽云回来了。
他一身酒意,推开门看到唐秀亚,径直走到客厅的吧台,倒了杯酒。
唐秀亚轻声说,“我们谈谈吧。”
周泽云靠在吧台,视线转向唐秀亚,深沉凌厉。
唐秀亚紧张的握着手,半响,她说,“我和你母亲——”
周泽云的身子微微一震,眼神更加锋利,讽刺说,“在你心里,我从来都不是和你共度风雨的人。”
唐秀亚着急,“不是这样的!”
“不要说了!”周泽云厉声打断唐秀亚。
“那是因为,我——”她不想江彩苹的吩咐,离开周泽云!
“你给我住声!”冰冷的语调像从幽谷传来,夹杂着的冰块击向唐秀亚。
唐秀亚惊愣瞪着周泽云,艰涩说道,“你母亲要我离开你,不能和你结婚,不然会打压你公司的生意”
“你收声!”周泽云怒吼。
一道尖利的响声,唐秀亚说不出是什么声音,但让她的耳朵发麻。
她看过去,周泽云捏碎了酒杯。
杯子的碎片深深嵌住他的手心,血滴下来,他还没有放手,紧握着那些玻璃碎片。
唐秀亚触目惊心,脸色苍白。
她扑过去,抓着周泽云的那只手,要把手上的碎片拿开。
周泽云推开她,目光噬血。
“我们去医院!”唐秀亚冲到桌上,拿车钥匙,奔过去开门。
血从周泽云的手淌下,溅到他的裤子,地板也一片鲜红。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唐秀亚呆了呆,跑向周泽云,拉着他,“你受伤了!”
周泽云抬起眼晴看她,凌厉的恨意,让唐秀亚一震,脚步向后退。
她哑声说,“我们先去看你的手,我会给你解释。”
周泽云凝视着吧台那瓶酒,冷冷地说,“你出去!”
唐秀亚的身子发颤,心口痛,她恳求,“先包扎你的手,你想问什么,我都回答。”
“出去!”
伴着这道声音,砰的一声,酒瓶飞向墙壁。
碎裂的声响让唐秀亚的心一跳,呼吸急促。
对于周泽云来说,以为他在唐秀亚的心里,亲昵到没有秘密。
而且,他还受到亲情的伤害,母亲如此对待他。
唐秀亚脑袋晕眩,在客厅的抽屉找到纱布和酒精,强行抓着周泽云的手,从血肉模糊的手上找那些玻璃碎片。
周泽云要挣开她,唐秀亚对他吼,“不要动!”
他的手上好几道伤痕,很深。
唐秀亚低头给周泽云的手消毒,包扎。
做完之后,唐秀亚疲筋力尽。
她倒了杯酒,一口喝完之后,直视周泽云,“我们两个需要冷静,我回公寓那边,明天我们再谈。”
她放下酒杯,步伐沉重走出去。
握到门柄,她回过头,“你的手不要碰到水。”
说完,她关上了门,虚软靠在门边。
振作了一下,她走进电梯。
周泽云没有追出来,他也不会想留下她。
不要爱错人,不要走进错误的婚姻,她结过一次婚,这样的经历,不是离婚就可以抹掉,会伴随着自己的一生,就比如现在,以为和柳相宇离婚,没有纠葛了,可是,柳相宇还是没有放过她。
电梯门关上了,唐秀亚神志恍惚。
到了楼上,电梯打开,她没有走出来。
就这样电梯往下,又上来,直到电话把她震醒。
她苍白地说,“您好。”
“我们见一面吧。”那边沉默一会,一个男人说道。
唐秀亚像被蛇咬到,整个人冒着冷汗。
“是我。”柳相宇的声音从电话透过来。
唐秀亚尖叫一声,丢开了手机。
手机飞向电梯墙,清脆的声响,让她惊跳。
不知什么时候,电梯打开了,对面站着周泽云,他冷漠看着唐秀亚这样的反应,嘴角的嘲弄更深,“柳相宇的电话?”
