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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成瑾对神父道了谢,跟着他走进了后殿的大门。
“steven已经在等你了,他知道律师一般都喜欢提早到。”
俞成瑾并不知道神父口中的steven是谁,但至少——
他并没有太惊讶于看到站在耶稣像下的楚天越。
而他镇定的状态却着实让对方惊讶了一下:“俞先生,你的反应与我想象中相去甚远。”
“楚先生,你以为这种游戏很好玩么?就像一个万圣节扮鬼,却没有吓到人的小孩子,表情又失望又无聊。”
俞成瑾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楚天越还活着的。
也许是刚刚接到他死讯的时候,境外那盛大又神秘的葬礼让他产生疑虑。又或者是,楚天启突然回国对中启和楚氏进行整合的雷厉风行。
甚至是从柯起航的事件上,让俞成瑾在心里隐隐约约地觉得——没有看到尸体的死亡他再也不要相信了。
如果这些都不够说服他的第六感——那么大概要从几天前那晚在露台上接到威胁电话里的那一句:
【也不会辜负,那些宁愿把幸福拱手让给你的人。】
好讽刺,什么叫做宁愿把幸福拱手让给你?
俞成瑾冷笑:“楚先生,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出现——颜可可就会义无返顾地回到你身边。而我,至始至终就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替代品。”
楚天越沉默。
“她忘不了你,只是因为你死了而已。如果今天你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我没有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楚天越终于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足够规矩的话,我今天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足够规矩……你用了一个十分令人恼火的词。”俞成瑾微微攥起拳身:“你真的当全世界都是你一个人的傀儡么?
我追求颜可可,从来就不是在趁虚而入!”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谈颜可可的事。”楚天越示意俞成瑾就坐。
白色的洽谈沙发上,面对面安排着卡座。中间是一只咖啡色的茶几,上面摆着一只黑色的皮箱。
俞成瑾坐下身,才看到对面的楚天越身后慢慢跟上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站定。
他见过林殊也见过凌犀,只是都没有很熟就是了。
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确了他们的立场——不管楚天越究竟在演一出什么戏,他们已经是他剧本上的角色了。
“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俞成瑾直视着对方的眼睛:“但我先声明一句,我不会为你做事。因为俞信现在自身难保,我没有精力也没有兴趣。”
“很抱歉让你的父亲陷入如此困难的境地,但是——”
“不必,俞信今天的局面是我父亲自己的责任为大。”俞成瑾打断楚天越的话:“我们家的问题,我们会自己解决的。你从棺材里爬出来……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一句抱歉的吧。”
啪地一声,楚天越打开了面前的那只黑色皮箱。满满的钞票红光闪烁,那种红光与俞成瑾想象的红光不太一样。面值上优雅微笑的女王告诉他,这是英镑。
“一百万英镑,我知道……这是你现在最需要的。”
俞成瑾转过脸看着楚天越:“虽然我不一定会接受,但我还是很好奇,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楚天越说:“这笔钱,是我代表楚氏,却又不能通过正常渠道救市给你父亲的。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那么就替我好好照顾可可。”
“你闭嘴!”俞成瑾被激怒了:“我会好好照顾可可,不需要你用钱来买。
区区一千万的高利贷,虽然看似辛苦,但也不至于要我束手无策到这个地步——我再说一遍,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你所谓的办法,是要可可卖掉我送给她的房子么?”楚天越的话语不带一丝挑衅的意味,却足足侮辱了对方几尺深的尊严。
“我不会那么做。而且,你补偿给她的经济适用房分明就是她父母的遗产,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俞成瑾冷冷地回敬:“你能给她的生活,我一样能给。
而且,颜可可并不是需要那种无边物质的世俗女孩,她曾经拥有的财富挽回不了尊严,如今的她只需要一个能与她并肩走在阳光下相扶的爱人,而不是一个从黑暗与阴谋中死而复生的吸血鬼。”
“看来,你已经知道她是谁了。”楚天越低吟一声。
“她是谁又怎么样?不管她是谁,也从来没有贴上你楚天越专有的标签。”俞成瑾的回应掷地有声,却掩不住那种纠结与宿命的不安:“如果你还算是个男人……就回来与我公平地竞争。你有没有想过,她之所以觉得你好,可能只是因为你死了呢?
等你真的站在她面前,就好像一件心仪已久的网购商品,拆开包装的一瞬间——带来的却只有失望的负能量。”
“俞先生不愧是做律师的,比喻的真好呢。”楚天越撑起身子,把那厢钞票推到俞成瑾的面前:“但是今天,我不是来听你用各种各样充满魅力的语言来讽刺我的。
这些钱,你带走。
打发掉龙腾商贸的高利贷,然后带着你的父亲,妹妹,以及可可,和即将消失的俞信产业一样,永远消失在商海之端——不要急着打断我,我是为了你们好。”
俞成瑾笑:“不好意思,我从六岁时候起就不再听我老爸的话,你指望我二十六岁时会听你的话?”