唐秀亚木讷摇头,想否认。
但在周泽云的灼灼质问眼神里;又点头。
第212章 秀亚不同意和周泽云离婚()
周泽云冷声问,“他说什么?”
唐秀亚还没说话,周泽云阴狠说,“见到他,你给我告诉他,我不惹人,但是,我这人就是这样,他先动我,我就不会再对他手软!”
唐秀亚看向周泽云的手,他握成拳头,血湿了纱布。
周泽云说完,按了电梯的键。
电梯的门缓缓合上,周泽云没有进来,两个人就隔着电梯望着对方。
电梯一点点往下,唐秀亚心痛得靠在电梯墙。
像一把刀割着她,她抚着胸,口。
抽烟吧!
烟可以让她的心口不那么痛!
想着,唐秀亚要手袋里找烟。
低头,才发现行李和手袋都放在别墅里了,连钱包都没有拿。
没有钥匙开公寓的门,也没有钱住酒店,一个小时后,唐秀亚出现在杨谊宁的寓所门前。
她按门铃,里面没有人应。
想拔电话,手机没电了。
想转身离开,脚步酸软无力,她走不动了。
唐秀亚蜷缩在墙角,等着杨谊宁。
不是冬天了,可晚上还是有着凉意。
唐秀亚的脑袋越来越重,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杨谊宁采访收工回来,看到墙角的一道身影,吓到她。
她尖叫一声,要叫保安,忽地停住脚步。
然后,上前,拔开趴在膝盖上的那颗脑袋。
她惊呼,“秀亚!”
唐秀亚没有应,杨谊宁弯下身子,要扶起唐秀亚,忍不住鼻子酸。
唐秀亚就蜷在那儿,身子小小,长发凌乱搭在肩上,脸上是还没有干的泪痕。
“秀亚,起来。”杨谊宁撑起唐秀亚。
唐秀亚没有醒,只是痛苦地呓语。
杨谊宁半边身子撑着唐秀亚,另一只手从手袋拿钥匙。
唐秀亚身上的温度烫着杨谊宁,杨谊宁开了门,把唐秀亚放在客厅的沙发,摸着她的脑袋。
好烫!
唐秀亚的眉宇蹙着,眼角滴下泪。
杨谊宁心里一痛,给周泽云拔电话。
“我是谊宁,秀亚在我这里。”杨谊宁开口,刚要说,她发烧了。
那边,周泽云沉默挂了电话。
杨谊宁愣怔,低头看了看唐秀亚。
唐秀亚睡不踏实,像在做着痛苦的梦。
杨谊宁给她量温度,快要四十度!
杨谊宁并不高大,要带唐秀亚下楼去医院,并不容易。
她跑到楼下,截停了一辆计程车,找到小区的保安,两人一起带唐秀亚到计程车上。
杨谊宁催着司机,“开快点!”
司机选了一条近但偏僻的小路,小路幽长,路灯暗,计程车颠簸。
杨谊宁问,“师傅,这里真能到医院吗?”她说,“我朋友发烧了。”
司机看她一眼,“穿过这条小巷,就到了。”
“车子开稳点。”随着车子的颠簸,睡着的唐秀亚也皱着眉。
司机答,“小姐,不是我开车水平不行,是这条路。”
杨谊宁没再说话,让唐秀亚靠着她的肩膀。
这样,唐秀亚就不会随着车子摇晃。
唐秀亚一心想和周泽云结婚,昨天才结婚,今天周泽云的公司就破产了。
杨谊宁心疼唐秀亚,拿出唐秀亚手机,周泽云没给她一个电话,或者简讯。
到了医院,医生诊视过后,给唐秀亚服退烧药。
杨谊宁担心,“她怎么还不醒?”
“她太累,是睡着了,不是发烧让她昏沉。”
唐秀亚醒来的时候,睁开眼晴,一时恍惚,以为是在和周泽云的新婚别墅。
她摸向床上,找周泽云,却看到杨谊宁趴在床边。
神智渐回到唐秀亚的脑袋,昨晚,她去找了杨谊宁,不是留在新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