“那好啊,你就等着你妹妹和你爸爸在一起欢快逛街的时候,有人用枪……像把可可和秦贝儿那样,打穿在一起吧。”
“楚天越!”俞成瑾猛地一拍茶几跳起身来:“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警告过你,想要俞信你随便。别碰我爸,别碰我妹,你敢动我家人,我绝对跟你拼命。”
“要碰他们的人怎么会是我!”楚天越站起身来迎上对方的眼眸:“俞成瑾你是白痴么?我活着而不能轻易露面,是因为我想这样子好玩么?
谁才是最危险的人,你周旋在颜可可身边那么久……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的话,你可以把你的学位证书还给导师了。”
“不就是柯起航么!”俞成瑾猛地跨上前一步,拎起楚天越的领带:“你不许我知道我就可以假装不知道,但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楚天越才能把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的。
柯起航没有死对不对?当年图谋家产,杀人灭口,与你父亲狼狈为奸。
但是复仇归来的柯轶伦没有以暴制暴,他先动的不是楚氏,而是正科。那是因为从五年以前,柯起航就已经在暗地里把正科掏空到了海外,投资了一家名为T的新型药业公司。
正科集团早就成了名存实亡的空架台,依靠的是虚假的财报数据瞒天过海。
资助宏远证券的王青岚,让他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帮他做这一切见不得人的勾当。直到柯轶伦带着齐岳产业挖开了他的脏钱箱,截断了国外洗钱的通路。
所以他瞄上了楚氏,是他利用王青岚以合力集团的身份,用最蹩脚的商业诈骗手段骗了你父亲,险些毁了楚氏对不对?
楚氏五年前的那场财政危机,最后以正科倾囊相助为结果,以你和柯颜的婚姻为手段——其实,只是柯起航在利用楚氏帮他洗钱而已。
而你和柯颜的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柯起航打算牺牲掉的。因为柯颜,其实是柯轶伦的女儿才对。他要害死柯颜,让你以亡夫的继承权顺理成章地接手正科这个烂摊子。
一旦你足够贪婪,卷身进去,那就真的再也难脱干系。
按照柯起航的如意算盘,柯颜死后他会让自己自己几年前就安排好的养女林洛紫嫁给你。如果这一切都如期发生,楚氏集团早就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俞成瑾一口气说完,楚天越没有反驳:“我真的不知道,原来你已经查的这么深了。”
“柯起航算准了一切,却终于还是在你身上失手了。”俞成瑾继续道:“他没有想到的是,你爱上了柯颜。
你终于在这个女人死在你面前的那一瞬间,爱上了她。因为爱,所以你变得失控,因为失控,你和楚氏逃过了这一劫。
你没有继承正科的一分钱,也没有跟林洛紫结婚。在接下来平静的三四个年头里,你们相安无事地扮演着表面的安和。然后慢慢地,找到了最临界的真相。”
楚天越叫凌犀和林殊先出去,因为剩下的话,他只想独自对俞成瑾说:“柯起航一直以来都在扮演三个角色,在人前媒体前,他是一个痛失爱女的过气企业家。
在我父亲和林殊的面前,他又是一个为过去的罪孽不断忏悔的可怜虫。
而最可怕的是,自从知道了柯轶伦还活着,并已经带着齐岳产业走上于自己对峙的商战顶峰之时——你可以想象得到么?他变成了柯轶伦,黑衣,墨镜,轮椅。
对于本来就没有怎么见过干爸的林殊和洛紫来说。就连我稍微化化妆,也能以这样的面目出现。
他把这对兄妹分开来双向操纵,周旋在我们之间,造成你所能见到的一切悲剧。”
俞成瑾轻轻叹了口气:“以前听人说起来,这世上有一些人,生来就是为了做坏事的呢。
不过之前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推理。
我没想过要去证实,那是因为就如可可走出柯轶伦的房间时说的那句话——事到为止,正好。”
“对你来说,这只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而对我们来说——是一场不得不打到底的战斗。”楚天越告诉他:“为了把T药业最后拉下马,我只能在暗地里用商业间谍的方式去活动。而与柯轶伦见面以后,我们楚氏与齐岳之间暗地携手达成协议,以联合分股的方式迷惑了那诈死逃往国外的柯起航。
让他误以为自己已经完美的扮演好了那个被仇杀的对象,而当初的那场爱恨情仇终